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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不知几时,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了颤,雷羽从剧烈的晕眩中转醒过来。
      “嘶……”
      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雷羽扶住了正隐隐作痛的额头,恢复意识后全身就像快散架一样劳累。
      缓过片刻,雷羽慢慢撑起了身子,视线下移,首先检查了一下身体各部位,肢体都完好无损,甚至连碰伤或者一条细小的伤痕都不见,仿佛刚才身上的疼痛只是他的幻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些吃力得站了起来,眼神迷茫得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雷羽自言自语得呢喃。
      他们刚才好像出了一场宇宙级的车祸,现在这是哪里?似乎是坠入了类似于宇宙黑洞的地方?
      “有人吗?希维尔你在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雷羽呼唤的声音显得微弱而渺小。
      “居然连回音都没有,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雷羽神情讶异,一脸见鬼得搓了搓胳膊,对于未知的恐惧,身体本能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好继续漫无目的得走着,伸手是一派望不见边际的黑暗,除了方才他说的那几句话,周围静得出奇,浓墨般的黑铺天盖地,只让人感到了压抑和窒息。
      “啊——!”
      惊叫出声,本来平稳的地面不知何时生出了一个坑洞,一不留神一脚踩空,雷羽身体疾速得向下跌落了下去。
      “呵呵呵呵……接住你咯~~”
      身边徒然涌现了一团浓郁的雾气,耳畔响起了一道尖细诡异的童音。
      身下及时出现了一个任意穿梭时空的虫洞,坠入虫洞的那一刻,雷羽安然无恙站到了地面之上。
      惊魂未定得粗喘了几口气,眼前的黑暗被驱散了许多,四周由幽绿色的方方框框组成了崭新的空间。
      “嘿嘿嘿嘿嘿……好玩好玩~~!”
      那一团雾气化作了实体,笑嘻嘻得说着,乌黑的发上绑着两个皮筋一样的装饰,过大的眼眸兴奋得泛着幽蓝的光,体型像是将五岁小孩子的样子直接放大了几倍,随意飘坐在了空中。
      “朋友,请问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怎么才能出去?”
      因为眼前不太寻常的“孩子”刚才救了自己,雷羽心里少了些拘谨,他试探性得礼貌询问,试图和面前兴奋异常的“孩子”沟通。
      “诶~~陪我玩陪我玩嘛~~”
      歪着脑袋天真得拉长了尾音,那“孩子”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语,绕在雷羽的身边飘来飘去。
      “捉迷藏~!我最喜欢捉迷藏了~~!”
      “孩子”的眼珠精怪得滴溜溜转了一圈,拍定玩什么游戏后,脸颊猛得凑近雷羽,把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完全和眼前这个“孩子”不在一个频道……雷羽看着眼前兴奋出着点子的“孩子”,心里有了点小无奈。
      “好啊好啊,那等我们俩玩完了,可不可以回答下我的问题?”
      见正面问不出什么来,雷羽决定跟着孩子的思维走,便浅笑着应答他。
      “我~?考虑考虑~~”
      …………
      ———————
      “不、不行了…”
      第n次捉迷藏后,雷羽呆在原地不干了,生无可恋得躺平后长喘着气,大汗淋漓。
      一点也不公平,这空间深不见底,谁知道这“孩子”是用元力和他玩捉迷藏,他只有一双腿,追着随便穿梭几个虫洞就出现在各个地方的“孩子”跑。“嘿嘿嘿嘿好玩~!好玩~~!”
      “孩子”停到了他的上空拍手叫好,大笑得雷羽都隐隐听出来了亢奋的感觉。
      “怎…怎么样?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抹去了一脸上的汗水,雷羽看着上方的咯咯笑的“孩子”,还没从刚才剧烈的运动中缓过神来。
      “好啊好啊~~”看来“孩子”的心情不错。
      “咳咳,就是我的朋友也一起掉到这里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还有…我们要怎么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呢?”
