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革命赞歌》梦里烟花

4、Chapter.03 生活的開始

　　“那个……你是谁？”
　　“我？我是学生会长。”
　　少女依旧不带表情地看着沢田纲吉，随后轻声道，“Sa，请快点回去上课吧，沢田桑。”
　　“哎？……”他只是愣了一下，已经不由自主被少女拉着走了。
　　并不是已经把牧野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即使脑子里仍有一丝想要将手抽回来的想法，却怎么也做不到。

　　脑子昏昏沉沉的，手脚也使不上力气。
　　这是怎么了啊……？

　　×××

　　自称学生会长的少女拉着沢田纲吉来到教室里，让他坐在唯一空着的座位上，她自己也在教室前方的座位上坐下。
　　讲台前的男教师习以为常地推了推眼镜翻开点名册，一个个喊到之后理所当然轮到了他。
　　“沢田纲吉。”
　　“啊……啊。是！”
　　完全没料到也会有自己的名字，沢田纲吉怔怔地应声道，甚至紧张到猛地站起来。‘碰！’，椅子背磕到了后面的桌子。
　　“哇啊——”一旁的模范生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这家伙好笨拙呢。”
　　“啊，莫非是现在很流行的废柴？”
　　“说起来他好矮……看上去像初中生呢。”
　　少年被重重打击到了，顶着一头阴云将椅子摆正重新坐下，暗自宽面泪。
　　呜呜……说的好直接！
　　模范生的讨论仍在继续。
　　“哇，不过他的反应还真可爱呢。”
　　“嗯嗯，虽然有点废柴，不过小男生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话说那孩子果然是初中生吧？初中生。”
　　于是某废柴的脸‘忽’地变红，把脸埋得更低了。

　　呃呃呃，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竟然会有人说他可爱什么的，难道死后世界和地球的审美观不一样吗……
　　不对不对！那个不是关键。问题是——他的确是初中生啊！！
　　这里是高中吧，绝对是高中吧喂！

　　沢田纲吉趴在课桌上，兀自抱头纠结着。教师和模范生依然照常上课，黑板上不一会儿就写上了满满的板书。
　　不经意抬头瞥了一眼，沢田纲吉愣住了。
　　这这这——这是微积分吧？
　　为什么他能看懂这么难的问题啊啊！！？
　　将黑板上写的解题步骤一个个看过来，他坚定地认为，死后的世界一定和地球不一样。
　　他这个废柴还活着的时候，可是连二次方程都解不清的啊，但是为毛他在这里竟然能看懂微积分的问题了啊！？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我果然是在做梦吧！我其实是在做梦吧——”再次将头埋下去，沢田纲吉催眠般地喃喃自语着。
　　「砰！
　　“白痴，没事的。”
　　“因为大家都已经是死人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再死一次。”」
　　脑子最乱的时候，牧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每个发音都清晰得不可思议。
　　“对了……”不可能是做梦啊，那时候那么痛的感觉。

　　×××

　　校园里忽然响起了高扬的电音。
　　学生们都纷纷向四周张望，“哎，怎么回事？”
　　“这个声音难道说是——”
　　正在上课的教师用力拍着黑板，试图让班上的同学镇定下来，“安静！安静！不要去管这个声音，继续上课！”——完全没有用。
　　“是ＧＤＭ啊！她们在运动场上演奏！”坐在窗边的女生忽然兴奋地大叫道，“快看！主唱的岩泽桑已经开始唱了。”
　　“哎！？真的吗，好棒！”
　　电音进入主旋律，一把沉稳的女声随着乐曲唱了起来，激动人心的音调让全校都为之振奋。学生们已无心上课，全都围在窗口，为这所学校的地下乐队「ＧＤＭ」尖叫。

　　“……ＧＤＭ是什么啊？……”沢田纲吉也疑惑地挤到窗口，回头试图询问同班的学生会长少女。然而他回头时只在门口找到了一抹白色的发梢。
　　沢田纲吉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学生会长……立华桑？”
　　刚才点名时，那个女孩子的确是叫‘立华奏’这个名字。
　　“……已经走了么。”将视线转回操场上，沢田纲吉微微皱起眉，“不过上课时间搞出这样的骚动……不要紧吗？”

　　“ＧＤＭ！ＧＤＭ！ＧＤＭ！”
　　学生们尖叫着。舞台上的音乐也愈发振奋人心，随着一个重音进入高|潮部分。
　　“咿呀！——”

　　临时搭起的舞台后，由理探出头向围过来的越来越多的学生群体看了一眼，朝着对讲机说话，“游佐，怎么样？天使呢？”
　　对讲机另一头的黄发少女向教学楼方向望了一眼，立华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过来了。按照计划，让谁去应对？”
　　“日向那组，另加上牧野。”
　　“我知道了。”游佐转向一旁待命的战线成员，“……由理子桑。”
　　“怎么了？”
　　“牧野桑不能立刻上场。”
　　“哎？为什么？”
　　“她在换隐形眼镜。”
　　“……”由理子握紧了对讲机，声线因为怒火而扭曲，“你、说、什、么——！？”
　　“因为牧野桑正在换隐形眼镜，所以……”
　　“让那混蛋直接上！！她明明没有近视整天换什么隐形眼镜啊——！？”
　　游佐面无表情地将对讲机向牧野举起，“牧野桑，你听见了。”
　　“欸——这是我的兴趣啊。是由理子你说会有人生自由，我才加入SSS战线的啊。”牧野一脸无所谓地说着，对着小镜子将海蓝色美瞳摘下放进保存盒中，又从另一只隐形眼镜盒中取出一对天空颜色的美瞳。
　　“——你够了快点给我滚去应战！小心我揍扁你哦！！”
　　“啧，知道了。”
　　牧野撇了撇嘴，认命地将还未戴上的隐形眼镜放了回去。把几个盒子全都在口袋里塞好，她才从腰带上抽出一把俄罗斯产的斯捷奇金APS型冲锋手枪，走向已经开始枪战的空地。
　　“——我去总行了吧？”

