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的表又坏了》枝恒相烈

38、生日

　　大概五分钟左右，台上的灯光再次亮起，在这之前的前一秒，燕错裴适时的松开了手。演出继续。
　　后来，二人并没有提当时场上那短暂的五分钟，就当它不存在一般。
　　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高二上半学期彻底结束。
　　燕错裴的生日是在一月二十九号，临近二月，是过年的前五天。
　　钟熠晴很早之前便在想该给燕错裴准备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偶然间，她看到了燕错裴朋友圈一条白色的围巾。于是钟熠晴脑子一转，决定亲手为燕错裴织一个围巾。
　　拿到材料后，钟熠晴对着材料发愁已经有三天了。看视频看不懂，自己上手能把手缠三圈不止。
　　几次下来，钟熠晴有些烦躁，却还是不想放弃。
　　成绩已经出来了，等她看到群里的消息去查分，早已是一月二十五号。钟熠晴对那些分不分的并不在意，一高布置作业也跟考试成绩有那么一点关系，及格以上，和及格以下。钟熠晴还是对自己及不及格有信心的，所以并不着急看分。
　　班级第二，年级第三。
　　钟熠晴咬了咬牙，划到排名那一栏在年级第二看到了柏昼的名字。
　　关于这个柏昼，倒是说来话长。
　　柏昼是她在一次去公告牌查看竞赛排名的时候看到的，她第一，柏昼第二。柏昼看着她，问，交个朋友？
　　自从认识了柏昼，钟熠晴发现，柏昼一直在跟她争“第二”的位置，有时候是钟熠晴赢了，也有时候是柏昼赶上来了。
　　他们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赌约，不过是不知不觉中就开始暗中比较。
　　这一次的考试，柏昼的总分比她高2.5分。
　　偏偏柏昼那个家伙还跑过来嘲讽：哎呀，我怎么不小心比你高2.5分啊，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知秋一叶】：......
　　至于他们为什么只争第二，是因为燕错裴第一的位置谁也撼动不下来，原本想与燕错裴争第一宝座的柏昼也放弃，转而跟钟熠晴争第二。
　　她正打算继续织围巾的时候，收到了燕错裴的祝贺消息。
　　【一叶知秋】：考得不错。
　　看到这几个字，钟熠晴心中的怒火有了发泄的地方，截图了柏昼的话发给了燕错裴，并且配上了一个委屈的emoji。
　　燕错裴发了三个玫瑰。
　　钟熠晴：“......”
　　【一叶知秋】：帮你报仇。
　　看到这行字，钟熠晴勾唇：【怎么报仇？】
　　【一叶知秋】：用成绩报仇。
　　......好吧，这也是个报仇的方式。
　　钟熠晴无话可说。
　　她早就提前写完了寒假作业，于是又安心的一头栽到了织围巾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
　　钟熠晴感叹。
　　这句话果然是骗人的。
　　看着一团乱线，钟熠晴被自己气笑了。
　　她将那堆看不出什么玩意的玩意拍照发给了苏枣。
　　【知秋一叶】：无奖竞猜，我要做什么？
　　【甜枣】：......
　　【甜枣】：不要告诉我你在织围巾。
　　【知秋一叶】：......猜对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钟熠晴都能想象到苏枣的表情有多么的有趣。
　　很久，苏枣才回了消息。
　　是一个视频。
　　【知秋一叶】：我要是对着教程能学会就不至于做好几天都看不出形状了。
　　【甜枣】：不，这个视频是教你怎么拆你那个丑陋的围巾的。我怕你拆不开。
　　【知秋一叶】：......
　　钟熠晴撑着脑袋，打算再试一次。
　　织到一半总算是看出来了样子，钟熠晴原以为这一次会成功，但是串线了。
　　“......”
　　钟熠晴很想把这堆东西从窗户上投到楼下的垃圾桶里。
　　闭上眼睛沉默一分钟，钟熠晴再次冷静下来。
　　就这样织了不知道多少次，钟熠晴每一次都在心中默念这一次一定会成功，却还是失败了。不是串线，就是掉线，总之，没有一个完美的。
　　那两根织围巾的针有时还会扎到钟熠晴的手指，破皮或是出血，都是常有的事。
　　在大概第一百二十五次的时候，钟熠晴终于成功了。
　　看着歪歪扭扭的围巾，钟熠晴无奈的叹气。这样的成品，还不如直接买一个。
　　【知秋一叶】：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手作的歪歪扭扭的丑陋围巾，和一个买来的漂漂亮亮的围巾，你选哪一个？
　　钟熠晴发了消息出去后，忐忑不安的等待回复。
　　【一叶知秋】：要看是谁手作的了。
　　钟熠晴没说话。
　　她很想拆开重新来，但是又怕再也织不成这样的效果，更怕再也织不成功。
　　看着聊天框燕错裴的最后一句话，钟熠晴在表情包那一栏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可以回燕错裴并且结束这个话题的表情包。
　　【一叶知秋】：你输入了很久。
　　钟熠晴闭了闭眼睛，有些考虑把自己戳瞎。
　　最终，她也发了三个玫瑰过去。
　　【一叶知秋】：......
