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给过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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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可以说是趴在猫眼上读秒计算余余浠到来的时间，又在人敲门时第一时间回应。
“来了来了。”做戏做全套，林望踩着拖鞋，打开房门。
“晚上好呀，我来领我那份烧烤。”本来已经打算洗澡的余余浠在接到林望消息后半扎着丸子头就往这边赶，心中期待与害怕并存。
“请进。”
桌上，作为遮掩真实目的的烧烤们正整整齐齐地躺在盒子里。
幸好，是真的来吃烧烤，余余浠紧张了半天的情绪终于缓了下来，今天是她生日的事情她不会忘记，但比起林望给她准备惊喜，她更害怕习惯与期待这份惊喜背后的感情……
舒缓不过三秒，林望拔掉了电卡，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
“林望？”余余浠小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下一秒他听到了打火机点燃蜡烛的声音，以及烛光映照下林望若隐若现的脸庞。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余余浠紧咬下嘴唇，看不清林望的表情，不知如何接话。
“余浠，不管怎么样，先许愿，许完了，我们在慢慢说。”已经料想到余余浠反应的林望甚至做好了她因为自己自作聪明多此一举而生气的准备，可无论如何生日每年只有一次，是庆祝诞生的日子，林望想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多了解余余浠几分，高兴也好，伤心也罢，他都接受了。
“……”沉默之后，余余浠吹灭了蜡烛，垂着头不说话。
插回电卡，房间亮起来后林望明显感受到她的情绪不对。
“余浠。”再一次的呼唤让余余浠回过神，林望把蛋糕放到一边，俯身缓缓将藏在心中话吐出，“我一直觉得生日是每个人一年当中最重要的日子，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虽然你成长的过程里或许需要了恶意，让你失望，让你难过，但我希望你不要害怕今天，因为不管怎么样总是有人很庆幸你能来到这个世界。”
回复林望的是短暂的沉默，那一刻，他觉得像是一种凌迟，实在忍不住的他，两手一摊，先打破了沉默：“好了，我说完了，你要嫌我多管闲事，骂我几句，打我两下也成，就是别不说话。”
以往若是这个时候，余余浠可能是会打趣着糊弄过去，但一对上林望忐忑真诚的眼神，她也不再逃避，想要勇敢一次。
“怎么知道的？”
话虽没问全，但林望知道她问的是为什么知道她对生日排斥的态度是害怕，只得将曹奶奶供出。
原来如此，那天他俩坐在长廊上果然还是聊到自己了。
“但是曹奶奶只是和我说了你们认识的过程，其他要我想办法和你自己沟通，所以我就是自己瞎琢磨的，所以得你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对。”
“没有不对，是我的问题……你察言观色的能力大有长进哦。”
余余浠的脸上仍挂着笑，但盖不住的哭腔让林望一慌。
手忙脚乱下，林望只能先抽出餐巾纸。
“没事，只是有点想哭而已。”泪水在眼里打转，余余浠伸手抹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林望谈起家里的事情，“我的外婆是在我生日的时候去世的，所以我妈妈觉得这是一个受灾日，并不值得庆祝。”
原来是这样，准备惊喜前林望也有设想过原因，没想到真是最糟糕的一种。
“我其实对我外婆没多少印象，但是作为我妈妈的妈妈，她们母女的感情是我不能估量的，我也理解我妈的心情，小时候也羡慕过别的小朋友能在生日的这一天被捧得高高的，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怎么会不需要呢！”林望听完余余浠的故事，又气又悲，气余余浠不珍惜自己，悲她小心翼翼的童年导致现在连生日都不敢过。
余余浠摇摇头，继续说道：“林望，每个人的成长环境是不一样的，对待事物的看法也是不同的，这也是我不太愿意聊家事的原因。就像我已经习惯了不过生日，现在你让我改，我便会有了期待，那万一期待落空，我会比谁都难过，我不想再难过一次了。”
“但你现在有我啊，我以后每年都可以为你过生日的！”林望觉得刚刚说话的余余浠明明站在自己的眼前，却好似随时都要离开，他很害怕，想用承诺留住她。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是最漂亮的。”余余浠话锋一转，右手抚摸上林望的脸颊，看着他赤忱的目光，心中滋生几分怜爱，“林望，你有一双能够表达感情的眼睛，我相信你现在说得都是真的，但是未来的事情不可控，你我都无法保证任何东西。”
“这就是你在意当下的原因？”
答案是肯定，林望难过却也理解，既然未来不可说，那他就说服自己过好当下每一刻。
