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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坂田银时,两日未归 ...

  •   酒吧里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混乱。
      小将一边脱衣服,一边伸手去够那根插在桌子中间的杆子,松平拼命拉住他让他喝酒跳过惩罚,然后发现茂茂是全场中真喝醉的那一个。
      坂田银时企图和五条久夏交流,让他取消指令保将军一个体面,被借酒发疯的连着头皮薅假发。
      “丑死了别戴这玩意儿。”
      “你到底什么毛病这玩意是你自己挑的!松手松手你抓到我真头发了啊!”
      “你不是爱揪别人头发吗?我这是在和你打招呼啊!”
      “你根本就是在记仇!”

      五条久夏比坂田银时高半头,又穿着木屐,伸手薅人头发兜头盖脸,让人难以挣脱。
      坂田银时赶紧在自己头上摸固定头发的发夹,在对方真把自己头发扯下来之前卸掉了假发,露出了属于自己本体的卷毛。
      刚松一口气,一看隔壁松平拉住的小将,把递过来的酒对瓶吹了半瓶,然后只剩一条内裤的失去意识。

      客人倒了一位,酒会被迫结束。
      松平的劳○莱○后座只能躺衣冠不整的将军一个人,他自己在往副驾驶一坐,要么五条久夏这个醉鬼把司机赶出来,要么自己回去。
      他选择自己回去,衣服一整潇洒转身,看不到脸上的潮红之后人从背影还真看不出来他醉了。
      坂田银时觉得不靠谱,脑子里面全是对方昨天刚喝两口酒出去一会儿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于是让俩小孩先自己回万事屋。他没脱和服没卸妆,把那个假发又捞起来套头上,追上前面那个深蓝色的背影。

      一高一矮,一蓝一红,一黑一白,很快被夜色暧昧的灯光吞没。

      坂田银时追上的时候五条久夏正在看手机,他瞥了一眼发现是地图。
      他脸色复杂的吐槽:“你家在哪儿都忘了敢一个人回?”
      五条久夏在身上摸了摸:“我想想,我想想,哦,市中心,打车……我衣服在茂茂那块换的,钱包在原来衣服里,没卡也没现金,你有吗。”
      坂田银时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我?你问我借钱?我连假发那四千八都没还你居然借我头上来,你喝醉之后真时不时傻一下……”
      “你都记得那到底啥时候还人家的四千八,十年了,他该不会每次逃跑濒临绝境的时候都会想起来你白夜叉欠了他四千八,然后突破极限吧。”
      “……大晚上说什么鬼故事,怎么可能啊,哪怕是搞笑番支撑他的信念也不可能是这个!而且我们有主线!”
      “坂本和桂都在你蹲大牢的时候去打篮球了,搞笑番出现什么都不奇怪吧。”
      “那是声优梗!什么叫‘你们搞笑番’?你现在也在搞笑番里面,少给我看不起搞笑了啊!你不是说观众都不爱看这些只爱看乐子和帅哥吗?”
      “你到底怎么知道‘声优梗’和我说过观众只爱看乐子和帅哥?好可怕啊,出现什么都不奇怪的搞笑番……”
      两个人这样吵吵闹闹的往市中心走。

      ——————
      另一边,往天守阁开的劳○莱○上。
      松平闭目养神,脸上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苦相。
      身后一个清润的声音问:“不问我为什么那么做吗,松平。”
      “不用,我已经知道了,之前是我把他想的太复杂。”松平直直看着前方的车尾灯“看来被那些事情左右的人,是我啊。”
      “你认识他是八年前,而在九年前,他独身一人毁掉天道众以及与天道众合作的奈落,我去看过那场战争留下的废墟。”

      八年前,德川茂茂十二岁,那时候二十一岁的五条久夏曾经受上一任将军之命指导他的剑术,虽无老师之名,但有老师之实。

      德川茂茂垂眸:“我也看过那些资料。”
      天道众都是天人,但奈落的主要成员都是人类,五条久夏不杀人只废人,现场遍地都是被暴力扯下来的断肢残臂,被轰炸到地皮翻起一层的土地中,掺杂着无数肉泥,骨渣,和断裂的手指脚掌。
      然而那些伤者的伤口,断裂的血管全都奇迹般愈合,无一丝血液流出,战场无失血殒命者。
      这是比杀人还恐怖的威慑,那些残疾后脱离奈落,又在幕府的清剿中活下来的“乌鸦”,此生都背负着五条久夏留下的阴影,并把这份阴影散播到残疾“乌鸦”隐匿的所有地方。
      不止“乌鸦”,成千上万从他手中活下来的人把他称为——怪物。

