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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宴会邀请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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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让我们回到正题,王子被敌国国王给玩死了该怎么办?
我用扫帚扫着地面,对这个问题也感到头疼。
用公主当年的话来讲,依我看,开战吧。
很好,十分好,特别好。
历经两年,我国的军事体系已经逐渐完善了。
除此之外,我还便衣去考察过敌国国情,他们崇尚武力,确实在军事上面有诸多优势。虽然敌国国王残暴,但其民众也十分听话,不敢忤逆。
我培养的心腹曾去过敌我两国的边境,去宣传我国治国理念与基层福利优势。
诚然有很多敌国民众表示心向往之,但实际上,真正移民来我们国家的百姓还是少之又少。
明明看上去敌国国王统治残暴,但为何百姓对国家的黏着力这么强?他们的社会统治也较之我们更为稳定?
我经常思索这个问题。
那时,我在看心腹们给我寄来的边境状况和敌国国内国情报告时,陷入了沉思。
刚刚卸甲回到殿内的女将军瘫倒在沙发上,仰面朝天。
公主在办公桌上处理内政问题,她拔拉着头发,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我问女将军,敌国是以奴隶主阶级的贵族统治,阶级压迫如此严重,为何还能治安稳定,国家繁荣?
女将军挠了挠脸,我是个粗人,可能回答不准确。
就拿我上次镇压边境的例子来讲吧,那时候,我们已经将敌方的男人打得所剩无几了。
但正当我们要继续进攻的时候,有一支强大的妇女之兵深夜杀入我们的营房,将我们的将士折损大半。我起身阻挡,却被那为首的妇女翻压至身下。
在一堆内政书信中,公主抬起了头,那支队伍有多少人?
女将军道,三十,且都是妇女。
我的天。这么强?还都是妇女?公主表示难以置信。
其实,就连女将军手下的兵也分兵种,男兵和女兵。
男兵因其体力和身形优势,依旧为在编军队的大多数。
我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把她制服的?
女将军摇摇头,我没有把她制服,她实在是太强了。相反,是她放我走的。但她的要求是,我必须离开她们的领土。
我们一起陷入了沉思。
公主转着笔杆,问女将军,倘若今后我们真的和敌国开战,你觉得这仗该怎么打?
女将军挠挠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先观察一下他们,然后多训练一下自己的兵。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公主笑了,这么一长串词语,你和幸黛瑞拉学的?
女将军挠挠头,嗯,向神秘的东方文化请教致敬嘛!
我们都笑了。
敌国的治国方针是:国家至上,军事第一。
任何人,无论男女,自出生开始就受到了军事主义的公民教育和体格锻炼,人人都十分强大。
换句话说,敌国的每一个公民,都是一个军人。
这种情况下,该如何破局呢?
我将扫帚放在一边,我百无聊赖地躺在灰堆里,看着灰灰的天花板。
王子被杀之事小,国家开战之事大。
王子的话,就给他立个衣冠墓碑好了,以厚礼下葬,再请人来哭一哭悼念一下他就行。
至于国家开战......公主登基之事得提上日程了,这对凝聚国家兵力和维护社会统治都好。
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时,有人闯入了厨房。
大姐跨了一只脚进来,又缩着一只脚出去。
她用跨进来的那只脚使劲踩着门外的地面,嘴里咕哝道,脏死了!脏死了!
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我看,幸黛瑞拉!你给我起来!
我又哪里惹她了?
我从灰堆里起身,走近了她,姐姐,怎么了?
她看着我,突然脸红了。
我疑惑地垂眸看她,她原本是抬头看我的,现在又低头不说话了。
???她要干什么?
我正要再问她,她竟主动后退了一步,离我远点,你这个脏兮兮的女人!
哦。我听话地后退一步。
她见我主动后退一步,好像更不高兴了。
这时,我的父亲带着二姐来了,他笑眯眯地问,好姐妹们都在玩一些什么游戏啊?
直到父亲看到了我一身灰扑扑的衣裙,震惊了,哦,幸黛瑞拉,你怎么穿成这样?哦,天呐!这实在是太脏了,你快去换一件衣服!
我偷偷看了大姐一眼。
大姐很生气,她紧张道,你看我干嘛?我只不过是在和你玩游戏罢了!
玩游戏......真的嘛?
我无辜地看着大姐。
大姐见我看她,愣了一愣,脸又红了。
她十分傲气地转过头去,再也不要看我了。
我笑着对父亲道,不了,父亲,我是真的在和姐姐玩游戏呢!
父亲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大姐和二姐笑着点头,齐声道,真的。
然后她们齐刷刷看向我。
什么?这当然是假的了!显而易见好嘛?这是分明是欺凌!这分明是家暴!
我笑着点头,对父亲道,真的。
嗯。父亲也点点头,他正要拍我的肩膀。
但他见我身上脏兮兮的,就把手收回去了。
我问父亲,有什么事吗?
父亲笑道,我要去集市了,想给你们带一些礼物回来。就想问问你们姐妹三个想要一些什么?
大姐不假思索地举手,我要漂亮衣服!
二姐也紧随其后道,我要珍珠和宝石。
父亲点头同意了,然后问我,幸黛瑞拉,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
好像真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已经不缺什么了。
我正要拒绝,看到了大姐也十分关切地竖起小耳朵,她正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看向窝在一边没窝的雌鹰。
好像有了。
要不给我的雌鹰一个家?
