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爱人》随南见

3、第 3 章

　　国庆当天，周女士一大早就带了东西过来。
　　“妈，你不用给我买这些，你多给自己买就行了。”楚际言边帮她拎过手上的东西，边说道。
　　周女士笑道：“我自己还不知道给自己买啊？倒是你，工作太忙了，估计也很难抽时间去买。这不，我买的都是那种能放时间比较久的，你有空了，就自己弄着吃。”
　　说着，她站在装修简约的客厅里，看着楚际言一一把东西放好。周女士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开口：“言言啊，你最近有相处得不错的姑娘吗？”
　　楚际言动作一顿，又将最后的牛奶放好，才说：“妈，今天国庆，我们中午就不在家吃了，我已经订好位置了。我们现在可以去那附近的商场逛逛，给你买几件新衣服。买完再去吃饭时间也刚好，可以吗？”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她一提这种问题，对方总是顾左言他。周女士有些气结，但又无可奈何，只好顺着往下说：“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楚际言的车在前一天就已经提回来了，他驱车到商业街，带着周女士去了服饰区。
　　楚际言是名牌大学C大毕业的，在校的学业优异，出来后找工作也很顺利，在一家国家知名公司里当总监，工资挺高，这几年存款不少，付钱的时候倒也不太心疼。
　　反倒是周女士说：“哎呦，够了够了，我也穿不了这么多。”楚际言刷卡的手没停：“没事，我有钱。而且，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开心点。”
　　导购听见，也笑着说：“是啊，要不是您说这是您儿子，我都以为你们是姐弟呢，您还这么年轻，多打扮打扮总没错的。”
　　周女士已经是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脸部的胶原蛋白依然饱满，眼角细微的皱纹也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了一股经岁月沉淀后的韵味。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人夸，周女士也是如此，听了导购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买了不少东西，里面有套给楚际言买的西装，本来他是打算自己付钱的，但周女士却坚持自己给。
　　她说：“我知道你工作很多时候都要穿的，你已经给我买了这么多了，也对自己好点。你长大了，妈妈也只能给你做些小事。再说，当妈的还不能给自己儿子买东西了？”楚际言无法，只得同意了。
　　把东西放到后座，楚际言就开车去订的餐厅。
　　这是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店，环境清幽，价格适中，菜品也很好。平常来的人就很多，现在正逢国庆假期，来往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楚际言订的是二楼的一个二人包间。周女士从一楼楼梯往上走的时候，感叹道：“这里生意还真是不错。”
　　楚际言点头：“嗯。他们家的东西挺好，你应该会喜欢。”
　　菜品确实不错，色香味俱全，每道菜的用量也讲究，不会让人吃撑，甚至还能余出一点空隙留给清爽可口的饭后甜点。
　　周女士吃得心满意足，点开手机看了看，说：“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也不用陪我了，你跟你朋友去玩吧。我跟你几个阿姨出去逛逛。”楚际言点头：“行，我几点接你？”周女士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回来就行了，你好好玩，我先走了。”楚际言：“嗯，路上小心。”
　　楚际言直接回了家，把买的东西放好。
　　一看时间，不过十二点多，想到之前的一个任务还差一点进度，就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等他忙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刚合上电脑，就有电话打了过来。
　　“言哥，你刚刚在忙吗？怎么没回消息啊？”唐苑问道。楚际言一看手机，发现不久前对方是发了几条消息。就说：“抱歉，刚刚在工作，没注意。”
　　“工作？”唐苑吃惊，“你们节日不放假吗？”楚际言：“正在假期里，这只是之前的工作还留了一点，今天正好也没事，就顺便处理完。”
　　唐苑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工作狂。
　　楚际言想到她发的消息，就问：“你发的图片上的人是谁？”唐苑：“我相亲对象，帅吧？”
　　“相亲对象？”楚际言诧异。
　　唐苑：“是啊，本来我是不愿意相亲的，但谁让我们看对眼了呢？这不，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怎么样，我眼光好吧？”
　　楚际言又看了看照片，感叹那个被他当妹妹照顾了多年的姑娘长大了，开始谈恋爱了，怎么说呢，大概就是自己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既视感吧。
　　唐苑有些不怀好意，笑道：“言哥，你现在还单身吧？要我给你介绍介绍吗，各种类型都有哦，包你满意，怎么样？”楚际言没当回事，只说：“不用了，我是不婚主义。”唐苑：“别啊，言哥，有人对你很感兴趣呢！”
　　“对我感兴趣？”楚际言发觉不对，“你把我的资料给别人了？”“没……”唐苑一惊，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截断。“不，你不会的。”楚际言皱了下眉，“是不是我妈找你来当说客的？”
　　唐苑一顿，她其实是为某个人打探的，但周阿姨也的确有暗示过她，便以沉默作为回答。
　　“……”
　　楚际言握着手机，目光低垂。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再说吧。”唐苑无奈，只好道：“好吧，那我先挂了。”
　　两人挂断电话，皆是一声叹息。