      “后来他如何让天照院的首领失踪,又如何跟天道众战斗,因为没有目击者而无从得知,恐怕只能等哪天他愿意给别人讲。”
      “那一天不会远。”茂茂轻笑“他这不是已经把他最大的弱点都暴露在我们面前了吗。”
      松平哼笑了一声:“哼,白夜叉,桂小太郎,夜兔,志村剑的儿子,那几个人哪里算得上弱点,分明是他的翅膀。”
      “他在说有这些人在江户,那江户就是他镇守的领土,这份信任已经传达到了,现在看我们的选择。”
      “君主都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等岂有不追随君主的道理。”

      松平想到了白夜叉,想到五条久夏那个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联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我对他不随便对人下手持怀疑态度,因为九年前,他曾无缘无故夺走两个狱卒的双腿,我查到那两个人时他们都在偏远乡村乞讨,离死只差一口气。”
      “那是……”
      “十年前,江户监狱的记录里曾经逮捕过白夜叉。本来我以为文件上被处死的那个是替身,恐怕当初逮捕的就是那个银卷毛本人。”
      德川茂茂:“……”
      “我不认为他平时的样子是伪装,只是……与他合作需要小心他的底线,他对自己狠的很,谁知道对别人有多狠。不能激怒他,他耐心,博学。正因为有耐心又才华横溢,他的怒火能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残忍。”
      德川茂茂:“你认为我们是与虎同谋……以身饲虎。”
      “不我从不认为他是怪物,他的人性相当明显,甚至耀眼到无法遮挡,能够残忍只是他在人性的同时,也相当了解人性罢了。”

      ——————
      五条久夏打喷嚏。
      虽然他身体强壮,这辈子都没感过冒发过烧,但是总是莫名其妙打喷嚏,他从口袋里掏出今日份消毒湿巾,擦脸擦手。
      用过的垃圾收回原包装袋,五条久夏瞥了一眼旁边因为穿着女士和服所以走姿文静的坂田银时,又撕开一包消毒湿巾抓看对方的手擦。

      “为什么你没带钱包却带着这玩意儿?”
      “因为洁癖是病,没得治。”
      两个人被迫停下来,五条久夏抓着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擦,连指甲缝都按着湿巾扣进去:“我都洁癖了你就让让我吧,我每天看到你像看到一坨鼻屎。”
      坂田银时:“……你是真病的不轻,管天管地管别人的抠鼻屎。”
      “神乐说你还把鼻屎往她头发上擦,还说都怪你,她的行为和内心都越来越肮脏了。”
      “那丫头真不把你当外人啊。”
      五条久夏又用了两张,觉得擦干净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十一点,再往前走你回万事屋就该绕路了,快回吧。”
      “我好心送你你连口茶都不让我喝,你不是住市中心的有钱人吗这么吝啬。”
      从小少爷出身的五条久夏不爽了,证据是他开始眯眼笑,因为眼尾挑所以像个狐狸:“小子,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我不大方。”

      一把抓住坂田银时的胳膊往他家小区走。
      坂田银时不是第一次去他家,因为之前失忆被借走的那天晚上住的就是久夏家的客房。
      五条久夏家里一共三间房,一间主卧,一间客房,还有一间是经常闲置的云野的房间。客厅是两厅,一边放电视和沙发,中间隔着他的宠物黑王蛇的饲养箱,另一边是满墙书架,放在那里的桌子用于餐桌。
      小橘休假,云野昨天被他寄养回吉原的另外一个线人那里,并不在家。
      五条久夏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到脑瓜后知后觉:“你喝个茶,这么晚我又不能真把你赶走,那你今晚是要住在这儿吗?”
      坂田银时已经坐在了电视机前那个柔软又宽敞的真皮沙发上翘二郎腿:“不喝那苦了吧唧的玩意儿,有甜的吗?”
      五条久夏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逐放弃言语转身去厨房找甜饮料。

      他爱吃酸甜口的果酱,云野喜欢喝加糖加炼乳的牛奶,所以厨房有这两样东西。他把两个组合在一起搅和搅和——获得了奶香浓郁的酸甜口草莓牛奶。
      嗯,好喝,他爱喝,果然酸和甜就是最搭配的。
      久夏端了两杯酸甜草莓奶出去,就看到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坂田银时扒拉开他阳台的窗帘,解开落地窗的锁,打量挂在那里的小件伊丽莎白玩偶服。
      他把草莓牛奶放到茶几上,很淡定的拿着自己那杯低头喝了一大口。

      “我还以为上次我看到的伊丽莎白繁殖是错觉……”坂田银时从阳台钻回来“你儿子这么大?都快和神乐差不多高了,你打仗那会儿找人生的?”
      五条久夏继续喝草莓牛奶:“都说了是我自己生的,不信拉倒。”
      “你生……那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关上家门说内话,坂田银时厚起脸皮。
      “……”
      这句话让五条久夏陷入了沉痛的思考。
      为什么世界是世界,为什么他的人生如此烂俗狗血文,为什么他是个Omega。
      如果十年前他顺利回家从此不闻此间事,现在应该在常青藤读博搞研究争取让全家移民○国,远离那个傻○咒术界和傻○国家。
      他真该死啊,为什么一时冲动,为什么要和人○○,为什么当时连未成年都能下手……就因为是白毛控吗?就因为遇到一个非常接近白毛的银毛吗?

