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来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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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唐揽着许安一的肩膀，许安一揽着周天澈的肩膀，在包厢一起嗨唱。
差不多时间了，服务员推门进来问他们：“需要叫代驾还是叫车？”
“代驾！”
“车！”
三人继续以着这幅好兄弟造型出来俱乐部大厅。
站门口了，代驾拿了周天澈的钥匙，问：“去哪儿？”
周天澈松开他俩，晃悠悠开始指着面前的人头：“点兵点将，”指着许安一，“你！我在戌城没有家，去你家！”
许安一连忙摆手，把林唐移到自己面前挡住自己：“去他家，”对着林唐，“林唐兄，看在这位月光精灵请我们吃酒的份上，您还是把他背回家吧。”
“没问题！我可不像你，”林唐好兄弟讲义气过去要背人，发现自己站不稳，换作抱肩的姿势，俩手指转圈，指着许安一脑门儿，枪毙状，“妥妥的小人！”
许安一为了回家不被骂，只好说：“好好，我小人，你大人，那他就交给你了哟。”
之后代驾就把他俩扶上车后座，许安一对着那百万的车挥手，见周天澈已经把头偏在林唐肩上睡着了，想说谢谢他的，算了。
等车开走，坐上喊的出租车，回家。
回家了，许清江见他一身酒气，上前扶他：“喝了多少酒啊今天。”
“哇塞，你无法想象，一桌子酒诶，几十万，我的天。”
“什么酒几十万？”
“有钱的人呗，我怀疑他忽悠我呢，我见过那几种酒，最多几万，那当然俱乐部也要赚钱嘛，那也不可能那么夸张，反正我今天就花了打车的钱，嘿嘿，被骗两回，我可留着心眼儿呢…”
“就你？”许清江扶他去床上，给他脱衣脱鞋，“你还有心眼儿呢，那今天成功没有？”
许安一躺床上傻笑，挥手在自己面前，嫌弃得很呢。
“没呢没呢，那些小姐姐，轻车熟路啊，可那张嘴都不知道亲了多少人，也不好吃啊，所以有经验不顶用。我才不吃不好吃的东西，就像炸鸡，翅尖是炸鸡里最难吃的，我只吃中翅的哦…”
“胡言乱语什么呢，那种事和中翅能比了。”
“怎么不能比了，一个道理嘛，不喜欢，就不吃。”
许清江给他脱完衣裳，拿帕子给他洗了脸擦脸脚，盖上被子，来了逗趣的心情。
“安一？看看我，认得我是谁吗？”
许安一睁着眼看半天，嘿嘿笑出一排牙齿。
“有钱人～是不是消遣我呢～不过你说得对，舒服才叫奖励，不舒服，遭罪～”
“有钱人？今天请你们喝酒那个？”
“嗯？不对不对，这是谁的哥哥呀，怎么那么好看呐～”
“呵呵，”许清江捏了捏他的鼻头，“看来醉酒认错人，是你基因你自带的啊。”
“嘿嘿，”许安一抱着他的被子，“哥，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有钱人花起钱来，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痛啊，水族馆可以成为他的大鱼缸，喊小姐姐一群一群的喊。”
“你也是个有钱人，也没见你挥金如土啊。”
“嗯？我吗？梦里吧哈哈哈…”
“兴奋成什么样了你，赶紧睡！”
“哦哦～我要去梦里挥金如土了，我有城堡，有私人飞机，对了对了，还有私人游艇，带着你一起去追蓝鲸～”
“好好，我在你梦里等着你开游艇来接我，记得，站码头朝你招手招最快那个就是我。”
“好嘞好嘞，我一定远远就能看见你。”
……
林唐这边晕乎乎，进家门就往沙发上一趴，沙发非常小，被他那一米八的个子占得个妥帖。
周天澈也晕乎乎，也往沙发上一趴，实际上是趴在了林唐背上，不舒服地左转右转，无不抱怨。
“什么沙发啊，怎么那么膈人呢。”
林唐感受到了软软压力，那压力还不安分，就责怪：“谁呢，趴就好好趴，动来动去做什么。”
