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虫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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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疑点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伊索贝尔是怎么死的？”猎魔人沉思道:“根据以前获得的情报信息，这位女牧师天生拥有月神神光，这样绝佳的牧师天赋不可能没有引路人。”
“并且我与她的宠物狗交流过，它与它的小主人一起死亡，对过程全无记忆。”
阿斯代伦和影心同时也摇头，表示不解。
“你为什么能和狗说话？”德古拉用见了鬼的惊讶眼神盯着迦勒，接着又切回了蓝山通用语补充道:
“但我大概猜测，那个女牧师的灵魂，应该是短暂地被某种高位存在给隐匿了，才会导致最初死亡时普通牧师无法复活，而在最近她的灵魂又回来了。
我想寻找并复活的，就是这样一个被隐藏起来的灵魂。”
……找了六百年吗？迦勒张了张嘴，又陷入了沉思，但他绞尽脑汁还是对此毫无头绪。
从客观情况上分析，凯瑟里克为了复活女儿而做的事，与猎魔人听闻范海辛所言的，德古拉于六百年前在那个异世界所做的事是一样的，一样地视无辜生命如草芥、一样地冷漠且残忍。
猎魔人现在把凯瑟里克划入怪物名单猎杀，亚伯在过去两百年间也是同样地把德古拉当成怪物来猎杀；唯一地区别就是，凯瑟里克造成的惨剧，迦勒这一路走来亲眼所见，而德古拉造成的惨案发生时，迦勒还没有出生。
至少这位高吸在过去的两百年间，在昆特大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迦勒内心自我劝说道，并带着点对亚伯和对自己良心的歉意和愧疚，小小地双标一下，忽略德古拉劣迹斑斑的过往
毕竟现在的伽蓝沙吸血鬼是蓝山国的中坚力量之一，未来几十年还得靠爱尔德长者来维持平稳状态，就现阶段猎杀自己保镖的事也足够愚蠢。
德古拉并不知道迦勒心中所想，灰蓝色的双眼盯了猎魔人一会便挪开了，他自然知道复活妻子的难度有多高，也尝试过许多次，内心在期待和绝望中反反复复地早已麻木，现如今支撑起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自己的族群和血裔同胞们。
“我知道你们猎魔人的原则，”吸血鬼缓缓说道，“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到处竖敌，因为对现在的我而言，族群大于一切。”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陷阱，阿斯代伦！麻烦过来拆一下。”
在迦勒和德古拉谈话间，影心绕着这间伊索贝尔的墓室走了一圈，发现了数个陷阱，并招呼上衍体队友一起过来拆除。
在后续等待陷阱拆除的期间，又绕了整个陵墓一圈，发现没有遗漏线索的猎魔人，返回了摆有空棺材的这间墓室，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装作无意地询问高吸道:“你在天管局有代号吗？”
[说起来爱尔德长者的代号很难听来着，]迦勒一边询问着德古拉，一边在内心小声与扎格吐槽道。
〔哦？叫什么？〕扎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好奇了。
[嗯，是…红色闪电……]猎魔人有些心虚，以蓝山目前的通用语，这个读音确实挺拗口的。①
[那个时候还没有天管局来着，有个女术士想叫他做红蜘蛛，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叫威世智的法师学徒，说他家亲戚家有个孩子就叫红蜘蛛，强烈抗议重名，最后提议了红色闪电这破名字。]②