      他沉痛思考之余,坂田银时手伸过来,碰他的脸。
      “真的很烫啊,而且看起来很红。”
      他手掌的茧比十年前少了不少,几乎回归了一双普通人的手,但是力度和形状都让人熟悉,哦,刚刚在路上他还检查过。
      他的身体记着他虎口的宽度,这可真搞笑。
      五条久夏视线死死盯着茶几上那杯草莓牛奶,人却没动。
      “话说回来没见过你害羞啊,和你喝点酒的样子差不多吧。”
      “……将军家世世代代都是坦荡之人。”
      “你小子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姓五条吗,你跟德川那帮人根本没血缘关系。”
      “人来之后你还蠢蠢欲动想要将军签名呢,怎么现在叫‘德川那帮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一想到你还有个名字叫德川就真让人不爽。”
      坂田银时伸手一片片撕掉他脸上的医用胶布,因为他撕得很快,去除胶布的皮肤都泛起了红痕,底下该有的昨日的淤青确实消去了。
      他把胶布揉成一团扔茶几上:“你那么喜欢家人给你的姓名,干嘛随便被冠上别人的名字。”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啊。”五条久夏深吸一口气,然后叹息着轻轻说“嗯……抱歉啊,银时,你……”
      他之前只和别人说话时提坂田银时的名字,这是重逢后第一次当面叫。

      “我不是你的责任。”坂田银时扳过他的头与他对视“你来看过我。”
      五条久夏知道对方在指什么,九年前江户监狱,他瞥见变回游魂恶鬼的坂田银时。
      其实那时候五条久夏就知道了,哪怕他不是Omega,哪怕他与这个人只是普通战友,只要他看见那个变回小小恶鬼的坂田银时,他就会舍弃自己的时间回来注视他。
      他珍视身为人类的坂田银时。
      五条久夏内心吐槽:……五条家族谱上与其说是纯爱战神,不如说全都是恋爱脑。对不起爸爸,我把羁绊想的太简单了。
      所以五条久夏说:“不关你的事,只关我的事。”
      “你不是我的责任,而是我想看到你生而为人的幸福……什么乱七八糟的,咳,总之就是。”
      他伸出双手握住坂田银时的肩膀,扬起一个很少见灿烂到神采飞扬的笑容,一直萦绕在他眉宇间的宁静消散了,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做不到把你拉回人间,因为我虽然看重你但是最重要的人不是你。你身边有现在那些人真的太好了。”
      “……你把自己放在哪儿了。”
      “你不是我的责任,我也不是你的责任,你如果只因为十年前那丁点旧情就对我另眼相看我可是会吐的,雏鸟情节一点都不适合你好吗。”

      下巴上的手掐的他有点疼了,五条久夏擅长忍痛,脸上没有一丁点波澜:“怎么啊,要我为自己的一厢情愿付出代价吗?没关系啊,我马上就改了,改完我就马上回家。”
      “你知道吗,烟瘾酒瘾那种东西在尝试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反复。”
      坂田银时手绕到后面,抚开头发撑开羽织的领口,摩挲他皮肤柔软的后脖颈。
      “当我十年跟踪狂居然还以为能戒掉?你现在就在纵容我再次触碰你的领域。”
      五条久夏终于笑不出来了,他咬牙切齿的揪坂田银时的领口。
      “你又为什么要靠过来?怎么,真要装脾气好啦?我诈尸叛变都一笔勾销?”
      “到底是谁谣传酒后吐真言,你这人明明一句真心话都没有。”坂田银时双手扳住他的脸,开始吻他。

      嘴毒是毒,尝起来一股酸甜草莓牛奶味儿,虽然浓郁且富含草莓香气,但是没有纯甜的美味。
      坂田银时尝完之后砸吧了一下嘴:“不是纯甜,没有灵魂。”
      而五条久夏身上全是葡萄味儿,闻着像是会从藤蔓上掉下来发酵的甜味,松开坂田银时领子的双手在他肩膀上死死握拳。
      他是有发○期的,平时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今天难。

      坂田银时一直泡在葡萄味里的鼻子有了点知觉,也察觉到这个味道似乎过于浓烈。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对方身上味道可以这么浓烈,然后就看着五条久夏闭上眼,低头靠在他肩膀上。
      “……你真是个作死的倒霉蛋啊。”
      坂田银时:“?”

      ……
      坂田银时两日未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坂田银时,两日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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