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离十四年》一田

19、方艺鹭与田征谈判

　　虽然方艺鹭生性简单纯粹，但是因为田大超的事，方艺鹭不得不和田征交涉。

　　“我说田征，你这个人说话怎么那么不算话？”方艺鹭在晚饭后坐到沙发上，一把夺下田征手里的手机问道。
　　田征看手机看得正入迷，突然被方艺鹭抢了手机，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把手机还我！”
　　“田征，你是孩子的父亲，亲生的父亲！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吗？”
　　“这还用你说吗？哦，你是说大超的事情吧？让你去了两次学校就要在我面前摆个功劳，对不对？那你也是孩子的母亲呀，亲生的！”
　　“我不是摆功，而是说我店里生意忙，下次在遇到大吵的事应该你去！别一遇到事儿就往后退，让我往前冲！”
　　“谁退后了？我单位忙得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单位忙？我就不忙了吗？别找借口！再说了，这么多年了，虽然咱俩是二婚，你赚的钱又比我多，那遇到什么事你也得听我的！我在家里说了算！还有，我老是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你说话不算话，你是找大超谈的，他怎么在学校里还是犯错？”
　　田征想了想，说道：“孩子嘛，尤其是初中的孩子。性格及其不稳。他自己认为他占大了，什么都知道，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所以，他就不会听你的！这很正常！”
　　“正常？那反正你去管，我是不管了！每次去学校，我在老师面前都不好意思了！”
　　“那好！这个星期回来我再找他谈一次，这一次肯定管用！”
　　“我这次不信你了！”
　　“哎呀，你就在信我一次！就一次！如果这次还不行的话，以后你就不要相信我了，这总行了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事儿搞的，好像我向你求婚似的！”
　　方艺鹭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田征趁势说道：“好吧，再信我一次啊！别生气了！孩子的事嘛，要有耐心！”
　　“要有耐心！你说得好听，我这还不够有耐心啊？就你这样的，还配教育我有耐心？应该是我教育你好不好？”
　　“哎呀！行了！我不是说了吗？再相信我一次！这个这周末他回来，我一定严厉批评他！哦，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他这次是烦什么错了？还和上次一样？”
　　“一样啥呀？这次更严重了！和同学挤着睡，被宿管老师发现了！”
　　“这个孩子，花样翻新了！好，我知道了！”

　　话说三遍淡如水。再说得多也没用了，方艺鹭也就不再说了，况且孩子现在在学校，只他们两个说到天亮也没用。田征也早已说得不耐烦，又拿起手机看了起来，看都没看方艺鹭一眼，更谈不上顾及方艺鹭的感受。
　　方艺鹭也不再纠缠，自己也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到了周末，田征去学校把田大超接回了家。当时是晚上七点，可是夏天的白昼长，太阳依然高高挂在天空，只是有些偏西而已。方艺鹭还在店里忙乎着，他要忙到天黑了才下班。这样家里只有田征父子俩，田征倒是还记着那天晚上方艺鹭和他的谈话，觉得此时正是教育儿子的绝好时机。于是，一回到家，田大超将书包一扔，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田征就对儿子说：“先把电视关了！”
　　“为什么要关？”田大超非常不解地问。
　　“我要跟你说点事儿，关了！”
　　“说你就说吧，我看着电视也能听见！我好不容易等到回家，有一部大片我今天一定要看，我们班同学上个星期就看了，我都忍了一个星期了........”
　　田征坐在儿子身旁，满脸严肃地说道：“行行行，快点关了！我已经说了三遍了！”田大超看到父亲的表情，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关了。然后表情沮丧地看着父亲，等待训话。
　　“我上次和你谈完话之后，你妈又被你们班主任叫到学校里了，为什么呀？”
　　“这个不能怪我，是我下铺的室友，他非要到我的铺上，说是这样说话方便，宿管老师听不见.......”
　　“行了行了！少啰嗦！你下铺的错，你就没有错吗？你说心里话，你没有错吗？”田征打断儿子的话。因为他最讨厌孩子推卸责任，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在他看来，一个人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是懦弱的表现。这说明他也不打算改正自己的错误。这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说，太可怕了！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会一直懦弱下去。

　　田大超看了一下父亲直视的目光，马上又不看了，低头看自己的脚。因为他觉得此时此刻父亲的两道目光简直就像X射线一样，太具有穿透力了，射得他直发昏。然而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父亲正等着他的回答呢。于是他看这儿自己的脚，软软地说了一个字：“有！”
　　田征呵斥道：“怎么有气无力的？再说一遍！”
　　“我饿了！”田大超依然有气无力地说。
　　这时田征的手机响了，是方艺鹭打来的。她是要告诉田征带着孩子到姥姥家吃饭。田大超在电话里听到了爸爸和妈妈的谈话，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但是看到父亲正生气呢，也没敢说什么，依然坐在那里，暗中观察着田征的反应。

　　田征听到儿子说“我饿了”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更加恼怒。不，应该说是真的恼怒起来。本来刚开始和儿子谈话时，他的严厉是装出来的，表面上的，现在则是由内而外生发出来了。
　　“你看看你，能有什么出息？除了知道吃你还知道什么？哦，还知道和你下铺挤在一起睡觉，对吧？明确告诉你，虽然妈妈打来电话是说姥姥让咱们过去吃饭，但是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这时田征的手机又响起来，田征拿起手机一看是，是岳母打来的。只好接起来。电话中马家梅问田征方艺鹭有没有告诉他们父子俩来家里吃饭，田征说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田征放下手机。郑重其事地教训儿子，这时门开了，方艺鹭推门进来。

　　“大吵回来了？走，去姥姥家！姥姥一定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等着你呢！”
　　话说完，她才发现父子俩的表情不对，但并没有意识到田征这在训斥儿子。
　　“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天还亮着呢！”田征问道。
　　“哦，今天不是周末嘛，我想着大吵回来了，我也就早点回家，再说我妈又让咱们去吃饭！”
　　“那就这样，你自己去吧，我和儿子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