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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飞升 ...
“你笑什么,论其根本,他是你的本源,本源遭难,这几个人里面,你的感触不应该最深吗。”
淮尘缓缓开口道。
在这个尘世里,再多的感同身受都是隔着若远若近的距离,能确确实实产生同感的除了本人,也就是割裂出来的那部分了。
淮尘看着愈发笑得张扬的脸,想到了本尊,几万年的相处,於歙从未如此过,连笑容都是极为克制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威严。
他以为的至交好友,原来从未与他交过心。
“於歙”满不在乎,官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给他松了劲,他现在脖子以上都能动。
“都知道他之后已经位列主神了,有什么好感触的,他道心越乱,越早生执念,老子才能早点出来。”
他好不容易有了能动的地方,也不再注意於歙,头歪向四面八方,玩自己的脑袋玩得不亦乐乎。
其他几人全神贯注,这是古籍上从未记载的时刻,有关主神飞升的一切都草草一笔带过,眼下的一切都引人得很。
天空乌云密布,眨眼间倾盆大雨而至,砸在死魂们身上,如同珠子打在盘子里。
闭目凝神的少年在沉寂了数个时辰之后,陡然睁眼,满眼肃杀之气,宛若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鬼,他剑柄一转,木剑变得锋利无比,剑尖刺向心口处。
划破皮肤,血液泉涌,少年微蹙着眉,朝自己更近了一分。
剑尖深入。
鲜血不再流出,反而紧紧缠在剑神之上,仿佛生了灵气,将剑身包裹其中,犹如有了生命般流转。
“这是,以血养器,以身作阵。”洵尧惊呼出声,这招式分明是邪术,被主神禁制的术法之一。
“当年,神界有一神官怠于修炼,偶观此术,抓取生人以练邪术,得以大成,一时搅得三界不得安宁。”
成钰到初入玄烨神官门下时,玄烨神专门将新来的小神官们召集在一起,特意讲了此事,警示他们,若胆敢练邪术者,将受五雷轰顶之刑,生剖仙骨之罚。重者碎掉神识,永世不得超生。
成钰虽未见当时的腥风血雨,却也明白这邪术的威力。
可这邪术,居然是主神,少年时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创造出来的。
简直骇人听闻。
“於歙小时候就这么厉害了啊。”椿惊叹道。
他的话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於歙”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他不仅是从於歙身上分离出来的祟气,他自己本身也如同割裂了一般。一口一个“他”,将自己与於歙分开得清清楚楚,井水不犯河水。听见别人的话,又仿佛事情都是他做得一样,像个疯子一样仰天长啸,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官辞对此,只觉得不给他搭个戏台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於歙克制自己,终于给自己克制出一个戏疯子来。
他和淮尘之前怎么没看出一点这种特质来,装得真好。
天道选人的准则难道是……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淮尘,对方递过来一个无辜的笑容。
於歙拇指拭下嘴角,将碍眼的猩红擦去,目光决绝冷淡,对身上新扎出来的血洞毫不在意,木剑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血剑一划,手臂上的衣服脱落下来,他随意一扯,团成一团,堵住那个血洞。
川鸣树伸出最下的一条枝丫,勾住了於歙的小指,被轻轻推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认为是天道留下的庇护,孤身一人踏入万鬼群中。走的仿佛不是一条成神之路,更像是下地狱。
血染川鸣,魂飞魄散。
一人一剑,一气屠城。
不论道义,此举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可他,叫於歙。
血雾散开,魂魄尽消,鬼满为患的川鸣城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川鸣树和一身血衣的於歙。
於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粗布衣衫看不清楚原来的面貌,现在和只穿了红色的外袍没有什么分别。
川鸣城笼罩的屏障有了异响,上方忽然大亮,白光照射在於歙的身上,显得他身上的红更为刺眼,更像是天道来拯救堕入地狱的冤魂。
於歙心口的血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亮着荧光的仙骨。
於歙,飞升成神。
代价,城灭。
成钰环顾四周的空荡,耳边死一般的清静让他有些不适应,“没想到,主神是如此飞升的。”
“居然真的是屠城。”
“那当然,你们有什么值得老子骗的,说是屠城就是屠城,老子可太厉害了。”“於歙”大笑着,舌头扯得老长。
官辞看着疯子,拉动灵力。
*
神界,天观。
与官辞印象中的天观不同。
偌大的云海之中只有一处神殿,神殿庄严肃穆,金碧辉煌却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们几人正好落在殿中的回廊上,院落里有一身影在练剑。
一招一式,已然是有了想法。
於歙一袭白衣,两次护腕刻着异域的花纹,步伐行云流水,剑动风起,罡风震碎了四周的树木,又被灵力恢复原貌。
他的脸上已经全然褪去了当初那股青涩,多了些沉稳,却依旧如高山的落雪,冷寂绝情。
他收了剑,随意安置在了一处,沐浴了一番。
官辞几人被淮尘带着,进了另一间屋子。
屋内有桌案一张,升着熏炉,点着冷香,有一竹影屏风,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茶壶茶杯。
“等等,一会他好了,就会过来了。”淮尘随意坐着,打量着四周,对此处熟悉得很。
淮尘都如此说来,其他人也并无不信的,此处所论熟悉,除了“於歙”这个祟气,也就是淮尘了。
成钰和洵尧根本都没进过这个屋子,他们来主神殿,只有进了殿门,穿过院子,走过回廊,踏入客堂,要么是回禀行令,要么是商议要事。
官辞倚靠着淮尘旁边的柱子上,抱着双臂,修长的腿闲散搭着。
驱着动弹不得的“於歙”坐在地上,神识不小心牵住了不远处的书架,书架轰然倒地,书卷滚落一地,带动了一旁的熏炉,炉灰撒了出来,落在雪白的毯子上。
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整洁的屋子顿时变得狼藉,一物撞一物,要多巧合有多巧合。
淮尘笑道:“故意的?”
