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凤武鸿飞

8、警局

　　对方突然滑飞出去的身影，让傅城毅诧异，也让学校对面正在盘查陈博文几人死因的警察，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那边的干什么的！”

　　几个警察拿着电棍立即围拢过来，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两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

　　傅城毅招式一收，原本凶悍的气场瞬间跌破一米九，他站在墙下，苍白的脸色一脸无辜，就跟个小白兔似的，完全看不出刚才差点让人断子绝孙的狠劲。

　　警察围拢过来，眸光落在那人高大的身影上，满是戒备。

　　“校门口当街打架你们是想被拘留收监吗！”

　　那人眸光扫过傅城毅，指尖捏着下颚咔嚓两下，脱臼的下巴瞬间归位。

　　就是那声音，连警察听了都感觉痛。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下巴脱臼。
　　而且
　　貌似还是被打的。

　　几名警察再看傅城毅时，眼神顿时充满了疑惑与不可思议。

　　傅城毅大概也觉得这破绽挺大，干脆弱弱举手指着对方，一脸无害：“我刚从巷子里出来准备回家，这个人就突然过来想袭击我，我自卫下手就重……重了点。”

　　警察身后，有个穿着黑色军装戴着眼镜的男人见此，微微挑眉：“能把下巴给打脱臼，你这手……下得不是一般的重啊。”

　　警察拧紧了眉，眼里瞬间全是怀疑。

　　那人揉着自己的下颚，似乎也有些无奈：“这是误会，我是看他身体不舒服，想接他回家的。”

　　警察扭头看傅城毅。

　　傅城毅皱眉撇开了头：“回什么家，我又不认识你。”
　　“我是……！”
　　“你们两个什么话都留着跟我们到警察局去交代！”
　　警察突然怒斥，挥动着手里的电棒。

　　傅城毅暗暗闭眼，虽然没有开口，但感觉他好像骂了声超脏的话！

　　……

　　警察局里，审问室。

　　傅城毅跟对方都坐在这里，两人的对面坐着警局的笔录员，跟之前那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

　　男人二十来岁，脸上戴着细框的银色眼镜，镜片下的双眼明亮有神，眼光流转间隐隐闪耀着几分狡黠。

　　男人摸了证件出来放在桌上。

　　“我叫赫怀瑾，是神府局旗下民事调查组的人，现在追查今天泾阳大学校门口发生的命案，你们俩先交代一下个人信息吧。”

　　傅城毅垂眼瞥了一眼桌上的证件没说话。

　　他身边坐着的男人脸有淤青，深邃的眉眼五官大气又隐隐透着满满纯正的阳刚之气。

　　这两人强烈的对比，第一眼就让人感觉是傅城毅被人给欺负了。

　　但实际上……是男人被傅城毅给揍了。

　　两人对面，笔录员的眼神在他们脸上扫过，心里虽然嘀咕还是按照着流程走。

　　“你们两个，身份证拿出来一下。”

　　傅城毅闭了闭眼：“没带。”
　　笔录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傅城毅。
　　傅城毅咕哝：“谁出门会随时带着身份证啊……”
　　坐他旁边的那人看他一眼，忽地打开背包，摸了个小卡片出来。

　　傅城毅随意一瞥，嚯地起身。

　　“霍不凡！！！”

　　那人看盯着他看，点了下头。
　　傅城毅：“……！”
　　人都傻了！
　　这厮也叫霍不凡！！！
　　傅城毅不敢相信，看看身份证，又看看对方的脸。

　　身份证上确实是他的照片，姓名后面还有两个字：已婚。

　　傅城毅：“……”
　　麻了。
　　很希望这是错觉。
　　他幽幽抬眼，正好对上霍不凡一双带着几分愠怒的眸光。

　　那瞬间傅城毅突然想起前几天，他去申请离婚时，那个离婚证上面写的离婚理由：家暴……

　　咽咽唾沫。
　　傅城毅僵硬的移开视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没准是同名同姓了而已。
　　天下同名的人那么多，不可能这么巧的。
　　再说那人都离开大半年了音讯全无，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回来的？
　　怎么想都不可能。
　　嗯。
　　绝对不是那大渣男。

　　傅城毅心安理得自我催眠。

　　笔录员又扫傅城毅一眼，没说话。

　　赫怀瑾倒是注意到了这两人之前的神色有些不对，他也不急。

　　拿了霍不凡的身份证往桌边的小笔记本上一扫。

　　个人信息没有出来，倒是弹出了个警告的红色文字。
　　下面一串小字显示。

　　在伍保密人员。

　　赫怀瑾眼神微动，再次朝霍不凡看去，他没点破霍不凡的身份，但眸光最后落在霍不凡的脸。

　　“身为法师，不知道法师守则不允许法师，当街随意使用魔法，跟普通人随意交手吗？”

　　霍不凡揉了揉脸上的淤青：“差点一拳将我的牙给打掉，你确定是普通人吗？”

