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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崩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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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商哥,失陪一下。”
言阮今晚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向俞峸池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连顾林也开玩笑似的小声提醒他了一句:“你要不要把眼神收敛点?”
从品酒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见俞峸池笑过,刚才看男人和蓝溪、白行向露台走去,现在却一个人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依旧冷硬。
又过了一会儿,他见俞峸池估计是不想再和周围的人周旋,带着林觅进了宴会厅一旁的隔间。
隔间内酒水俱全,屏蔽了喧闹,可以供人休息,言阮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时候,把正在倒水的林觅吓了一大跳。
俞峸池却只抬眸扫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
言阮对旁边的林觅道:“觅姐,我有事想和俞总说,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下。”
奇怪的是,林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她开开玩笑,然后善解人意地走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俞峸池,在男人同意之后才犹豫着向门口走去。
言阮不解其意,却并没有多想,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去给俞峸池倒酒。
可俞峸池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用一股不容反抗的劲儿将他拽到了自己跟前。
他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了男人身上……
抬起头时,俞峸池正用一种严肃且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这样的目光让言阮一瞬间觉得有些陌生,他的心脏也随之突突跳了两下。
今天他是来和俞峸池解释,与他认错的,只要他说了他会退出《诸神之眼》,乖乖参加IMMA接下来的训练,俞峸池应该就会消气,不再说那些让他害怕的话……
想到这里,他强自镇定下来,在俞峸池审视的目光中很自然地倾身向前,讨好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他闻到了俞峸池身上混合纷乱的葡萄酒香味,浓烈沉郁……
下一秒,俞峸池夺回了主动权,将他抱进了怀里,有力的手臂强握住他的腰,然后抬起他的下巴。
狠厉的吻落了下来。
男人几乎不给他呼吸的机会,撬开他的牙冠,吮吸他的唇舌,刮蹭,舔咬,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欲望,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不像是惩罚,倒像是攫取。
言阮不知道俞峸池现在在想什么,他觉得两人现在明明隔得那么近,但好像又很远。
直到他快要窒息,嘴里发出告饶的呜咽声时,男人才放开了他。
他手上还攥着男人的领口,喘了好几口气才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您说,我……”
“阮阮。”俞峸池打断了他。
他说:“陪我喝杯酒吧。”
和言阮的被动不同的是,俞峸池的声音异常镇定,不像是心血来潮的决定。
言阮愣了愣,随即又摇了摇头,有些急:“您先听我说……”
俞峸池却哄他道:“听话。”
然后又说:“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我?”
男人态度的转变让他始料未及,白天的那一巴掌变得不真实起来,他摸不清楚其中缘由,只是凭借本能地回道:“我知道你很生气……”
俞峸池揉着他的唇角,嘴角微弯,竟然在笑。
可这笑,却不达眼底。
他说:“喝了这杯酒,我就原谅你,听你解释。”
那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对他循循善诱……
他不疑有他,接过男人手中的酒杯,感受到他手心炽热的温度,觉得异常飘忽。
酒水入喉,辛辣莫名,他尝到了烟草和丁香的味道。
俞峸池问他:“觉得怎么样?”
“今天的品酒会,你表现得很好,竟让多尔莉亚的酒庄老板也连连称赞。”
他只当这是俞峸池真心实意的夸赞,可想到了白天男人的盛怒,还是心有余悸,回道:“伊卡洛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那个意思……”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袭来,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男人轻叹道:“是吗?”
接着又像是随口一问:“你知道自己刚才喝的酒叫什么名字吗?”
“我……”
“我不知道……”
晕眩感越来越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燥热……
言阮神情恍惚,眼见话题被男人带的越来越远,他摇了摇头。
俞峸池的的身影在他眼中逐渐模糊,直至最后变成了一片虚影……
……
白行明显是喝醉了,他的步履较之晚宴上更加沉重。
但仍算是从容优雅。
白商,白行,他们白家的人总好像人上之人,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优越感。
即使他们自己不那么觉得。
言阮醒过来的时候,恰逢白行推门进来。
他脑子这样想着,四肢却酸软无力,连动跟手指都仿佛会要了他的命。
白行看到床上的人之后,先是一愣。
随后沉声道:“你的俞总,居然真的舍得将你送给我。”
听到这句话的言阮,如蒙大赦。
他仿佛还能看见酒宴斑驳的灯光,帕里斯那两道设计新颖的水晶转梯,彼此陪伴,彼此相望,宴会桌前顾林给他开的不知凡几的玩笑,还有俞峸池递给他那杯酒时的眼神……
可现在尘埃落定,只剩下一间空荡荡的,隔绝了一切喧嚣的酒店房间。
白行脱了外套,走向浴室。
等他再出来时,看见床上的那个人仍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仰躺在那张红艳靡丽的大床上,望着吊顶的水晶灯出神。
言阮,俞峸池亲手选拔,培养出来的人。
与盛华以往看中的艺人都不同,他纯的彻底,不管是长相、气质、性格,还是天赋……
从他第一眼看见他开始,便在无形之中,被这个随时会搅弄风雨的人吸引。
他情不自禁地倾身上前,吻了一下他细软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比那天在俞缘衣的生日宴上时还要近。
言阮的睫毛微颤,可眼神还是那样空洞。
他看着这张好看得想让人肆意玩弄的脸,突然升起一股伶?欲。
他捏住他的两颊,控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就在他感叹指腹下的手感柔润摄人之际,言阮突然侧头往他的虎口咬了下去。
“……”
他低笑一声,并没有因为这不足挂齿的闷痛感,而松开手。
或者说他舍不得松开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早该料到会有今天的,是不是?”
