18、虎と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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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说过，回忆使人衰老。若真如此，在舒城消极避世的这短短一月，我孙策想必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Siman一直处于战时状态，没有信号。偶尔充电的时候，改换状态，显示的也只有老爸的几通简讯——我不想看。索性把siman扔到瑜卧房的垃圾桶里。没错，我有周家老宅的钥匙，不想看到周瑜和小乔亲亲我我，却又想念周瑜，这一个月，什么事也没干，就把自己关在公瑾的房间，贪婪地感受他的气息，我这，大致也可算某种程度而言的没出息了。
不过，天下还在等我，自怨自艾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离开周宅，我到附近的报刊亭想买张报纸看看，却见相熟的报亭老板以一种极端惊异的眼神看我，怎么了？我有好好整理下仪容才出来啊，颓废这么多天积累的胡茬也有好好刮干净——虽然，不解，但我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舒城小报》,头版头条，是一条讣闻：东吴书院（原江东高校）总校长孙坚于昨日在汉水围攻襄樊一战时，中箭身亡……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发疯般跑回瑜的卧房，发疯般翻出垃圾桶里被我丢弃的siman,无数的留言，前三通是老爸的，后面是阿香，二弟，还有公瑾：第一通，老头一贯的凶神恶煞：“伯符！作为一军统帅，打完仗居然让将士们自行回江东！？你呢？不直接回来，跑哪去了？！”这么精神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
听到第二通，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任性：“伯符啊，我现在在襄樊。围剿我孙家的世仇，老贼黄祖。你在哪？能不能过来支援我？！老爸老了，判断军事不如你。”如果，如果我早一点听
这条留言，如果，如果我去支援了父亲……
第三通：“伯符…勿忘…我东吴……天下……”
一阵空凉的风吹过，沾满尘沙的黑战袍下的身躯微微颤动。回过神来，我已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从周宅赶回了孙家。这是我们孙家第二次办丧事了：当年妈因生阿香时的后遗症，身体垮了下来，阿香还没记事，就过世了。从那以后，老爸变得愈发暴戾，最喜欢粘着妈的权也孤僻起来，而且，他从小喜欢跟阿香抬杠，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阿香和妈的死脱不了干系。我是大哥，我可怜阿香没有关于母亲的幸福记忆，便加倍的宠她；阿香越长大，眉目越发出落得有妈的样子，老爸最宠阿香，大概缘由在此。如果说，老妈的死，是让我和权失去了曾经的欢声笑语，老爸的死，对阿香来说，便宛如房子失去了支柱，轰然倒塌。
“大哥！”阿香看到我，直接扑入怀中。我的好妹妹，即便眼睛哭肿，还是像小白兔一样可爱——不要怕，阿香，大哥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天，一分，一秒都算我食言。
“大哥。”权的声音有些喑哑，虽然仍是那张不合群的扑克脸，但我知道，虽然父亲手腕强硬到有时候我们三兄妹都会在心里恨他骂他，可是，无论对我们谁来说，父亲，仍然是最重要的心里支柱。
仲谋和阿香都是一身素白的丧服——刘备？他怎么也在这？而且，我在老爸的丧礼上看到他惊讶正常，他看到我，干嘛也一脸错愕？！还有大乔，小乔——以及，公瑾。眼前的惨白中又有醒目的黑——是灵堂的幔布，还有父亲的遗照。火盆中的纸钱燃起的火焰，晃晃摇摇,荡得墙上的影子也跟著摇曳了;左左右右,曲曲弯弯的仿佛一群幽灵在狂妄地大笑，笑我孙家心比天高，难逃宿命的惩罚。
大概是我许久没有开口，大家有些吓到了。
“阿策，阿策，你没事吧？总校长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可是，这种情况下，你更要顶住啊！”
“大哥，你不要吓我，老爸死了，阿香只有你了，你是阿香的神啊，大哥，你不要不说话，我会怕啊！”
“孙总长……”公瑾，终于跟你面对面，却为何是这样的情境？我想说让你喊我伯符，会不会太不合时宜？
“刘备，你是东汉的人，我老爸就是被你亲戚刘表的部下所杀，你有什么脸出现在我东吴书院校长的灵堂上！仲谋，你是怎么做主的，规矩都不懂了！”我知道黄祖的上司刘表除了和刘备皇族的共同血脉外，再没什么交情，可我忍不住，忍不住把这满腔的怒火与伤痛撒在这个老妹喜欢的男人身上，即便我莫名地从骨子里有种对这男人的熟悉——谁让，他姓刘！
“大哥，你不要这样对备备！”
“伯符，你不知所踪的这一个月，世事已经天翻地覆。”公瑾的一句‘伯符’，不可思议地安抚了我内心的狂躁，终于，我冷静下来，“公瑾，把最近的情况跟我说清楚。”
“是，孙总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原来，是这样。
我没有看错，那天被小乔彻底甩掉后，曹操的气势整个不同了——不再召唤兽，一心霸天下。刘备深爱阿香，于是劝曹操不要攻打江东想要孙曹和解，却被曹操拒绝。刘备气极，翻出曹操借用光熹亲卫军打赢袁绍却不帮盟主少帝复辟东汉正统，反倒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旧账，结果被曹操打伤。于是彻底宣布和曹操决裂，现率五虎将屯兵幽州。
“孙总校长是在追逐穷寇黄祖时，被其手下埋伏的暗箭射杀，黄训导主任本已捉拿黄祖，不过后来又将他还给了刘表……”
“什么！盖叔是老糊涂了吗！怎么可以把黄祖还给刘表？！！他现在人在哪？我要好好问清楚。”盖叔对老爸的感情绝不会逊于我们兄妹任何一人，他没在盛怒之下直接将那贼人千刀万剐我都已经很奇怪了，又怎么会放虎归山？！
“黄主任现在正在回江东的路上，也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路。总长你不要生气，黄主任会放走黄祖，是为了从刘表手中换回总校长的遗体。放走黄祖固然是主任千万个不情愿的，但他更不希望总校长死无全尸，葬身他乡。”
我，我是怎么了，完全失了冷静，失了判断的准头，失了思考的能力……就算盖叔纵虎归山，我又有什么资格发飙？我甚至没有勇气告诉权，阿香——老爸，有给我留言，让我去襄樊助他杀敌——是我的不孝，造成了老爸的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虎と伏(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