      雷羽抓住机会,把心中的疑虑都问了出来。
      “只能回答一个~~”哪料“孩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临时反悔。
      “第一个。”雷羽毫不犹豫得说着。
      “唔~默认你选了第二个~~”手指点了点唇,耍完无赖“孩子”笑得很开心。
      不待雷羽回应,“孩子”自作施了一个法术,他眼前的空间开始天旋地转,身体像是被打了一剂麻醉针,连带“孩子”的脸庞模糊了起来。
      “诶~?一模一样呢~~”
      眼皮沉得打架,意识和视觉彻底陷入黑暗前,“孩子”歪着头,带了点疑惑的声音传了入他的耳朵。无言得抿唇,希维尔默默看着凑到他跟前的小黑洞,对视僵持了一会儿后,小黑洞捂嘴打了个哈欠,随时都扬着的笑脸耷拉了下来。
      “哈~不好玩~走了~~”
      ……
      ——————
      “和他在一起,雷羽不会有事么?”目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希维尔话语里没有什么波澜,他的表情淡然自若,只是身侧微微攥紧的拳头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当然。”黑暗中,一道清冷疏离的少年嗓音响起。
      “你知道的,他只是个比较贪玩的孩子。”
      周身簇拥着点点莹莹的光亮,白发少年的虚影在希维尔的面前现了身 ,他眯起眸子嘴边轻笑着,不以为意得耸了耸肩。
      “那么你想好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少年白皙的手指轻轻安抚着,因对希维尔恐惧而缩在自己怀里的某只光团,眸色寡淡且不见任何波动,无感得抬眼看去。
      “或许我早已明白,无论将来过往,在遇到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再也无法抽身。”释然的勾起了唇角,希维尔敛下眼睑,掩去了眸中不舍与至深的执念,话语里尽是痴缠之意。
      记起了前世的记忆多么难过与深刻,他不愿重蹈覆辙,希维尔知晓轮回多少次都逃不过既定的结局,那就换一个法子护着他的小兔子。
      “卡塞尔,你不会懂得的。”
      再一抬眸,希维尔望着少年哑然笑出声来,话语间夹杂了对眼前清冷矜贵之人的嘲弄。
      “唔姆…我无话可说。”看着与自己极为相像的面容所露出的偏执表情,白发少年轻微挑了下英眉,举手表示自己投降。
      “只不过,希维尔,这一次就是永远了。”
      卡塞尔的神色认真了起来。
      “记住你的承诺便是。”
      修长的手指躁郁得插入发丝之间,希维尔不耐得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紧接着他的身体似一面被打碎了的镜子,幻化作了许多虚幻的碎片,消散在了卡塞尔的眼前。
      这一次消失,世上便是没有了希维尔。
      两世的轮回,两次以命相换的愿望,都只赠予一个人。
      卡塞尔阖上了眼眸,他能清楚得感觉到,再想起那人时心跳的频率归于了正常,对于雷羽的情感在随着希维尔的消失而淡去,自诞生起就困扰了他的心魔,终于得以凐灭。
      他们本就一体,而现在是自己赢了。
      谁都不能干扰他的心神,这样便对了。
      揉捏手中光团的力气稍稍用了劲,卡塞尔的神情冷淡了下来。
      “啾!”阿塞维尔痛苦得惊叫了一声,不适得想要挣脱他手心的禁锢。
      世人赞颂神明,却不知神明最不需要无用的感情,仁慈或恩惠弹手间便能做到,在漫长无涯的生命中,一如最初之时,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尤其,不过是生命稍纵即逝的人类。
      …………
      ———————
      “哇!呃…诶…这到底是哪儿啊?姐姐寄来的地图到底靠不靠谱啊?”
      走在群石嶙峋的地面上,捧着地图左看右看,头戴黑白色相间帽子的少年挠了挠脑袋,感觉头发都要看秃了。
      “什么叫流星雨的星球啊?”
      少年抬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夜空,再低头看了眼画得抽象的地图。“姐姐这玩我呢这是!哪儿来的流星啊……”少年置气得嘟囔着,索性把手中的地图卷了起来,塞进兜里。
      “算了算了,看看这星球上有没有人在,问问人家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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