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4、拉斐尔与鲜血教义 ...
-
扎格出了地精营地，但他没有借用迦勒的身体，而是单纯地把自己的意志转移出来，到四周看看散散步。
在帮没有施法能力的迦勒联通魔网后，扎格就从伴偶里溜了出来，他一看就知道迦勒又双叒叕要打牌了，于是贴心的冥府王子主动地为好友腾出私人空间，自己也出来透透气。
鲜血之神的意志在地面上一个又一个干涸的血泊之间转移，这个世界虽然对神力的使用没有太大限制，但神明真身想要降临主物质位面还是有点难度的。
诸多本土的神，不过是派遣化身降临费伦，也就是扎格有着遗传自父亲的无形者天赋和自身特殊的鲜血神权，才能暂时钻空子，一直停留在此。
毕竟真要算起来，所有的凡血都能组成我的神躯，AO总不能把所有凡人都踢出主物质位面吧？感觉自己也能成为钻空子之神的扎格内心嘀咕道。
在附近溜达了两圈，扎格正想着今晚要等到什么时候，迦勒才能结束打牌，却在行进路上，看见一个独自徘徊着的类人生物。
第一眼看是一个不太高大的人类男性，穿着精致的礼服留着过耳的长发，看起来像是个诗人或者学者。但只看上第二眼，扎格就确定对方是自己见过的混血种族，叫坎，坎比翁？
嗯，应该是这个种族名，只有一半是凡血，另一半是邪魔血脉。头顶着一对犄角，身后有翅膀与尾巴，只是和刚穿越时，迦勒遭遇的坎比翁士兵们不同，今晚偶遇的这一只明显衣着奢华多了。
扎格好奇地停了下来，站在坎比翁的身边，静静观察着对方，他觉得这个红色皮肤的坎比翁好像是在彩排演戏，时不时地指手画脚是在表演，还会用不同语气重复着一些诗歌台词，看起来很专业啊！在哪家剧院工作的？
拉斐尔一边构想着自己与邪念第一次见面应该有个什么样的场景，一边有些焦虑。
早在夺心魔飞船闯入阿弗纳斯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邪念所在的这只小队，和迦勒那个异界来客。
所以他略施手段，在红龙袭击夺心魔飞船的时候，让搅局误入的猎魔人，比较倒霉地没有站稳而提前被甩飞出去。
接着他就找上了邪念的队伍，想着一个漂亮的初次登场，好忽悠这个命定之人为自己做事。
最开始，他还抱有魔鬼贵族的矜持心，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地太过心急，让邪念等人体会到生命被威胁，火烧眉毛时，再出去充当一下好心的商人。
结果还没过多久，那个搅局的异界来客又出现了……
拉斐尔有些恨地牙痒，最开始自己避开那个异界来客，是因为直觉觉得对方很危险，但是跟踪了几天，他发现自己多虑了，不过是一个异界神的神选而已，费伦什么样的神选没有？
可恨就是在他犹豫的这几天，那个躲在遗物里的人，保护了这支小队不会被蝌蚪所控制，死亡和变异不是那么迫在眉睫，他失去了与邪念小队打招呼做交易的最佳时机。
拉斐尔来回踱步着，纠结着还要不要去与邪念打招呼，魔鬼的交易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前期混个脸熟，一旦后期遇到困难时，对方才会主动找上门求自己交易。
就在拉斐尔身前几步远，扎格靠在一棵大树边上，看着坎比翁走来又走去，对自己视若无睹。
只要自己不解除无形者，对方肯定是发现不了自己的，但是扎格也挺好奇的，虽然没有刻意去追踪，但自己是能感知到这个坎比翁鬼鬼祟祟跟着队伍好几天的。
因为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之前他都是直接无视的，但……这个坎比翁在念诗诶！是和俄耳浦斯一样的诗人兼乐手吗？
对诗歌颇有几分兴趣的冥府王子停留住了脚步，双眼盯着练习中的坎比翁，想着对方如果唱歌好听，以后能不能带回冥府，当宫廷第二乐师，嗯，俄耳浦斯应该不会生气吧？
………
迦勒有些慵懒的从一片狼藉中醒来，清晨的阳光熹微落下，照射在已经醒来有一会的阿斯代伦身上。
猎魔人静静欣赏着背对着自己的衍体，昨夜他对阿斯代伦另一方面的美丽深有体会，并为其惊人的牌技所折服。
