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喜欢》云橘栀

4、第 4 章

　　打算怎么负责？
　　给钱解决？
　　还是答应自己保毕业？
　　“江同学想让我帮你保毕业，这不太可能。”
　　果然，他就是不答应。
　　“现在最好的对你负责的方法，只有一个。”
　　“什么？”
　　“答应我。”他开口，随后顿了几秒，走近半步逼近她，“追你。”
　　江莞心跳漏了几拍，之前不是没被人追过，高中第一次被人追就被强吻，体验感很差，因此现在不敢贸然答应，感情的事情她只凭感觉，只有对有感觉的人才会表露出害羞。
　　不同于其他人，她对林沐的感觉不一样，感觉，像是在哪见过。
　　“江同学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她支支吾吾。
　　好像，也没有不喜欢。
　　林沐身材好颜值高，完完全全在江莞的择偶标准内，更关键的，活好，有技巧，比起自己给自己快感，她莫名其妙开始习惯贴近他。
　　“我先去找找项链。”
　　江莞说着转身要走，林沐没有拦着，跟在她身后。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看着她把床上，床底，床头柜，甚至衣柜都翻了个遍。
　　就是没有。
　　一筹莫展的时候，林沐走近吓了她一跳。
　　“找到了吗？”
　　“没有。”
　　“所以答应吗？”
　　“只有这个办法？”
　　“那不然，你想让我对你负责，只有这个办法。”
　　“我如果不答应呢。”
　　没等他回，门铃响。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林沐回去开门，江莞没跟上去，一直待在卧室，直到听到客厅传来声音，她才慢慢挪步出去。
　　眼熟，也是见过的——章慈悦。
　　她看江莞的眼神算不上清白，和林沐一样带着目的性：“江同学也在这？”
　　“我……”
　　“她来问几个问题。”林沐编替江莞回答，边去拿酒杯。
　　与此同时，江莞注意到章慈悦手里的红酒。
　　酒杯不是两个，三个，看样子还算了她进去。
　　江莞酒量不算特别好，只能说保证不醉，之前喝醉纯粹是因为玩游戏输得太惨，被灌太多。
　　“江同学能喝？”
　　这话问的是林沐。
　　“能喝吗？”他回头问她。
　　“能。”她说愣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回，坐在章慈悦旁边。
　　化妆品混着香水的香，长卷发，和那天见的不一样，她化了浓妆，黑丝包臀裙，很御姐，当然，也很性感。
　　“之前就想找你喝，谁知道你一直没时间，要不是忙，要不是在公司。”酒杯相碰，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这不给你时间了吗？”林沐开玩笑般道。
　　“过段时间出差，你找谁给你代课？”
　　几句话带回工作。
　　“唐教授。”
　　“唐昀？”
　　“对。”
　　“行啊，半个月是吧？”她问，慢慢把目光挪向江莞，伸手挽住她，“这小姑娘归我了。”
　　江莞懵逼，喝了半口酒，手停在半空。
　　“我……”
　　“哦忘了，人是你的，但那段时间你不在啊。”拉着她手臂的手松开，江莞察觉手上的劲松了，放回酒杯。
　　“怎么？”章慈悦笑笑，举止之间流露出一种独有的风韵，简单说，女人味。
　　是江莞只能通过化妆和打扮装饰出来的独特气质。
　　“被我吓到了？”
　　她笑得有些魅惑，轻轻摇晃着酒杯，直勾勾盯着林沐，“你也不帮我解释解释？”
　　林沐轻笑，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看向江莞，她显然有些无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过酒，脸颊泛红，有些可爱。
　　林沐半晌才开口：“她喜欢你。”
　　？
　　“女孩子之间的喜欢。”章慈悦补充。
　　江莞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她放心了。
　　“年纪大了，酒量不行。”章慈悦放下酒杯，故作头晕，“酒存你这，有空再喝。”
　　“不送。”
　　还没走两步，她回头，看向俩人。
　　“天色不早了，江同学这么晚回去也不安全，不如？”
　　“她有地方住。”林沐抢先答。
　　章慈悦哦了声，无奈笑笑，有些失望地离开。
　　门关上那一刻，江莞：“林老师，找不到我就先回去了，谢谢您今天的招待！”
　　刚冲到门口，林沐喊住她，音调很低，有点冷：“江同学。”
　　她停住脚步，后背发凉，有一种接受审判的感觉：“不是想要我负责吗？我是当你答应呢…还是？”
　　“这个话题先暂停！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她甚至没回过头，说完就走，林沐也没有拦着。
　　二十分钟后，微信提示音，来自江莞：【我钥匙是不是落下您家里了？】
　　很快江莞收到一条消息，是林沐发的照片——粉红小猪挂坠，上边挂着她的家门钥匙。
　　【自己来拿】
　　同时发来信息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冯媛媛：【我来B市玩！你在哪呢？】
　　这么晚能在的地方，只有夜店酒吧。
　　冯媛媛成绩不算好，但户口在誉市，家里还算是有资金，具体表现——除了家业，就是自己存了不少钱，另外，还点了男模。
　　VICY是B市小而知名的迪吧，最出名的就是颜值都还不低的男模。
　　刚打车到门口，江莞感觉被人一把揽住。
　　“莞莞！”
　　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她抱住：“我想死你啦！”
　　“好好好，我也想你，先松手，快被你勒死了！”
　　冯媛媛这才把手松开，定睛看她：“猜到我来迪吧你怎么也不穿好看点。”
　　能怎么穿，性感衣服都在家，家门钥匙还在林沐那里。
