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再战

2、被指控

　　有周毅的陪伴和工作分散注意力，我渐渐恢复了平静。
　　但是，只要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我依然胸闷头痛。
　　罢了，还是先别想了。我把自己继续沉浸在工作中。

　　老板打了内线电话给我：“白燕，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的，老板。”我以为有什么任务要分配给我，没想到等待我的却是噩梦。
　　我被指控与一起命案有关，两名警察出示拘留证，不由分说把我带去了派出所。

　　我完全是懵的。
　　什么命案？
　　关我什么事？
　　我一直好好在公司上班啊！

　　周纯死了，有人指控我有嫌疑。
　　我不相信，明明前几天她还在跟我吵架的。
　　她们拿了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的人，脏，浮肿，满身青紫，像被泡发的垃圾，几乎看不出人形。
　　“仔细看，是不是你的女儿。”
　　我努力辨认，照片上的人的左脸和耳朵上有痣，是周纯。
　　“她为什么死了？”我脑子全乱了套，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这得问你，她为什么死了？你对她做了什么？8月12日那天，你在哪里？有谁能为你作证？”连珠炮似的问题带着重量砸进我脑子里。
　　“我不知道，我在出差，我怎么可能杀她，她是我的女儿啊。”我情绪激动，想要站起来，立刻被按了回去。手上脚上的镣铐互相碰撞，不断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你出差去的哪里？有谁能证明？”
　　“客户，客户可以证明。”
　　“你的客户只证明了工作期间的你，不能证明工作外的你。如果你不能提供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利用出差时间差，悄悄返回作案。”
　　“我没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没有杀人。”
　　“证据呢！”
　　我语塞，在这种高强度的逼问下，我忽然奇迹般冷静下来。
　　“我要找律师。”
　　“找皇帝也没用，我们只看证据。”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们答应帮我给周岛打电话。

　　“周岛，周纯死了。”我拿着手机，软弱地在他面前哭了。
　　周岛很冷淡：“猫哭耗子。”
　　“你什么意思？”我震惊了。
　　“白燕，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我和周纯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你竟然狠心杀了她，你真的好毒啊。”周岛的每一句指控 ，都像刀子，一刀一刀刺得我浑身发冷。
　　“我没有！”
　　周岛轻蔑地哼笑，挂掉了电话。
　　再打，已经被拉黑。
　　我请求给朋友打电话，无一例外，听到我被抓要找律师，马上挂掉拉黑。
　　“别折腾了，老实交代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
　　我跌坐在冰凉的金属椅子里，内心涌起无尽的绝望。
　　讯问继续。
　　我机械地回答着一个接一个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止了。
　　“今天先到这里，你交代的内容我们会去查证。如果有说谎，罪行加倍，自己考虑清楚。”
　　然后我稀里糊涂被丢去了拘留室。

　　拘留室不大，里面关着二十来号人，房间里充满着怪异的混合臭味。
　　警察刚离开，那群人便朝我走了过来。
　　“你犯的什么事儿？”一个大个子走到我面前，抱着胳膊，用下巴看我。
　　“我是被冤枉的。”
　　“呵，每个进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她满脸嘲讽，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我听到了，她是后妈，杀了她女儿。”一个瘦小女人的人说。
　　我大声说：“我没有杀人！你冤枉我，我要告你诽谤！”
　　“嚷嚷你妈呢！憨批！犯了事儿还这么凶，凶你妈！欠揍的破玩意儿。”大个子扇我了一巴掌，我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耳朵也嗡嗡响。
　　她力气很大，一巴掌就让我站不住，我踉跄退了几步，瞪她，“你打我？”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恶狠狠说：“打的就是你，恶毒的后妈，人人得而诛之！打死她！”
　　被她这么一嗓子刺激，其他人都拥了过来。
　　“打死这个恶毒的后妈。”
　　“我不是后妈。”
　　根本没人听我的解释，她们围殴我，打着虚假的正义旗帜。
　　我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数不清的拳头和脚招呼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