接下来的旅程不会无聊了，迦勒无端地想着。
〔我回来啦！〕
扎格的声音带着喜悦，提醒着迦勒自己的归来。
迦勒对扎格昨夜一直没吭声早有预料，内心简单回应着对方，[昨晚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有一个会念诗会唱歌的坎比翁！他昨晚还在编曲，我看了一夜，hell.hell.hell has it's laws……〕
事实证明，扎格虽然跟随俄耳浦斯学习过怎么弹琴，但对唱歌还是没有任何建树，哼了好几句，迦勒硬是没听出半点调来。
猎魔人欣赏不来这不成曲的调子，但歌词有着神言的翻译还是听懂了个大概，又是地狱啊，灵魂啊，生命终结一类的，费伦邪魔的审美和冥府大概挺相似的……
耳边环绕着扎格的哼歌声，迦勒暂时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再朝着衍体的背影看去，在那白皙的背部，有着同心圆花纹一样的伤疤，他一直以为是刺青之类的身体装饰花纹，却突然间好像活了过来一样，浮现出不一样的排解组合。
猎魔人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就在刚才，神言能力帮他解读了一下，被自己曾经以为是花纹的伤疤。
“你的背上为什么会有地狱的文字呢？”迦勒出口疑问道，“就是魔鬼的文字，我刚刚才看懂的。”
阿斯代伦似乎被迦勒突然说话吓了一跳，侧头回道:“你醒了？炼狱文字？”
写着什么呢？衍体张嘴想询问，却又忍耐了下来，他有更重要的事想和迦勒确定一下。
“你今天还会去林地？然后把提夫林们，暂时送到你的世界避难？”衍体颇为紧张地询问道。
迦勒不懂阿斯代伦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点头道:“对，在他们走之前，会在林地为他们多准备一点食物补给吧，估计要耽搁两天再出发。”
“耽搁？出发？”
“嗯，出发去追邪念他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衍体转过头，心情顿时放松下来，昨晚听迦勒的意思，得知猎魔人不再需要前往博德之门，获得什么九环跨界传送法术了，他还以为自己骗到的保护者就要离开费伦了，这才下功夫勾引对方。
结果看情况，迦勒这货根本没想离开的样子……
迦勒并不知道衍体内心的真实想法，昨天他的确短暂纠结过，要不要结束任务返回昆特大陆，但……
费伦这地方虽然挺危险的，对扎格的状态恢复却很有好处，自己待的时间越久，扎格的神力就恢复的越多，他还没忘了自己的好友还有一个冥府需要拯救，急需恢复全盛状态。
除了为了扎格，还有盖尔，虽然昨晚的魔网体验结束地略有尴尬，迦勒还是能感觉的到，盖尔内心深处有着绝望及严重的自毁倾向，这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不少猎魔人兄弟在百岁以后都会有些自毁心理，这往往会在某些危机时刻，导致人失去求生意志。
不太妙，猎魔人对盖尔的心理状态做出评估，就算不是为了忽悠一个大法师回蓝山国与高阶术士们交流魔法技巧，单纯地为了一个朋友的生命安全，他这段时间也得盯着点盖尔。
更何况还有顺带的吸血鬼调查任务，这样想着迦勒又盯回了阿斯代伦背上的伤疤，这些伤疤由魔鬼的语言组成，但却有不少词组缺字和奇怪的断句，即便有着神言的翻译，也组不成一段能被读通的文章。
但从有限的字眼里，迦勒能大概读懂一些信息，比如契约，比如奴隶，联想到阿斯代伦自诉的经历，他觉得这些伤疤恐怕对衍体来说不是什么好回忆。
“痛吗？”迦勒问。
“什么？”阿斯代伦惊讶，显然他没预料到猎魔人会问这个。
“我说你背上的伤疤，这显然不是你自己可以刻上去的，痛吗？”迦勒从地毯上起身，他不准备收拾这块地毯了，只准备简单清洗身体后就换装出发。
阿斯代伦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因为迦勒就是在揭开过去的伤疤，直视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但是没有……
