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句话 ...
-
第45章第四十五句话
沈繁芯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我抱着你睡觉。”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抱着他比开暖气还暖和。
她喜欢躺在他怀里睡觉。
两个人在电梯里手牵着手，女孩靠在他的肩头蹭来蹭去，林谦寻也舍不得和她分开。
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刚刚散步回来的李宴昔和沈翊川站在家门口开门，和他们碰个正着。
父母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俩。
沈繁芯百口莫辩，和猝不及防的拽哥一起去她家。
这是林谦寻第二次上门，也是情况最特殊的一次。
室内的气氛尤为沉闷，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沈繁芯的双手交叠放在一起。
女孩低着头，蓦地想起上次被父亲扇了一耳光的场景。
林谦寻察觉到小杰瑞在发抖，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主动向她的父母承认，是他先追求她的。
“对不起，因为小芯之前想好好考虑一番，所以我们才迟迟没有告诉你们。”
“叔叔，您别怪她，她已经和我商量过了，准备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告诉您。请您不要责怪她。”
沈翊川睨了她一眼，严厉的眸光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繁芯，你真的想好了要和小林在一起吗？前提是建立在结婚的基础上。”
沈繁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眉心紧蹙，连嗓音都在发颤：“会的，我会和林谦寻结婚的。”
“我是真心喜欢他，您相信我！”
李宴昔知道老公要发火了，正想劝他别在未来女婿的面前发飙，也别再吓着闺女。
沈翊川“啪”地一下把茶杯拍到地上摔得粉碎，神色冷酷而峻烈。
他沉声道：“你想好了要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妈？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着要气我们？”
“既然早就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为什么我当初问你是否喜欢他时，你要否认？”
“繁芯，婚姻不是儿戏，结婚更加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今天喜欢和他玩儿，明天不想和他玩儿了就能一走了之！你明白吗？”
室内弥漫着沉闷而压抑的气息。
女孩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指尖，眼尾被沁得透红，强忍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又逼回去。
看吧，父亲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她。
她在爸爸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把林谦寻的名字挂在嘴边，与其说是对她的激励，不如说是拿着缠满了荆棘的藤条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人生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当她用尽了全力去证明，自己终于成为了对她满怀希冀之人心目中的那个样子时，那个人却告诉她：
傻子，你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且错得离谱，因为从最开始，我都没有相信过你！
别挣扎了，你就是那个跌入尘埃里的loser，也别费力了，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会获得成功。
林谦寻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撩起长睫，正准备开口解释，沈繁芯只觉所有的声音都被隔音板掩埋。
她抬眸看向父亲，定定地看着他：“爸，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或许我在您的心中就是一个只知道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小破孩儿。”
“这么多年以来，我从全班的中下游一直努力，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晚成为了全班第一，最后如愿以偿考入京大。”
“您说过，希望我长大以后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可惜我的分数还是没能达到您的预期，被调剂专业后，我安安心心地读书，又开始奋斗考研。”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您一句祝贺我完成学业的话都没有，却因为我的无礼冲撞打醒了我。”
“那天，我低着头从灰蒙蒙的小道上走过，我看着脚下的泥土就想到了自己。”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性格活泼开朗、渴望看窗外的世界，每天做完作业后就想跑到院子里去和小伙伴玩耍，我错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爸、妈，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们可以因为我的成绩比别人家的孩子差就恼怒和苦闷，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心的孩子。”
“我为什么没有答应林谦寻的告白？因为，我很爱他……”
“我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他，您一定又会怀疑，我为什么会答应一个和我比较了二十四年的男人！”
“但是爱情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的。爸，从毕业典礼那天，我从他手中抢过本就是送给我的满天星时，我就认定了这个男人——”
