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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身份暴露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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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两人移步桌前谈事,通过公主生辰宴客来客往的杂乱间隙,林于瑾见到一位南国公府的老人。
问了两句关于郡主幼时,就看那位老人连连叹气,直说郡主是个命硬的孩子,连替容家接生的稳婆当时都吓怕了,却是不肯提其中细节。
林于瑾只好寻那位稳婆住处去,那位稳婆听他是将军府来人,想是将军关心郡主才犹豫再三透露给他。
国公府大夫人生小郡主那一夜难产大出血,一盆一盆热水送入房中又从房中变成血水接出来,硬生生让大夫人是走了一趟鬼门关,险些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的。
足足六个时辰过去才有了婴孩啼哭声传出,襁褓里的婴孩瘦小得可怜,仅有三斤。
婴孩三斤怕是活不久,也幸亏是命好生在国公府容家,用得都是最好的药材调理,再加郡主性子活泼好动身体后而转好,逐渐如常人一般。
林于瑾没想这位榕江郡主出生之日如此不易。
追问稳婆多次都说咬定是女孩,林于瑾再想问,就被赶了出来。
正和江枫渔谈论自己所查到的事情,忽而他一转话锋,“属下还想与将军道个歉。”
“为何要与我道歉?”
林于瑾如女子那般忸怩了好半天,才连声叹气解释来由,“榕江郡主身体好转后,曾与大哥林于珩所在一间学堂。大哥偶有见过郡主一次,心生情意送过花生酥,惹郡主病倒,被容大公子揍了一顿,依然不死心还有脸让母亲去国公府说亲……当真是丢脸。”
“容悸打轻了,确实是该道歉,但也是那林于珩来道歉。”江枫渔回望熟睡的人。
又补充道,“花生会要了容愫的命,今日就有人放花生粉在玫瑰酥饼里,浑身红疹皮都快抓烂了,吐得更是不成人形。”
林于瑾收敛歉意一改凝重神色,明白言下之意是有人在暗害无辜的小郡主,商问江枫渔该如何处理。
怜音的事情藏刀于袖中行刺郡主;鹤月公主林园有人弓箭射郡主的马,今日又有人拿花生来害他。
江枫渔早已没那么在意“她”的身份,装傻充愣耍脾气都无妨,只觉小郡主进将军府短短一月就遭了三次难。
眼下先把放花生粉的人揪出来为重。
为保郡主安全起见,林于瑾也受邀暂居将军府以便观察侍女们有无异动,他出门去客房歇下时撞见了门外的小橘。
小橘解释郡主对她有恩,自己不会害郡主的,若是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她,她是看郡主没有用晚膳才端夜宵来,不是故意偷听他与将军谈话的。
“郡主睡得正香,这夜宵应该是不吃了。”
林于瑾看她不像说谎模样,就问她能不能帮着把这碗夜宵端到客房去,正好他有些饿。
小橘点头帮他端了去,一路上又没管住嘴,听他和将军聊起郡主以前事情,便开门见山坦白,“有件事小橘想林公子应该猜到了,郡主是货真价实的郡主没错,只不过和林公子你是一样的。”
其实林于瑾多少猜到这个答案,并没有要追问她的意思,倒是小橘这姑娘老实自己招出来了。
一双颇有灵光的大眼睛望着林于瑾,细细道来,“男子体弱多病容易被嘲笑,而且老爷心疼大夫人,日日念叨想要个女儿,便以女子规矩教养的郡主,还望林公子能劝劝将军别因此事为难郡主。”
“小橘姑娘放心,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听林于瑾这样答复,郡主在这将军府能够有人护着,小橘也就松了一口气重拾笑颜。
守了一夜的江枫渔没有睡,找到屋里一本旧书坐在床沿边随意翻阅,明明没有人打扰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回忆起林家干的蠢事,小郡主还愿意理睬林于瑾这心也大了些。
花生这东西,府里是不能再有了。
“江枫渔人呢?”一睁眼没有看见答应自己不离开屋里的人,容愫盯着来送水的翠桃追问。
因为小橘告了假,翠桃才提着胆子过来服侍郡主,大抵是被摔到头的郡主吓唬到,她低头略显紧张支支吾吾解释来时没见到将军。
“郡主找我。”屋外身着墨色长袍修长笔直的身影缓缓走过来,手中端着一碗散着糯香的粥。
看见江枫渔拿粥过来,已经恢复饥饿知觉的容愫伸手就要直接接过碗喝起粥,还不忘怼他一句,“郡主什么郡主,我不是你夫人嘛?”
说到底容愫还是那个娇生的小郡主,说起话来没什么淑德规矩可言,除去在鹤月公主面前是稍显端庄一点的。
运载物资的商船预定午时一刻出发,里面的东西格外重要江枫渔要亲自去码头验一遍,昨日一病容愫他便不能带着,叮嘱他好好在府上休息。
当他来到码头开箱验查时,很明显是少了一个箱子的,虽然那一箱东西是末料装的并不多,恰好此时榕江商会会长容悸差了人,喊他去一侧的茶馆坐坐。
一入茶楼四周空荡无其他歇脚来客,江枫渔上楼望去正有一名青衣茶衫的公子赏着窗外春景,“将军坐吧。”听到脚步声这才望过来招呼他。
容悸翻起玉杯斟倒半杯茶,递上去,“那一箱货请恕容悸私自扣下了,既然堂堂华昭国将军不愿把我的话牢记在心,借以惩罚亦不为过。”
几次三番令小郡主涉险,作为兄长容悸心中有怒是正常,如此儒雅斯文的人曾经为小郡主动手揍过林家于珩,现在还愿意与他交谈算是客气了。
江枫渔浅抿了一口茶水,也知自己理亏,不敢奢求他把东西归还。
“哥!”楼梯忽然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布鞋声,随着一叫喊声女子打破两人交谈,径直走来坐到江枫渔身旁,顺手接过桌上倒了半杯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晓得小郡主怎么自己跑来了,江枫渔望了一眼到了他手上的茶杯,无奈笑笑,小郡主实在是有些随性过头,连这杯子有没有喝过都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