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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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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和阚蕙兰阚明旭两姐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衙门再也不能不接手，只能将案子放在台面上。
可这就是难事了，两边都是大官的背景，这可怎么得罪？对于这件事情，衙门还是有些畏畏缩缩，他们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判决。
只是阚蕙兰不给对方拖欠的时间，在石家拒绝的第二日，阚蕙兰就出现在登闻鼓前敲鼓。
“求大人给我阚家一个公道，石家老爷石名文霸占我祖父的产业，让我们告老还乡的银两都没有，祖父本想着石家好歹是姻亲，产业放在石家也无碍，上门便说了这事情，却不想祖父是被打着出来的，连一个铜板都不给祖父。”
阚蕙兰摇着头呜呜地说着，手中的东西差点掉了，“还是祖父下了脸面问别人借的，如今他们家不认这门亲事，而前几天，你们家的小郎君却调戏了我，我认下了，想着两家人不用闹得这么难看，我们只想要之前祖父的产业，我们两姐弟孤苦无依，怎么样都得要生活的，可是他们居然骗我，想要以次充好...”
阚蕙兰捂着嘴摊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阿姐，阿姐...”阚明旭出来抱着阚蕙兰，“阿姐，我不想在京城读书了。”
阚蕙兰呸呸呸了三声，“阿姐再怎么样也得要让你在京城读得起书，阿姐怎么破了你的梦。”
她爬起来拿起鼓槌用力地砸起，一下一下，振动人心。
百姓们的心自然不用说，他们个个都倾向这两姐弟，只是没有人说话，他们被敲鼓的小女娘震撼到了。
京城金枝玉叶的小女娘来了很多，普通人家的小女娘也来了，几乎各个阶层的小女娘都有，可是这些哪儿有眼前小女娘的气魄，小女娘闹，却不同那市侩的女人一般破口大骂，句句都是有依有据，哪怕是大声叫唤，都是带有一丝的温和。
在那一刻，他们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打断，或者说是没办法打断。
回过神后他们心中不禁了然，这是阚祭酒的孙女孙子，哪儿会这么弱。
没一会衙门就招呼着阚蕙兰进去了。
这间衙门有了年代感，门一开就有一大堆的灰尘辉扬，阚蕙兰一入门就闻到了发霉的气味，两种味道呛得她直发咳嗽。
难受！喉咙如同贴了一块黏腻的东西，怎么都没办法将喉咙里面的东西给逼出来，很难受。
两旁的捕快手中拿着杀威棒面无表情地对着前面，哪怕是有人进来、外面喧哗都没有让他们面上有一丝变化，面无表情地站着，身子一动不动，一排排站在那儿，不仅仅是进来跪下的人有压迫感，哪怕是外面的人看了都有些恐惧，这些人在坐在高台上的人喊了一声升堂后才有反应，低声说威武。
只是...这次高台主位上坐着两人，上次阚蕙兰见过这里的主事知县，而这次这位知县坐在一旁，而他身旁那位穿着官服，一顶乌纱帽顶着，身上正红色的官服衬得那人脸色更正。
“你这件事情我大概了解了，这次不是我主事。”走过正常询问流程后，知县介绍其身旁的人，“这位是刑部待郎张书。”
张书目光炯炯，“你要告谁？”他的声音嘹亮雄厚。
“回大人，我要告石大人石名文。”
“三品大官，你可知道要是诬告什么后果？”
当朝律律在诬告的上面格外的严格，早在十几年前更加严厉，但凡要告官的人，都要从针床滚过，后来改了，因为滚过针床的人大多都没有力气说话，甚至昏死过着直接过世了，这才被改了，如果诬告被发现，这才要滚针床，后续也要经历下狱。
阚蕙兰磕头，“民女清楚。”
没一会石家的人就来了，他们一个个跟在石老爷身后进来，神色不虞地睨着看跪在地上的阚蕙兰。
他们虽然是被告，可石家老爷到底是个官，三品的大官，在他们心中哪有跪下的道理，他们从进来就端着身子。
“石大人，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了遇到。”
都是同僚，自然是相熟，招呼还是要的，只是这个站位是有些微妙了。
张书咳嗽了一下，回到了正事，“石大人可是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知道。”石老爷很稳定地站着，“阚娘子告我们阚家悔婚。”
当年吞了财产，人家也没有什么证据啊，至于婚事，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你可认罪？”
“不认，定亲这是无稽之谈，阚娘子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长辈就开了一句口头的玩笑，没想到多年之后被有心人给用了，你们姐弟日子困难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也愿意帮助你们度日，可是哪想你们贪心不足，居然想要狮子大开口。”
“一个小女娘如此的...真真是败了老师的颜面啊！”
石老爷眼中是一片悲痛，这悲痛却差点让阚蕙兰笑了，她竟不知道有人的脸皮这么厚，颠倒黑白有一手，她脸皮薄，年轻，自叹不如啊。
只是为什么石家老爷就断定他们的婚事是假的呢？她突然想起了年少时期的事情，那时候祖父已经被贬了，有段时间很多刺客上门刺杀祖父，其中书房是最受欢迎的地方。
祖父那时候怕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第一批刺客出现的时候，就将书房重要的东西转移了，其中就包含了婚书，然后又放上了一份假的婚书。
只是那时候祖父并没有多想，他只想着这些大臣恶意大，现在回想还真的微妙。