“白色满天星的寓意是守望爱情，他都甘愿做我人生中的配角了，我又何必把喜欢的人再拒之门外，不做一次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主角呢？”
听到这里，林谦寻细密的睫根都潮湿了，藏不住的情意像火山爆发似的喷涌而出。
他闭了闭眼，抱住浑身发颤的女孩。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把大衣外套脱下来披在纤薄的肩膀上，拢好，又为她系上衣扣。
这是他守护了二十多年的女孩，也是和他有着种种羁绊和纠缠的女孩。
他一定要倾尽所有，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好好守护她，帮她抚平被刺骨的利刃一点点划尽的陈旧伤痕，至死不渝。
女孩的父母都沉默了。
李宴昔的双眼也染上湿痕，她知道女儿一直都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但她没想到这个傻丫头对他们的误会这么深。
沈翊川的心脏都快变得凝固了，闺女对他的不理解，让他一时感觉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竭力地压下心头的烦躁，眼底的潮热一瞬散去，如坠冰窟。
“好，既然你这么肯定对他的心意，我也没有理由再阻拦。”
“从明天起，我开车送你上班，我明早和你去公寓拿行李。在结婚之前，你不许再和他住在教授公寓。等过几天，我陪你去买一辆代步车，免得你又觉得我和你妈对你过分苛刻。”
“小林，你先回去吧。我们也要好好休息了。”
林谦寻点点头，起身准备回家：“好，今晚打扰了，我改天再正式登门拜访。”
沈繁芯僵了片刻，从讷然中醒过神来。
“爸妈，你们先睡吧，我送他出去。”
外面更深露重，寒风萧瑟，她把外套脱下来还给拽哥，去卧室拿了一件粉色狐狸毛大衣穿上。
女孩送林谦寻走到电梯门口，“叮铃”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了。
下一瞬，男人倾身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拢入怀中。
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暖的气息扑洒在白皙的额边。
“晚安，我的小芯。”
沈繁芯闭上被泪痕浸湿的长睫，再次抬眸看他时，晶莹剔透的眸子里蕴藏着浓烈的情愫。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在电梯门快关上的瞬间，林谦寻即刻把她拉进来。
男人贴到粉唇上热烈地亲吻，女孩搂住他的脖颈，张开唇瓣深情地回应着他。
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十几秒，电梯门打开后，再次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林谦寻吸吮着柔软的唇瓣，抵入舌尖和她互相交缠，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在白嫩的鼻尖上啄了一下。
“快回家休息吧。”
沈繁芯依依不舍地松开他，微微勾起唇角：“林谦寻，那我走了。”
“嗯，去吧。晚安，宝贝。”
女孩转身朝电梯走去。
她刚才和他一起到了25楼，如果不是因为在电梯里，她不会这么快就和他分开。
沈繁芯关上电梯门，嘟了嘟粉唇。
“以后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拽哥再住在一起。”
-
第二天早上，沈翊川开车送沈繁芯去专家公寓拿行李。
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映照在女孩瓷白的肌肤上。
路面上铺满了落叶，洒下一地金黄。
“繁芯，最近在医院的工作开展得还算顺利吗？”
沈繁芯以为父亲又会说一些责备的话语，惊了两秒钟，长睫又垂下。
“还好，除了有些忙以外，都挺顺利的。”
沈翊川知道女儿还没有从昨晚的阴影里走出来。
到了专家公寓后，两个人一起上电梯。
“你别怪爸爸强行要带你回来，人言可畏，你和谦寻又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在结婚之前还是守住界线为好。”
“嗯，我知道您的用意，我不会和他越界的。”
父亲问什么，沈繁芯都照例回答，既不和他唱反调，也不会把话说得没有转圜的余地。
到了12楼，女孩正要拿钥匙开锁，林谦寻忽然打开大门。
他六点就起床来到这里，把她的行李都准备好了。
“叔叔好，这是小芯的行李箱，因为我们今天要上白班，所以我已经把她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整理好了。”
沈繁芯没想到拽哥这么积极，她羞恼地扫了他一眼，林谦寻正大光明地朝她飞去一个电眼。
女孩向他递去冷嘲的眼神：
你怎么就不知道使用一下拖延战术呢？
也太老实了！
林谦寻示意她看向主卧的方向，暗示她：
Jerry，我留了你的两套换洗衣物！
米妮还搁在我的床头柜上，以后每晚看到她就像看到你一样。
沈翊川看到他俩互相眉目传情，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轻咳了一声。
“好，你们去上班吧，我先把行李箱拿到车上。”
“繁芯，我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参加，你先让谦寻送你一程，等元旦的时候，我再陪你去提车。”
沈繁芯咬了咬唇，她注意到父亲不再称呼他为“小林”，而是“谦寻”，心里回暖了一些。
女孩的唇角绽开一抹笑意：“好吧，爸，您先帮我垫首付，剩余的让我来贷款，等我还完欠谦寻的钱，我再攒钱把首付还给您。”
男人沉下眸光，他朝女朋友使了眼神，奈何她根本没接收到。
他原本以为岳父大人又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的是——
沈翊川清了清嗓子：“你是我的闺女，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而且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嫁了，我身为你的父亲，给你买一辆车也是应该的。这些钱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过，你借了谦寻多少钱？我帮你还清。”
林谦寻下意识地挡在女朋友的前面，嗓音染上一丝哑意。
“叔叔，您误会了，小芯没向我借钱。”
“她说的还钱指的是我们之间的甜蜜暗号，哈哈哈……小芯，是吧？”
沈繁芯把挂在行李箱上的米奇捏在手心里，唇角很轻地扯了一下。
嘁，才不是暗号呢。
她这个月还他两千，他每天又转给她5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