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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徐婧同志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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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步,徐辞献就听见粗喘声。
猛地思绪混乱,走不了了!怎么办?他们走不了了!杀了它,杀了那个怪物他们就可以走了,对!杀了它!
徐辞献拿上一把水果刀,打开了车门,下车,他一系列动作让胡三和赵开心都猝不及防。
“靠!”胡三不理解,这傻小子要干嘛?
胡三下车,一把拽过徐辞献。
“你TM傻了!干什么呢?上车走了!”
徐辞献握着刀的手颤抖起来,嘴角抽搐,语气激动:“走不了了,杀了它,我们才能走,我要杀了它!”
“不是,你……”胡三被他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他看着这小子颤抖的手突然觉得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怎么回事?
怪物的粗喘声越来越大,怪物靠近了!
来不及了,他加大手劲,硬生生地把徐辞献塞进驾驶座里。
他交代徐辞献:“清醒点!开车!立刻!马上!开车走!”然后他关上车门,掏出枪来。
徐辞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赵开心上前打了他一拳,他整个人才好似清醒过来。
整个人往后靠在靠背上,徐辞献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不过他来不及擦,他抱歉地看了外头一眼,胡三没理他,拉扯着怪物,徐辞献咬牙起火出发。
车驾驶在路上,窗外漆黑一片。
不久怪物就追了上来,果然,怪物不止一只,徐辞献透过反光镜看,至少有五只。
搁这玩呢?一只就够难对付了。
幸好胡三在后面拖住了。
徐辞献垂下眉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猛踩油门,车开出去后,怪物没再追上来,赵开心往后看去也没再看见那些怪物的身影。
见终于不再有怪物,徐辞献心脏狂跳,把速度放缓,他问赵开心:“你会开车吗?”
赵开心:“………会吧……”
徐辞献神情变得冷静,对她说:“好,那你继续往前开,我回去帮胡三,不要回头,也不用等我们。”
赵开心以为徐辞献开玩笑,却见他停下车。还拿了把水果刀握在手上,她才确定他是认真的。
徐辞献走后,赵开心胆战心惊,手和脚都在发抖,她一直在深深的吸气,呼气放缓后心跳却还是快速的跳动着,她没考驾照,但她脑子还是挺好用的,记着油门,离合,刹车。
而徐辞献穿着雨衣,粗喘着气,快速的奔跑在雨中,手上紧紧握着水果刀,他们离开的太远,他要跑好久,途中还可能遇到一些没见过的怪物。
但赵开心至少现在是安全的,离象牙塔也不远了。
胡三是因为他才下了车,他不能抛弃胡三就这样离开。
但是赵开心是个女孩子,他即使要救胡三也不能把她的安危置之事外。
他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愚蠢,那么多怪物,胡三一个人太危险了,他没那么心安理得让一个人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更何况他们甚至认识不到三天。
他跑着跑着体力跟不上了,他太久没这么跑了,但要是胡三……
徐辞献咬了咬牙,继续跑,他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对他来说,像是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天太黑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跑错了方向。
雨淋在雨衣上,他感觉不到冷,那股冷与跑步时,代谢出来的热感相互中和,但是太累了。
现在他有了一丝后悔,早知道就不跑回来了,反正胡三也不一定能回来,但良心过不去啊,毕竟胡三救过他,还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行为下的车。
徐辞献脚软的不行,他感觉自己要倒下了,这么想着,身体也就这么听话的直接跪下了。
周围是几米高的大树,地上全是泥巴,偶有几株小草,但不影响这路的泥泞,倒是衬得这雨势很大,徐辞献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下的这么大了。
他没有因此放弃,要是胡三死了,他得内疚一辈子……
再说,要是到了象牙塔见到了徐婧,被她知道自己是一个踏着别人的生命逃出生天的人,还不得被她笑死。
徐辞献各种坚持的理由都想了一遍……
他就这么跑着走着趴着又继续爬起来去跑去走,但是就是看不到胡三。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他被什么东西绊倒,跪了下去,失去了意识,可能是周围太黑了,也可能是雨下得太大。
反正衬得眼前的光很亮………很亮,还感觉到有只小家伙用嘴尖轻轻啄他的脸......
他朦朦胧胧了很久。
久到睁开眼时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个梦。没有发生洪涝,没有怪物,他没有遇见胡三和赵开心,只是睡了一觉睡了很久而已。
要不是眼前有一个陌生的大胡子大叔和周围陌生的在讨论自己的遭遇的人,他就真的这么认为了。
“唉,朋友!你醒了。”
大胡子大叔开心的叫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那个女人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看着不太像医院的那些护士医生,大褂有些脏了,铭牌上写的是31—103号救援。
“醒了?”那女人盯着他看
“你睡得挺久,还发烧了,还以为你挺不过来呢。”
徐辞献想爬起来。
“这是哪里?”他头还有点晕,应该是睡得太久了。
“安全屋。”
女人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问:“你不知道吗?”
徐辞献缓缓摇头。
“那你还能跑到这里来!”大胡子惊讶地大声说。
“小声点!”女人皱眉对大胡子说。
让徐辞献疑惑的是那大胡子居然就乖乖听话了甚至还有点委屈。
看来这穿白大褂的女人还挺有威严。
徐辞献简洁解释了一些他的经历,但重点说了他们遇到怪物。
“哦,那你运气还不错,要是跑错了方向你可就危险了,至于你的那两个朋友,我们不知道,这里人很多,他们两可能就没你这么好运了吧。”那女人淡淡回复说。
大胡子也摇摇头附和说:“是啊,没有人能保证他们还活着。”
徐辞献等护士和大胡子出去后,坐在病床上沉思。
他想胡三如果突出重围的话还是有机会的,前提是他跑的方向确实是之前他们来的方向,昨晚太黑,雨太大,他也不确定这是哪个方向。
还有赵开心,她如果一直开下去,那么她是没有机会来到这个安全屋的,那么象牙塔呢?