她微微侧身看向石老爷，问，“只是口头的？”她说地轻巧，“石老爷可是真话？当真与我们家是没有婚约的？”
石老爷眉头轻蹙，肯定道，“是，我与阚家并无婚约。”
石夫人出来做好人，“阚娘子，我看你们孤苦无依，两姐弟日子也不好过，才想到了这法子，唉，我们石家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样吧，你既然这么想来我们石家，这点也不是不行，但是嫡妻不行，我们曜哥儿已经与人订好了亲，也不好退，你要是执意跟我们曜哥儿，那就当妾，但是你放心，我们家绝对不会委屈你们姐弟，吃喝用度绝对不会缺。”
这话不仅仅是阚蕙兰变了色，连阚明旭也变了色。
石家什么意思？难道真将他们当做穷酸乞丐，为了吃喝住行而不择手段？这是曲扭事实！
阚明旭气得脸都涨红，他欲要暴揍上前打人，但是阚蕙兰压住了。
阚蕙兰拍了拍阚明旭的肩膀安抚着，她微微叹息，“石老爷，石夫人，我们不是叫花子，祖父从小教育我们做人为正，你们如此说，这不是诬蔑我们吗？”
将他们变成死皮赖脸且不择手段的人，然后呢？然后他们做什么，其他人都会理所当然的想：这两姐弟真疯子啊！
哪怕他们这有道理，也会被人理所当然的想着。
“我们只要一个公道，既然我们站在这里，那边用证据来说话。”
多说无益，石家人在扯皮，又是个能说的，再给他们时间黑的都能说白，他们得要速战速决。
阚明旭会意，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张被红纸包着的东西，“这是婚书，上面有石老爷的公章，请大人明鉴。”
婚书被人呈上了去了，不管是门外的的百姓还是门内的石家人都跟鸭子一般伸长了脖子，只是外面是看热闹，里面是看是否真。
当张书将红纸里面的纸张拿出来时石老爷浑身一个激灵，那张纸泛黄，看着就有些年代了，张书看着纸张，眉毛无限凑近，眉间的凹凸不平隔绝了两眉相触，他嘴巴一撇，发出了哼哼的声音，这是不耐烦的神情，石老爷太熟悉了，他心中暗暗寻思：不对啊！明明毁了的。
张书将纸张递给一旁的县老爷，那县老爷看了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石老爷的目光多了一丝鄙夷。
“石老爷，这张婚书，你有印章签字，你可认得？”张书让人将婚书给放下来，仔细的从石老爷一家子走过，确保这些人都看明白了才收回去。
石老爷脸色一改原先的自信，他脸色苍白，伸手想要撩那张纸，那张纸却被人挪了很远，根本撩不到。
“石老爷，你可认？”
“不认。”石老爷的皮终于被揭开了，一刹那间，青面獠牙的恶魔从他身上透出，他狰狞地说道，“这东西都是她伪造的，她为了伪造煞费心思。”
阚蕙兰睁着浑圆的眼睛看向石老爷的方向，一脸难以置信。
“石老爷，我是将你当成长辈才愿先上门谈和，好，你现在不认，我可以不要这门亲事，但祖父的财产不能不要，我们想活下去，只是哪想到你们石家如此欺负人，吞了我们阚家的财产还以次充好，要是你们事先说，我们也不至于那么恼火，可...”
她说着就低声地哭着，脑子却无比的清醒，她在想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在想之后的行程，想到这些又难免想到自己的路，数术几乎成了她心中的心结。
“石大人，这个公章是作假不了的？”
“你不会要说你的公章丢了吧？”
阚蕙兰率先抢了石老爷的话，将他给呛住了。
“石老爷，你说我作假，那你拿出我作假的证据。”阚蕙兰目光直冲冲地看向石老爷。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石老爷身上，石老爷的嘴巴无意识地抖了抖，手也顺着抖动，他想要跺脚原地打转，可眼下这个地方哪儿容得他这么放肆。
“张大人，我相信你应当是有判断的，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就要仰仗张大人查了。”
刑部待郎的张大人的官职比他高，但是对比他和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娘，向来他的价值更高；只是这个张书大人的名声他也是有听说过，听闻是铁面无私的主，但...官场盘根错节，大家的关系搭着关系，互相牵制，所以很多时候越是位高的人越不敢乱动，一旦动了便产生了蝴蝶效应，各个部位都要挪动。
张书笑了，“阚娘子，你还告石大人欠钱不还？”
阚蕙兰磕头，“是，当年祖父的东西都被他们吞了，后面是祖父的其他学生逼着石老爷写下了字据。”
她接过阚明旭递过来的两张纸，“这是清单以及借条，大人您看。”
借条与清单上写的清清楚楚，字迹与阚老爷子和石老爷是完全符合的，还有公章印着，看着不太能作假，要是能作假，那便是处心积虑了。
“石大人可有什么话？”
“望张大人明鉴。”
石老爷始终是高高在上，不曾跪下，连言语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曾低下半分，他始终用着同僚的身份在与张大人说话。
张书了然地笑着，他站起来说道，“此事兹事体大，既然石大人没有什么反驳之话，那我就如实地汇报给了尚书。”
石老爷这才意识到这位张书大人是真的刚正不阿，可为时已经晚了，他大呼小叫都改变不了被押进牢狱的命运，双脚如同是两个划桨，在无力的滑动，只是可惜了，这双腿到底还是无力，根本起不来。
他如同死鱼一般地挣扎，最后还是被无情地拖了下去。
“民女多谢张大人主持公道。”
这位张大人是赵家动用人力换来的人，果然公正。
赵家给了助力，这是人情，总是要还的。
阚蕙兰想了很久怎么还赵家的人情，可她短时间还真的还不了，汤汤水水荷包香囊这种女儿家的手作，对于赵思勉赵家来说都是无关大雅的事情，这些事情小丫鬟都做，大街上可以购入，这就犯了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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