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生日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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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只可以保留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就会凭空消失的呢？”
“嗯，我说的是礼物。”
言阮趁排练年会节目的休息空档，向谢飞、齐棣征求意见道。
齐棣问：“谁要过生日了？”
谢飞：“为什么要送这样的礼物？”
言阮琢磨着，实话是不能说的，便支支吾吾道：“是一个最近新交的朋友，但是我直觉很快我们就会一拍两散，如果送他一个能陪在他身边很久很久的礼物，比如一台车子，一只手表，那我们分开后，岂不是看到这些就会心烦……”
“真朋友怎么会因为分开时间久了就散掉……”谢飞摸不着头脑。
言阮敷衍道：“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就是在剧组时认识的。”
“快帮我想一想，有什么礼物符合这种条件呢？”
叶之濛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齐棣正色道：“消耗品嘛，送对方一个昂贵的消耗品，过不了多久就‘凭空消失了’你们谁也不会记得有这回事儿。”
言阮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无数既无用又实用的消耗品在他脑中闪过，最终停留在一个画面上。
“谁这么倒霉，会收到你这样敷衍的礼物。”叶之濛破天荒参与了话题。
言阮也破天荒地认真回了他：
“他是一个骗子，骗了我好久了……”
1月28日，S市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出门的人越来越少，连大学生都已经放假了。
言阮一大早就来到了白商家，和他一起准备生日会。
白商说今天来的客人几乎都是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的，因此不用避嫌。
“他们什么时候来？”
“下午吧。”白商回道：“随意一点，顾林和缘衣也会来，别在今天和他们吵架，知道吗？”
见白商又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教育”他，言阮颇不服气：“谁愿意无缘无故和他们红脸了，那不是自讨没趣。”
白商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生日会布置到一半时，言阮中途回了趟车库，从后备箱中取出了他今天要送给白商的生日礼物。
“Surprise！”进门时，他将礼物贴脸呈到了白商面前。
“送的什么？”白商很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腰。
“带着回忆的礼物，不过很适合今天的场合。”
看着外包装颇为粉嫩，但风格却简约优雅的长形礼盒，白商在言阮期待的目光下，带着些许疑问，很快动手将它拆开……
……躺在浅香槟色拉菲草填充纸上的，是一瓶犹如深色红宝石般浓郁黑亮，又通体泛着红光的干吻葡萄酒。
白商微愣……
继而将这厚重精美的瓶身拿了出来，他看到酒瓶包装贴纸上绘着一副多巴胺色彩的抽象画——穿着传统服饰的西班牙人，正在葡萄酒节那天举行花车游行仪式。
就如同他们在加龙纳河谷亲身体验过的那般。
“白商哥喜欢吗？”
言阮卖乖似的看着他问道，“正好今天你的朋友们要来，不如我们就开这瓶酒庆祝吧！”
白商犹豫了片刻，最终却摇了摇头，将葡萄酒重新放进了礼盒里。
“既然是你送的，怎么能就这么仓促地喝掉。”
言阮的算盘落空，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自己，心道等哪天他和白商两人单独在家的时候，再开这瓶酒也不迟，今天的场合，一瓶酒未免不能让大家尽兴……
下午三点左右，白商的朋友已经陆陆续续到了，这些人中大多是白商在英国留学时的同学，现在又成为了各个领域的青年音乐唱作人。在白商的引荐下，言阮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
“白商，你这是在集邮吗，每次交的男朋友风格都不一样。”
说话的人名叫Arkle，眼神带着些小邪气，穿着颇为朋克，开场白实在是肆无忌惮。
“阿言，你别听他胡说。”白商将Arkle领进门，责备地看了他一眼。
言阮也不恼，心想白商能请他来做客，一定就是真朋友了，或许白商的那些过往，在这群朋友眼里并不是什么禁忌，既然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又能拿到“他”面前来说，过去的就已经不再重要。