衍体发现自己并没有生气，反正面对猎魔人，所谓的自尊心，早在昨晚自己主动献身时就没有了，用了那么多技巧来讨好迦勒，不就是期望这位神选者能帮自己杀了卡扎多尔吗？
“这是卡扎多尔留下的，”阿斯代伦回答道，“他总是自比为大艺术家，喜欢用奴隶当画布，那一晚他在我的背上修改了很多遍，最终留下了这个成品。”
迦勒缓缓走到衍体的身后，伸手贴上了这满是伤疤的后背，几幕记忆顿时出现在猎魔人的脑海，那是潮湿破旧布满青苔的狗舍，阿斯代伦面朝着砖墙被铁链悬挂在半空中，衍体只能看得见眼前的那几块破旧砖头，但背上却传来刀刃滑过的冰冷和刺痛。
猛地收回手掌，迦勒龇牙咧嘴了好一会，觉得自己的背上也隐隐作痛，原本他只以为那个叫卡扎多尔的吸血鬼，奴役衍体，指的是逼衍体吃腐烂老鼠和要求衍体为自己捕猎。
怎么还顺带体罚和虐待的……，费伦吸血鬼怎么这么变态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费伦吸血鬼的始祖一定也是个变态！猎魔人如此主观推测到。
“我会写信上报这件事，”迦勒郑重说，如果蓝山国那边有余力，应该至少会派一位高吸过来处理。
阿斯代伦不解，这话题也转移地太快了吧？
迦勒没有对写信上报这件事对衍体解释太多，只是简单洗漱后返回了临时营地。
从沙丘基地穿来的护甲已经彻底损坏，迦勒不得不开始穿费伦本地的防具，中世纪技术下的盔甲一个人很难穿戴，在穿上贴身布衣及锁子软甲后，还是阿斯代伦帮他穿戴好最外层的护甲，并调整到贴身的大小。
战术靴迦勒没有换新，天管局术士在靴子内留下的符文能减轻他行走时的声音，增加行动时的隐匿性，费伦这边暂时没有更好的替代品。
接着是护腕、战术背包、腰包、以及剑袋，也是由衍体做为临时的扈从为迦勒一一整理配带。
最后迦勒从桌子上拿起了刺猬伴偶，重新配带在胸前，拿起镜子看了看，觉得自己要是胸前再挨上一击至圣斩，伴偶会不会有些危险？
思考再三，迦勒把伴偶从胸前挪到了肩膀上，扎格也很配合地闪烁着伴偶的宝石眼睛，以伴偶的小短手和小短腿，在盔甲的肩部打了个结，牢牢固定住自身。
“迦勒你……”影心提着盾牌欲言又止，如果说之前的迦勒只是单纯的奇装异服，那并不稀奇，异界的穿衣风格总是和费伦有差距。
但现在迦勒换上了一套费伦本地的盔甲，整体就和谐多了，只是为什么还要带上这个丑丑的玩偶？特别它放置在肩膀上以后，就像是活的一样，趴在迦勒身上。
“这个啊…”迦勒伸手摸了摸刺猬伴偶的刺刺头，很认真地介绍道，“这是伴偶，是冥府王子为我制作的，在冥府互相交换伴偶是信任和友谊的象征。”
“你看它还有着和我一样的双剑剑袋！是猎魔人限定款！”
“陪伴，玩偶？”
有一个算一个，路过的队友都侧头来观察这个丑萌的伴偶，觉得它诡异极了，那宝石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活的。
迦勒点着头，继续介绍起自己理解中的扎格，一直到正式出发前，队友们终于是对这位冥府王子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黑发的健壮男性战士，身披黑红血衣，脚踏火焰，圣徽是戴叶冠的骷髅与双叉戟，著名事件是——弑父！
“啊这……”
众人:异界神的教义好特么扭曲！
“那个……”迦勒也有些不太好解释扎格的工作内容，但弑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啦，“不要对血神有太多误解，他很好的……”
众人:废话！你是神选者！哪一个真神会对自己的选民不好！
迦勒感觉他还不如不介绍呢，总感觉队友们对扎格有些误解了……
但明萨拉却对迦勒的‘血神教义’很是赞赏，“我们卓尔也有弑母的传统，这是一项伟大的目标！我们果然很有共同语言！”
迦勒:你们卓尔都什么毛病啊？！
众人:你们血神教派和卓尔都一个毛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