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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追查下毒的内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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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缓步落坐到院中石桌前,虽然不知道这么晚是要谈什么事情,但迎着浅浅柔白月光依然是能看清面对面而坐者山眉海目间的愁意。
林于瑾大胆猜测到,“将军是在担心那名暗害郡主的女子再出现吗,属下可以帮忙查一下她的底细再做相应安排。”
他仍然见江枫渔愁容满面,叹了一声,“你还记得那日容愫抓你胳膊,将你错认成他的那位故人嘛?”说罢又听人叹着气。
又见江枫渔闭眸沉默片刻,再淡淡开口,“我想我已经寻到他想要找的那位故人了。”
虽然绕了个弯子,但林于瑾聪慧已经听懂了他的这一句话和叹气的意思,可想而知小郡主一心念着却没有跟着那人离开,说明小郡主寻得他但没认出他是谁。
而将军愁眉不展连声叹气,恐怕是指小郡主所寻之人近在咫尺。
自幼受良好家风教育,林于瑾懂情亦知情难,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意,女子心牵姑娘,男子念念情郎,只怕心思干净的小郡主再要遭罪。
直言相问江枫渔,“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将军为何要愁,属下冒昧猜想你或许是担忧小郡主为……”
男儿身三字未出口就被打断,江枫渔抢过他的话,亦直言不讳回答,“我不希望他因为我掺和进天下纷争,伤情伤身都不需要,他只需要做他的小郡主就好。”
这一答案说出口,林于瑾多少是明白了,将军依然是他认识的那个识人之明的大将军,关于小郡主对那位故人的情,不管相认与否,他都是放在心上的。
江枫渔喊他,“你随我来。”
幼时穿过的龙鱼绣样衣衫因为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算作了遗物,父亲搬迁到榕江时将母亲遗物全部留着,东西被收在了早已经空置的母亲屋子里,或许还能找得到。
他没有让林于瑾进屋,竟是让人在外头等他,片刻后江枫渔捧着一件小衣衫出来,上面布满着栩栩如生的龙鱼,皆是银线勾绣而出,款式虽是十年前但女工精细。
抚摸过小衣服的江枫渔,眉眼舒展开来,不知是对娘亲的怀念还是对幼时的追忆。
语气里多了几分柔和,“当年我给容愫买糖葫芦时,穿得就是这件我娘给我绣的衣服,他一直是记得的,不过幼时我旧衣服也不少,早就忘了。”
睡得很沉的容愫没有醒来,也没发觉屋里少了人,等到江枫渔回屋的时候卧榻之上的人嘴角微勾依然做着甜甜的梦。
容愫有抱着被子一角的习惯,手臂时常是露在外面的,即使有里衣护着也难免容易着凉,轻轻地把抱着被子角的手臂抽出来塞回被褥里,江枫渔才躺回地铺去歇下。
天色逐渐亮起,整个榕江笼罩在朦胧之中,浅睡片刻的江枫渔起身去书房燃上一炷沉水香,打算翻翻书籍静静心。
待到辰时过三刻,回到房间喊容愫起床,轻声喊他名字,“容愫,快巳时了该起床了。”
“嗯~阿愫好困,哥哥别吵……”眼睛都懒得睁的人儿,将他的声音认成容悸了,蜷缩着的身体往他身边靠,还撒着娇。
昨日上街本是闲逛半天步行就累,又莫名其妙和那名身手了得的女子交手,由于没有武器临时拿棍棒傍身狠狠打了一架。
容愫实在困得难耐,微有无奈的江枫渔只好哄他继续睡,吩咐厨房把早膳温着。
正好军中校尉差人把京中边境驻守的情报送回,就去书房谈论事情。
按将军府内所需,翠桃和小橘出去采买置办货物一时半刻回不去,巳时后才起床的容愫见陌生面孔的侍女端水来。
总觉她哪里不对劲,打量着她,“小橘呢?”
侍女抬眸望着他,唯诺答话,“小橘姐她们出去采买,将军命我来服侍郡主。”
瞧了片刻反应过来,将军府的侍女俸禄再怎么多也买不起如此上成玉料的镯子,这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所幸也不用检查她拿来的这些东西了,干不干净都不知道,“咣当”一声把碗摔地上去,反正江枫渔是华昭国将军不差这点钱的。
再说眼前就是个文弱侍女而已,应该没刀没剑的,找个理由赶出去就行了。
引忙碌打扫院子的侍女们躲柱子后悄悄望进来,就听带玉镯的侍女被训问,这么好的镯子是哪里来的,带出来是给谁看的?
其中看热闹的一侍女红莓,想着那人贪念和怜音一样要攀高枝,打扮得花枝招展惹郡主大怒了,听了两句有的没的匆匆忙忙去请将军来解决。
原本这房间就是江枫渔的,离得书房不算太远,腿脚利索的红莓一路小跑连忙去把人请了来。
江枫渔心里明白小郡主容愫对他根本没有那层心思,收拾侍女恐怕是另有原因。
赶来时瞧见一地的青瓷碗碎渣,弄得还真有那么几分生怨气闹事场景样子,指着鼻子训那侍女心思太重。
低头羞红脸的侍女迟迟不愿意说出镯子来源,咬死说不是偷来的,是有人赠给她的。
能送出这种价值不菲的人,将军府上能有几个,反而让容愫疑心更甚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江枫渔,只好顺势上前细声细语劝这位“发火”的小郡主息怒,“夫人别生气,一名侍女不懂规矩,你何必和她计较,告诉我我来处理就是。”
容愫可不顾及侍女颜面,看人来得差不多了,顺势把戏演了下去,命令红莓替那侍女搜搜身,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首饰藏身上。
那侍女将袖子攥得生紧,不肯让红莓碰一下,红莓倒也不是个娇弱的,硬生生给她掰了出来,并不是首饰。
而是找到了纸张包装起来像是药粉的东西,红莓立即将此物呈给将军看。
拆开那一袋包装的药粉,江枫渔眉头忽然一紧面露难色,“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东西会要了夫人命的。”
那名侍女泪眼朦胧,支支吾吾半天说出三个字,“花……花生……粉。”
看来不是不知者无罪,江枫渔亦没有留有仁慈对她,试图谋害榕江郡主数次,人赃俱获移交大理寺。
哭哭啼啼拽住江枫渔衣摆,“求将军饶命,青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饶了我吧……”
再人被带走大理寺前,容愫出手拦了下来,他实在想不通是谁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