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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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后，尚盈听完他所有话，没给出什么答案，只是说给她点时间考虑。
转眼一过就是一个星期。
这期间如果不是闻芷兰一次次频繁的同她提及，尚盈觉得自己还能再晚一点见到眼前的人。
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中记忆的潮涌退去，只剩下落日余晖中的两人，大抵是因为对今晚要谈论的话题彼此都心知肚明，气氛竟然出奇的和谐。
尚盈四处张望了下，扬了扬头说：“先离开这吧。”
她左顾右盼的样子，像极了做了坏事怕被父母发现的学生，秦晏珩忍不住开口逗她：“担心被爸妈发现？”
秦晏珩说：“又不是在早恋的中学生。”
尚盈出门的时候特意问了下阿姨尚钧和闻芷兰是否在家，虽然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但她反倒心里慌乱了起来，怕出门的刚好撞见，这会儿心里正慌着，但被他轻而易举的看穿心思，她怎么会承认，尚盈眨了眨眼反问：“难不成你要跟我在这里谈？”
秦晏珩笑了下，从另一边绕过来给她开车门，“那就当尚小姐同意与我共进晚餐。”
等他上车，尚盈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纠正他，她侧头说：“你还是别叫我尚小姐了。”
尚小姐，尚小姐。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都觉得没什么，但是在他这，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不像是什么礼貌的称呼，像是有意为之。
秦晏珩闻言挑眉，“不喜欢尚小姐这个称呼？那叫什么？”
他手搭上方向盘，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混着他低低的轻笑。
秦晏珩眼睛朝她这看了眼，像是终于想到什么，问道：“叫学妹？”
这两天频繁的见面，加上微信上他单方面的“交谈”，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熟悉了不少，比起那天两人刻意的客套，尚盈倒是觉得现在的相处方式舒服不少。
倒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朋友的感觉。
但听到他刚那么叫，尚盈还是愣了下。
从前都没有这样叫过，现在叫算是怎么回事。
她眉头微蹙再次开口纠正道：“尚盈。”
秦晏珩跟着她重复了遍。
车内就此安静下去。
车窗外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悄然间又为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璀璨，展现出与白天不相同的一面。
尚盈看着眼前虚晃而过的霓虹，不禁想起那天他的话。
“与其和陌生人周旋，不如选我。”
她预想过如果自己跟闻芷兰松口说自己同意会是什么情景。
有一个晁嘉言，就会有第二个…
一个接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只是想想，她就觉得日子难言的疲惫。
刚好这时候他出现。
与她自己而言，秦晏珩是最适合的人选。
她不用和那么多人进行无聊的交谈，也不用与陌生人建立一段关系。
秦家又与她们家相配。
还有一点是…
闻芷兰不喜欢他。
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那句话。
不如选他。
这也是她今天一天在房间里左思右想做出的最优解。
最合她心意。
她想得出神，以至于车门被人打开的瞬间，外面的热气扑到脸上，激得她下意识的闭了下眼。
尚盈从车里下来，“这么快就到了。”
秦晏珩看她，“半个小时，也没很快，还是你觉得和我…”
还没等他话说完，尚盈就改口，“打住，我突然觉得也没有很快。”
看他刚才那副样子，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她想听的话。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还没等尚盈去想从前他是什么样的，秦晏珩就抬起脚向前走，她迈步跟上。
十七层的高空海景餐厅仿佛立身在云端，抬眼就可将如同繁星点点的摇曳光景尽收眼底，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船艇缓慢的航行，所过之处掀起层层涟漪，在喧嚣中多增添了一份静谧的柔和。
尚盈对他选的这个地点还挺满意的。
唯一觉得没必要的点就是，虽然两个人有话要说，但也不至于在这个时间点，偌大的餐厅里就留他们两个人。
侍应生走过来站到桌旁，与秦晏珩对了个眼神，随后特别绅士的将菜单递到尚盈面前。
本就是两个人吃饭，又不是了解对方口味喜好的人，尚盈也没有推脱，接过来只点了自己的又让侍应生把菜单递给秦晏珩。
他的话音落下后，便陷入漫长的等待时间。
外面夜色正浓，餐厅内的灯光又开得弱，迷迷蒙蒙的昏暗光线中两人各持一边，陷入在暗影里，好长一段时间，交流仅限于眼神。
