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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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默的走在寒风瑟瑟的街道上，楚隅裹着衣服，他摸着暖暖的衣领和手，他埋下头，闻到衣服上的淡淡清香，是草木味的，很清新，楚隅扭头看闵太元，感觉跟他这个人很一样
闵太元觉得此刻太安静了，空气跟静止了一样，他吸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瞄到楚隅正埋在自己衣服里，还深吸了一口
闵太元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他感觉喉咙有些痒，轻声咳了一下，两人就迎着冷风走了许久
黑色的天中只有月亮亮着，星星许久未能见到，发着微弱的光的路灯勉强能看清路，闵太元平淡的开口说“你…为什么不去FKC基地？基地的条件不是挺好吗？”
只要是能力者就能进基地，包吃包住，每天训练，就体能训练，随便过过，享受的可比外面要好的多，就是唯一一点不好的是不能随便出去，被圈在基地笼子里
楚隅没有说话，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他踩着地上从树落下来的枯树叶发出“嘎吱”的声音，很清脆
“因为妈妈”楚隅低声的说，闵太元听到这个答案不知怎么回答“哦，这样啊…”
“我到家了”楚隅停下脚步，闵太元抬头看这栋房子，房子外表很黑，表皮已经发了霉，窗户也都是铁锈，一格一格的房屋，看起来很压抑，整个都散发着阴暗潮湿的气息
“哦，那你先上去吧”闵太元转过身，楚隅刚想上楼又停住，他想取下衣服还给那人，闵太元看出按住他的手“等下次见面再还吧”
他这么说着又将衣服合好，楚隅看着他，闵太元将他的身子转过去，轻轻用手将他往前推“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楚隅挪动脚走上楼，他在楼梯口转角回头看向下面，闵太元已经转身离开消失不见
楚隅打开门，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酒瓶还有垃圾，一个房间的门紧闭着，他默默将东西收拾好，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脱下闵太元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叠好，他将叠好的衣服装进带子里喃喃自语，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楚隅将衣服放到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他缩进被窝里，蜷缩着身子取暖，这个房间很小，也没有暖气，窗户虽然管用但又透风，他尝试寻找那个小洞口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只好将整面窗户封死
这个小小的房间只放了一个木衣柜还有木桌子，一个很小的床，因为窗户被封死也就没有一丝阳光照进来
屋子里没有阳光，地板和天花板就很潮湿，但屋子里味道没有那么大，楚隅时常打扫卫生，不能很好的通风就会有异味，为了减少，他即使回来再累都会去打扫
楚隅早上是被一阵声响吵醒的，他打开房门，一个女人正站在客厅里，那个女人看见他觉得有些晦气，她身旁还站着个男人，女人的手搂在男人的手臂上
楚隅垂着眸，声音很低的叫那人“妈”
女人名叫姜念，她边谄媚的撩着男人，边朝楚隅使眼色“出来干什么？还不滚回自己房间去！”
楚隅看了姜念一眼缓缓关上了房门，在陨石撞向地球时，他的父亲也去考察，结果死了，因为异形种的出现，有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只能活的更低层，就像生长在地下的花，从生到死都只能待在烂泥里
姜念为了照顾楚隅天天接四五份工作，而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接连的打击下姜念也承受不住，渐渐堕落
楚隅关上房门，姜念说着一些荤话将男人拉进自己房间，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变成这样，因为他母亲有一个拖油瓶儿子
他不想连累自己母亲才去酒吧打工，而打工的钱，他会在上班前放到桌子上，晚上回来时，他会发现那些钱并没有全部拿走，还留了一部分在桌子上放着
每晚回来都是凌乱的房间和一些残羹剩饭，他吃着冰冷的饭，觉得难以下咽，却又逼着自己全部吞下
今天楚隅回来时发现姜念坐在客厅里，房间没有之前那么乱，桌子上的菜正冒着热气，姜念看见他回来扭过头看他
姜念的脸上有伤，楚隅知道那是那些有异趣味的男人留下的
“过来”
楚隅换下鞋走过去，坐下，姜念往楚隅碗里夹着菜，她的声音没有平时的谄媚和暧昧声，是久违的平静和关心的话语“吃饭吧”
楚隅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热饭，这样安静的和姜念坐在一起吃饭，他拿起筷子往嘴里送饭，姜念没有向平时那样让楚隅觉得很奇怪，但他不敢问，他怕打搅这份温馨
“明天，你就去研究基地FKC吧”
姜念说话时正往楚隅碗里夹菜，楚隅却愣住身，他放下碗筷，声音中还有着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为什么？”
“你不想要我了吗”楚隅低着头，他的手紧紧抓着衣服在颤抖
姜念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眶明显抖了一下，她吃着饭，语气很稳很平“研究所很好，你不用跟着我受苦”
楚隅没有立刻回答，他还是低着头，父亲死了，他跟妈妈相依为命，他不想去什么研究所，他只想和妈妈在一起，然后赚钱不让妈妈再受累
姜念并没有在征求他的意见，因为她知道那些男人看楚隅的眼神，肮脏的，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被那些人糟蹋
“明天你就去吧，吃完饭收拾东西”姜念继续说着，她语气坚决，不容楚隅拒绝
楚隅抓着衣服的手松开，他拿着筷子吃完饭进了屋，他没有哭，因为他知道，这样或许对母亲是好事，至少不用再拖累母亲了
楚隅的东西很少，就几件衣服，其他日常用品研究所都会提供，他躺在床上，也许当初闵太元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吧，他们会再见
第二天早上时姜念并没有出现，楚隅拿着包，他将一打厚厚的钱放在桌子上，打开破旧的门，最后深深看了眼姜念房间的门，门没开，他走出去，门“咔嗒”一声关上，像画上了一个句号
姜念躲在屋里没有出去，她怕自己出去了，就舍不得楚隅了，生活压弯了她的腰，也磨炼了她的意志
在楚隅关上门的那一刻，世界好像停止了，姜念打开了房门，她看到桌子上放的一打厚厚的，沉重的，还有些年久的纸币，她垂下手，手沉重的像灌了铅，她不知道放他走对不对，但这样对楚隅好
她不想拉着楚隅一起堕落，她不能，也不想，她知道楚隅每天在外面上班有多辛苦，所以，在闵太元找到她时，她清晰的知道楚隅已经长大了，他不再需要妈妈的庇佑了
“你难道想一直拽着他吗？让他一直活在黑暗当中，这不残忍吗？”闵太元在白天时找过姜念，当时说过的话还在姜念脑中重复，破旧的铁门上面挂着风铃，那是楚隅系上的，这样，他回来时，姜念可以听到声音，知道他回来了
楚隅最后回头看向那个被自己封死的窗户，他好像听到了风声，看见了那个漏风的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