　　“不过这套蛮清纯的，酒吧夜店这地方，反差最受人喜欢，走吧。”
　　俩人一路走到卡座，俩男模也紧跟着过来。
　　“还不错吧。”
　　音乐声嘈杂，江莞隐隐约约听到冯媛媛说的什么不错，男模已经递酒过来。
　　长得奶乖，倒像是冯媛媛喜欢的类型。
　　“玩游戏吗？”冯媛媛跟着DJ音乐摇摆身姿，迅速和男模打在一起，江莞反倒显得有些平静。
　　暴风雨来之前总是平静的。
　　“别愣着了。”冯媛媛眼神示意江莞。
　　抓手指，夜店的通常开场玩法。
　　老到掉牙的套路，奇奇怪怪的游戏玩法，没两局江莞就觉得无聊。
　　“要不要玩零六七？”
　　她胡乱地嗯了声，没多久，筛子摇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五个三。”冯媛媛起喊。
　　“六个四，斋。”
　　“开吗？”身边男模问。
　　江莞居然在发呆，这让冯媛媛感觉不对劲。
　　“问你呢，开不开？”
　　“开吧。”
　　“俩哥哥都没有，我一个，你呢？”
　　顺子二三四五六出现在眼前，江莞居然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虽然输了。
　　“喝酒！”
　　说什么做什么是她现在的状态。
　　没有玩的念头，再玩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冯媛媛撤了男模，反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音乐嘈杂，她几乎是贴在江莞耳边问。
　　“有人想追我！”
　　她闷了一口酒，纯洋酒，兑了果汁，不算烈，甚至有点甜。
　　但她知道这种酒往往最容易上头，也容易断片，之前就是这样醉的。
　　“这不挺好的？”
　　江莞选择在手机上打字，把前因后果全告诉了冯媛媛。
　　于是转场清吧，卡座位置很偏，因此不算吵闹。
　　“别人睡了，要不纯炮友，要不关系尴尬，要不在一起，你这……”冯媛媛被她拉入漩涡局。
　　“我只是感觉我好像见过他，但是……”江莞思考了好久，“就是想不起来。”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有人记住快乐，有人铭记难忘，江莞是后者。
　　前十九年最难忘的，除了搬回家，考上大学，成人礼……好像也没有特别难忘的事，噢对了，还有一件，生日前，顾铭懿带她和朋友们去游乐场，结果玩跳楼机之后，江莞吐成狗，狼狈不堪。
　　“不玩了！”
　　“继续啊。”顾铭懿好朋友拉着江莞手臂，想带她去玩过山车。
　　“不玩了！我要回家！”江莞挣开他的手，准备往回走。
　　反被他拖着走，刚好顾铭懿买完棉花糖过来：“齐飞！你干怎么呢！”
　　他大步上去扯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莞莞受不了你那样吓。”
　　不说还好，刚提了一句话，江莞鼻尖泛酸，眼泪在眼眶打转，最后哇的一声哭了。
　　“我，我开玩笑呢。”齐飞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撇撇嘴站在一边。
　　陆屿戳戳齐飞手臂，暗示他道歉，见江莞哭得越来越厉害，棉花糖都不管用了之后，齐飞才不甘心地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话：“对不起啊，我过分了，下次不会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齐飞哥哥都跟你道歉了，不难过了喔。”然后给她轻轻抹掉眼泪。
　　“我想要氢气球！”
　　“买！”
　　“要吃麦当劳！”
　　“吃！”这话是齐飞抢着答应的。
　　“你说的你请客。”陆屿乘机补了一句。
　　“我请就我请啊，走，先给江妹妹买氢气球。”
　　江莞住在顾家那么些年，常年都会喝顾铭懿父亲调制的专门补身体的中药，因此很少吃快餐，后来回了江家偶然出去吃了一次，突然就爱上。
　　好姑娘喜欢坏男孩，她也逐渐喜欢上偏执的事物。
　　以为回了江家就能有家的感觉，但现实和她的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江家人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甚至私自给她规划好了未来，就是要让她选计算机，延续家业。江菀本就不喜欢被束缚，隔阂因此而生。
　　卖氢气球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零零散散还剩了十多个氢气球。
　　“小姑娘，要买一个吗？”
　　“选一个吧。”
　　江莞挑了好久，在选的过程中，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跟着大人走过来。
　　几乎是同时：“要这个，粉色小猪！”
　　和小孩对视的那一刻，江莞忽然脸红，有点不好意思。
　　“给小朋友吧，我要那个青蛙。”
　　“好，来，拿好别放飞了。”
　　本以为这就结束，但其实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带小孩的大人是林沐的助理罗杨帆，小孩是章慈悦的，那段时间，她刚离婚，为了缓解心情，拜托林沐帮忙带小孩，也刚好，林沐来誉市“度假”。
　　也就是那次，距离百米的相见。
　　他看着她被欺负哭，竟然忍不住也想逗逗她，看着她闹着要氢气球，选择时候的纠结，看着她的窘迫害羞。
　　好可爱。
　　如果换个地方呢？
　　在床上。
　　会如何？
　　人性的欲望最为直接，尽管想法很不真切，甚至有些说不上来的离谱，但确实，是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过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