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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纸片胎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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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的一切,无疑是一场视觉盛宴。
三个乞丐,三种死法。
哦,不是,还有一个没死,不过离死不远了。
首先,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褴褛衣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三指粗的麻绳勒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吊起,身体随着洞口吹进来的对流风无力地摆动着。
姜降有点震惊地盯着乞丐的头看,只见乞丐耷拉着的头顶挂着用一根已经发黄的草绳串起来的的不明物体,她眯了眯眼,前所未有地认真地辨认。
这是......什么玩意儿?
叶情忽然目光复杂地上前一步。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姜降求知的视线。
“叶大长官……干什么呢?”
“别看了,脏眼睛。”
哈?
莫棋倒是接受良好,饶有兴趣地上前,刷的一下把那乞丐的裤子扒拉了下来。
注意到他的举动,叶情身体没动,对着自家社长皱眉:“莫棋,别破坏现场。”
“冤枉啊,我这是在验证猜想!”莫棋嚷嚷,指着吊死的男尸,“你们看。”
叶情一想就知道莫棋指的是什么。
姜降一个闪身,没了叶情的遮掩,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说“脏眼睛”了。
吊死的男尸被残忍地阉割,并且将两个□□当作头饰挂在了本人的头上。
“真是恶毒啊……这得是多大的恨意啊,杀了还要这么羞辱人!”曾野只觉得下身一凉,啧啧叹道。
“你认为是仇杀?”姜降问。
“这,还不足以让你认为是仇杀吗?!”
“也是。”姜降随口附和,绕过吊死尸体,迎面就是另一场暴击。
血躺了一地,地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两样大件儿。
同样被截取了□□的“血肉之躯”,和……他的皮。
她下意识戴上手套,蹲下身,翻看着那张血淋淋的人皮:“这张皮裂口很光滑,凶手用了一把极为锋利的刀,由颈部一刀划到趾骨联合处,接着把皮从两边剥开,根据人皮上残留的肌肉组织……是从浅筋膜剥离的啊……”
叶情将姜降从地上拉起来。
“你没必要看这么仔细。”
“啊?”
姜降呆了一下——这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叶大长官嘛?
“这些信息只能告诉我凶手刀工不错。”
姜降撇了撇嘴:“啊对对对,庖丁解牛——无它,唯手熟耳。”
曾野突发奇想:“这么说,凶手是个屠夫?”
姜降乐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再说了,屠夫熟悉的是畜牲的身体架构,换成人可就不一定刀神合一了,你还是想想有谁能做到解剖起人皮来得心应手的吧。”
曾野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忽然瞳孔地震:“……你?”
姜降无语。
“曾野的想法不无道理。”
“叶情,怎么连你也……”姜降说得委屈,但是眼神却充满稀奇,叶大长官也学会开玩笑了?
“所以,我们一会回去还是找三娘问问,村上有什么骨科医生什么的缩小一下嫌疑人的范围。”叶情冷静地接上话头。
她就知道。
姜降无趣地把眉一挑,把目光放在了第三个乞丐身上。
好消息,他是三个乞丐当中唯一一个幸存者,他还活着。
坏消息——
男人被绑在椅子上,一根麻绳牢牢地将他的脖子和椅子的扶手绑在一起,迫使他不得不尽力昂起头,而他的头顶悬挂着一个水桶,底部破了一个小孔,正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一滴一滴地滴落至他的额头上。
“滴水刑。”叶情开口。
这触及到了姜降的知识盲区,于是她一脸迷茫地看向看起来唯一具有该知识储备的叶大长官。
“……这是商纣王时期发明的一项看似温和的刑法,这种刑法的原理是利用水滴长时间的滴落,逐渐破坏犯人的头部,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导致头骨腐烂,受刑者往往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而精神崩溃。”
叶情脸色有点不好看,似乎也在为这种残忍的精神折磨而触动。
“可是……”姜降举手,面色如常,脸上只有浓浓的不解,“根据前两具尸体的新鲜程度来看——甚至没出现明显的尸斑,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应该都不超过十二个小时,水滴石穿的原理是建立在漫长的时间上的,如果想要腐蚀犯人的头部,再怎么说也要个把年——至少两年!但,这家伙看上去已经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