“那此刻就是当下，你也要珍惜！余浠，就像我说的，我很庆幸你诞生在这个世界，所以不管是哪一天，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是高兴的，所以你可以多相信几分自己的魅力，和我一起慢慢努力，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再往前走几步好像也不是难事啊……
余余浠在纠结间，看见了桌上的蓝色小蛋糕，恬静，可爱，上面的小兔子还挂着一个微笑，不知道林望在挑选它的时候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慌张？欣喜？面对一个害怕生日，可能因为生日还对他生气的人，他仍然愿意尝试一回，将自己的心意捧到明面上，那此时此刻余余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呢？
“好。”
一个字，软绵绵的，却依旧是余余浠愿意踏出新一步的巨大进步。于是林望学着平时余余浠夸奖他的样子，揉着余余浠的脑袋，用表扬小孩子的语气夸赞她很棒，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庆幸做了帮余余浠过生日的决定。
“要帮你和蛋糕合照吗？”
余余浠喜欢通过拍照片记录生活，那与自己妥协的第一个生日，林望想为她留个纪念，只是目前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只是让林望拍蛋糕。
“嘶——”拍完照片的林望故作烦恼，吸引着余余浠的注意力。
“怎么了？”余余浠拿过林望的手机，不相信依他的拍照技术会败在一个蛋糕上。
眼睛盯着屏幕寻找问题的余余浠刚想开口说“没问题”，视线里就垂下一条银质的项链，项链的中间是一只蝴蝶。
“生日快乐，余余浠。”
印象里林望很少喊余余浠全名，没想到有点拗口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能这么好听。
没有得到过爱的小孩，在得到他人的关注与喜爱后会格外感动与珍惜。余余浠她有心，从林望费心准备生日惊喜，一步步引导她说出心里话开始，她已经是强忍着流泪的状态了，此刻发现除了蛋糕，林望还准备了礼物，感动的心情已经超出原来对生日的害怕，低着头想要藏起她不太好看的表情。
这一低头倒是把林望又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手工惨不忍睹，余余浠不忍直视，着急忙慌解释起来：“你你你别不高兴，时间有限，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只能曲线救国，用手工家电分，结果我能做到的只有这种程度了，这已经是我做得最好的一条了，虽然这翅膀上还有点小瑕疵，但……好吧，听着还是像借口，要不等回家，你想要什么，我们一起去买。”
“林望，我看着像很没良心的人吗？”余余浠抽过餐巾纸，一边擦泪一边为林望误会自己做解释，“你费心思准备的礼物我会讨厌吗？”
看着余余浠收下了项链，林望那语无伦次的混乱语言系统可算是恢复了一点。
“我就是怕你不喜欢，别哭了好吗？”
手指摩挲着项链上的纹路，精巧细致，可以想象到，林望在制作项链时费了多大的劲，余余浠将东西攥在手里，紧紧地抱住林望，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好好好，哭会也好，反正肩膀就是给人靠的。”林望轻轻拍着余余浠的背，不再请求她止住泪水，而是让她慢慢发泄一下。
苦累了，情绪也释放了，两个人靠在一起拨弄着手指。
“所以你昨天没睡好是因为去做这个了？”
想起今早林望那两只熊猫眼，原来是花心思准备礼物熬出来的。面对关心，林望不邀功也不隐瞒，把他苦苦请求店主延长关门时间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了余余浠。
“最好店主可能是看我可怜，就陪我熬夜了。”
“突然觉得我好敷衍啊……送你的项链很普通。”余余浠送给林望的项链只是她在商场里花了三分钟挑选出来的人情礼物，虽然潜意识里或许有几分倾慕的感情，但更多的是还人情。
“不会啊，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意义不一样嘛。”林望从衣服里将脖子上的项链掏出晃了晃，很满意它。
“不行，要不我也补你一条手工的，不然这不公平。”
余余浠又开始在奇怪的地方较劲，但林望已能成熟应对，他扶着余余浠，将人侧了侧身子，让两人能保持时间对视的状态。
“我送你礼物，是因为喜欢你，想要你高兴，不是为了让你回礼才送的，这不是在做生意，不讲究回报率。”
“可是……”
知道余余浠心里可能又有一阵子过不去，林望甚至给她想好了办法。
“那我生日的时候，你也送我一件亲手做的东西，可以吗？”
生日礼物换生日礼物，这个逻辑能接受，余余浠接受了林望的提案，让他把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说来也是有趣，他们这对小情侣，买了耳钉戴着，但外人很难发现一套，买了项链互送，图案又都是毫不相干的，简直就是默契里又带点小分歧，如同他们的本性一般，相似但又不失个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给过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