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尸骨井当门串》红尘不灭

27、诅咒？

　　有一个词语很合适现在的严胜，那就是祛魅。

　　他是当过城主的人，御下之道是一种本能，当权者最喜欢的部下有几种，其中武力强悍又没脑子，还忠诚、好忽悠的，绝对是当权者的首选，是一把扎入敌人的利剑。

　　严胜的这个想法产生了一秒钟，罪恶感涌上了心头。他甩甩乱七八糟的脑子，开始细数弟弟的优点。缘一是神子，不食人间烟火才正常，他这是圣洁，是不喜名利，是不贪恋权势，是他超脱的表现。
　　缘一的天赋无与伦比！

　　他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发现了母亲的病，他第一次摸刀就能打赢任何人。他像神明那样，平等的凝视所有人。
　　【我弟弟不是笨蛋！】
　　【我弟弟不是笨蛋！】
　　【我弟弟不是笨蛋！】
　　【他只是不通人情世故！】
　　【神子不需要通晓这些！】

　　严胜努力说服了自己，压下心中残余的点点微妙，就看到缘一带着那两人，和主公大人说上话了。说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话，在聊养生，放松心情，怎么舒适出行，还有吃啥对身体好。

　　严胜：“……”
　　你们够了！
　　主公大人很累的！
　　让他休息好，比什么都重要！

　　“是吗？那很好呢。”产屋敷拓哉笑着点头，那样的轿子的确更好，不过就仅此一家使用的话，未免太显眼了。不如在商户中推行，开一个行当，这样又能多增加一些岗位。
　　再有，马车的确要快很多，能让队员更快的赶到当地。这方面可以再开一条线，让一些没有剑术和医疗天赋的人，也能为鬼杀队出力，让他们的心里有更多安慰。

　　因陀罗上手给产屋敷治疗，手上的溃烂被治疗好一厘米，但这溃烂没有停止。察觉这是在做无用功，因陀罗开始检查他的内脏、骨骼等等，寻找病因。

　　桐夜的手指落在产屋敷额前，淡金色的光芒晕开，妖力一点点检查着，半响没有找到诅咒刻印的痕迹。她认为产屋敷所说的诅咒很有问题，先不说神明会不会诅咒人类，因果关系就很奇怪了。

　　旁边的人都在围观，产屋敷拓哉表示治疗后，他舒服了很多，大家都抱有不小的期望。只是桐夜的指尖金芒散去，她微微拧着眉，投入的思索着什么，让他们的心情七上八下的。

　　“小夜。”因陀罗呼唤一声，对上桐夜的眸子。
　　“嗯？”

　　在一片血色当中，桐夜发觉自己陷入了幻术。周围变成了她家的园林，不过这里是客院，是因陀罗居住的地方。她好奇的的四处张望，这个全景式的幻术，比她的要厉害多了。
　　于是，随着她的好奇心爆棚，好好的狐狸变成一只猴子，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这里拨弄一下，那样扒拉一下，仿佛在确认真假。

　　因陀罗的嘴角抖了下，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对诅咒的了解有哪些？”
　　“诅咒是有固定流程的。”桐夜竖起食指，解释第一步是取要诅咒之人的血、头发什么东西，再以术法和道具绑定，通过伤害道具，以血为媒介进行诅咒。“解咒是不能直接摧毁道具的，否则被诅咒的人会死。如果有其他办法毁掉道具，被诅咒的人才能活下来。更好的办法是杀掉施咒者，当然…若是以灵魂、怨念等诅咒，杀掉也没用。”

　　“怎么说？”
　　“如果解除诅咒需要杀掉施咒者，那无惨就是施术者。如果是旁人降下的诅咒，那关联的无惨就是道具？”

　　因陀罗听懂了，按常规的诅咒流程来说，这诅咒不是神明降下的。至于那些特殊的情况，暂且先放下吧。“如果无惨是那个道具，那杀掉无惨也不能解除诅咒，这还真是个坏消息。”
　　“这是我认为不合理的地方。不过，我年岁尚小，见识不足，或许还有别的诅咒方式，是我不知道的。”桐夜点了点头，所以她不太确定。

　　【对，你年岁尚小，一百多岁的小狐狸，都没成年。】因陀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在他第一次知晓桐夜的年龄时，都瞳孔地震了。没想到桐夜看着小小一只，居然已经一百多岁了。而妖的寿命漫长，再过个一百年，她还能标榜自己未成年。

　　因陀罗淡定的把吐槽的话埋好，绝对不会说出来一句，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你听没听说过一种借命的邪术？”桐夜犹疑的开口，她无法确定是什么，掌握的知识还不够。“听说有天生就短命的人，靠从旁人那借寿。那个叫无惨的家伙，或许是从产敷屋一族血脉中借了寿。”

　　“被借寿的人会如何？”
　　“日渐病重，而后横死。像这样的话…直接杀了他，那术就会解除。”