官辞:“没有。”
“这样啊。”
没有才怪了。
“於歙”翻白眼已经翻习惯了,暗骂了句“狗师徒”。
椿趁机会在这里闲逛,走到窗棂附近,觉得这里应该有一陶罐盛着几枝桃花,到了书案边上,觉得少了个杯子,正对面也少了个软蒲团,角落没有一池金鱼,墙上还少了几幅大作……
“遭贼了不成。”
屋子里也太空了。
“来了。”淮尘看着窗外的人影越走越近,入了房门。
於歙换了一身白色长衫,卸下了护腕,一边束发,一边进了屋内。
面对屋内的狼藉,於歙视而不见,只捏了灵力将一切都恢复原状。
洵尧觉得怪了,“主神不会觉得奇怪吗,屋子里这么乱,一看就是人为的啊。”
淮尘会道:“不会,此事的天观就他一人,他可能觉得是天道所为吧。”
“啊,天道哪里会这么无趣。”
官辞讽道:“本性又不会随着身份改变。”
就算是天道又如何,淮尘说得没错,无趣的本性成了天道还是无趣。
就观他选择的这两个人,就能多少窥见一些本性出来。
於歙坐下提笔写字,作画,读书,观景……
按照椿的话就是,要多无趣有多无趣。
洵尧打了个哈欠,看着无欲无求,内心没有半点波澜的於歙,忍不住叹道:“不愧是主神啊,太有定力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里安静得简直让人心烦。”
和淮尘待一起时间久了,洵尧对主神也敢议论一二。
成钰笑道:“谁像你,做什么之前都要聊上半柱香才行。若非勤加苦练,怎能稳稳久居功德榜第一。”
四周寂静无声,连鬼界都很少有这样的地方,若是刚从哭笑震耳欲聋的川鸣过来,待上一刻怕是就能弄疯一个人。
“既到了,何不进来坐坐。”於歙放下手中的笔,越过众人的虚影,望着门外。
椿诧异地看着门外,迈着小碎步到了门外,四处张望,微风扑面,没有半个人影。
“小辞,这阵不会坏了吧,没有人啊,於歙在和谁说话。”
“不会。”
官辞扭头去找淮尘。
“大概是天道吧。”淮尘看着一股风卷起了於歙写好的字,像是有人拿着在看。
“天道不是没了。”
有群神官在桃蹊闲聊之时,曾经提到过,天道选二人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藏匿起来了。
毕竟没人见过。
淮尘也没有。
“在与不在,只有於歙清楚。”
淮尘见此情景,内心了然,原是天道一直在,只有於歙能与之相通罢了。
“他坐在了於歙的对面。”淮尘说道。
官辞看过去,那里空无一物,唯有地面上的灰尘抖了几粒,挥到了一边。
於歙:“为什么来。”
此言一出,便明白,天道不经常前来一见,将於歙扔在这里就未曾管过。
官辞听不见天道的话,只能从於歙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事情大概。
“你要我照顾他?”
“为何。”
他,指的是淮尘吧。
“心思澄净,心怀道义之人。呵,值得你亲自赐的仙骨。”於歙的声音冷得如冰川上的积雪,无风时无半分波动。
“若你如此疼惜,何不亲自来教,叫我作甚。”
於歙冷笑一声:“呵呵,那还真是可惜了,先选了我,只能与我相通,天道怕是悔了吧。”
於歙起身,转过身去,宽袖一拂,门轰然打开,砸在两边,印出深坑。
“我已知晓,还有事,不留你了。”
官辞听到了风声,从他面前擦过,关好了门。随即於歙面前浮现出一大面水镜,水镜中是熟悉的川鸣,成千上万的鬼魂,还有一青衫少年。
天道是在逼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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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完结啦 , 求收藏求评论呀 (-^〇^-) 下本写《被无情道万人迷看上了【穿书】》,宝宝们点点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