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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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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他迅速脱下衣裳,走近懒洋洋半坐半倚在窗边的律香川。
咳,看到这句话想歪的都去面壁,已经开始激动起来的请自叉出去,白盗圣他脱衣服这不是要耍牛虻,他只是,大概是准备打情骂俏占便宜。(众:这不还是耍牛虻!)
“我娘说我衣裳破了,要给我补。”
律香川抬眼轻轻看了一下白展堂,没搭腔,又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我说不要,你猜为什么?”
“我不准备猜,你最好也不要把答案说出来。”
如果被这样就打击到的话,那他就不是盗圣白玉汤,秉承着你越不想听我就非要说给你听的精神,盗圣手里拿着衣服,露出腼腆羞涩少年郎似地表情,挠挠头道。
“都是有媳妇的人了,怎么能叫娘动手帮我补衣裳呢,你说是吧,媳妇儿?”
“砰”的一声,是茶盏底敲上桌面的清脆撞击,律爷其实很想大吼一声“滚”然后一脚把面前死得瑟的人踹出去。但是如果律爷会这么做那他就不是律爷是孙家暴躁粗鲁的大公子二牛哥了。
所以律香川笑了,笑的柔情似水甜软如蜜,一双眼半眯半开略带迷离的望着白展堂,抬手伸出食指轻轻勾了两下,嘴里吐出酥软软的一声,“来~”
其实经过长时间的相处,白盗圣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应该心中警铃大作多加防备的时刻。问题是律香川的神情语气都酥软软的,他这个直接受益人就浑身不自觉的麻酥酥轻飘飘了。
于是白展堂怀揣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无畏精神,好吧,他只是有点儿色令智昏把持不住,捏着手里的衣裳整个人就贴靠过去了。
律香川自然也不躲,由他跟自己气息相缠,交颈而贴,伸手轻轻的把白展堂还捏在手里的衣裳拿过来,“你说的是,我帮你缝,缝的好好的美美的。”
耳鬓厮磨软语温言神马的,永远都是最受用的,对白盗圣而已自然也是如此,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软成一汪水了。
但是,请不要忽略,如果白盗圣是显性的小痞子小牛虻的话,律大总管一定就是隐性的大牛虻大变态。即使外在多么温润无害风姿绰约勾的人骨头都发酥,下一秒他也可能把你扎成筛子做个标本神马的。
当然,律爷一贯对白盗圣颇为青眼,纵容有加,扎成筛子做标本还是不至于的,所以白盗圣只是用大家非常熟悉的一声,“嗷——”捂着脸退开半步。
然后龇牙咧嘴从脸上拔下六七根绣花针,“娘子你这是谋杀亲夫!”
“你不是要我帮你缝?”
“是缝衣服不是脸……”白盗圣可怜兮兮的摸着脸,露出哀怨的小表情,就差没准备趴地蹬腿表示不满了。
“你下次再乱讲话,我还可以帮你缝别的地方。”律香川意有所指的视线往他下头某处一扫,眨了下眼抛给白展堂一个眼神。
白盗圣知道这时候自己该奋起抗议,展示自己的大丈夫气概,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浑身又麻了。
扁扁嘴,“扎那么狠,你就不怕我破相?”
律爷抬手,指尖轻轻拂过白盗圣脸颊上其实不怎么起眼的几个浅浅的小血洞,突然眯弯了眼露出酒窝小虎牙摆出一脸可爱的笑容,“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诶,展堂不觉得么?”
白盗圣呼吸一窒,几乎萌到肝儿颤萌到内伤,这太过分了,以前扎了人之后勾引人就很过分了,现在竟然学会扎了人装可爱卖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是逼的人往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于是白展堂一把抓住摸着自己脸上小血洞的手,紧紧攥着,“是,夫人说的是。我说娘子啊,你看这离晚饭的点儿还有一阵子,不如……我们……嗯?那啥?你懂的……嗷——”
最后那声熟悉的“嗷——”我想大家也懂的。神马?有人说白盗圣再次牛虻成功了?不是,当然不是!这么熟悉的“嗷——”这分明是另一边的脸也给扎上了!
不理会身边捂着两边脸,泪花闪闪的白盗圣,律爷左手托着白盗圣的衣裳,右手拈着绣花针,真心准备给他缝补一下,随即脸色一变。
“你衣服上有磷粉。”
“啥?”泪花闪闪的白盗圣还没反应过来,律爷一脸严肃心下闪过多种算计,有人跟踪白展堂,但是能近距离在他身上撒磷粉的人……还明显是独家调配的。
其实不用律爷费脑子想这么多,因为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外头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喝。
“白展堂你这个没出息的倒霉儿子给老娘滚出来!”
律爷一脸微妙,“你娘?”
白盗圣满头冷汗腿打颤,“必须的肯定的绝对的。”
律爷点点头,云淡风轻的镇定着准备再喝一盏茶,手刚抬起要去摸茶壶。结果中途被白盗圣一把截住,下一秒白盗圣推窗,再下一秒,白盗圣带他跳窗。
其实白展堂的内心想法很简单,他不想见暴怒中的伟大拉轰的母亲大人,既然白三娘在门口,那他就从另一面跳窗。
但是这个凌空的瞬间,律香川的心理变化就很复杂了,他最先想到的是那又不是他娘他干嘛要被牵连,接着想到的是就算是他亲娘也没可能逼他跳窗,最后想到的是白展堂你绝对是个真白痴啊,窗外下头那是河!是河!