　　因陀罗一听就认为借寿的可能性更高，就算不是借寿，那诅咒产屋敷一族的家伙，是无惨的概率更高。无惨通过自己的细胞，能控制所有的恶鬼，这其中的猫腻太多了。
　　不过，无论是诅咒还是借寿，杀掉鬼王无惨就解决了。

　　既然都是杀鬼王解决问题，那就没什么差别。这些秘闻也不必告知，免得生出什么事端。他新学习到一句古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桐夜对人类没有恶意，却架不住人类对她会产生恶意。
　　“小夜，这些就交给我。”因陀罗叮嘱了一句，他是个操心惯了的人。
　　“行啊。”桐夜乐得看他历练，缺少社会经历的因陀罗，就比单纯的缘一稍微好一点。他能有藏秘密的想法，实属难得了。

　　写轮眼的幻术散开，两人回到了现实。或许只过去了几秒钟，大家看过来的目光还是询问，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桐夜的眉眼舒展，松开了放在产屋敷拓哉眉心的手指。
　　“这样下去你还能活好几年呢，只要在这期间达成就可以。”桐夜认为问题不大，也不是马上就会死。

　　躺在榻榻米上的产屋敷拓哉有点愣神，刚刚不过几秒钟时间，桐夜小姐的气息就发生了变化。听着她这么乐观的话，拓哉也跟着笑起来。
　　“是啊，还有时间。”

　　旁边坐着的继国兄弟，看着身染重病的主公大人如此乐观，不由的干劲满满。他们加入鬼杀队的日子不长，也被主公大人的品性和行事折服。
　　只是，如何找鬼王，都困扰鬼杀队好几百年了。

　　“桐夜大人，有找出鬼王的方法吗？”缘一出声询问，他心里的桐夜大人是无所不能的。

　　左后方一双闪亮的钛合金狗眼，正亮闪闪的发着光，桐夜被刺得睁不开眼。那眼中的崇拜、期许、渴望，都快迸射出艺术体的文字了。
　　桐夜：“……”
　　救命！
　　这家伙从爱哭鬼变成狗子了？

　　“……”严胜的脑壳再次突突的疼，弟弟果然是被忽悠瘸了吧？这家伙崇拜桐夜是为什么？就算是救命恩人，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还有，缘一是能如此情绪外露的人吗？

　　这眼神实在太刺眼了，桐夜有种把他脑门，摁进榻榻米的冲动。她的脑壳也突突的疼，只好随口敷衍两句：“找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无非是请君入瓮，打草惊蛇之类的。我又不认识鬼王，不清楚他的情报，无法给出具体的方法。既然不知道他在哪，那就拿出他无法拒绝的东西，作为诱饵，再伺机埋伏呗。”

　　引诱鬼王？
　　确实是个方法。

　　在场几人都陷入了思考，鬼王想要什么？渴望什么？要知道这些，就得见到他，这就陷入一个死循环。鬼杀队所依赖的，只有产屋敷多年来传承的秘闻，通过这些来解析鬼王，明显是不够全面的。

　　因陀罗脑中冒出最近学的新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需要的是鬼王的情报。见不到鬼王，就要找他亲近些的鬼。记得之前就听过，无惨可以操控所有的鬼，这联系反向也是成立的。
　　他新完成的幻术，或许能逼供恶鬼，得到更多的情报。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看看变化。”因陀罗还不确定治疗的效果，如果反复得太迅速，那治疗就没有了意义，反而会加重病人的痛苦。
　　“麻烦你了，我现在很舒服。”产屋敷拓哉声线柔和的感谢，他已经许多年…没这么轻松了。

　　“主公大人，让桐夜大人和因陀罗大人跟我住吧。”缘一提起住宿的问题，新进队员是混居的，桐夜大人一定不喜欢。
　　“两位有意见吗？”产屋敷拓哉询问道，只要他们没意见就成。

　　“只有你一家？”桐夜不想和严胜住一起，很麻烦。
　　“是的，宇多在家带孩子。”

　　“我可以，因陀罗呢？”
　　“嗯。”

　　因陀罗展开一个写着矿的卷轴，在第三个空位取出一枚黑紫色矿石，把它交给了缘一：“我要双刀，把这个放进去。”

　　“这什么？”桐夜探头看过来，动动鼻子嗅了嗅。
　　“偶尔发现的，能增幅查克拉的矿石。”因陀罗把卷轴卷起，对武器刀是很期待。

　　“增幅查克拉？那你使用术的威力会变大吗？”
　　“理论上是这样，我还没用它打过武器，值得一试。”因陀罗浅浅一笑，他还要学习刀术，去参加选拔赛。要做的事情很多，小夜不参与的话，那是不是会寂寞？“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_^完全没问题喔。等刀到位，我可以自己玩。”桐夜半点不在意，她可会找乐子了。
　　“……”因陀罗被噎了下，莫名有点儿失落。

作者有话说

　　因陀罗：[托腮]她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