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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开诚布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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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衡这话问完,路知当真是又惊讶又惊喜,险些落下泪来。
他没想到路衡在听到他说完那些话后,最想知道的竟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这真是把他放在心尖上在意了。
路知笑得极为温柔,主动贴上路衡的面颊献上一个柔软的吻,才回答道:“路知。我就叫路知,与他一样的名字。”
“喔……”路衡也没放过路知的主动,掰过他的脸又细细吻了一阵才将人松开:“那我叫你知知,你可欢喜?从前并未叫过的。”
“你这个称呼是独属于我的,我自然是欢喜的。”路知仰头受了路衡的吻,眼下染上了绯色:“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与曾经的路知不是同一人了。而且……不仅是如此,路知与你,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起,就再也没有血脉的关联了。这具身体,这颗心,现在都是本就属于知知的。我属于……嗯…连人带魂的来的。”
“知知。”路衡将路知的身子扶正了,正色道:“我也有一事瞒着你,现在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听完了别生我的气,好吗?”
“你说吧。但我可是要告诉你,是你让我不必称你为陛下的,所以我现下是只当你是路衡的,我是不会怕你的。”路知见路衡表情带着点愧疚,也认真道:“所以生气的事,你别以为我与你亲密接触了,就该什么都原谅你的。”
路衡见路知如此坦诚地表明了态度,简直是欢喜极了,又因着自己确实有事瞒着路知,也更是怕极了。
“我的好知知。”路衡小心地握住路知的双手,将他的手掌尽数包进了自己的掌心:“其实我瞒了你……我早知道,你不是原本的路知了。”
“什么?!”路知瞪大了双眼:“你早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路衡别开眼:“从路知跳下城墙后,我看到你躺在血泊中,便知道那不是原来的路知了。”
“你……所以你在我醒来后就对我做了那么多不轨之事!”路知气不打一出来,一把甩开路衡的手:“你早知我不是路知,你是在故意戏耍我吗?”
“知知,你听我解释知知。”路衡抱住路知不让他挣扎:“我一开始确实以为是什么怪力乱神之事,我怕是路知玩的什么把戏,就想着先把你带回去关押起来,再把这件事瞒下来。所以我对外宣称路知已死,亲自将你带回了东宫。”
“我本是将你暗中藏在落云殿,为了不叫他人知晓,只叫一名心腹仆从照顾着你,我每日偷偷再去看你一看的。可是你昏迷了许多日都未醒来,我既已知道你定然不是从前那个路知了,这样每日观察下来,对你的好奇也变为担忧了。所以我命人暗中做了一具水晶棺,将你挪到了青云殿,亲自照看你。”路衡见路知平静下来,半哄着继续解释:“我许多方法都用了,后来真是只想着你能睁开眼来看看我的。这样折腾了一个月,你终于醒了。从你睁眼看我的那刻我就知道了,你不是他。”
“你又怎么能知道了。”路知闷闷道。
“你与他真是有天壤之别的。”路衡温柔地抚着路知的脸颊:“你是世间最为美好的那一个了,论谁见了你,都会心悦你、臣服你的。”
“你别瞎说,这话从圣上口中说出来,真搞得我如同祸水一般罪不可赦了。”路知受不了路衡的肉麻:“况且我看姜述就没心悦我,你这是夸大其词。”
“姜述确实不心悦你,因为他喜欢女人。他若是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是要让他下诏狱的。”路衡瞥了路知一眼:“倒是你,怎么只说阿述,不提衍川?你知道我所言也并非全然夸张,心虚不是?”
“我有什么心虚的,倒是你,姜述与你这般交好,你一句话就让人下诏狱,真是心狠手辣的紧。”路知瞪了路衡一眼:“你可别再随便一句话就给人定罪了,小心兄弟反目成仇,得不偿失。”
“我可不是随便说的,我是有真凭实据的。”路衡勾了勾唇角:“衍川对你的心思,我一直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了?”