身下的人喘着气,呼吸渐烫,似乎因为仅仅咬了他一口就用掉了浑身上下的所有力气。
一呼一吸间,白行看得口干舌燥。
于是他决定不再忍耐,再次对着言阮的唇吻了下去。
“呜……”
身下的人反抗一声。
口中的触感比他想象的还要甜润,柔软……
他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吻他的力道,几秒后改吻为吸,不住逗'弄他的软舌。
可言阮似乎觉得异常羞耻,开始挣扎着屈膝,想要摆脱他。
一阵单方面压制的吮'吸过后,他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双手捏住他两边的肩膀,将他按压在床上,准备让他彻底死心,于是开口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吗?”
“那天你的俞总盛情相邀,让我去参加他女儿的生日宴。”
言阮停止了挣扎,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了那么久远的事情。
白行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好像有种心满意足感。特别是当他看到,言阮在听到“俞总”两个字时,眸光黯沉,再也没有光亮的时候。
他接着道:“那天他当着我的面,亲手打了你一巴掌。”
白行嘴角上扬,伸出一只手,摸住了言阮脸上当日被留下指印的地方。
“我不信你没有怀疑过,你的俞总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俞缘衣生日那天为什么平白无故打你一巴掌,难道他猜不到,真正把我儿子弄海里的人是谁吗?”
白行的声音低沉莫名,像是在带着他回忆,又像是一种教导……
言阮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且这次的药是真刀实枪的烈性,药,比上次李媛耍他时的还要来势汹汹。
他不仅身体乏力,那难以启齿的欲望也在渐渐苏醒,将他裹挟,让他的理智慢慢燃烧。
白行说得很慢,即使他脑中混沌,却也隐隐约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白行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包括他眼瞳的微颤,他继续道:
“后来我想清楚了,他是想让那一巴掌让我产生一丝对你的怜惜。”
“还有事后知道误会你了,而产生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愧疚。”
白行说着解开了他的衣扣……
“那天你湿透的模样,实在很好看,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引诱我了对不对……”
男人的嗓音像酒中划过的浮冰,他再次贴近他,发出最后一声叹息:
“我只道你的俞总运作盛华,手段雷霆,没想到掌控人心,也是拿手好戏。”
“俞峸池对你的宠爱不过云雨,挥之即去,他的心……真是冷酷……”
这是他今晚听到白行说的最后一句理智的话。
“不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虚软到不行。
白行眼中的欲望升腾着,紧抓着他不放。
直至将他彻底淹没……
他想到了两年前他对俞峸池告白的那个晚上,他带着一股冲破一切桎梏的欣喜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献了出去。
现在算是被脱手转卖了吗……
身上的人喘着气,对他说了许多男人在窗上才会说的荤话,滚烫野蛮,像一颗颗粗粝的沙子揉过他越来越软弱的心。
接着是一夜的控制、冲撞和混乱,他无数次徘徊在支离破碎的边缘,像一条搁浅的鱼。
可没有人再愿意来管他的死活……
……
第二日清晨。
白商来到顶楼,将白身金线的酒店房门敲响。
门开了,他叫了里面的人一声“叔叔”。
白行毫不避讳地侧过身,将床上那个被他玩弄了一夜,此时神疲力乏,瘫软在床上的人暴露在白商的视线中。
然后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对他说道:“你送他回去,不要让别人知道。”
白商面无表情,有些机械地问道:“回哪里?”
白商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觉察到一丝生硬之处,但他什么也没多说,只回道:“直接送他回S市。”
白行走了,白商进了房间,接着便一动不动地打量起了床上那个露出雪白双肩,被暗红靡丽的被子包裹住身体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言阮这么虚弱的样子,即使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皱着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把他叫醒,怎么向他解释为什么是他送他回去……
直到床上的人慢慢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