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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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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吟怨气冲天的杵在膳房,脸上的神情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身上脸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上面粉,看得出来苦战许久。
早起就已足够击溃一个人了,现在是双重折磨。
柳枝吟虽然知道她没什么厨艺上的天赋,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难吃。酸甜之中还掺杂苦味,一口下去,比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精彩多了。张妈试图安劝慰枝吟,主动拿起一块不知名白色的软块往嘴里送,捧场的咬下去一大口。
准备夸奖的话还未说出,就被酸出五彩缤纷的表情。
张妈端起水送下去,缓了缓,一番话语重心长
“柳啊,你要是能找个疼你的,就嫁了吧。”
柳枝吟没放在心上,本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现代,厨房柳母都不让进去,美名其曰油烟大。
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沦落为了一个阴晴不定的王爷起的比鸡都早。
当然这不是柳枝吟的意愿,柳枝吟是不可能轻易早起的,是被凝止和秋慈强制性开机,生怕她不小心就要被祝司停拿剑砍两下。
不过二人尝多成品之后,就找个机会溜走了。
跑也正常,换成柳枝吟,她也跑,谁会想不开折磨自己的胃,哦,对,祝司停会。
正发着呆,感受到一股赤裸裸的视线,回神一看,张妈用一种无比惋
惜的眼神深情的凝视柳枝吟。
太深情了,惊的柳枝吟心脏一跳。
不用多想,也是担心一不小心被祝司停解决掉。
柳枝吟不在乎,跳江之后莫名穿越,人生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摆烂,能活就活,活不了就算,为什么要在一种并不喜欢的人生上做过多的挣扎。
转眼的功夫,时辰快到了。
柳枝吟认为祝司停可以开始担心一下生命安危了。
父母尚在时,柳枝吟曾一时兴起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柳枝吟知道不会好吃,那是第一次下厨,柳父柳母却演的很好,基本不剩下,其实没必要为难自己,他们能一起吃顿饭,柳枝吟已经很高兴了。
勉强自己的下场就是后面夜里食物中毒,都进了医院,柳枝吟还想照顾二老的,然后被强行送回家。
晌午的热浪吹到柳枝吟面上,大脑翻篇。
柳枝吟有些微喘,一上午争分夺秒的练习制作,不停地揉按,手腕已然发酸,抬起重物就抖个不停。
终于是最后一次了,柳枝吟放松下来,端起盘子放进食盒里。
凝止冷不丁在身后来一句:“时辰到了。”
柳枝吟无奈心酸笑笑,怎么这么像出殡。
秋慈扒拉桌子角说:“姐姐,我等你回来。”
抬手揉揉秋慈脑袋,柳枝吟提起食盒,不紧不慢的朝书房走。
烈日好似看不惯柳枝吟如此悠闲,光芒更加炽热,不得不加快步伐。雕刻精致的木门紧闭,站在檐下,瞬间失去进去的自信,或许是完全
没有,只是站在门外沉着头。
祝司停停下笔端详门外杵着不进的身影,踱步走到门前,坏心思出现在脑海里。
尚未反应过来,祝司停身影已然遮盖住柳枝吟,宛是受惊的鹿,慌张中,柳枝吟脚步不受控制的后撤踩空,身体失衡的向后倒。
本以为后脑勺要不保,好在祝司停眼疾手快揽住纤腰往回拽,“砰”的一声直直撞进祝司停胸口,许是勤于锻炼,祝司停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都是结实的肌肉。
柳枝吟撞的鼻子一酸,泪花在瞳孔打转。
祝司停急忙松开手,转身往里走,假装没看见,低声说:“进来。”趁这个时候,柳枝吟狠狠剐了祝司停一眼,绝对就是故意想看自己出丑的。
只是为了生存敢怒不敢言,还是听话的提起食盒走进去。
案上堆积许多公文,似乎很少有轻松的时候,祝司停没有抬头,执笔处理,日理万机的模样。
“喂本王。”
柳枝吟顿在原地。
“你没看见本王很忙吗?”祝司停眼神都没舍得多给一个。
须臾后,柳枝吟迟疑道:“王爷,你要不拿银针试试吧。”奋笔疾书的手停下,祝司停放下笔,脸上柳枝吟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不用,凭你杀不了本王。”
柳枝吟心里冷笑,前两天不是还怀疑这,怀疑那。
动作僵硬地捻起一块送进祝司停口中。
咬下去的顷刻间,祝司停眉头拧在一起。
瞄见祝司停脸上还能出现这么丰富表情,柳枝吟心里暗爽:是你要吃的哦,我很努力了,能吃到本小姐的亲自下厨,卖相还这么不错的,你就偷着乐吧。
“你在耍本王吗?”祝司停语气中的不爽格外明显。
生怕马上又拔剑。
能保命还是要保命的,柳枝吟解释:“王爷别生气,都怪我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我明天继续再精进,保证比今天的好。”
一想到明天还要如此,祝司停处理这么多年的公务,脑袋第一次头疼起来。
“不必了,明天也好不到哪去。”祝司停一口否决。
“那明日……”
“不必送了。”
柳枝吟刚小爽一下,松口气,祝司停又补上半句。
“直接去清卉苑。”
这个名字极其耳熟,貌似在哪听过。
柳枝吟想起来了,听府上的人说过,清卉苑不就是祝司停的住处。一抹阴云游荡到柳枝吟上空。
祝司停侃侃而谈到:“你既不会这些,待在膳房也是添乱,明日起,你贴身伺候本王,你不会的,本王手把手教你,如何?”
