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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精神攻击 ...
扔出终端后,陈西又被尸体生拉硬拽回有家剧本杀。
说得夸张点,她是被生生砸进了墙。
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再来一阵扭曲迷幻的红。
身后的尸体绕到身前的手冰冷柔软,隔着皮肤带走身体的丝缕热度,唯独在束缚上寸毫不让,试着掰开困住自己的手,那手却是铁水浇筑、悉心灌了铅的,挣扎未果,放弃。
顺着勒住自己的手往回找,陈西又回过头,像在找自己早该掉落的头颅。
掐住自己的尸体有大而空茫的眼睛,熟悉又陌生的哀婉五官。
“苗情?”
不同于其他层出不穷的尸体,苗情睁着眼睛,湿润的眼睫每一簇都分明,很好地衬出她眼中漂亮的、晕开的蓝紫色。
不同于陈西又先时见她的蓝紫色。
记忆里的苗情是一双较常人颜色更浅的瞳仁,应是接近琥珀色,光下会呈现淡金的颜色。
应该没有记错?
陈西又被牢牢箍住,竭力在夹缝里放缓放匀呼吸,错觉肋骨被牢牢扣住自己的手压出了凹陷。
杀她?
苗情也并不活着。
视觉被扭曲地愈加严重,残缺视界里,冷库内流淌的花纹华光已经满溢至整片建筑,目力所及皆为随时都能扑到面上的狂乱线条。
声响中除了另修人越发含糊的笑声,只有自己聒噪的心跳与血流,再往下辨明是自己脏器的收缩、舒张、蠕动,尸体们没有任何声音。
生动的、宛若活物的蓝紫线条在一错眼中逼到近前,抵住她的眼球,争相向更深处抠挖,陈西又眨眼,线条仍旧乖顺地经由建筑流淌,间或挂不住一样淌下一部分,仿佛将才的一切纯为虚假。
陈西又凝视着苗情,她的脑海宛若烧开,不住冒出过往琐碎的记忆片段拦截思路,胡思乱想,全是胡思乱想。
不正常的胡思乱想占据绝大部分,对现状的梳理被挤到可怜的角落,半晌才能捉住一个线头。
多半是无用的线头。
一个信手抛下的错误答案。
犹如绝妙桃源对蝼蚁那引人发笑思考的小小戏弄。
苗情困住陈西又,毫无自知地加重力度,陈西又皱眉,再次确认术法无效后绝望地偏过头,聆听自己肋骨饱受折磨的呻.吟。
这样的……人?
还可以交流吗?
谨慎地吸气,防止这般唐突的动作再次刺激到苗情,审慎评估自己骨头的坚硬程度与内脏的柔软程度后,识时务地决定加以怀柔:“苗情,你还能听清我在说什么吗?”
疼痛中语调也在微弱地颤抖。
“我……我不会走的。”
语调一断,陈西又听见自己的肋骨在体内发出脆响,她压下眼睫,调动灵力护住内里,仍旧调开注意,说不过脑子的谎话。
“我刚刚只是想送你礼物,对面开了一家花店,冬天的时候,会更想看见花的吧。”苗情不为所动,是呢,毕竟是尸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眼睛也不会眨、能这样牢牢困住自己都是奇迹了。
为什么只困住我呢?
前台打过电话,带着梦一样的笑容向外走,陈西又呼吸滞住,牢牢夹在尸体和墙之间的人连抬手揪住她衣角的可能都没有,呼喊被前台充耳不闻,眼睁睁看她离开,亲耳听见无事发生。
只困住我。
除了我是修士,还有什么不同吗?
我不快乐?我没有如其他人一样被桃源彻底影响?
冰冷的手掌攀上自己的脚踝,阴湿的寒凉触感沿着脚踝向下坠,润湿短袜上沿。
这一折该怎么破局?
混乱的思绪依然打结,还有逐步滋生的畏缩,多不相干的记忆都可横插一脚进性命攸关的思索。
陈西又在信蝶术法、星阵入门、易心宿、烟火众暴雨等诸多记忆中一路狂奔,结果再怎么狂奔也追不上,只能看见自己慢慢将断了骨头的右手贴上尸体无动于衷的冰冷面庞,话音比脑子快,吐字如珠:“我不会离开你的。”
吐出的誓言揉进十成谎言和百分的听上去真诚。
本是狗急跳墙一样的胡乱出招。
苗情却有了反应,她微笑,阖上眼睛,一瞬间和先前遇见的众多尸体的表情相重合。
闭上眼睛,晶莹的蓝色泪水从她眼中落下,闭上眼睛后,陈西又惑人的美丽面容消失在支离视野。
那么世界里就只有她满是真诚的声音了。
陈西又沉默片刻,另一手环上苗情脖颈,实现一个扭曲的近似拥抱的姿势,声音再加一点诚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谎言从身体流出,像是一个孽物带着原罪呱呱坠地。
蓝色泪水在尸体面上留下蓝色泪痕。
尸体做出了口型。
陈西又近乎恍然地看着,看着尸体做出反应。
启唇,近乎微笑的唇形,双唇轻轻一碰。
齿端咬住舌尖,送出不存在的气。
寂静里陈西又看懂了她的口型。
骗子。
闭着眼睛,带着泪痕微笑的尸体无声地说——
骗子。
禁锢却松开。
近乎麻木的痛感松开少许,膨胀为更酸麻剧烈的惨痛。
尸体因为骗子的话语松开束缚。
陈西又回转过身戒备地看她,脚跟踩回地面,背抵墙在原地细小地呼吸,静静地注视苗情,像是贴着墙壁警惕天敌的小兽。
苗情睁开眼睛,她放缓动作,一节一节地俯下身。
陈西又呼吸停了一拍。
苗情的面孔太近,她又感到了尸体身上寒凉的气息。
尸体低下瞳孔,认真地更换视线落点,耐心地、贪婪地记下陈西又惨白的面色、病态的潮红,她在破碎的视野里捞出一个变形严重的骗子的面貌。
蓝紫的线条并着浓稠色彩滴落在地上,陈西又定在原地没有动弹。
尸体的视线黏稠地舔舐过面颊,像是、要咬下她注视的地方一样,就鲜血淋漓地咬下一口,和咬下一口脆甜的苹果一般,陈西又缓缓攥紧手,令人战栗的预感太强烈,尸体再度靠近,陈西又不受控地僵住。
满脑子乱跑的走马灯都暂缓了一刻。
没关系,她安慰自己,崩溃杂乱的思绪重抖擞,鼓励自己道,只是没办法不害怕,没有抖已经很好。
不。
等等。
陈西又低下眼,尸体,亦或苗情,近乎嗅探她脖颈血气地将头埋入她的颈窝,靠贴尸体的肌肤浸泡入凉意,那份凉向四周漫去。
陈西又的呼吸限于维持生存的区间,她盯着自己细微颤抖的身体,原来在抖的吗?