“代号？”德古拉不明白猎魔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除了搬家报备，他很少与天管局主动联络的，有代号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回忆了一下，高吸才想起来自己的代号，回答道:“女王蜂。”
女王蜂？！迦勒的动作一顿，接着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开口道:“你要找的灵魂有什么特征吗？如果未来有特殊的搜寻灵魂方法也说不定？”
对不起了亚伯……，我要明目张胆地双标了……猎魔人在内心有些激动道。
德古拉一脸奇怪地看着猎魔人，但还是点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我与她有灵魂婚契，这是我自创的法术，等空闲下来我就教给伊兹，让他也给你打一个标记，这样你就知道特征了。”
“好的，好的，”迦勒点着头道，紧接着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和墨水笔，递给德古拉，“留一个你的签名，只要代号的那种。”
德古拉只觉得猎魔人有哪里说不上的奇怪感，但笔记本上签个字又不是签魔法契约，于是把笔记本和笔接了过来，刷刷写上自己的代号，又递还给了迦勒，并被猎魔人珍重地放进背包收好。
〔……〕这下连扎格都看出来不对劲了，迦勒的前后态度转变地也太大了。
[我终于知道当初劝架，也就是你第一次借权给我那次，为什么是玛德琳亲自打电话给我了……]猎魔人有些感慨，[并以亚伯和天管局这样的深入合作关系，天管局还会和事佬一般地，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德古拉搬家。我敢说他如果想搬家去首都，天管局大概率也会同意的……]
[哦对……，这都是一百多年前快两百年前的事了……]
[女王蜂、蚁后、蜂巢、虫母、蝗灾、飞蛾……，一共十三个高吸，是代号也是军队的番号，……他们跟随爱尔德长者对抗第三次怪物潮，虽然只打了最后一场战役，但战果是肉眼可见的……]
[战争结束以后这些高吸们，只留下了这些代号就各自离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信息，……至少猎魔人的教科书上，以及面向普通公众的历史书里都没有提及这些高吸的真名。]
〔所以算是战争英雄？〕扎格猜测道。
[当然算，不论是利益交换也好，合作共赢也好，结局都是高吸们帮忙联军打赢了那场仗，蓝山国合法种族理应有他们的位置……虽然吸血鬼可能不太在意其他种族的看法啦……
总之爱尔德长者被麦锡用穿界技术打动，号召了许多高吸来参战……
大部分的高吸没有集群类型的天赋，十三个‘虫群’，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个体战绩，而是因为他们带着铺天盖地、成建制成规模的低吸军团加入了联军，次要原因是因为高吸们都没有留下真名……]
[其他种族的战争英雄们多少有留下名讳、雕像、墓地或者纪念碑，只有高吸们觉得公开身份信息被人类记住很麻烦，其中伤地最重的那一位高吸，花了三十多年时间也复活了……]
想到自己终于凑齐了全套虫群卡签名，迦勒语气也有些兴奋，[越是没有留名越遭人惦记……，经常都有人玩猜真名的游戏，提起高吸提起虫群，逐一和代号划上连线。]
说到这，猎魔人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收藏的虫群系列典藏版昆特牌组已经几十年了，一直都差这最后一张女王蜂，不知道对应的高吸是谁，也没拿到对应的签名。]
有幸目睹过迦勒的昆特牌收集癖的扎格，还算理解地点点头，〔那你现在收集齐了以后会怎么做？〕
迦勒沉思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拍张虫群系列卡牌带签名合集的照片，发昆特俱乐部的论坛里，让牌友们羡慕羡慕……]
〔……〕扎格沉默，但想到自己的演武场的水晶展示柜里，也摆满了各种信物，好像自己的收集癖也不遑多让。
[当时的战场分布在全大陆，虽然也有术士们和虫群合作，知道个别虫群领袖的真实信息，但女王蜂这一支数量最多的军队，却最神秘……]