　　赫怀瑾扭头看傅城毅。
　　傅城毅抿唇，眼神看都不看霍不凡：“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不下狠手自卫，难道要让你抓我吗？”

　　嘶……！
　　霍不凡隐隐咬牙。

　　赫怀瑾微微挑眉，看傅城毅：“你在学校对面做什么？有没有在那边看到什么可疑人员或者法师一类的人？”
　　“有。”
　　赫怀瑾眼神一凝。
　　傅城毅突然伸手一指：“他！”
　　霍不凡：“！！！”
　　傅城毅理直气壮道：“他不就是可疑的法师吗？莫名其妙出来莫名其妙跟我动手。”
　　霍不凡用力闭眼，微微咬牙。

　　“傅城毅，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傅城毅：“……”
　　默默地将手抽回，还往边上挪了一下臀部。

　　他这小动作，直接让霍不凡气到发笑。

　　傅城毅眼角扫他一眼，又看赫怀瑾盯着自己但笑不语，才轻咳一声，改了话：“我刚出院不久，到那边走不动了，就在巷子口找个地方休息，谁知道刚准备走的时候会遇到他，他突然对我动手不假，而且刚才他也确实咻地一下就飞了出去啊……”

　　霍不凡眼神一凝，跟着扭头盯着傅城毅的侧脸打量。

　　赫怀瑾也盯着傅城毅的脸看：“你刚出院？”
　　傅城毅点头。

　　赫怀瑾皱眉：“泾阳大学校门口发生命案，你这么巧去那边做什么？”

　　“我妈在福煦广场那边上班，我要去福煦广场就得从泾阳大学外头穿过去，很正常吧？”傅城毅道：“再说了，泾阳大学校门口发生的不是普通命案，那么强悍的闪电，是个人都看得见了。”
　　赫怀瑾眼神凝视着傅城毅，忽地拿了个小盒子出来。

　　那盒子里放着个水晶球，傅城毅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瞥了一眼就移开眸光。

　　霍不凡却认得那水晶球是什么东西。

　　那是检测魔法的能量球。

　　水晶球对着霍不凡的时候隐隐发出了微光，里面有红白两种光影闪耀，证明霍不凡确实是个法师。

　　是火系与风系。

　　不是雷系。

　　“双系法师……”
　　赫怀瑾有些意外。

　　霍不凡脸上没什么表情。

　　水晶球证明了他的系别，身份证保密信息同时也证明了，他并非杀害陈博文那几个学生的凶手。

　　赫怀瑾将水晶球对着傅城毅，想看看傅城毅是什么系别与案子有没有关，但……水晶球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明傅城毅不是法师。

　　所以泾阳大学校门口发生的命案，目前看来跟他们俩没有关系。

　　但是……

　　“我看你身量清瘦，但身手似乎不错。”赫怀瑾眼神幽幽地瞥向霍不凡脸上的淤青。

　　傅城毅抿了下唇：“我……有特意学过。”
　　“嗯？”
　　傅城毅：“主要是为了防身。”
　　赫怀瑾点点头：“现在的这个世道，愿意学些防身本事的普通人可不多，你倒是难得。”

　　“要是你经常被人欺负，甚至险些打死的话，你也会学一些本事防身的。”

　　霍不凡乍听这话，呼吸微微一凝。

　　赫怀瑾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后续又问了一些问题，傅城毅都回答的干脆且没有什么问题，看起来确实就像是碰巧出现在那学校附近的。

　　但是他跟霍不凡的这事……

　　赫怀瑾身体微微往后一靠。

　　“虽然说目前看来你跟泾阳大学发生的命案没有关系，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公然袭击法师，还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傅城毅唰地扭头。

　　赫怀瑾眼神扫过霍不凡，嘴角噙了几分笑意。

　　“现在你们的这事有两个处理方案。”
　　“……什么处理方案？”

　　赫怀瑾：“公了，按照规矩办事，普通市民袭击法师罚款五千，拘留一个月接受劳教改正。”
　　傅城毅：“……”
　　这才刚刚出院不久的身体，要是接受劳教改正，肯定得玩脱！

　　眼瞅他不说话，赫怀瑾又道：“要是私了，只要法师不追究，这件事就能就此揭过。”
　　傅城毅：“…………”
　　不追究？
　　感觉不太可能。

　　拧着眉，傅城毅的眼神有些小纠结。
　　霍不凡忽地又从背包里拿了个红色的小本本出来。

　　封面上烫金的三个字让傅城毅脑袋嗡了一下。
　　那是——结婚证！

　　霍不凡歪头睨他，优雅一笑，阴气森森。

　　“你准备公了还是私了？”
　　“……”
　　“顺便再提醒一句，诽谤法师，最低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傅城毅突然想起两个字：家暴！
　　“…………”
　　傅城毅眼神有些纠结：“私了……怎么了？”
　　霍不凡：“复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