然后苦笑,脑浆都快榨干,一个办法都出不来。
只得一个劲催。
想想办法啊。
再说点什么啊。
继续骗也行多少说点什么,动动脑子啊,她这是要做什么?
思维在催促下不情愿地迈步,无头蜜蜂一般乱撞,却是拱出了蒲晨织造的骇人噩梦,回忆的画面旋转、被撕碎、重拼接,又回落到死去的苗情堵在面前慢慢俯身的画面。
苗情将她抱了起来,抱小孩一样,一手托住她的腿,一手环过她的后背,如同液态的柔软冰冷滑过体表,向内收,似乎是贴心她向内折的肋骨。
陈西又努力伪作平静,仍旧狠狠一颤,像只被揪住脖颈的狗一样猛地一激灵。
这一颤里她看清,不知何时数量众多的尸体、数量远超冷库内原数的尸体团聚于这小小廊道,雷同的欣悦笑意在每一张闭着眼的面孔绽放,天花板倒挂,墙壁钉着,地板匍匐,尸体们全然不挑,只顾赤条条地微笑。
苗情抱着她向地下二层走。
陈西又眼里跌出眼泪来。
细弱的颤抖持续地萦绕她的骨头,她竭力睁大眼睛,在上浮的恐惧浮沫、翻搅自己记忆的无形手掌下寻找她能做的事。
苗情的手抚过她的背,一下,一下,犹如冰冷硕大的蛇类冰冷的蛇信拂过。
陈西又因这动作僵死,下颔逃命一样搁上尸体肩头。
随后和走道填满的尸体更为接近了。
陈西又盯着,生理的、无法控制的泪水沾湿眼睫,她微微抬起手,试着再次使用术法攻击。
苗情伸手握住她的手。
依靠硬纸火柴甫划出微末火星,就被平空袭来的手掐灭。
陈西又的手指在苗情手心紧张地蜷起,试图将自己藏回安全的手心。
苗情的尸体并未止步于此,冰凉的手松开微微战栗的手指,游移到后颈,按住。
冰冷的手按住温热的脖颈,陈西又倾力放匀的呼吸加快,亦带上同身体相类的微妙颤抖。
苗情的手指施力,将陈西又的头从颈窝掰回,陈西又被迫自下而上看向苗情,对上一双冰冷的、流动着蓝紫的非人眼睛。
那蓝紫色邪恶纯情地涌动着,从中裂开金色的狭缝。
地下仓库大变模样,陈西又却完全不敢四下张望。
她僵直地,近乎无望地,直直注视着苗情非人的新生竖瞳。
她被搁下了,冰冷的水漫上来,好高,好冷,好柔软。
什么东西自下方、自后方亲密地拥抱她,温柔地、满溢柔情地啃噬她。
陈西又不敢偏移一寸视线,只能将眼神死死钉在苗情的双眼。
她的伤口早早不再渗血,此刻失明的左眼却好像又蠢蠢欲动,要掀开自己昭示真心。
拥有苗情面孔的尸体看着陈西又。
惨淡凋零的面色上神态堪称慈爱,也堪称残忍。
极端、不可视的力量充斥空间,百无聊赖地爬过陈西又身体,扒过每一寸皮肤,戳点玩弄过每一处裸露的细致肌理。
就像千万头入虚境的巨蛇逡巡环绕抱拥而来。
骇人的危机与震悚牢牢攥住每一簇血管。
苗情伸出手,手指一点点逼近,捏住陈西又身上外套的拉链。
很微小、很无谓的动作。
陈西又的右眼掉下第二滴泪来。
她的嗓子挤出微弱的气声。
泼满圣洁污秽肮脏洁净的蓝紫暗下来,世界的边缘发黑发红。
修士雷打不动的稳定呼吸裂开一道口子,再飞快地顺着这个口子崩开,碎成一地残片。
她开始过呼吸了。
应该嚎啕大哭的。
应该当场疯狂的。
应该审时度势的。
陈西又都没能做到,她忽然崩溃,因为再整理不好自己的呼吸。
陈西又,思考cpu被占,恐怖元素疯狂加压,痛定思痛,迎难而上,光荣宕机。
继大仙、怪藤磨砺后魔抗上升但胆子没练上来,好可怜哪。
要么众筹为她筹个呼吸机吧(乐观
完全没想到这一架该怎么赢,吹着口哨走来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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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精神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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