周天澈在他背上嘟囔：“会说话的沙发，不是好沙发！”
顺手用力打了打，刚好打林唐屁股上，林唐一个转身，周天澈摔地上，吃了一痛，揉着眼。
“整人沙发？还会弹人？”对着四周喊，“芳姨？张姐！这个沙发不听话，换掉它！”
“换掉我？”林唐凑过去，“你谁呢你，在我家做什么？”
“什么你家，这是我家！”
周天澈说着就去抢沙发，林唐见状也去抢，最后俩人抢作一堆，抱紧了侧躺在沙发里。
周天澈小只，林唐的怀抱倒是可以作为沙发背使用，身后是真的沙发背，前方有是人形沙发背，好安全啊，就睡着了。
林唐抱紧他，就觉得像小时候抱着的软娃娃，还拿手在那头上揉了几揉，腿往他腿上一架，也睡着了。
……
许安一睡了会儿，信息响了，迷迷糊糊瞧了眼。
嗯？我公司承接各种发票，材料费、广告费、咨询费…啊，又是垃圾消息，删不完了。
眯着眼去删消息，瞧见那大鲨鱼的号码，哥哥让删，忘了。
顺眼去看先前聊的内容，看看看地，笑出声。
“原来鲨鱼是有钱的鲨鱼，养鱼不吃鱼，耍鱼。小丑鱼笨，被耍得团团转…”
嘴上在说，字也打好，嘿嘿一笑，发送了出去。
翻转身平躺，又噗嗤一笑，拿手机边说边打。
“不过，今天那个小姐姐的吻就不舒服，小姐姐说：这是戏水，这是吐珠，花样繁多，可不舒服有什么用呢。”
发送出去。
在黑夜里辗转，迷迷糊糊，又打着字。
“鲨鱼问小丑鱼：吻舒服吗？小丑鱼说：舒服。所以是奖励。嗯嗯，没错没错。”
发送。
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睡去，嘴却扯着笑，像是要带着这笑，继续进入刚刚的梦里。
路棘在书房看几个新的文旅开发策划案，叮叮叮的几条信息，以为是周天澈，拿起来一看。
世界像是没了声音，周围，也没了多余的光亮。
屏息静气地去看完内容，心跳快了那么几拍，看到说他的吻舒服的时候，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很重，很慌。
最后盯着那手机屏幕，笑了半天，打了字：小丑鱼喝醉了吗？
字虽打了，一直没能发送出去，说了不打扰，自然就要遵守诺言。
后又想，只是短信问候，算不算打扰？
手在发送键上停了几停，几秒后，还是删了，关了手机。
继续翻看桌上的策划案，却没了心思，起身去倒了杯威士忌，站在玻璃窗户前，边喝边去看院子里的游泳池。
他怕水，周天澈也怕水，所以泳池现在就是个坑，只是池底的灯光还在，没了水，太白太亮。
小姐姐的吻…
今天干嘛去了，还戏水，吐珠？
摸了摸自己的嘴，鲨鱼的嘴舒服吗？小丑鱼说：舒服。
呵呵…
酒喝完，瞧了眼时间，凌晨2点，想起周天澈今天破天荒没给他发短信。
前几天说去拍杂志，好几天没回家很正常，没发短信，属实奇怪。
打电话过去，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电话，关心问他：“还在工作还是回酒店了？睡了？累了是吗…好，那快睡…挂了啊。”
挂了电话，暗自去奢望：一天不发消息，算不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要是有一天能有了新的寄托，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游到小丑鱼身边去了。
无奈笑了笑，就算是，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小丑鱼早就是别人的小丑鱼了。
……
周天澈这头挂了电话，脑袋胀痛，好像…怎么，喝醉了呢。
他从来不喝醉的，和人喝酒，都是喝半醉，怕回家棘哥哥骂，也怕醉在外面儿，因为世界总不安全。
揉了揉太阳穴，发觉面前是个人墙，眨了眨眼，抬头，两个鼻孔朝着他呼气，还有声音，一股酒味，又吵又臭，谁啊这是。
居然还睡得那么熟。