[现在想来，估计是德古拉为了逃避亚伯的追杀，根本不敢透露自身任何信息……]迦勒推测地说道，[不过他这种性格当初会参战也挺…令人意外地……]
〔怎么说？〕扎格有了一点兴趣。
[当时他还没来昆特大陆多少年，会帮忙就挺令人意外了，他和狄拉夫可不太一样，……狄拉夫是飞蛾，和女王蜂军团刚好一东一西在大陆两侧，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蚁后’佐亚请德古拉帮忙，蚁后和女王蜂驻扎的地理位置靠地挺近的，互相之间也有配合……]
[佐亚算是他来昆特大陆认识的第一个同族了，以高吸血裔之间要帮忙就帮到底的习俗……]
猎魔人与冥府王子的闲谈间，阿斯代伦终于拆解完了全部的陷阱，顺带破解了墓室里隐藏的机关，开启了通往莎尔地下神殿的暗门。
夸奖着衍体的能干，迦勒直到把阿斯代伦夸地天花乱坠，骄傲扬起了那白卷毛脑袋，才在影心的催促下带头跨过了陵墓内的暗门。可跨越以后才发现，暗门后这不过是一块新修建的露台，在露台靠陵墓的一侧有着已经熄灭的炉火架子，和许多老鼠跑动的声音，在露台靠近那广阔地下空间的外侧，则有着一圈圆盘形的特殊地面结构。
“这是魔法升降梯，”影心率先站到那代表着莎尔圣徽的巨大紫黑色圆盘上，“快上来，我感受到莎尔女士在呼唤我！这一定就是女神的声音！”
看着陷入信仰狂热状态的莎尔信徒队友，迦勒微微皱眉，但也跟上步伐，与两只吸血鬼一起站上巨大的圆盘，并随着魔法能量的驱动，圆盘升降梯缓缓往深邃的地下神殿下降。
在圆盘缓慢下降的过程中，猎魔人才回头打量起，一左一右位于露台两侧的巨大女神圣像，那是两座完全一致的圣像，头戴着半圆形遮盖双眼的巨大面罩，有着乌黑的长发，身着紫黑色带暗金色的贴身裙装，双手在胸前交叉，各持握着一把匕首。两座圣像相对着，好似共同俯视着圆盘上的小队众人。
夜咏者莎尔……，迦勒内心嘀咕着，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评价，德古拉却突然开口道。
“我闻到狄拉夫的味道了，很淡，应该只是路过。”高吸很肯定地说。
因为这一句话德古拉用的是费伦语，不仅是迦勒，阿斯代伦与影心也转过头来，看着说话的吸血鬼。
“我们当时从……”德古拉大致朝众人简述了一遍，自己等众吸从幽暗地域前往精金熔炉走过的地下水路，“那里也是神殿，一座水上要塞，圣像与这里是一样的，不过还有一种戴头盔和拿长柄武器的圣像。”
“那也是莎尔女士，夜咏者与暗舞者，女神的两个面相。”影心为众人介绍说。
众人各自点头，随后接着听迦勒说道:“我估计这里与那个所谓的精金熔炉是一体的神殿，只是路断了，却不妨碍狄拉夫飞行。”
那一个世纪前暗夜法官军团的装备就有来源了，这哪里是地下神殿，这分明就是包含有军工厂的地下军营……，并且看这个建筑规模，也不是凯瑟里克一个小镇领主盖地起来的，你们费伦神为什么互相盖神殿这么密集……
猎魔人胡乱回想着，这一路过来，地上地下到处都是废弃神殿的场景，不忘偷偷瞥了一眼队友影心，有这位虔诚信徒在，他都不怎么敢评价莎尔女神了。
圆盘升降梯下降的很慢，足有十五六分钟，众人才脚踏实地的抵达这间宏伟的地下圣所。
“这是莎尔铸铁神殿，一定是黑暗女士引导我来此，她希望我找到这个地方……”一到达神殿内部，影心这位虔诚信徒又开始神神叨叨了起来。
对此迦勒保持沉默，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吸血衍体与一个高阶吸血鬼，也看起来默不作声地保持安静，实际猎魔人内心里已经被扎格越来越不满地碎碎念声塞满了。
这间神殿的建筑风格为紫黑色调的石材打造，加有暗金色线条装饰，以圆形及几何图案的拼接花纹为主。每走过一段路，地面上都有着金属的铭牌，篆刻着暗夜教义的箴言。
也许是这里没有骷髅，也没有宝石，很不符合冥府王子的审美。一路上扎格都在嫌弃着这位女神的品位。
迦勒略微有些哭笑不得，有扎格夸奖米尔寇的审美在前，他也很难判定，这到底是个神之间的审美不同，还是因为神权的本质相冲，导致扎格看这位莎尔女神哪里都不爽。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虫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