　　不仅燕错裴无语，她也无语。
　　待在家的时间虽然有些漫长，但是偶尔跟柏昼拌拌嘴，和燕错裴聊聊天，也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就是燕错裴的生日了。钟熠晴拿着扫把扫地，有些心不在焉。
　　林秀依旧没有回家过，偶尔回来也只是待上一两天就走了，祝辰汇没有和她同居，也有自己的房子，林秀大概每天都去那里，早就忘了她这个女儿。
　　要不是钟熠晴寒暑假去打工，和祝辰汇时不时的“补贴”，她连学费都交不起。
　　外面在下雪，很大。楼下有小孩子在堆雪人，嬉笑声很大。
　　群里，苏枣和张易俞邀请她去玩雪，钟熠晴自然是想去的，但是单单只是打开窗户就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钟熠晴还是放弃了。
　　她冷漠的回了两个字：不去。
　　还好在深夜，雪停了。等到第二天天晴，虽然还有积雪，却还是少了很多。
　　还没到过年时间，窗外已经放起了烟花。钟熠晴并不喜欢过于安静的地方，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气息。如今有了鞭炮声，钟熠晴也并不觉聒噪。
　　“哎呀呀，你往那边点嘛，等一会炸到我了！”
　　钟熠晴起身，拉开窗帘往下看去。
　　或许是很久之前吧，她也跟他们一样这样开心的放过鞭炮过。
　　长大以后，过年成了她独自一人。林秀过年也要上班，于是她一个人对着春节晚会发呆，看着电视上的过年倒计时面无表情。
　　她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春节，习惯了对着泡面看晚会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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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燕错裴的生日到了。钟熠晴把难以直视的手作围巾和外面买的围巾装到了一起，来到了燕错裴门前。
　　燕错裴并没有什么生日会，父母也没有要给他过生日的意思。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但是钟熠晴的出现，打破了这个习惯。而去年燕错裴的生日，刚好那天他有竞赛，钟熠晴原来准备的都派不上用场了。
　　“我们出去玩怎么样？”她笑着看燕错裴，将手中的袋子背在身后。
　　燕错裴只是一瞬的停顿，便答应了。他转身回去穿衣服，钟熠晴则拿出手机在小群里发了一个【OK】
　　这个群是有苏枣，张易俞，以及高柏微和叶秋灼。整个高一以及高二上半学期的时间，她和这些人都混熟了。
　　今天出来玩的还有苏枣和张易俞，听说了燕错裴的生日，声称要给他一个最好的礼物。
　　二人都穿着羽绒服，打算一起走到原本便离得不远的公园。钟熠晴脚下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双手都缩进了上衣兜里，燕错裴也不例外。因为今天的天气，确实是有些冷。
　　临近新年，树上都挂满了灯笼和彩灯，一到晚上就会亮，很有过年的气氛。
　　钟熠晴和燕错裴赶到时，看到了已经到了有几分钟的苏枣和张易俞。
　　张易俞看到他们，招手：“这里！”
　　“来了啊。”张易俞搓着冻红的手，问她：“我们去哪里玩？”
　　“别看我。”钟熠晴往旁边让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燕错裴：“问寿星。”
　　燕错裴：“......”
　　他沉默半晌，吐出四个字：“我都可以。”
　　“公园有游乐场，滑冰场，划船，爬山......”钟熠晴说完，看向燕错裴：“燕寿星，你想玩哪个？”
　　燕寿星思考几秒，选了她最畏惧的一个项目：“划船。”
　　直到坐上了船，钟熠晴还是一脸恐慌。
　　现在的湖水没有完全结冰，就算结冰了，工作人员也会专门捣开，他们要挣钱。划船的湖水本就不大，因为有些结冰，能行驶的地方就更缩小了。
　　每年冬天都有划船的，今年也不例外，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三个船在湖面上。
　　注意到钟熠晴的表情，张易俞“喔唷”一声：“钟熠晴，你害怕啊？”
　　钟熠晴睁开眼看他一眼：“闭不上嘴就弯腰喝一口湖水。”
　　张易俞：“.......”