拿脚要踹，发现被对方的腿压得没空隙去踹，要逃，后面是沙发背，手在他背后抽不出来，朝他胸就是一口。
林唐吃一痛，嘶一声，低头一看。
“做什么？好好睡觉，不然打屁股。”
“打屁股？”周天澈瞪着眼，“你打谁屁股，放开我！”
林唐听见声儿不对，抱他的手一松，注目他半天，像是吓了一跳，往后一躲，摔下沙发。坐起来瞧着他，瞧清楚了，眯了眼。
“哈啊，是月光精灵呢，抱歉抱歉，以为是我前女友呢。”
周天澈盘腿坐好，不信他：“你前女友？既然是你前女友为什么还会来找你？”
“她爱回来找我嘛，”林唐手撑地上，潇洒坐姿，“每次在外面儿受伤了，就爱抱着我寻求安慰。”
“然后再来一发？”
“没错。”
“嘁，你这个回头韭菜当得那么自在呢，割着不疼吗？”
“割了再长嘛，再说了，这才叫免费的是不是，花钱吗？不花钱，还不用负责任。”
周天澈趴回沙发，姿势销魂，右手撑着头饶有兴致问他：“你有几个前女友？都会回来找你吗？”
屋内没开灯，但是城市的好处就是，夜晚的黑从来不会伸手不见五指，路灯或者是对面楼房的灯火，都会让物体的轮廓，有黑和更黑的颜色。
不过此时周天澈在林唐面前，真的是，黑夜里独有的白呢，不说发着光，却能将他从头到脚看得个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睫毛的映衬下，独享此时的微弱光亮。
是精灵，没错了。
呆了半天，回想，笑说：“十个。”
“十个？”周天澈眨那白色睫毛，“找你的还是没找你的？”
“找我的，没找我的，数不清了。”
“你是不是吹牛，”周天澈头微仰，带着鄙视，“你这么吃香呢。”
“怎么的？你语气里是多少怀疑呢，我不帅吗？”
“不帅。”
“呵呵，谢谢，那就是我的人格魅力，万里挑一。”
“臭屁王。”
“诶～很多女生就爱我臭屁的样子，那是你跟我不熟，熟了就知道，我啊，全身上下，全是优点。”
周天澈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看他不清，吩咐说：“你过来点儿。”
林唐把自己挪到沙发旁：“怎么了？想观瞻观瞻我的俊颜？”
“我视力不好，”等他坐过来，右手继续撑着头，周天澈左手伸手去摸他的脸，“再过来点儿。”
林唐的鼻头都快碰到他鼻尖了，呼吸出来的二氧化碳，都被对方吸了好些进去。
周天澈仔细观瞻他的脸，看到哪儿，手就摸到了哪儿，有了点熟悉感。
“你…好像…”
“什么？”
“是挺好看的，眉毛看上去很是威风，眼睛又有一种…自信的神气，鼻子…”
手从眉头轻轻划到了鼻尖，在鼻尖点了点。
“很直很挺，眉间还有颗小痣？嘴…”
手指在他上嘴唇抹了来，下嘴唇抹了去，轻轻一笑，收了手，头往右倒在自己的手肘之上。
“你女朋友，是不是最喜欢你那张嘴了？”
林唐脸被摸完，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身上也被摸了个完全，甚至内心也被挠出来好多痒痒。
下意识做了个轻微吞咽的动作。
“猜得不错。”
“不是猜的，你这种嘴形，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你有说不完的玩笑话对不对？而且，”周天澈声音变小变轻，“很润呐…”
林唐的心扑通猛烈一跳，来了兴趣：“摸我摸得那么细致，你的呢？”手指碰上他的下巴，“让不让摸？”
周天澈咯咯一笑，头埋进自己手肘窝：“怎么你和许安一都有摸人脸的癖好吗？”
“嗯？他也摸了你了？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呢，就说我像他电视剧里见到过的精灵，就摸了。”
“啊，被他抢先了啊，不过确实，他做事情，喜欢抢先。”
周天澈抬起头，似有些期待：“都抢了你什么？”
“不是抢我的，是喜欢抢事情做，当然了，好处也喜欢抢，他常常说的嘛，先下手为强。”
“你觉得，”期待还在，“他好吗？”
“人不能只是用好和不好来说的吧？人很复杂不是吗？”
