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他就会哭》采撷相思

46、谎言被当众戳穿

　　回到家，方知艾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了。褚渊也是毫不在意的模样。想起自己和褚渊相互配合的样子，虽然输了比赛，但是和褚渊更加的亲密了。

　　晚上，褚渊躺在床上回复消息，方知艾正在看视频。

　　褚渊放下手机，侧过头对方知艾道：“接下来我比较忙，晚上就直接在宿舍休息了。”

　　方知艾看视频正开心，闻言抬头，心凉了半截，“住宿舍？”

　　褚渊眼神明亮温和，却十分肯定。“看实验进度，也许也会回来。”

　　方知艾心中不舍，不想和他分离，“要很久吗？”

　　褚渊：“不清楚。”

　　方知艾短短一瞬间由喜到悲，傻傻的啊了一声。
　　他依依不舍的挽留，“可不可以尽量回来住？”
　　褚渊依旧很坚定，十分冷淡，“不能确定。”

　　接下来的半年，褚渊也确实是像他所说的那般，几乎不怎么回家，有时候三四天回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星期，时间最长的一次半个月。

　　方知艾最开始还期盼他回来，后来也慢慢的适应了。只是有时候想念得紧了，早上醒来枕头都是湿的。索性，他也开始上班了。

　　他会每天给褚渊发消息，给他中午送便当，邀请他一起吃饭。褚渊大部分时间都很忙，只是偶尔抽出时间和方知艾一起吃饭。但是每次吃饭时间都会很久，最少是两个小时。方知艾把这称呼为褚渊对自己角色缺位的弥补和陪伴。但哪怕如此，方知艾也会很开心的珍惜这段时光。

　　时间过得很快，方知艾知足且快乐。

　　然而，意外却来得非常之快。

　　起初，只是方知艾和褚渊一起吃便当的照片被拍下来发到学校论坛上。很快，就有褚渊的追求者开始疯狂的扒方知艾的消息。
　　褚渊男朋友是学校小超市的营业员的消息飞快的在学校传播开来。每天都有人过来超市借着买东西的名义围观方知艾。

　　老板娘不知情，只是为暴涨的客源和上升的营业额欣喜不已。

　　方知艾却坐立难安。他不知道超市为什么人流量突然变大，还老是有人偷拍他，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方知艾整理好柜面，一抬头又看到了两个女孩子在货架上选来选去，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窃窃私语。

　　方知艾紧张的整理自己的仪容，没发现任何问题。每天都被大家这样窥视指指点点，方知艾工作时经常走神出差错，造成的损失只能从他的工资中扣除。

　　这种变化让方知艾有些不安。

　　方知艾给褚渊打电话，电话忙音之后就自动挂断了。方知艾已经三天没有见到褚渊了。心中的不安和生活的困扰无处诉说。

　　一个梳着脏辫的漂亮女孩子拿着一瓶水放在柜台上，方知艾像平常一样拿出扫码机，“三块。”

　　脏辫女孩瞪着方知艾，气势汹汹，面色不善，轻蔑的问：“你和褚渊是什么关系？”

　　方知艾愣住，女孩冒昧的态度有些不高兴，但是并没流露出来。“你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他男朋友？”

　　方知艾感受到女孩的敌意和打量，不予理会。“三元，请扫码付款。”

　　女孩冷哼一声，付完钱拿着水离开。

　　然而，从脏辫女孩开始，每天都有人过来问他和褚渊是什么关系，有的是褚渊的追求者，有的纯粹是八卦，方知艾烦不胜烦。

　　老板娘也注意到了，但是舍不得人流量，没同意方知艾请假，只说涨工资，让他坚持坚持。
　　方知艾最难的时候，受过她的恩惠，不好拒绝，只好坚持上班。短短半个月，人瘦了一圈，精神萎靡。

　　在方知艾还处在被人骚扰的时候，网上又开始了新一轮变化。

　　经一个女孩的爆料，方知艾自己曾说他是也是春城大学的学生。但是大家却扒出方知艾是高中都没有毕业。

　　褚渊的男朋友谎称自己是x大学生，实际是x大收银员，且高中文凭都没有。热帖在论坛高踞榜首，几乎吸引了春城大学的每一位学生的注意，甚至被转载到其他的大学论坛上。
　　现在不止方知艾被辱骂，春城大学以及褚渊还被其他大学耻笑，很快引发了春城大学和其他大学的对骂。

　　方知艾和褚渊两个人毫不知情。褚渊每天忙着实验，也不喜欢登录学校论坛，方知艾登不了，也无人告知。

　　事情逐渐闹大。本来大家只是好奇围观，但不敢去迁怒褚渊，最后变成了去超市当面辱骂指责方知艾。

　　“听说你是x大学生，你是哪个系的？”几个女孩围在柜台前，笑嘻嘻的八卦，恶意的嘲讽。

　　方知艾一听，脑子嗡嗡的。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当初不经意说的谎被拆穿了。但是他没想到会被闹得全校皆知。他强行镇定，克制住惊慌，“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买东西吗？不买的话麻烦让一让。”

　　后面的人笑嘻嘻的拉拽着方知艾的手腕，“我们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说谎啊？”

　　“你好虚荣啊。”

　　“褚渊男神知道吗？”

　　方知艾被人重重包围，无地自容又无处可逃。他往后退，可是后面是坚硬的墙。被人围着无处可退，只能□□的任由人指点。方知艾脑子懵懵的，好似冬日里一桶冰水淋在头顶上，不仅把人冻僵，还把脑子冻傻了。

　　“快说啊。”脏辫女孩不耐烦的推搡了方知艾一下。

　　“哎，帖子这么火，男神应该知道他的真面目了，迟早将他一脚踹了。”

