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离十四年》一田

41、第 41 章

　　方艺鹭最近一段时间生活一切照常，她正想着这样挺好，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大超在学校里也挺好的，没有被老师叫家长，看来田征驾驭孩子的策略还是有效的，她可以专心于她的小生意。这样想着，手机响了，方艺鹭一看来电号码，是郝老师的。天哪，刚刚还说大超在学校里也挺好的，这就来事儿了？

　　方艺鹭接起来电话，郝老师告诉她说大超在学校里有校园欺凌的行为，要求家长配合对孩子进行教育。方艺鹭挂了电话，又打给田征，在电话里她把刚才郝老师说的话对田征重复了一遍。田征听了，不相信郝老师说的话是真的，以为是大超被别的同学欺负了，他对方艺鹭说：“好了，我知道了！我抽空去一趟学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你就别操心了！”
　　田征来到学校，当然是开着他的豪车来的。车停在校门口，门卫还是不让他往校园里开。田征当然没有忘记上次他来学校的情形，心里想这个车是停在校门外呢还是开进去呢？他坐在车里想了想，觉得还是开进去比较好，因为开进去可以让田大超班里的学生看到这辆车，大超会更加有优越感，班里的学生也不敢对大超有什么欺凌的行为。所以，他下了车，和颜悦色地和门卫打招呼，并且地上一支烟。门卫接过烟看了看——这是好烟呀！这个牌子的烟只是听说过，价钱不菲，哪里社得买呀？今天不用花钱就能抽上一根，也知足了，于是喜滋滋的接过烟，就拿起遥控器，给田征开了门。
　　田征于是得以开着车进了校园。

　　在郝老师的办公室里，田征坐在郝老师旁边的椅子上。
　　“郝老师，我是田大超的爸爸。”
　　“不用介绍了，我记得你。上次你来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把我们校长都给训斥了！”
　　田征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郝老师言辞这么激烈，一开口就提上次的事。他马上转移话题，进入今天的正题。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吧？我们家田大超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我想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真实的情况就是田大超把别的同学给欺负了！”郝老师听田征这么一说，心里听不爽的，心里想这个家长怎么这样？所以她说的时候故意把语速放慢，以便让田征听得清清楚楚。换句话说，郝老师对于田征很讨厌，只想尽快结束和他的谈话，能少说一句就尽量少说。

　　田征一听是这样，心就放下来了，刚才他还担心是大超被别人欺负，心里很不高兴。现在听郝老师这么一说，马上就高兴起来。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意说道：“什么？我儿子也会欺负别的同学？我还以为是他被人欺负了呢！那不是就好，具体说说，我儿子的‘校园欺凌行为’是怎么回事儿？我回家好好教训他！”
　　郝老师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每个周末回家是不是给孩子带了很多的钱？”
　　“是！我是给他带钱了，怎么了？”
　　“他拿着钱给我们班的一个学生，强迫人家每天给他买两袋辣条放到他的课桌上。如果有一天他吃不到辣条，就会找几个同学把这个学生打一顿！如果没有钱，他能这么嚣张吗？”
　　田征忍不住露出了得以的笑容，他强忍着笑说道：“有这事儿？我儿子从小不多说话，挺怪的呀，还能有这本事儿？没想到啊！”
　　“没想到吧？但这的确是事实。看来从今天开始，你得重新认识你儿子了。你以为你很了解孩子，对吧？现在知道了吧？很多孩子往往在家是一个样，在外面又是一个样！所以，作家长的，要多跟老师沟通，才能更全面的了解孩子！”
　　“对对对！是是是！郝老师说得对！我的确是对孩子太缺乏了解了。这小子，在家里很听话的呀，怎么在学校里就这样呢！”
　　“那这样吧，今天叫你来呢，就是让你把孩子叫来，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钱，告诉他再要这样对待同学，就一分钱都不给他。”
　　田征说：“那好！我就是不能再给他钱了，孩子就是不能带钱，有几个钱就放不下了！”
　　“那好！我现在去班里把田大超叫来！”郝老师说完，就走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只听田大超站在门口喊“报告”，得到允许后低着头慢慢走进来。
　　“你看，谁来了？”郝老师说。
　　田大超抬起头，看到田征坐在那里，看到田征也没说话，又低下头。
　　这时郝老师对田大超说：“来，过来，现在当着你爸的面儿说说，你干什么了？”
　　田大超不肯说话，还是低着头。
　　“说吧，跟爸爸说说你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说出来爸爸也不怪你，快说！”田征说道。
　　“没什么可说的！”田大超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田征这时候忍不住着急了，提高嗓门儿厉声喝道：“快说！连个话都不敢说，你不说就不像是我儿子！”
　　田征说到这儿，从兜里摸出一只烟点着，猛吸了一口，然后看着田大超。
　　田大超见父亲这样，说了一句“我就是让同学给我买了个辣条，有什么呀？大惊小怪的。怎么就不是你儿子了？那我是谁的儿子，你告诉我！”
　　田征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一说，又觉得很好笑。心里想看来是自己说话太不妥当，给孩子提供了话柄。于是又和颜悦色地说道：“少废话！别打岔！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让同学麦辣条嘛，刚才说了，再说一遍？”田大超看着田征问道。
　　“那你这样，我给你的钱你就这么个花法？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再要是这样的话，下周来学校的时候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爸，你这话是真的吗？一分钱都不给我你挣那多钱干啥呀？我妈做生意也挣不少钱，你们花得完吗？”
　　田征将吸了两口的烟头掐灭，无奈地说：“大超，你这个孩子，脑子里想什么呢？这个事儿该你想吗？你应该吧注意力放在学习上，这还用我说吗？你多考虑你自己的前途，我挣得钱再多那也是我挣来的，你以后就花我的钱，自己不挣钱了？你挣来的钱那才是你自己的能力呀！自己挣得钱自己花，那才叫爽呢。你现在不学习，将来靠什么挣钱呢？哎呀，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快说，以后怎么办？”
　　“快点儿！跟你爸表个态，说说以后怎么办！”郝老师也在一边说。

　　田大超在爸爸和老师的双重逼迫下，还是不肯明确表态，支支吾吾地说：“好，我以后不再让同学买辣条了！”
　　郝老师说：“还有呢？”
　　“不再打同学了！”田大超小声说道。
　　“对！这还差不多！别的同学不能欺负你，但是你也别欺负别的同学，大家互相平等，明白了吗？我做生意这么多年，做讨厌的就是盛气凌人的人，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你要明白！”
　　“你自己不是有点盛气凌人吗？”田大超说。
　　这句话又让田征吃了一惊，心里想这个孩子，竟然这样说我。不过，大超这样的话，田征其实是很爱听的。他就是喜欢盛气凌人，觉得那种威风凛凛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太有男人的气质了。所以他听到儿子这么一说，心里暗自得，当然他也是不会明显地表现出来的。本着脸看着田大超说：“有吗？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个孩子，说你呢干嘛扯到我身上来了？你这孩子脑子里怎么想问题的？行了，不跟你扯了！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那句话？”
　　“不再打同学了，就这句！”
　　“这有什么好重复的？好玩儿吗？”田大超说道。
　　“你说不说？不说就站在这儿，别走！”田征训斥道。
　　“不走也行啊！正好我也不想回到教室，关键是我不走你也不能走！”
　　“我就是不打算走了！”田征说着，故意挪动身子，往椅子的后面坐了坐。然后看田大超的反应。
　　田大超似乎看出了爸爸的心思，依然不动声色地站着，看看爸爸，又看看郝老师，又有些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