周天澈目光越过林唐的肩头，望向后面儿的电视屏幕，幽幽然：“是…很复杂。”
“诶？说远了吧，”林唐反应过来，举手在他面前，“手痒得很呢。”
“摸嘛，”周天澈手托撑着头，把脸凑到他面前，认真盯着他的眸子，“看你能摸出什么来。”
林唐就伸手去摸了，发现他脸也好小，还看了看自己手掌，怎么自己手那么大的吗？
肌肤，好细腻啊。
摸到他的眉毛，周天澈把眼睛闭起来任他摸，林唐那手顺势就摸到了睫毛，鼻子，嘴巴，最后捏着下巴，把头微微抬起，吻了过去。
刚碰到那嘴，就很惊讶自己的举动，是种唐突，还是种不可为，头往后退。
周天澈在他亲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微微张眼，见他亲了就跑，嘴角带着笑，跟着他退，最后脚也下了沙发，两腿跨在他腿旁，膝盖跪在地上。
嘴像小鱼嘬食，一口一口地，把林唐的嘴吃了个完全。
声音又细又轻，婉转出了韵味：“怎么了，吻不吻到底，喜欢半途而废么？”
林唐失了重，靠双手肘支撑在地上，先是怀疑自己这么做的不由自主，后又被他吻得失了智，顺应自己的本能，抬起右手，抚过他的白发，搂住后脑勺，仰头去追吻，吻了几分钟，额贴了额。
呼吸变沉重，声线有了磁音：“半途而废？没这个说法。”
周天澈轻声去笑：“那有什么说法？”
“你来我往啊。”
“哈哈…”
周天澈随着自己的欢笑，把自己转到了地上，平躺去看他家的天花板，是一副慵懒的面貌。
林唐顺势也躺成了大字，天花板没什么好看的，只有一盏普通不过的顶灯。
半晌后…
周天澈缓缓将自己的双腿抬高在自己的视野里，裤腿儿缓缓一拉，问林唐：“好看吗？”
林唐细细去赏，撇嘴：“一般，没你的脸好看。”
周天澈将腿丢他腿上，拿手枕了头。
忽地，一种奇怪的笑声在屋子里飘荡。
林唐对他的笑声有些莫名，而且，这笑声，是不是太不像人类的发声了？
精灵是这笑声？
“真的不好看吗？”周天澈娇声娇气，“好多人都喜欢得很呢，还喜欢在上面抹冰淇淋啦，放寿司在上面儿吃啦，还有果酱，抹成了彩虹，然后拿面包一点一点地沾来吃…你吃过妙脆角吗？他们还爱把妙脆角套在我脚趾，一口一口地吃。”
“他们？你男朋友啊？”
“嗯…算是吧。”
“有几个？”
“分手了来找我的，有十个，嘿嘿，不来找我的，数不清了。”
“嚯哟，”林唐知他故意学自己，调侃，“意思你也是个可人儿啊，还是说，也是回头韭菜？”
“韭菜，哈哈，他们除了喜欢我的这双腿，其它的都不喜欢。”
“诶？”林唐坐起，翻看他的腿，“为什么？啊，你男朋友，都是恋腿癖。”
“他们说，我的眼睛不好看，粉色的，有时候会看不见，像是没有瞳孔，而且时不时会震颤，像个鬼，也不喜欢我的脾气，说幼稚的有，说奇怪的有，说恐怖的也有。”
“我看看，”林唐把他腿放回去，捧他脸过来，细细去看那眼睛，“震颤？像这样吗？”
“？！”周天澈吃了一大惊，“你…”
“以前扮鬼吓人哦，我练习的，最后成了技能。”
“……”
林唐松了他的脸，又躺回地板，盯着自家天花板，说起自己的经历。
“脾气又幼稚，又奇怪，还恐怖，你哪个男友说的，怎么跟我那些个女友说的一摸一样，不得了，他们该是一对儿。”
周天澈把目光注目过去，见他脸上好多温情在，语气也好风趣，眉眼有了轻松自然的笑意。
就听他说：“还有的说我，自私啦、自大啦、自恋啦，哎，还有一个，说我没男子气概，然后有一个，说我大男人主义，怪哉怪哉，我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周天澈，继续瞧，继续笑。
“怎么不说话了？”
“无话可说了，明天你还去擦鱼缸吗？”
“擦啊。”
“那我还去看你擦鱼缸。”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你来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