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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律香川同白展堂说,他的朋友,随时都可以来这小酒馆,只要想来。不过当律香川自己都为数不多的来十次就能遇见白展堂八次的时候,他忍不住笑的眯起眼露出酒窝和虎牙,“小贼,你不去偷东西就住在这里么?”

      白展堂一边扒拉着律香川刚做好的蛋炒饭和栗子鸡,一边抛一个特别得瑟的眼神过来,“没啊,姑娘,这说明咱俩是天注定的有缘分。”

      三根银针戳在他嘴边,白盗圣默默从大爷状狼吞虎咽变作小家碧玉貌细嚼慢咽。

      含着饭低声嘟囔叽里咕噜,“兴你喊小贼不兴我喊姑娘,神马风气神马态度……”

      三根银针擦着他面皮晃了晃,伴随着律大总管半威胁半诱惑的一声,“嗯?”

      拿人手软这一点白盗圣是从来没有过,不然就不出来当偷儿了。但是吃人嘴短他还是理解充分的,特别是当自己在武力条件上被压制的时候,“咳,我只是在不停重复感叹我们缘分天定啊……香川。”

      “我觉得……纯属孽缘。”律大总管一边说一边收回了小银针,并且习惯性顺手的替白盗圣整理了一下衣领子外加拍灰。然后他眼睛望向一言不发在柜台后头擦完筷子擦碗擦杯子擦勺子的擦货夏青。

      脸色苍白眼角发红一脸死状的夏青声音都毫无起伏不像活人的附议,“他说的不错,是碰巧,他没有天天来。”

      律香川眯了下眼睛,从手边按着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块翠绿绿的东西拍在白展堂眼前,“喏,拿去。”

      白展堂一见那油亮(嗯?)翠绿的牌子,瞬间眼放精光,“啪”的放下筷子和碗,拿起来就MUA了三大口。然后转头一脸深情,满眼柔情蜜意的看着律香川。

      “哦,香川,你就是降世的天神,再生的父母,世界上最米粒的好姑娘。”

      刚收回针的律爷又想伸出针最后忍了,对白展堂而言这种威胁毫无鸭梨口头豆腐值得一吃再吃,与其每次都对他晃针,不如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把白展堂的嘴缝起来比较有效。

      那边白盗圣丝毫没有察觉到律爷内心的阴险盘算和嘴角一闪而过的邪魅一笑(啥?),乐呵呵的在律大总管怀里蹭了两下脑袋,“你真是太好了,不过偷来这蝴蝶玉璧,没事么?”

      推开白展堂的脑袋,将被蹭皱的衣襟整理了好几次之后开口,“我需要用偷的么?”

      “总不会是孙大小姐特地非要送给你……”

      “我伸手要的……”

      白盗圣塞了满嘴鸡肉,下意识开口,“咋要的?”

      律总管嫌弃的撇过头躲开喷射而出天女散花似的鸡肉碎末,“直接说,小蝶,我要你那块蝴蝶玉璧,有用。”

      “她就给了?”白展堂激动的一拍桌,口大张,瞬间十级台风警报。

      律总管眯起眼,一根银针戳飞半块朝着他鼻子尖飞过来的鸡肉块,钉在白盗圣背后的柱子上。

      “不然呢?”

      白展堂想了想,反正到手就好,律总管是坑蒙拐骗都好,反正他能完成任务了!

      于是乐呵呵的要抬手用袖子擦掉满嘴油,被身边人拦住了,拿了条香喷喷的丝帕子给他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白盗圣属于得了便宜卖乖的典型范例,只见他嘿嘿一笑说了句,“我说你还真别不乐意我给你起花名,大老爷们谁随身带香喷喷的手绢,真是比姑娘还姑娘。”

      然后银芒在帕子后头一闪,盗圣“嗷——”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捂着嘴角一脸哀怨。

      “你你你……你竟然真狠心扎我!”

      律总管放下帕子,优雅的拢了下柔顺的发丝,笑的犹如三月春风,“扎的就是你。”

      这次盗圣心内“嗷——”的一声,跟刚才意义完全不同。

      呦呦呦,瞧这勾人的小眼神哦,白展堂确定肯定保证,自己刚才被红果果的勾引了。

      之后律香川有几乎一个月没去过小酒馆,等他再次去的时候,死人脸的夏青飘一样的闪在他眼前,虽然认识很多年,律香川还是差点儿第一时间下意识反应砸他一脸银针。

      “你来了正好,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找你,你们真的很有缘。”

      “怎么?”

      “你那个小偷朋友受伤了,在楼上躺着哼哼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律大总管皱了一下眉,然后夏青觉得眼前一阵风,虽然是死人脸,但他内心在三八的“哦哦哦”,然后跟上。

      夏青面无表情的上楼推门进入的时候,发现律香川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疑似在瞪着自己。

      “最后一面?”