我的雌鹰用翅膀拍了拍屁股,贱兮兮的。
算了,那种豪华小窝就算了,它不配。
于是,我向父亲道,亲爱的爸爸,就把回家路上碰着您帽子的第一根树枝折给我吧。
大姐和二姐都对我的诉求表示匪夷所思。
父亲也是,他也相当匪夷所思。
不过他还是微笑地对着我们点点头,将正要拍我肩膀的手又收了回去,好的,我知道了。那你们就继续一起愉快地玩耍吧!
不愉快。不玩耍。
我生无可恋了。
大姐见我灰扑扑的样子,捂嘴偷笑,幸黛瑞拉,那你就继续扫地吧!祝你玩耍愉快,拜拜!
她说完后,挽着二姐的手,昂着脑袋,像一只高傲的小天鹅一般离开了。
行吧。
我干完了今日的活后,又窝在灰堆里睡着了。
第二天,父亲将一根榛树枝交给我,我的继姐们也如愿以偿得到了心仪的礼物。
我把榛树枝放到雌鹰面前,对它道,这是我赐予你的荣誉,感谢多年以来的陪伴,幸苦了!
雌鹰咯咯咯地笑了几声,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拍拍屁股,飞出了厨房。
唉?怎么就飞走了呢?知不知道礼轻情义重啊?
我追着雌鹰,随着它一起来到了它降落的地方。
这里是我母亲的坟墓。
雌鹰飞到了母亲的墓碑上,眨着眼睛看着我。
我坐在墓前,向母亲问好、祷告。
接着,我将树枝栽到了墓边,并提了水、去买了灌溉液,让它茁壮成长。
干完这些事后,我对雌鹰说,我已经很努力了。现在它能不能长成一棵树,能不能成为你的豪华套房,就看你的命了。
雌鹰白了我一眼,然后跳着背过身去,拿屁股对着我。
这时,有人在院外发出了动静,我下意识道,谁?
那人放低了声音,想要逃跑,但是还是蹑手蹑脚地站在原地不动。
不用看我都能知道是谁,是大姐呗。
不过,她换了一身新的小裙子,还怪好看的。
于是,我在院中向雌鹰道,原来没有人啊,是我看错了!
大姐松了一口气,她提着裙摆悄悄离开了。
雌鹰转过身来,神色鄙夷地盯着我看,很看不起我的样子。
这时候愿意回头了?
刚才还拿屁股对着我呢。
我耸耸肩,等大姐完全离开后,我提着水桶离开了院子,回到了厨房。
做完一切事情之后,我洗漱完,又躺回灰堆里了。
我裹着外套,窝在灰堆里,竟意外地感觉这灰堆还挺暖挺舒适的。
脑袋里还一直浮现着大姐今天穿新裙子的样子。
唉,但是很可惜。
她跑得快,我也不敢正眼看过去,不然我就能好好瞧瞧那条新裙子到底适不适合她。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关心她干嘛?她这样欺负我,我不欺负回去就算了!
算了算了算了,睡觉睡觉睡觉!
次日下午,我正在厨房中扫地呢,大姐又突然闯进了厨房。
她甚至还跨了进来,揪起我的衣领,看看你这肮脏的样子,像什么样!快去洗澡!
女仆跟随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一件简约整洁的日常裙装。
我莫名其妙地去洗澡,然后穿上了这件干净的衣裙。
大姐见我打理好自己后,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她的手白白嫩嫩的,又温温软软的。
哪像我,因为常年写字以及外出干活,手上都起茧了,还很粗糙。
我被大姐牵着手走,手是我们唯一触碰的地方,我在细细地感觉着她温软的温度。
这时,她转过头来,把手挣脱开,不牵我的手了。
她气急败坏道,自己不会走路啊!还要我牵着,你是小狗狗啊!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十分无辜地看着她。
她扶额叹息,转过身去,跟着我走吧。一起去吃晚饭。
我点点头,十分乖顺地跟在她身后。
不知是我又惹她哪里了。
我这样乖巧听话,大姐为什么总是见了我就生气呢?
我走近餐桌边,父亲坐主坐,继母和大姐相对而坐,我和二姐相对而坐。
菜都上齐了,父亲说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手握刀叉,心里想着赶紧的,我要吃饭了。
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吃过好的了,一直都是吃大姐的剩饭剩菜,这实在是太悲惨了。
父亲清了清嗓子,道,为了给王子挑选未婚妻,国王准备一连三天举办盛大的宴会,并邀请全国漂亮的女孩都来参加。
他将一封精致的邀请函展示给大家看,他甚至还庄重地戴着手套,接着轻轻展开,为我们朗读。
尊敬的伯爵阁下,愿神的恩典与平安常伴您左右......再次,我特别荣幸地邀请您尊贵的女儿参加这次宴会,她的到来将为宴会增添无限光彩......届时将有来自各地的贵族、使节以及社会各界名流出席......我们将准备丰盛的佳肴、悠扬的音乐以及精彩纷呈的舞蹈表演......愿神保佑您和您的家人健康、幸福,愿这次宴会能够为您的女儿带来美好的未来......敬请回复,祝好!
尽是些套话、屁话和废话。
我撑着脑袋,看着眼前快要冷掉的饭菜,快要睡着了。
但是继母、大姐和二姐对这次的宴会表示十分激动,她们津津乐道着届时宴会该怎样打点表现自己。
等父亲和她们拿起刀叉的时候,终于可以吃饭了。
我拿着小刀戳一块肉就往嘴里塞,今天必须吃饱喝足好吧。
她们甚至还夸耀着王子有多帅多温柔多绅士云云,平日里温柔寡言的二姐都捧着脸都红了起来。
笑死,一想到她们夸的是公主我就想笑。
那封矫情的邀请函,大概也是公主拿着没子弹的枪逼国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