　　晚上，周女士回到家，状似无意地说：“我今天出去碰见你王姨了，她和她闺女一起出来买东西。那丫头真是越长越俏了，嘴也甜，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楚际言给她倒了杯水，一言不发。周女士没接水杯，只是盯着他看。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楚际言先开了口：“妈，你想说什么？”周女士：“我想让你明天去见一个人。”楚际言：“是相亲，对吧？”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周女士点头：“是。我看过了，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楚际言笑笑：“嗯，很不错的姑娘，配我可惜了。”
　　“你！”周女士皱眉，“你什么意思。”楚际言放下水杯，说：“明天我会去，去跟说她明白。”周女士一阵心梗：“我这是为你好！”楚际言点头：“嗯，我知道。我这也是为她好。”
　　“……”周女士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你还在怨我对吗？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
　　“不是。”楚际言打断她，“妈，今天过节，我们不提其他的。你把明天定的时间和地点发我手机上吧，我明天去一趟。”
　　他又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妈，你早点休息。”然后便转身回到房间。
　　周女士弯膝坐上沙发，她盯着矮玻璃桌上的水杯看了好一会儿。几缕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从脸侧滑下，发尾搭在肩上，轻轻地颤动了几下。
　　第二天，楚际言起来的时候，周女士已经做好了早饭。楚际言站在客厅里没动，只说：“妈，我早上不喜欢吃东西，您知道的。”周女士打算递勺子的手一顿，接着慢慢笑起来：“哦，瞧我，都有些糊涂了。”楚际言没接话。
　　好一会儿，他才道：“那我去了。”周女士笑着点头：“嗯，去吧。好好聊聊哦。”
　　“咔嚓！”
　　随着关门的声音一响，周女士的目光落在还冒着热气的白粥上。
　　楚际言以前其实是会吃早餐的，虽然不多，但也确实是会吃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她怎么劝说，他也不会碰了呢？周女士想的有些费劲，好半天，她才恍然大悟，哦，是他和那个人分开之后啊。
　　周女士勉强地笑了下，重新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喝粥。楚际言比较喜欢甜的，粥里放的是白糖，周女士咽下喉咙，却觉得有些泛苦。
　　楚际言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的，这是一家装修精致的西餐厅，他在预约的位置上等着。
　　这处正靠近落地玻璃，外面就是繁华的街道。玻璃和座椅中间放了精致的一人高的盆栽，刚好可以把人挡个七七八八。
　　他没等一会儿，对方就来了，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她一来就看见楚际言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便抱歉地对他笑笑：“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吗？”
　　楚际言摇头：“我也刚来。而且约定的时间也还没到。”他说着抬手叫来服务员，示意他把菜单递给女生，“你看看有想吃的吗？”
　　女生也没扭捏，大大方方地接过来，点了一份甜点和饮品：“我点好了，你要什么？”楚际言：“我不用。”
　　女生诧异，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把菜单递回去。
　　她开口道：“我叫明潇。我知道你，只是你应该不认识我。”楚际言却是一愣：“你认识我？”明潇点头：“对，我也是C大的，算是小你一届的师妹吧。我听学校的很多导师都提起过你。”
　　“C大。”楚际言笑笑，“那我们还挺有缘。”“哈哈，是吧？”明潇笑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想着认识一下你这位被老师们纷纷称赞的学长呢，只可惜你不常在学校，我也只是凑巧远远的看过你几眼。”
　　她说着，点的东西上来了，她对服务生笑着道了声谢，又看向楚际言说：“说实话，当我听说我相亲对象是你的时候，我还怀疑是我听错了了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那学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楚际言点头：“可以。”明潇笑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好的学长，我想问一下，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她说着，眼睫扑闪了几下。楚际言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今天就是想说这件事的，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呢？”明潇没放弃，“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合适呢？还是你觉得我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不能吧，你又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符合。”
　　楚际言直接道：“性别不对。”“啊。”明潇一顿，“那还确实是个问题。”楚际言见她没过多的情绪，继续道：“抱歉今天耽误你的时间了 。”
　　明潇确实是有些诧异和遗憾的，但并不在意，只点点头道：“没事没事，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