“Arkle，我看你是在为你那个不争气的妹妹打抱不平吧。”一道更为嚣张张扬的声音自Arkle身后传来。
言阮一愣，下意识朝说话人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顾林。
他错愕地与顾林对视了一眼。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顾林单独说过话了，就连在手机上也不曾有过，大概就是从顾林和俞缘衣的订婚礼之后。
顾林的视线与他对上不过一秒，很快又移了开去。
俞缘衣画着淡妆，穿着一身黑色小礼裙，手上提了一个笨重的标签明显的方形盒子。
“学长，生日快乐！”说着将手中的生日蛋糕递了过来。
顾林道：“是她亲手做的，来之前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说要给你个惊喜，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
一群人一齐凑到桌前，好奇地要去看俞缘衣的“大作”，顾林和言阮站在最后面，虽然挨在一起，一开始却并没有主动去看对方。
“Arkle的妹妹曾经和白商交往过，但是不到两周两人便分手了。”顾林眼睛盯着桌上的蛋糕，目不斜视地小声对他道。
“猜到了，所以Arkle这算是看不惯我吗？”
“那倒不至于，他妹妹和白商分手后，集邮已经变成他的口头禅了，所以大家对这事儿见怪不怪。”
言阮点点头，跟着顾林一齐将目光放在了俞缘衣的“作品”上。
那是一个浅蓝色系的北欧风奶油蛋糕——蛋糕周身甚至点缀了三只硕大的白色丝绸蝴蝶结，最惹眼的当属蛋糕顶部的一轮巴掌大月亮，无数或大或小的白色糖珠镶嵌在其上，底部则是用数朵白色和蓝色的奶油玫瑰花进行点缀，所有的元素加起来任谁看了都不得说一句——“华而不实”。
Arkle鼓掌道，：“不愧是缘衣才能设计出来的蛋糕，看着就很甜美！”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道。
言阮看着那一颗颗糖珠做的玫瑰花花芯，不禁感慨道：高情商甜美，低情商“齁的慌”，果然很符合俞缘衣的风格。
言阮和白商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他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苦笑”。
俞缘衣今天心情十分不错，吃饭期间，红的白的还有啤酒混着喝了不知多少，喝到飘飘然的时候，似乎是终于把言阮看顺了眼，趁新一轮的上菜间隙，大大方方地对他说道：“你和白商哥搭戏很有默契，我还挺喜欢你演的奥兰的。”
虽然在点映礼的时候便有征兆，但亲口听俞缘衣说出来，言阮还是感到受宠若惊。
酒过三巡，其他人转移到另一张桌子上去玩儿牌游，俞缘衣则晕晕乎乎地又将自己的位置移到了他旁边来，没来由地问他：“白商哥这么难追，你是怎么把他追到手的？”
言阮今天喝酒尚算节制，此时还很清醒，回她道：“他追的我，你信吗？”
俞缘衣迷离的眼神露出些许疑惑，半晌，摇了摇头：“白商哥那么好，他一定是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喜欢他吗，你明明对我爸……”
言阮打断她：“他确实很好，不过对我不是最好的。”
俞缘衣的脑回路此时并没有什么逻辑，话题也变得走马观花，忽然又对他道：“我爸这段时间心情一直都很差，我在他面前只要有一点事情没做好，就会被一顿臭骂。”
“以前我看你很不顺眼，没想到你现在离开了他了，糟心事却越来越多了。”
言阮不置一词，向白商的方向看了去，白商正在和顾林串生肉串，为晚上的户外烧烤做准备，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我爸其实挺看重你的，那个什么蓝溪，我讨厌得很，在盛华和羿风结束合作之后，我爸和他的往来就渐渐少了，说到底就是这人可有可无，不像你，跟了我爸这么久，净给他惹祸，他都没把你赶走。”
言阮并不想听到有关俞峸池的任何消息，再次打断她道：“你订了婚之后，的确比之前要稳重多了，连看人的眼光也变好了。”
可俞缘衣这次居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还继续道：“所以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还和白商哥好在一起了？”
言阮欲言又止，白商今天是给他们两人下了咒吗，再这样下去，吵架确实是不可能吵了，但是他快被俞缘衣给烦死了！
“我去帮帮顾林他们。”言阮终于忍不住站起了身，向客厅另一头的开放式厨房走去。
很快，烧烤用的蘸料、蔬菜、肉串制作完毕，白商带着一群人移步到了屋外更为开阔的小花园。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天空中的飘雪也暂停了作业，他们用的是最原始的炭烤火源，光是生火就废了一番功夫，但所有人乐在其中，忙忙碌碌地，时而玩儿些歌词接龙，时而即兴弹唱。
