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凤凰挽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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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凤凰挽歌
我看着他坐在那里，偶尔揉一下酸痛的眼角，平时挂在脸上的慈祥的笑容现在完全看不见了。我知道他很累，累的不得了。他也很孤独，孤独的不得了。所以我很讨厌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和他的那个傻瓜弟弟。谁的错关我什么事，我的主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能成为我这只最美丽也最聪明的凤凰的主人的人自然是只有阿不思一个的。
我陪了他很久很久，他也陪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都记不得他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变白的，记不得他脸上纵横的皱纹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蓝色眼睛了——刚开始我以为他是我的妈妈，结果后来发现他不过是恰巧路过而已。
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我是高傲的凤凰，拥有永恒的生命。可是有时候我希望我能说人话，而不是只会鸣叫。我能听懂他的话，他却听不懂我的。如果我能跟他说话的话，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孤独，这么累了。不过阿不思很喜欢听我的声音，每次给他唱歌他都看上去很开心。
可惜我没有太多机会秀我完美的歌声，因为他太忙——
巫师界那些白痴，一个个都找他问东问西。出了什么事情都要来请教一下他。
要不是他说要有礼貌，我肯定把那些傻瓜的巨怪脑袋都啄个遍。
我在他身边呆了140多年，他真正开心的时候很少很少。大概只有那段跟那个金发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显得有些开心。会像其他人一样笑的有点白痴，不过那段时间很短暂，短的我都没有涅槃过。
后来那段时间的开心留给他的就只有痛苦了。
因为他那个可怜的可爱的妹妹死掉了——我不知道死掉是什么感受，因为凤凰不会死去。可是看着他那个样子，我觉得，死亡应该是很痛苦的事情吧。可是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为什么呢？伤心不是会流眼泪的吗？
我也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他一下子消瘦下来的脸颊，我很想流眼泪——然后他哪里不舒服，就可以治好了。
可是有天他突然跟我说：“福克斯，灵魂受伤了，就治不好了。”那已经是好久之后了，然后他就流眼泪了——
我看着他蓝色的眼睛，突然很想把他带回我和他刚遇到的那段时候。那时候他的蓝色也很寂寞，但是没有这种好像坏掉的感觉。
只是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怎么做。为什么过去的时间就不能再来呢？为什么呢？——即使是最聪明的凤凰我，也没有搞懂。不过我知道了一件事，原来还有伤，是凤凰的眼泪治不好的。
他有时会自言自语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什么的。
每次我都想去啄他，我是凤凰，是从来不会跟坏人在一起的。而且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蓝色眼睛里的温柔，我永远都忘记不了的。
即使是跟那个眼睛黑的深不见底的金发男人在一起使坏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是纯粹的。那个时候的蓝色很漂亮，泛着光，好像不止有温柔这种情绪。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他爱着他。
我也从来搞不懂爱是什么。
也不想搞懂。
因为他只开心了那么短的时间，却痛苦了那么久那么久。
那么爱，一定是让人很难受很难受的东西。
阿不思的妹妹死掉之后，他就几乎没有一天是开心的了。后来他把那个害了他的男人打败了之后，就更不开心了。
让我都没有心思去炫耀我闪着光的尾羽了。
再后来，一个拿着有我的尾羽的魔杖的巫师出现了——他就更忙了。
因为那个人的眼睛也是黑的深不见底，还泛着红光。阿不思很提防他，我也觉得，那是个坏巫师。跟那个金发男人一样坏的巫师。
果然后来那个坏巫师做了很多很多坏事，阿不思很痛苦。他似乎觉得那是他的错。
所以我最讨厌他这个地方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关你什么事，真是的。
又一个拿着有我的尾羽的小巫师出现了。那孩子到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他。阿不思也很喜欢他，但是好像阿不思总是有种不敢太喜欢那孩子的感觉。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
就好像那个头发油腻腻的老是穿一身黑的身上还有好闻的魔药的味道的巫师一样，明明很关心却偏偏要一副拽样。
真是小孩子，唉。
阿不思有次出去的时候，一只手被一个圆圆的石头弄坏掉了。那个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很不好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他似乎是要死了。
我的主人要死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难受，只是那几天晚上我都只是抬着头看看星星没有睡觉。总是想起他蓝色的眼睛。
他倒是并不伤心，还是很忙的样子。还跟那个斯内普吵架了，吵的很凶。我不想听他们吵架，就四处转。
我知道那个斯内普是少数真正关心他的人，因为他看上去很愤怒——因为阿不思要死了，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要死了……
我感觉地面上有水，下雨了吗？没有啊。啊，居然是我的眼泪，真浪费，怎么无缘无故流眼泪呢。
一年快的不得了，有天晚上，他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了。我就站在校长室里一直一直等——直到外面的巫师的哭声传到这里。我才知道：啊，那个老头子死掉了呀？
也就是说，我再也不能啄他的手要吃的了，也不能再给他唱歌了？啊，这还真是有点麻烦呢……
我突然很想唱歌——我在霍格沃茨的上空盘旋着，一开口，哇，这次的歌超级好听啊！
看吧，下面那些巫师都感动的哭了，那个阿不思很喜欢的小巫师，也哭了，还有阿不思那些学生，都哭了……
再之后的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段时间我涅槃的很频繁，基本上都处在温暖的火里。
直到那次，我睁开眼，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唤道：“福克斯？”
有些惊喜有些激动的声音。
——阿不思。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你做我的主人呢。
不过这一次，不要再那样难过了好不好。不然我都没有心情炫耀我的羽毛——这对别人是多么大的损失啊。
你去把那个金发的坏蛋找回来吧。坏也没关系，我能忍受的。
我只是想再看一遍，你那泛着光的蓝色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凤凰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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