　　说是划船，其实也就是脚踏船，瞪着那轮子这船才会动。
　　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有人栽到河里的昌市新闻，所以本就害怕的钟熠晴想到这里更害怕了。
　　苏枣坐在对面拒绝蹬这个轮子，钟熠晴又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只能由张易俞和燕错裴蹬着这破轮子了。
　　燕错裴板着脸，不情不愿的插着上衣兜蹬，脸上的表情，若是叫钟熠晴看见了，怕是要说他是不是想把船翻了。
　　事实上，燕错裴也是这样想的。
　　他没有体验过昌市公园的划船，没想到是这样“划船”的。
　　好不容易蹬到了湖中心，燕错裴停下来，转头看向所在的湖中。
　　感受到船停了下来，钟熠晴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了看。
　　“放心，翻了我会救小班长的。”燕错裴安慰道。
　　钟熠晴：“......你就不能安慰我船不会翻吗。”
　　“......”
　　从船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冬日，太阳落得早。张易俞看着西边的半个太阳，提议道：“我们去新开的滑冰场？”
　　其余三人没什么异议，于是朝着室内滑冰场走去。
　　但是钟熠晴并不会滑冰，不止是她，张易俞也不会。
　　“你又不会你去什么啊？”路上，苏枣问张易俞。
　　张易俞反驳：“不会才要学嘛，我们这个年纪正是学习的时候！”
　　苏枣：“......”
　　滑冰场里有很多人，但是还好场地很大，不至于去了滑不开。
　　穿上滑冰鞋站在冰面上，钟熠晴抱着一边的杆子不敢动。
　　张易俞也没好到哪里去。苏枣之前学过一段时间，于是扶着旁边的东西试着滑了几下。
　　张易俞脸上的表情很不甘，当然动作也很不甘，偏要试一试，结果是摔个狗吃-屎，不止一次的发生。
　　比起他们三个人的囧样，燕错裴就很轻松了。
　　钟熠晴嚷嚷：“燕错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燕错裴认真的想了想：“还有很多。但是我学的都很快，要学什么不用太长时间。”
　　钟熠晴：“......”
　　又被伤害了。
　　燕错裴滑了几圈后，在钟熠晴身边停下：“试着滑一滑？”
　　钟熠请看了看还在摔跤的张易俞，拒绝道：“不要不要，我害怕。”
　　“我扶着你，试一试。”燕错裴又道：“不然你来这里就是抱着杆子站着？”
　　钟熠晴：“......”
　　她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燕错裴：“你确定能扶住我？别到时候我摔倒还连累你......”
　　燕错裴挑眉：“不可能。就算是一起摔倒，我也不会让你接触冰面，小班长放一万个心。”
　　钟熠晴于是点了点头。
　　苏枣滑了几下发现不太行后，也不打算像张易俞一样“坚持不懈”，好笑的看着张易俞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站起来。还好防护做得好，张易俞也有基本的自保能力，不然照这个摔倒次数，门牙早就碰掉了。
　　燕错裴扶着钟熠晴缓慢在冰面上滑动。几圈下来，钟熠晴好像还真的学会了一些。
　　“你放开我，我试一试。”钟熠晴说。
　　燕错裴犹豫着放开了手，却还是不放心的跟在钟熠晴身后。
　　事实证明，他跟在身后还是有点用的。
　　好消息是钟熠晴并没有滑倒，坏消息是张易俞莽撞撞过来把钟熠晴碰倒了。
　　“啊啊啊啊啊啊让开！”
　　燕错裴往前快步滑了几步，接住了差点倒在地上的钟熠晴，他的后背被冲击力靠在了栏杆上。
　　张易俞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双腿跪着摔倒在了地上，笑的停不下来。
　　钟熠晴无语，转身看向燕错裴：“谢谢燕班长，不然我也要摔倒了。”
　　燕错裴靠在一边抱着胳膊别过头，似乎也笑了几下。
　　钟熠晴：“......”
　　从滑冰场出来，苏枣和张易俞招手告别，只剩下钟熠晴二人。
　　她想到了自己那个围巾，于是从袋子里拿了出来，别过头实在不忍心看：“燕错裴，丑的和好看的，你选一个。”
　　原本钟熠晴想要都丢给燕错裴，却没想到燕错裴慢悠悠选了丑的那个。
　　“.....诶？”
　　钟熠晴还在愣神，燕错裴就把那个围巾围到了脖子上，又拿走了另外一个，系到了钟熠晴脖子上。
　　二人之间靠的太近，以至于钟熠晴都能听到燕错裴的呼吸声。
　　“我喜欢小班长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