等所有人公鸡杯里的啤酒再次见底，他们便开始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白商作为今日的主角，又被借着这个机会灌了好几轮酒。
“我带白商哥上楼躺一会儿，他头晕得厉害。”言阮扶住白商的手，认输般地看向众人。
“白商平时不是很能喝吗，不会是装醉吧！”
“休息一会儿就下来，我们还等着你们呢。”
“就是，主角不能离开太久的！”
言阮点点头，一个人撑着白商的重量向楼上走去，他闻到白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十分好闻。
等两人踉踉跄跄走到卧室门口时，白商突然往他腰上捏了一把。
“……”
“白商哥，你是装醉啊……”
……
一个小时后
等天空又开始飘雪，大家都酒足饭饱后，顾林带着众人又重新回到了开足暖气的室内。
俞缘衣随手拿了沙发上的一条披风来披上，环顾四周，突然道：“学长他们怎么还没下来，是不是睡过头，今天可说好了，我们要玩儿通宵的。”
顾林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他们，你们先把电视打开，把游戏安装上去。”
他看了看时间，白商和言阮上去了五十多分钟，应该已经足够白商睡一觉了。
踩着木质楼梯慢慢爬上去，一楼客厅的喧嚣渐渐淡去，白商家他也是第一次来，二楼更是没上来过，等他开了两扇房门后，终于在第三间卧室找到了白商和言阮。
此时房门打开一条豁口，暖调的灯光下，两人重叠的身影就这样刺入了他的视线里……
言阮被白商压在身下，腰部紧绷，白色的马海毛毛衣因为拉扯，细白的腰部皮肤侧露了出来，他手上无力地推拒着白商的胸膛，反抗着：
“白商哥，你又戏弄我……”
“不要这样，他们都还在下面……”
可白商却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将他的求饶声只用一个强势的吻，便尽数化解。
这是顾林第一次撞见白商与言阮的隐密之事。
可他印象中的白商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带着控制欲，热烈又冲动的……
包括Arkle的妹妹在内，所有人遇上白商，几乎都上赶着倒贴，白商根本不用主动去做什么。
是因为白商今天喝醉了吗？
“嗯……”言阮发出一阵闷哼声，侧过脸，避开了白商的攻势。
“不是说喜欢我吻你吗？”白商的声音低沉暗哑。
“还是说你口不对心，所以，到底是你在戏弄我，还是我在戏弄你？”白商滚烫的呼吸打在言阮耳畔，烫得身下的人一阵瑟缩。
接着又惩罚性地在他莹白干净的脖颈上舔咬了一口，力度不轻不重，感受言阮身体的微颤，白商像吸食了某种令人上瘾的制剂一般，心脏处感到一阵麻意。
“阮阮，不要乱动……”
可言阮却不听他的话，趁他手上的力道一松，双手获释，便想去推他：
“你说过不强迫我的，明明没有醉，大骗子……”
白商轻笑一声，对着他的侧脸轻轻一吻，道：“今天不好吗？”
听到这里，顾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还没有……
此时他本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退回去，但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敲了敲门……
房门发出的突兀响声，将床上的言阮狠狠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在下面等你们，白商，你和他收拾好了尽快下去。”顾林说完，异常冷静地转过身，一秒不停地便下了楼去，仿佛刚才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一场幻觉……
言阮脸上青白交加，与白商对视一眼。
错愕之后，他才后知后觉有些生气了，如果让他选择，他绝对不会让顾林看到刚才那一幕。
等他整理好衣服和有些许散乱的头发，才和白商一前一后下了楼去。
顾林紧抿着唇，正目不斜视地对着电视机调试游戏。
俞缘衣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白商哥，你的酒醒了吗，顾林带来了一款新的游戏，我们这里刚好十一个人，可以……”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业界的翘楚，精力旺盛，不是常人可比，说是通宵，便真的是通宵。
一整晚，顾林大杀四方，连对白商也不留情面，游戏玩儿成这样，不知在和谁较劲儿。这期间，他没有和言阮再有过一次对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生日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