　　这几天超市里不太平，老板娘经常过来巡店，看到自己店员被人围着，先是疑惑不解，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这是？”

　　经常过来买东西的学生认出她是老板娘，立马阴阳怪气道：“老板娘，你可要好好查一下你家的账，你的店员人品不行哦，说自己是春城大学的学生，然后被扒出只有初中文凭。”

　　方知艾羞愧得喘不上气，张开嘴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眼眶通红的哀求眼前这群人。

　　老板娘静默了几秒，看着这圈趾高气昂的学生，笑着轻声说：“他来应聘的时候和我说了，是个可怜孩子，我们账目也都对得上。大家别围着，后面还有人要结账呢。”

　　“哎，他晕倒了！”

　　与此同时，盛忘直接冲进褚渊的实验室，他一脸急色，匆匆忙忙的进来，在办公室环视一周没有看到褚渊。

　　“褚渊呢？”

　　那人认识盛忘，便道：“在实验室。为了他男朋友的事吗？我们有人已经去找他了。”

　　褚渊人缘不错，虽然冷淡安静，但是大家需要帮忙，他也会搭把手。出了事，大家都没怎么八卦。

　　褚渊从实验室出来，就被盛忘抓着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盛忘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拿出手机打开帖子后，直接把手机砸在褚渊手中。

　　褚渊先是面色平淡，然后眉头越皱越紧。他看了一下时间，事件已经发酵三四天了，今天爆发。

　　褚渊把手机还给盛忘，“我知道了，多谢。我去找他。”

　　盛忘抱着胳膊，气咻咻冷笑道：“你现在去，大家都围在超市那里看笑话！”

　　褚渊反而很平静，“那我更应该去了。”

　　盛忘简直就是不能理解他，“如果不是他虚荣，你怎么会被人嘲笑。”

　　褚渊笑道：“大部分人都很虚荣，只要没有伤害到他人，其实没有什么。”

　　“那你以后怎么办？被人嘲笑到毕业？”盛忘睁大了安静，心里既生气又难过。“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褚渊不是很高兴盛忘的指责，反问：“那能怎么办？难道我不去，事情就没有发生吗？而且什么是般配呢？是灵魂相融还是身体相契呢？好了，盛忘，谢谢你的关心，我先去看看。”

　　褚渊说完，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其实他觉得自己没有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他觉得很烦，平静的生活被打扰的烦。忍下心中的不快，他疾步朝超市走去。

　　路上，如盛忘所说的一般，不少人看到事件的主角之一，都忍不住八卦。褚渊在学校习惯了被人打量，即使处于事件的暴风口，也依然面不改色。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骑着自行车在他身边停下来，问道：“学长，超市的收银员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途径的人闻声都停下来，全神贯注的看着褚渊。

　　褚渊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是八卦的主角，还被人围着追问真相，这种场景让他莞尔。

　　褚渊正面注视着男孩，反问：“你想知道什么呢？或者你想让我说什么？这都与你们不相干吧。”

　　男孩一时哑口，在男孩被戳穿心思的窘迫中，他平静的穿过人群。

　　方知艾睁开眼，看到眼前堆砌在一起的货物，反应过来这是超市的仓库。
　　他深深的喘口气，老板娘从外面拿了一瓶水走进来，“你醒了？”她的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方知艾昏迷之前听到了那些学生对他恶意的揣测和猜想，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偷东西。”

　　老板娘：“我知道，每天核对数量，也有摄像头。”

　　方知艾看看手机，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昏迷多久，也就十来分钟。

　　老板娘看他脸色苍白，“这几天你太累了，估计有点低血糖。”

　　方知艾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中午去吃饭也被人指指点点，还没吃就从食堂难堪的跑出来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板娘，毕竟关于他虚荣谎称自己是大学生的事情，大概已经全校皆知了。
　　只有有人在，方知艾就感觉自己在被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鞭挞，恨不得立马消失在这人间，不用去面对大家的嘲笑和讥讽。

　　方知艾抱着腿坐在角落的破旧凳子上，茫然绝望的看着储物间的门。

　　外面传来机械女声“欢迎光临”。
　　过了一分钟左右，方知艾的手机随之响起。方知艾看到褚渊的来电，若是以往，他早就欢喜的接听了，现在居然十分的恐惧，深怕褚渊也像那些人一样来责问和嘲讽他虚荣。

　　方知艾的状态不适合工作，老板娘只能自己招待客人。方知艾想到外面的人，连忙祈求道：“求求你，别说我在这里。”

　　老板娘沉重的看着方知艾，点头。知道这个年龄的青春期，少年人的自尊心格外的强烈。她是过来人，人生起起伏伏，劫难重重，除了生死什么都是小事。这也不是个多大的事，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孤苦的小孩因为一个小错误而被人随意的践踏。“你好好休息一会儿，不会有人找你。”

　　老板娘推门而出，看到站在柜台前的是褚渊还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关上了。

　　“你好，请问方知艾在吗？”

　　老板娘先前感慨方知艾一个小Omega年纪轻轻的就结婚，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心性不成熟，结婚太早了。又从八卦中得知他的结婚对象是褚渊。一时间也算是能理解方知艾为什么谎称自己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了。

　　答应了人不泄露他的位置，老板娘虽然觉得夫妻之间的问题应该当面聊清楚。“刚才人还在这里，要不你打个电话？”

　　褚渊看着老板娘，老板娘有些心虚。褚渊有种超出年龄的沉稳，不像一般小青年那样容易糊弄。褚渊拿出手机打电话，打了两个还是无人接听。他收起手机，对老板娘道：“如果你见到方知艾，麻烦让他接个电话。”

　　“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