“我知不知道又如何?我现在都与你如此了,就连这腰带都缠在一处了。”路知没好气地扯过两人不知何时绕在一起的腰带:“你还没下床便怀疑我有二心,也不怕我一气之下与你生分了。”
“我哪有怀疑你,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路衡阻止了路知解腰带的动作:“解他干什么,就是要缠在一处,就如我与你一般,缠的越紧密越好,最好是将你我二人缠得紧紧的,一点缝隙都不留,叫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这话真是腻死人了。”路知的耳朵又红了:“缠的这么紧做什么,也不怕哪日你嫌我腻味了。等你想踹开的时候,这昔日缠绵的腰带,在你眼中就是硬生生绞成的一股乱麻了。到时候,你只想往上来一剪子,将那纠缠的痕迹全给剪的面目全非才罢休呢。”
“怎么会,你若是再瞎说这种话,我便真心狠手辣一回,让你也去诏狱蹲上几天。”路衡掐了一把路知的脸:“我是怕你嫌我腻味,到时候投奔了别人去,留我每日在深宫中默默垂泪。”
“你若是不嫌我,我自然也是不嫌你的。好啦,倒叫你伤春悲秋起来了。”路知被路衡逗笑了:“别多想了,好不好?”
“我绝不多想你什么的。”路衡将路知狠狠一抱,脸埋进路知颈间细细嗅着路知身上让他迷醉的味道:“只是我的好兄弟衍川也肖想着你呢,我可是每日警惕着,怕他占了先机,现下放松了,才敢说出那些醋话来。”
路知掐了一把路衡的后背,摸到一手结实的肌肉:“你又知道别人肖想我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路衡松开了路知,用认真的神色与他四目相对:“在今日来找你之前,衍川可是与我下了战旗的,我着急忙慌地要来看你,一是真的忧心你,二就是真怕你与他有什么了,我后悔都来不及了。阿述便是我们的见证人,你若是不信我说的,可以去问问他。”
“下战旗?”路知吓了一跳,心中想着谢衍川怎么胆子能这么大,不知道自己这一下午的态度也是胆大妄为的:“你们要比什么?”
“自是比谁能得到你的心。”路衡满脸的自豪神色:“只不过现在胜负已然分明了,他输了,还输的这样快。”
“你们竟是拿我当比试的对象了!”路知假意生气道:“你这样私下来寻我,岂不是犯规了?不行,我可得公正些,不仅是你们争夺的对象,还得是那判官,可不能由你这么就定了胜负的。”
“迟了!”路衡肆意大笑了好几声,将路知又揽进了怀里,又吻了好几下:“无论是对象还是判官,我都不会放你去当了。这胜者的擂旗,我也是要死死握住不松手的。”
“你可真是……”路知见着路衡的幼稚言行,真是哭笑不得,他抬手摸了摸路衡的发顶,神情宽慰道:“从前你受了不少苦,我是知道的。你别怕,我守着你,不会再叫你如此患得患失。你也不必时刻严防死守着,只信任我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路衡心头悸动的厉害:“我便全然信你了。”
“好,我们要永远互相信任。”路知温柔笑道。
路知抬手与路衡勾了勾尾指,接着十指相扣。
他们像是立了此生最重要的誓言般,在此时此刻,将两颗真心都露了出来,交付给了对方。
夜色微沉,两人双手交握着于红鸾帐中对视,远远望去,倒真如同一对入了洞房的新人了。
“从前的路知对你做的那一切,你当真不恨吗?”路知轻声问道:“就算你说我与他有天壤之别,但我们应该长得一模一样吧,不然恭王也不会认错我。你看着我的脸,当真不会……”
“如今是你在我身边,就不会恨了。”路衡没放开十指相扣的手:“从前,我是真将他当做自己的胞弟看的。我总感觉自己是长兄,任凭他再生事,也是压着性子的不发作,倒让他一次次的变本加厉了。”
“知知,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路衡看着路知单纯的面庞,实在没办法将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谋划尽数托出,只是长叹一口气:“现在想来,我对他,又怎么会不恨呢?自父皇驾崩,他可是将在宫中整整囚禁了五年。若不是我暗中谋划,可能现在过的还是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他是真想要这个皇位的。”
路知露出心痛的神情,无声摸了摸路衡的脸颊。
“但现在不同了,知知不用担忧我。”路衡对路知宽慰一笑:“我早在他跳下城墙那刻便想明白了,他既是选择用这种壮烈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我也该豁达一些,就让那些恨随着他的离开一同散去罢。”
“只是苦了你……”路衡看向路知的神情是心痛的:“因为他的缘故,我只能暂时将你藏起来。但知知你信我,我定会尽快给你一个安全的身份,也给你该有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