于柳枝吟而言这就是离死亡更进一步,晴天霹雳。
“可是……”柳枝吟想挽回。
祝司停却丝毫不给面子。
“本王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很好,够霸道。
方才祝司停丰富的表情转移到柳枝吟脸上。
此时此刻,柳枝吟很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想和祝司停共处一室,可惜祝司停并没有要让其离开的意思。
柳枝吟欲言又止,话堵在喉咙口。
“为本王磨墨。”
说完又抬眼盯了一会儿,怀疑的询问:“可会?”
她柳枝吟只是一身本领无处用罢了,琴棋书画,从小就开始学习,说不上颇有造诣,也是信手捏来的。
“会。”
柳枝吟跪坐在祝司停身旁,熟练的磨墨。
祝司停余光中柳枝吟动作熟练,欲发好奇。
专心致志的柳枝吟,并没有察觉。
这是穿越至今,柳枝吟第一件能做的事情,虽然也不是只会磨墨,但是好似都派不上什么用场。
两人距离很近。
柳枝吟能闻到祝司停身上隐隐约约的药香,不是普通中药冲脑壳的浓烈刺鼻,清新淡雅,闻着很安心。
应当是专门调制的,收敛不少祝司停身上沾染的戾气。
膳房之中,三个脑袋探出来,四处张望。
“怎么还不回来?”凝止有些焦急。
“是不是迷路了。”秋慈天真的问。
“不大可能,去书房再回来的路应该是知道才对啊。”张妈否定道。“那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真的。”
话没说出口,就被秋慈紧紧捂上嘴。
“凝止姐姐不准乱说。”
张妈拦住一个丫鬟,问:“看没看见书房那边有出来的人?”
丫鬟无辜摇摇头,凝止抿住唇。
三人等到黄昏时分,也没有等到。
似乎都明白了什么,皆沉默不语。
张妈遗憾说道:“以后,或许只有你俩相依为命了。”
秋慈揉揉眼睛,一个人跑开了。
凝止想拉住,被张妈拦下。
沉重的气氛弥漫开来。
柳枝吟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死了。
本来好好磨着墨的,要怪就怪穿越这几天都没睡好,天未亮时,又被凝止她们叫起来,累死累活的,高强度的集中学习,耗费的精力太多了,加上祝司停身上药香似乎有安神的效果,不知不觉就倒在案上睡的不醒人事。
祝司停没叫醒柳枝吟,任其伏在案上,哪怕占了一大片空余的地方。不过,柳枝吟睡得很不老实,没一会儿就把批好的公文碰倒在地上,得寸进尺的将手放在将要批的公文上。
祝司停无奈的轻声叹息,抱起柳枝吟到塌上。
被压着的一边脸上的墨水显现出来,应该是方才压上的,祝司停嘴角压不住,弯起眉眼,又故作冷淡,拿出帕子轻柔擦拭那半边脸。
这是柳枝吟近日睡得最好的一次,
直到夜幕降下,方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缓了一会儿,柳枝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是柳枝吟固有的习惯,醒了也不立刻起床,躺到没有起床气。
直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早就不是在家里了,飞快坐起来,结果起太猛,眼前一黑,险些倒回去。
恢复光明后,对上了一双木然的眼。
祝司停撑起头,直直盯着柳枝吟,柳枝吟被盯的背后一凉。
大脑飞速运转,宕机之中,就听见低沉的声音响起:“回去吧,明早寅时。”
知晓可以走了,柳枝吟赶紧推门走了,顾不上脑子混混沉沉。走在月光下仍旧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毫无防备睡着了。
柳枝吟不明白为什么祝司停这么好脾气,还让自己在塌上睡,想到回了院也想不明白。
祝司停也想不明白。
院中寂静无声,今日倒是奇怪的事很多,凝止这个时候不应该在院子里和秋慈一起闹腾。
推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
“谁!”凝止喊道。
柳枝吟走进去点燃蜡烛,“还能有谁,你们怎么那么奇怪。’看清楚是谁后,凝止顿时热泪盈眶。
和秋慈跑过来抱住柳枝吟。
“我们还以为你——”
思考片刻后,才想起来一下午都没回去。
也是,毕竟呆了这么久没出来,以为死了也没什么,她和祝司停那么不对付。
“好了好了,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柳枝吟安慰。
“姐姐你怎么一直不回来。”秋慈忍住哭腔。
这个怎么说,说出来可能没人信。
安稳的在衡王身边睡了一下午,惊不惊悚。
“王爷留我帮他做了些事。”
凝止吸吸鼻子,怀疑的说:“他不是前几天还要杀你吗?今天怎么还留你做事。”
“可能他良心发现。”柳枝吟随便打了个马虎眼。
“对了,明日我就不在膳房了,他让我去贴身侍候。”
凝止表情夸张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俩干什么了,怎么就贴身了?”
“鬼知道。”柳枝吟忙着手上的东西,应付几句。
凝止复杂的目光落在柳枝吟身上,上下扫视:我们枝吟确实不错。秋慈望向凝止,凝止姐姐似乎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