　　砰砰砰！
　　精美的手枪毫无迟疑地向走出教学楼的娇小少女射击，一发击中脚踝，一发击中左腹，一发落空。血溢满了制服。
　　“牧野！来了吗？”日向惊喜地回头望向出现在战场中的人影。
　　牧野一仰头，动作流畅地将枪弹换匣，“当然，不然你以为谁能够击中‘天使’？”

　　即使受伤，少女也只是伸手摸了摸染血的腹部，依旧没有任何痛苦神色地向前进。子弹飞来时，她一边走一边念：“「Guard skill（防卫技能）Hand sonic（音速手刃）」。”
　　右手手背与袖间凭空浮现出一把锋利短刃，立华奏抬手用刃挡下子弹。但向她射来的火光远远不是一把刀就能全数挡下的数量，于是她迟疑了一瞬间后继续开口，“「Guard skill Distortion（扭曲）」。”
　　娇小的身体在一瞬间忽然变得透明。子弹再向她射去时都在一定范围内就改变了轨迹向四周弹开，四处飞散的火光在大白天也无比显眼。
　　“哎哎！？”架着机枪的大山惊叫道，“反应未免太快了吧！一旦启动「Distortion」我们的攻击就起不了效果了啊！！”
　　牧野见状，立刻收起枪退出枪弹飞散的战场。
　　“牧野你又要逃了吗喂！！？”日向一脸没辙地吼道。
　　头也不回地向一边跃开，牧野语调平平地回答道，“既然‘天使’已经开启了「Distortion」，那么再打下去也已经没有意义了。更何况我之前已经击中了她的脚踝，拖延时间的工作到此为止已经足够了。”
　　说罢，她已经蹲在了花坛后围观。
　　“——但是你逃得也太快了吧！！？”
　　SSS战线众人一齐扭头向她吼道。
　　“嘛～～”牧野耸耸肩，完全不在意同伴的斥责和吐槽。

　　枪战声依旧没有停止，坐在花坛后的牧野取出隐形眼镜的保存盒，将方才未完成的事情做好。
　　瞳孔中嵌入了一对蔚蓝色的美瞳，牧野合上眼睛抬起头，望向白昼清澈的天空。仰望良久后，忽然将脸垂下来叹了口气，又抬手准备取下镜片。
　　虽然色调是一样的……但是说到底隐形眼镜不是天空，不可能有那样广阔的感觉呢。还是再换回来吧，之前的海蓝色看着也挺顺眼的。
　　牧野将手伸进口袋里去摸别的保存盒，拿出来的那一刻却因为手榴弹的爆炸声手指一颤，将保存盒掉在了地上。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她抬起头向教学楼大门的方向望了过去。

　　嗒嗒嗒……
　　明明枪声和爆炸声震天响，但偏偏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清晰钻入了牧野耳中。
　　棕发少年出现在门后，他扶着金属门框，因为快速跑动而重重喘气。胸口的起伏剧烈，肺泡不断充满又松空，最终化作少年口中一句响亮的大吼：
　　“你们在——做什么啊！！！”

　　那家伙是傻的吗！
　　牧野内心不禁骂道。

　　这一声喊叫奇异地盖过了枪声，引得所有正在战斗的人都闻声看向他。
　　“那家伙不是——”
　　“听不懂由理子话的那个白痴。”野田撑着他那把巨大的长柄斧说道。
　　藤卷在一边吐槽：“……你最没资格这么说别人！”——注，野田是战线中最大的白痴。

　　天使也停下向忍者少女稚名挥剑的动作回头望去，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兀地一踏地反向冲向了沢田纲吉。
　　少年对此无法应对。脑筋完全转不过来，大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只能呆站在原地看着学生会长向他举起剑刃，抬手用力朝自己的胸口扎下来。

　　——‘扑哧！’
　　刃穿过□□的声音。但被贯穿的却不是沢田纲吉的身体，而是牧野的左臂。
　　世界好像忽然静了下来，视野中的一切都奇异地变成了慢动作，就连飞溅起来的土尘碎石的轨迹，也缓慢到能够每一秒都捕捉看清。
　　沢田纲吉呆呆睁大浅褐的眸子，张了张嘴挤出几个音节：
　　“……什……么……？”
　　反手擒住立华奏的刃，牧野的力气出乎意料得大，她将少女娇小的身体用力甩了出去，刃也从她的手臂中抽出，带起一片飞溅的血。
　　不会贫血吧……算了，反正又不会死。

　　然后，牧野反身向被自己推翻跌坐在地上的沢田纲吉用力甩了一巴掌。
　　啪！——
　　把人打懵了之后，牧野以一种不成器的目光盯着他，“我说你到底要白痴到什么时候？！”

　　少女吼完之后大口喘气，平复自己凌乱的呼吸。
　　少年捂着通红的脸颊，不知所措地看着少女。

　　×××

　　「Tutto è cominciato da quel giorno.」
　　這一切都開始於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