这里是不是就是象牙塔他也不知道,应该是吧,也没听谁说这个城市还有安全屋的。
还有徐婧和那对夫妻,他们就更不知道在哪儿了。那些黑衣人身上还有枪,他们逃得掉吗?
他们找得到安全屋吗?那个姐姐的孩子怎么办?
这些都是未知。
他脑袋好沉,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看向四周。
他才发现这里居然没下雨了。
他又看向窗外,这里居然没有窗!
仔细看去,这居然只是个帐篷,这个帐篷里有好几张床,这应该就是安全屋的“病房”吧。
这个帐篷里还有另外两个病友,有一个躺在床上是背着身的,徐辞献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另一个伤的挺重,身上床上有很多血迹。
迷迷糊糊间,徐辞献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见徐婧满身是血,她把自己推给了胡三。
徐婧!
徐辞献猛地惊醒。
他满头大汗,衬衫被浸透。伤口被汗水浸湿,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个枪伤被上了药。
他起身下床,想去换药,之前的衣服湿透了,所以衣服被换了,身上穿的是宽松的T恤和宽松的休闲裤。
在这种条件下还能有衣服换已经很不错了,看来这安全屋是真的很安全啊。
走到帐篷外,徐辞献扫了一眼这个安全屋,发现它是真大。
但是他没看见什么高大的塔,四周都是帐篷,唯独中间有个很高的铁墙。
他还看见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聊着家常,似乎从未经历过灾难,欢声笑语。
真的像极了象牙塔。
现在他谁也不认识,那个大胡子倒是挺和蔼,可以找他套套消息,多了解些这里的信息总是好的。
大胡子还跟在刚刚那个女人旁边,大胡子应该是那女人的助手。
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走到他身旁徐辞献犹豫之下还是过去拍拍他肩膀:“嘿!”
他是真的不擅长交流,之前只有他和胡三,他那是不得不交流。
和赵开心聊得来也是因为那个姑娘主动找的话题,而且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学生。
大胡子手上拿着纱布,“怎么了?你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哦,对,我感觉头还有点晕。”他挠挠脑袋模糊的应。
“好,等这边结束了,我就让肖医生过去看你。”
“啊,不用,肖医生那么忙,你拿点药给我就行,我只是头有点疼,可能是发烧了。”
“这样啊,也行。”大胡子拿着纱布,过去和那个肖医生说了几句,那个肖医生点点头。大胡子这才转回来带着他去拿药。
“我们这边的药基本是治外伤的,我去药房里看看有没有治发烧的。”
徐辞献跟在他身后走到某个帐篷拿药。
大胡子很健谈,这里的人肉眼可见的也很喜欢他。
要想更快的融入这里,大胡子是不二之选,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突兀。
“你什么时候来这的?”
徐辞献跟着他时总是慢他半步。
“我很早就来了。”
“哦哦,那这些人呢,看他们应该也是很早就来了的吧?”
“嗯,他们多多少少都是这的工作人员的家人,但有些和你一样,因为通知来的,但他们都来的早嘛,所以没你伤的厉害。”
大胡子扭头看着徐辞献,徐辞献尴尬的摸摸鼻头。
“总之呢,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这就行了,我也不知道外面多危险,但肯定没那么安全。”
徐辞献当然知道外面多危险。
他也不是什么喜欢冒险的人,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消息还是徐婧的。
徐婧说过在象牙塔再见,这里应该就是象牙塔了,那他就在这里好好等她。
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热热闹闹的,似乎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没有经历过被怪物追杀,没有因为红褐色的洪水而担忧,没有为了来到象牙塔拼死拼活。
有些羡慕,又有些怜悯。
羡慕他们的“无知”,也怜悯他们的“无知”,有些人总是这样的,在某些认知高于别人时总有这种怜悯或高高在上的感觉。
徐辞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但他不会多管闲事,自己能活着就行。
对他来说活着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尊重了吧。
“为什么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未解之谜,最让人困惑。
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答案,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答案。
为自己,为家人,为祖国,为世界……
但徐辞献只为自己,他没有别的理由,就是人的本能。
回过神来,大胡子已经给他塞了一些药,徐辞献和他客套了两句后,拿着药就回了帐篷里。
外头雨停了之后,还是阴了很久,没想到他来到象牙塔后天居然就亮了。
他刚刚虽然说是为了套消息,但他确实有些头疼,可能是下雨淋到了,可惜的是没套到太多消息,慢慢来吧………
徐辞献打了个喷嚏,他已经好久没生过病了。
身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衣服兜里的小东西似乎跳出来蹭了他一下,歪着脑袋看他。
他吃完药后开始有些困,困着困着就倒在了床上。
再睁眼,天又黑了。
外头倒是不吵闹了但是安静的太过分了吧。
他下了床想要出去时又有些胆怯,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即使是和平年代也不能松懈,何况现在的环境还没有保障。
他旁边床上的那些病人一直没什么动静,连呼噜声都没有,太奇怪了。
不行,他胆子可没这么大,武力值也不够。
他又躺回床上睡了过去。
“哒,哒,哒~”
脚步声音逐渐清晰,停留在了徐辞献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