两两相望，不知是不是依于氛围的烘托，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此刻对上，叫人觉得与平日里透出来的吊儿郎当的感觉不同，陷在暗色里多了些幽深与沉稳。
纵使尚盈要说的话已经在心中组织了多次，但真的到了现在要放在桌面上正式的交谈，也还是有点不知从何开口。
一开始她还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最后受不了的避开视线看向别处。
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对方未免太过尴尬。
良久。
尚盈清了清嗓，“找你出来是想说，上次的事情我考虑好了。”
声音不大却可以让人听的清晰，清透又干净叫人不自觉的就听得沉浸，她挺直了腰板，双手交叠自然的搭在眼前的桌子上，倒是让这段对话更正式了几分。
秦晏珩掀起眼皮看着她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突然就想逗下她，他明知故问：“什么事？”
“婚事。”尚盈不慌不忙地说，“就遵循那份订婚书。”
“至于其他的，婚后与现在一样，我们不干扰彼此的生活。”
秦晏珩扬了扬眉，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叫她继续说。
“剩下的就没什么所谓了，既然是联姻，那就各需所求、利益为重。”
尚盈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提出要求：“只有一点，之前你是秦家的二公子，怎么爱玩又如何出现在媒体上，我都管不着。但结婚后，你除了是秦家的人，还是尚家的女婿，再和从前一样，说出去总归不太好。”
她解释道：“我没有干涉你生活的意思，只是还请秦先生到时注意自己在外的身份。”
最后一句话，她加重语气故意说的客套，就是为了让他能够格外的注意。
秦晏珩没说别的，只是笑过以后低低的嗯了声。
秦晏珩见她还是思索模样，又问：“还有别的吗？”
尚盈说：“大概就这些，你还能想到什么吗？或者对我有什么要求？”
毕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总不能是她一个人在提。
秦晏珩倾身向前，回答的干脆：“没有。”
他嘴角扬了扬，嗓音里含着的笑意意味不明，“我对我未来的未婚妻很满意。”
陌生的身份，尚盈不自觉听着心里一颤。
随后她勾唇，“既然这样，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用于庆祝的杯子里盛装着白开水，相碰时随着清脆的声响轻轻地荡漾，在阴暗的光线中晕开，清澈如旧，未曾沾染夜色中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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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终于解决了这段时日来一直缠绕心头的事情，整顿晚餐的时间尚盈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去的路上秦晏珩看着副驾驶垂眼看着手机皱眉的女生，问道：“是还有什么对我的要求？”
尚盈摇了摇头，“你这样说显得我要求你很多了一样。”
她把手机按灭，转头看向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说这件事？”
秦晏珩声音清冽：“我都可以，按你的来。”
“那就这个月底之前吧。”尚盈说道。
今天已经是二十号了，十天的时间刚刚好，不会显得急促，也不会太长。
想起刚才收到的微信消息，尚盈喘了口气，这个时间应该在她可以拖住闻芷兰有下一步计划的范围内。
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嘱咐道：“我暂时不想办婚礼，没什么必要大费周章，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看着也不像喜欢这样形式主义的人。
似是对她说的某个词不太满意，秦晏珩皱了下眉，又轻笑着问她：“要是我还挺期待的呢？”
“毕竟就结这么一次婚，总得体验全了。”
“况且两家联姻，总不能什么都没有。”
尚盈想了想又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以秦家和尚家这样的地位，两家联姻，定是万分瞩目的，不知有多少人翘首以盼。
既然他这么愿意，不如就让他筹办着，到时候她就充当个出席的角色好了。
“那就先跟他们说我们要花费时间好好筹办一下，等到明年再说。”
“听你的。”
秦晏珩在这些事上觉得还是以她想法为主的好。
剩下一半的车程两人没再聊此事，只是在音乐的陪衬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到地方的时候秦晏珩跟昨晚一样，把车停在了拐角的半坡处。
他又从车里下来，陪她走过那段寂静的小路。
到家门时，尚盈眼睛扫过二楼还没亮灯的房间，淡淡道：“那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有什么事微信聊。”
转身就要进去。
“等下。”秦晏珩叫住她。
“怎么了吗？”
秦晏珩看着回眸的女生，欲言又止，最后哼笑了声，到底是没把到嘴边的称呼叫出口。
“忘了说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