“扑通”“扑通”两声,水花不大,但动作难度系数不高,作者不知道该如何打分。
总之结果就是已经很丢脸但不想更丢脸其实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丢脸的律爷,只能很倒霉催的跟着白盗圣在茫茫暮色中沿着河道一路游到镇子外。
之后武侠片惯例,大家都明白的,破庙,生火,脱衣服,烤干。另,没有惯例的发生河蟹画面,请广大群众不要随便臆测这非常纯洁的烤火情节。
烤火中的白盗圣依旧得瑟,光着膀子笑容灿烂,“媳妇儿?冷不冷?你相公我温暖的怀抱在这里,快扑进来吧!”
律总管抖了抖已经干燥温暖的中衣,披上,静静结衣带,然后去拿架着的其他衣服。
“你衣服早干了,快点穿,病了没人管你。”
白展堂一边穿衣服一边乐呵呵的往他身边靠,“听听,这多会疼人的口气?我要病了你一定放不下我,是不是?我家媳妇儿最好了!”
律爷下意识要掏针,针都到指尖了一抬头正好瞧见白盗圣火光下温暖灿烂的笑容,干净又真诚。于是他收回了针,唇边露出淡淡的微笑,罢了。
“诶,饿啊……”白展堂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火堆,“你会烤肉不?应该会吧?我觉得我媳妇儿就是十项全能啊~”
自动忽略很超过的称呼,律香川点点头,“会。”
“那好,我出去打几只兔子回来,今晚我们吃烤兔子!”白盗圣好似不是在说打兔子是在说打天下,语气简直豪气干云,面容放出凛然光芒,作者忍不住没下限的跑上来问,盗圣您多久没吃兔子肉了?
白展堂要走,发现被拉住了,律香川在他眼前晃了晃银针,“我去,应该会比较快。”
“这打兔子烤兔子你都包了,我干啥?”
“等吃。”
“切,这太丢脸了,媳妇儿你这是看不起我,不管,我去!”
律香川脸色很严肃,白展堂发誓他就没见过律香川还有这种表情,认真严厉,然后语气也很决绝。
“不准去!”
“干啥呀我就去打两只兔子!”白展堂一脸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小心翼翼又加了句,“你魔怔了这是?”
其实律香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就是一听白展堂要去打兔子,下意识就不想给他去,莫名心里升起一种焦躁和窒闷,还有一点淡淡的不着痕迹的心痛的错觉。
在这种错觉间,他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哀伤,“总觉得你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白展堂猛的一愣,看着律香川略微失落茫然的表情,心像是被紧紧揪住,喘不过气。
沉默,很沉默,唯一的声响是树枝在火中不时的“哔剥”作响。
然后白展堂伸手握住了律香川的手,捏了两下,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力度坚定却也温柔。
“那一起去吧。”
律香川觉得自己的心,因为这温暖坚定平稳了下来,不自觉的回握。
“好。”
微妙的气氛维持了其实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一阵,不过等白盗圣手里开心的提溜着三只兔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笑的很阳光灿烂了,自然,他都阳光灿烂了,一贯善于调节自身情绪的律大总管绝对早就恢复了常态。
然后他们遇到了想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香……香川?”
骑着马开口的人其实已经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了,不过他在确定,确定他看见的那个是不是真的律香川。律香川对谁都是温润可亲的态度和笑容,但认识那么久,来人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律香川脸上了。
他笑的眼睛弯弯的好似月牙,酒窝深深的,嘴里小尖牙看上去俏皮可爱。除了最初的少年时代之外,孙剑自问没有再见过律香川这样的笑容,即便少年时代也不算多见。
而听见孙剑这不确定的招呼的的时候,律香川抬头眼神跟孙剑对了个正着,然后瞬间第一反应,头也不回的跟身边的白展堂说,“点他!”
白展堂下意识出手,可喜可贺,堪比串棚的六脉神剑的隔空点穴,这次中了。
然后孙剑从马上闭眼,倒下去,貌似晕了。白展堂想自己的点穴手貌似没这个功效,然后一扭头,果然看见律香川手里一闪而过的银芒。
“挂了?”
“当然不是,麻药而已,那个可是孙剑。”
“孙府的大少爷孙剑?”
“是。”
白展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立刻跑去观看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孙大少爷,律香川悠闲的跟在他身后。
白盗圣围着孙剑转过来,又转过去,仔细端详一阵子,然后“啧啧啧”的摇着头。
“这孙剑大少爷长的可……那啥,真有特色。”
“你可以坦诚说的,没关系,孙大少爷就是这种纯朴的看上去像是很热爱贴近大地的长相。”
“是,我坦诚,这长的也太庄稼人了……怪不得有江湖传言,你才是孙玉伯的亲生儿子。”
“虽然很村,不过他确实是老伯的儿子,毋庸置疑。”
白展堂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那这个二牛哥……怎么办?”
“我带他回孙府,他醒了我告诉他,我发现了在路边昏迷的他。”
“这也行?”
“行。”
“你确定?”白展堂觉得这谎太扯了。
“当然行,二牛哥的脑袋就跟他的长相一样质朴,我们不能指望一颗猪脑子有人脑子的思维水平。”
白展堂看了看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可亲善良的律香川,忍不住感叹,“媳妇儿你好毒。”
律香川斜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只是微笑。
然后白盗圣咧开灿烂笑容,“没事儿,你就是再毒我也喜欢!我媳妇儿毒起来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