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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以爱之名 ...

  •   大家好,我是艾佳旸,现任中国乒乓球队男队主教练,沈柠的丈夫,艾团团的爸爸。
      我的人生可以划分成两部分,再次遇到沈柠之前,和再次遇到沈柠之后。
      我和很多运动员一样,从小开始打球,只不过我的童年里,父亲忙着创业,母亲在学校教书,几乎很少能有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大一点了,我开始打乒乓球,有了生活教练,母亲就给我在学校和少年宫中间租了一套房子,还请了人每天给我做饭。即便是这样,每天下午训练结束之后还是很饿很饿。
      有一天训练结束,这天的我中午没吃饱,下午状态也不好,到结束之后,心情很差。收拾球包准备离开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香的黄油味道,还带着柠檬的清香。我找了好久,视线终于锁定在一个刚进门的小姑娘身上。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快要记不清第一眼见到沈柠是什么感觉,只记得她穿着一件柠檬黄的连衣裙,手上抱着一个纸盒,经过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个还热乎的柠檬挞。神奇的是,刚拿到那个柠檬挞的时候,温热的触感传来,一直叫嚣的肠胃瞬间安静下来,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还很深刻。
      之后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每天都能吃到小姑娘送的零食,每天训练结束也成了我最开心的时候。小姑娘可能也是第一次尝试做这种点心,手法味道都不如大人成熟,很多人吃过一次之后,就不太想吃了。也只有我,每天都等着她,而且吃过之后,还会跟她说一句,很好吃。
      她跟我说,她叫沈柠,柠檬的柠。
      后来有一天,她没有再做新的点心,这天傍晚,她匆匆赶来,给我带的是一份各种甜品茶点凑在一起的加餐。她告诉我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来少年宫了,家里给她请了练琴的老师。
      之后,我又回到了每天独来独往的生活,一直进了省队,后来进了部队,退役之后进国家队。随着年纪增长,我也渐渐能独当一面,只是在每次饿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来记忆深处那抹柠檬黄的身影。
      没想到在一年的最后一餐,会再次相遇。
      那天开完会出来已经很晚了,又是年关将近,没想到会跟郑云然一起流落街头。刚开始,说要跟他一起,去他女朋友家里蹭饭的时候,我是想拒绝的,都不熟,去了也尴尬。但是当去了之后,在门口就闻到的黄油味道,唤醒了儿时的记忆。
      竟然是柠檬挞。
      小女孩已经长大,听郑云然说,他是梁橙的闺蜜,也是营养科主任老周的学生。骨汤火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沈柠让我们别客气,又给加了许多肉和菜。离开了乒乓球,生活中的我其实是挺无趣的,在我下定决心要跟她说句话的时候,听见梁橙提到了她未婚夫。
      也是,这么优秀的女孩,怎么会没人追呢?
      再后来,听说她回了广州,使了点小手段,具体细节不详,让男方家里主动退了亲,我再也不想等了。
      虽然唐突,但是,我不想再错过了。
      新年开始,我就觉得自己状态有所下滑,后来几场高强度比赛之后,新伤旧伤加一起,比以往都严重,不得已做了手术,心灰意冷之下,我请了长假,回了广州老家。
      这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沈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打球,不能继续打球的艾佳旸,也配不上沈柠。
      我的女孩儿,很生气。我就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吧,这么美好的女孩,不能被我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给拖累了。但是我错了,之后的沈柠,每天都监督我复检,每天做各种不一样的食物,和医生沟通我的情况,甚至她还说,要和我在一起,甚至结婚。
      就算再迟钝,我也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让女孩子先开口的。
      后来,我的状态越来越好。暑假结束之后,沈柠回了学校,我继续留在广州,教练给我介绍了康复医院一个很有名的中医,大概连续扎了一星期的针灸,我的伤才彻底痊愈。
      接近半年的假期,才正式结束。之后的每一天,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我都格外注意,不能再让关心我的人伤心了。
      至于发布会上提到的所有关于沈柠的话,都不是背的模板。她就是一束光,指引我从黑暗里走出来。
      沈柠家里条件比我要好上太多,我盘算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攒下的资产,除了一些不能立刻变现的投资,其余的,都交给了她。无他,我无法做到时刻都陪伴她,所有的身家都交给她,也算是给人家姑娘多一点安全感。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两个的工作又很多重合的部分,所以就算是外出比赛或者集训,也经常是一起的。沈柠的厨艺征服了我的队友,当然,我在十几年前就被她征服了。
      后来的求婚领证都很草率,很仓促,所以我决定一定要非常用心地准备婚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巧的是那栋楼正在出售,我便直接买了下来。正赶上备战奥运,我没有时间亲自盯着,就拜托了父母和岳父岳母。设计师和婚礼策划隔几天会跟我联系,沟通一下进度,拍一些照片和视频给我。