      律香川指着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正用竹签插西瓜块吃的汁液四溅的白展堂,微笑再微笑。

      “我只负责转达他的话,我并没有说他伤很重,你自己误会了。”

      律总管开始笑的柔情似水风情万种,“夏青,下去。”

      三级冻伤一样的面容僵硬的脑袋点了点,夏青在被一把针扎上脸给他医治永久性面瘫之前,退了出去。

      律香川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替白展堂擦干净手上脸上脖子上的西瓜汁,保持着习惯性的淡淡微笑。

      “最后一面……嗯?”伸手捅了下白展堂露出的左肩膀上拇指长短绣花针粗细的疑似刀伤。

      白展堂故意呲牙裂嘴拼命喊疼,表现的像是露骨现筋的致命伤一般,让律香川微妙的觉得自己丧心病狂铁石心肠,竟然这样欺负重伤人士。虽然律香川不否认自己确实有可能丧心病狂铁石心肠,但至少对白展堂这个朋友,他一贯还算温柔体贴细致入微。

      “刀虽然没有毒,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还有万一破伤风……说不定真的是最后一面啊。香川,你要对我好一点,我们很可能就快要有今生没来世了。快点来个麻婆豆腐,糖醋排骨,清蒸小黄鱼,焖牛腩神马的吃吃,最好再加个鱼翅羹,还有冰糖雪燕当甜品。”

      律香川站起来,从床边的柜子里倒腾了一会,拿出一个小箱子,坐回床沿打开,里头都是药瓶子。

      “先上药,一会儿再吃。”

      这下轮到白展堂发愣了,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拇指长短绣花针粗细的伤口……上药?需要么?这是拿他寻开心呢寻开心呢还是寻开心呢?

      律香川镇定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拔塞子,用手指沾了药膏,往那条“严重”刀伤上抹。

      白展堂也感觉不到痛,望了下天花板,然后低头无聊的看药箱,看见一个小瓷瓶长的细细长长跟其他圆圆胖胖的不太一样,于是伸手去拿,“这是啥?”

      刚摸到就被律香川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拍开,“治风寒的而已。”

      “噢……”

      上完药,律香川离开房间下楼,白展堂继续大爷状的吃西瓜,等他西瓜全都吃完,房里的圆桌上已经堆满了刚才点的那些菜,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白展堂觉得躺着挺舒服,而且刚才插西瓜块插的手酸,于是冲律香川挤了两下眼睛。

      “我肩膀受伤哦~~~”

      “是左肩膀。”

      “吃饭要用两只手哦~~~”

      律香川坐到他床边,右手轻轻一晃,指间满满的都是银针,像一把银色的小扇子。随后手腕一转,针尖密密麻麻的对准白展堂。略微密集恐惧症的作者脑内画面的时候鸭梨很大。(作者再次被叉下去)

      “乖乖自己吃饭还是全身性针灸?”

      好盗圣不吃眼前亏,白展堂清咳两声一脸严肃,非常严谨有礼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桌边。

      擦,这哪里是针灸,这是扎死人不偿命!

      律香川坐到他身边,帮他盛了碗鱼翅羹,笑的露尖牙不见眼,“乖。”

      白展堂瞬间伸手,不是接碗,而是伸出食指,戳。

      一举戳进律大总管脸颊上的小酒窝。

      “白展堂?”律香川挑眉眯眼,端着汤碗的手很稳。

      “我想这么干很久了。”

      盗圣说完立刻收手,乖巧的接过汤,然后埋头夹菜吃饭不亦乐乎。

      大总管看着他狼吞虎咽死不抬头半天,突然心里有一个微妙的感觉,自己是不是欠他太多上辈子没来得及还完这辈子要继续还?

      嗯?律大总管再次微妙,为什么自己要认为有上辈子没还完这件事?除了这辈子还有哪个上辈子?

      切,为了不继续纠结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律香川决定找点话题,无聊的也好。

      “怎么伤的?偷东西失手了?”

      “擦!如果不是我没想到金刀门门主那么没出息,竟然拿自己儿子女儿当挡箭牌,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伤?”

      “你要偷金刀门的镇门之宝,九环金丝宝刀?”

      “是啊,就是那个,老子过几天再去!”

      微笑着扔出一把针,不过是为了将喷向自己的饭粒菜叶肉块戳飞。

      律香川语气非常温柔,“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满嘴吃的就讲话。”

      三天后,白展堂坐在小酒馆里唉声叹气,夏青继续死人脸的擦筷子擦碗擦勺子擦杯子,矢志不渝当擦货。对白展堂一声声长吁短叹视而不见,对他的话更是毫不搭理。

      反正他也不要自己搭理,夏青低头擦擦擦。

      “哦,太过分了,我刚要去偷就被别人偷了,太过分了。”

      今日江湖传言,昨夜,金刀门镇门宝刀失守,金刀门门主被剃光了头发扒光了衣服吊在城门口示众。

      在盗圣发出今天第一百零三声叹息的时候,一把金色大刀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白展堂扑倒刀前仔细观看,然后顺着刀身慢慢抬头,看见桌子边优雅从容在正午阳光照耀下犹如镀了层金边的人。然后激动的一把抱住来人,用力摇了几下晃了几番。

      “我太感动了,姑娘你竟然为了我偷刀兼扒男人衣服。”

      “我是抢不是偷,而且剃头扒衣服的也不是我。”

      那种粗俗的举动,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手起针过,顺利让白盗圣“嗷呜——”抱着手背退开一步,眼中含着水光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你又狠心扎人家!”

      律大总管整理完自己被弄皱的衣裳,然后拈起鬓边的发丝慢慢的绕啊绕,半眯的眼神飘呀飘。

      “就扎你,怎样?”

      盗圣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千万只虫足细细踩过,(略微密集恐惧症作者鸭梨太大了)不禁在内心喊着,太坏了,这真是太坏了,这种扎了人凶了人就开始红果果的勾引人的习惯真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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