      而我要做的,就是拿下奥运男单冠军,团体冠军。
      新的打法是无意间经过网球场的时候想到的,最开始,我也是打右手球,左手只能平时玩玩,远没有到能正式上场的水平。这种没有把握的打法,我只能自己私下练练,后来教练,也是我的师兄知道了,建议我先不要对外公布,每天在其他队员都离开之后,陪我练一小时。
      教练的经验比我足,给出的建议和指导都非常有效。到出征前夕,我已经能顺利换手,就算不能一击制胜,但是也能保证冠军不会落到别家了。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告诉沈柠,临近奥运,她是后勤团队的一员,每天也都很忙。所以我把筹备的事情都安排好,婚纱约了很久才联系上设计师。好在婚礼的一切,与我设想的差不多,而且,沈柠也很喜欢。
      试婚纱的时候,我有些紧张。男款的礼服很简单,就是西装。虽然是我画的草图,但是成品是什么样子的,设计师从来没有透露。所以当沈柠穿着婚纱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我都挪不开眼。之前在画图的时候,我又想象过沈柠穿上它的样子,但是直到看见了,才知道多美。好像天上的仙女,身披着银河向我走来。
      挂着一副眼镜的设计师从工作间出来,看到了我们,才想起来我们约好了今天来试,看到了沈柠,不住地赞美。
      沈柠也是极其满意的。之后给设计师留了地址,还有几处细节,修改之后,会送到公寓。
      这是我第一次见沈柠穿礼服的样子,我知道她的家世,一定有很多礼服首饰,也参加过很多宴会,我又订了很多,后面直接送到京市。
      遗憾的是,我们的婚礼之后没有安排蜜月旅行。奥运会之后的表彰会和港澳行,沈柠也有论文答辩,送走了宾客们之后,我们就启程回了京市的家里。
      之后的行程大家都能在电视上看到,代表团访港时候,沈柠也顺利完成了论文答辩,不过她不是跟我一起去的,岳父在那边有好多生意伙伴,直接约了一起去参加晚宴。当天我除了标配的龙服,还准备了一套西装。一些必要的活动之后,我换了衣服,和沈柠会合。
      晚宴上的沈柠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轻纱礼服,专门做过造型,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依然光彩夺目。这天我们见了很多人,很多长辈,大家都很喜欢沈柠,连带着也喜欢我这个侄女婿。说实话,这种凭妻贵的感觉,还不赖。
      当时还见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人,就是我妻子的前未婚夫,李敬朝。除去情敌这层身份,我觉得他并不怎么样。之前我也搜过她的新闻,此时带的女伴,并不是当年非卿不娶的女明星。
      上一次来香港,还是四年前,也偷溜出来去吃东西,这次,带着爱人一起。只不过这里她比我更熟,点的各种吃的,也更好吃。就这样,我们牵着手吃遍了庙街,夜班的红色巴士上,顶层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灯光璀璨的香港街头,我们俩也算是来了一场新婚旅行。
      再后来,沈柠博士毕业之后选择了留校,也尝试着接手家族的生意。我还是继续全世界飞来飞去打球,比之前更加聚少离多,但是我都会尽量在节假日和寒暑假赶回来。
      退役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之后才跟沈柠商量。其实这时候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常规比赛还行,但是要是连轴转,就有点吃不消了,好在年青一代也已经成长起来,我也能放心把担子交给他们。做出这个决定很难,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放心去陪伴我的爱人。
      奥运会之前的封闭集训,结束之后我提前回来,听到沈柠在医院的消息,我慌了。从机场到医院的路上,我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可能,但是唯独没有想过团团的到来。超声示里那一方小小的显示屏上,一个圆圆的黑点,这个就是我们的宝宝?
      反应过来,狂喜涌上心头,这就是我和沈柠的宝宝!
      这时候已经是暑假,平时沈柠都是一个人在家,我马上就要启程去洛杉矶,出了医院我马上打电话给岳母,请她过来照顾沈柠。出发前,我守了沈柠一夜,小家伙的到来,没有让沈柠太难受,只是嗜睡,胃口不是很好。她安慰我这是正常的,还说孕反每个人都不一样,大概会在我回来的时候最严重。我保证会用最短的时间结束比赛,回来陪伴她们。
      这是我最后一届奥运会,也是我最上心,打得最狠的一届奥运会。我的对手们都叫苦连天,比赛时间几乎比同场其他运动员缩短了一半,有时间我就会给沈柠视频,好在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还是恹恹地想睡觉。
      外界早就知道我在奥运会之后就要退役,团体赛之后的发布会我去了,换了一身正装,算是一个告别吧。
      回国之后,我去体育总局办了手续,之后就陪沈柠养胎,待产。偶尔我也会去看看新人训练,王志教练已经升职,问过我几次,有没有意向回来做教练。我拒绝了,等团子出生再说。
      团团出生那天特别危急,也怪我大意,凌晨时候我听到沈柠说肚子有一点疼,但是看她很快睡着了,就没有在意。当医生说孩子缺氧,需要紧急剖宫产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签字时候几乎没有意识。手术室不能进去,但是门上有拳头大小的一块透明玻璃,我就一直趴在门上看。
      好在母女平安,团团长相随沈柠,白白净净的。因为剖宫产的原因,沈柠精神不太好,医院里也睡不安稳,直到去了月子中心,才能好好睡一觉。好在后来恢复得很好,两周左右的时候,也终于抱上了女儿。
      她说她的人生圆满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非常感谢大家听我们的故事,我是艾佳旸,后会有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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