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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谋 阿婉其人 ...
时值深秋,连木叶也显萧瑟。金陵的商道两边各色的店铺都大开着门面,来往的行人络绎。
城东漱斋的门却是紧闭,外面来往的行人走过,都不免诧异地往那里投去几分视线。往日漱斋送往迎来都是接种不断的生意,以至于闭门谢客的事对金陵的人来说,反是成了奇闻。
有人一面装作漫不经心地路过,压低了声音都是窃窃私语。
“阮公子时隔了这么多年重返金陵,真可谓是衣锦还乡呢。”
“是啊是啊,本来唐家已经是金陵首屈一指的首富了,如今阮公子回来了,一切可都难说咯。”
“啧啧啧,以为唐三少已经拿下了金陵商会的半壁江山,谁知道居然又冒出个阮慕白。这姓阮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又怎么可以把扬州的商路牢牢抓在手上。这两人一遇,还真是有了看头。”
“可不是么,想当年,周瑜和孔明同在一世不就多招了人唏嘘,现在这样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到底谁主沉浮呢。”
“那是自然。本来阮家只在扬州一带活动,现在突然把商号开到了金陵,恐怕动机可不单纯。”
“一地安稳了不就是想再多占上一地,这你都还不明白?人的野心啊……”
碎碎叨叨地念着,几人也不见从漱斋侧门的胡同处走出一个少女,提着篮子慢悠悠地踱步从他们身边擦过,对他们的言论充耳不闻。
碎散的青丝垂落在两肩,那双眼里朦着层雾气仿似还未睡醒,迷迷蒙蒙间又打上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把怀里的篮子又抱地紧上了几分。
说起来,昨晚整日漱斋上下都在忙碌迎接阮慕白的事,折腾够了,确是没有睡好。
伸手绕了绕头,把发线弄地微微有些乱,阿宛走了几步才回头看一眼已经远去的那几人,如琉璃般的眼里透着几分懒散。
“阮慕白么……”她转身踢开路边挡脚的几颗石子,喃喃几句,“来金陵了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本来的好觉都被这么搅和了。”她在路上走着,始终是一种没睡醒的神态。
金陵的店铺几乎都聚集在百财路上,穿过几条巷子口才到陈记酒楼,阿婉才刚塔步进去冷不丁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火急火燎地扯过她就往柜台处拉。
阿婉被这么一拉冷不丁地一路跌跌撞撞,那人终于松开了她,她不由怒目而视:“二丁子,你又想干嘛!”
二丁看着那双乌溜溜瞪圆了的眼笑得很是讨好:“昨日的账目算错了,被掌柜的一顿好骂。今天的我刚看了看,但还是觉得有些稀里糊涂,好阿婉,你帮我看看成不?”
阿婉瞥一眼满满当当的账目,笑眯眯地把盖在篮子下的酒壶拿了出来:“柳姨让我出来打酒,你看……”
“成成成,只要账目确认无误,我一定把店里最好的‘碎竹汁’拿出来给你,保证唐、阮两位公子满意而归!”不待她多说,二丁看着那双带着贼笑的眼也知道这人的心思,忙不迭已应下。
“看来唐青墨宴请阮慕白的事,还真是满金陵皆知啊……”阿婉的话里也听不出是不是抱怨,慢悠悠地把身子移到柜台边,一页一页地翻看起了账簿。
二丁抱着她带来的酒坛去打酒,才刚打完出来,就见阿婉已经把账簿丢在一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由一耷拉脸色:“我的好阿婉,看这酒也给你打来了,你倒是快帮我看啊,不然回头掌柜的回来,我又有一顿好骂了,你说这……”
“五千八百两三钱。”没等他开始絮絮叨叨,阿婉一把从他怀里接过酒坛,笑眯眯地眨了眨眼,“十八页上的收支有点出入,你算的那价显然是因为墨迹酿开所以算错了。少了整整八十两,活该掌柜的要骂你。”
“你……算好了?”二丁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这整整折磨了他大半夜的账簿。
“好了呀。”阿婉小心翼翼地把酒壶收回了篮子里,生怕溅了开来,把上面的那层布盖上,才笑吟吟地说,“二丁子你就是平时里毛手毛脚的才老是讨骂,如果细心一点,这前台掌柜的活迟早总是你的。”说着,看二丁只是看着她发呆,不由眨了眨眼:“怎么啦?”
二丁的言语颇有感慨:“阿婉,你明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为什么就不许让我跟柳姨说呢?以你的能耐,不当是到现在还只是一个跑腿的小丫鬟才对。”
“打住。”阿婉一听他开始这种言论顿感一个头两个大,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去,“反正你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一定告诉大掌柜的说你常常偷懒让我替你算账目,到时丢了饭碗可别赖我。”
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二丁挠了挠后脑勺,想了许久,依旧不知道这个人总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下到底是藏着怎么样的心思。
阿婉带着上号的酒回到漱斋,有人已经等在门口来取,就自然而然地把篮子交了过去,这才拍了拍手,表示任务完成。
这时是下午,阳光散在身上显得有些慵懒。
在漱斋的院子里慢慢地踱着步,看着周围的人匆匆碌碌,只有她一个人信步闲游,好似对任何事都不抱几分兴趣。而周围的人也各自忙自己的事,从旁边擦身而过,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丫鬟自然也没多留上几分的注意。
其实阿婉来到漱斋也有六个余月了,但她平日里过分的得过且过,似乎对任何事都没太多的兴趣,以至于很多人往往也就忘记了她的存在。然而这种遗忘于她不知为何却是分外满足的一件事,平时没事的时候总看她一个人就是坐在漱斋的某处发呆,只是单纯地看着眼前一片空旷的场景出神,仔细看会发觉那双乌亮的眸这一瞬涣开毫无焦点。
如果没人叫她,她甚至可以在同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半天。
但也因为阿婉从来是温顺有佳,也不会对任何事抱怨,所以习惯了她的发呆,漱斋里的人也习以为常地由着她去了。
这个时候又没了事做,阿婉在园子里的亭旁找了个石阶坐着,双手托腮又开始神游。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如泣如诉的丝竹声,遥遥的是从外墙雅竹楼的高阁上飘来的。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今日唐家少爷唐青墨,在漱斋中宴请了初来金陵的阮慕白。如今说起来,这件事却也成了一段佳话。这样的两个青年才俊相遇后的私下接触,难免叫人浮想联翩。
其实阮慕白来金陵的那天,阿婉被差出楼采办,也恰好看见。
沉静。奢华。
从金陵城门中那隆重的排场中一眼看到那个男子,阿婉的第一印象是这样。
空洞的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情绪,阿婉下意识地往园外看了看,那里隔了道高高的墙,把视线都阻在了外边,只隐约可以看到高阁魏延的楼檐,上面的金翅鸟耶耶生辉。
阿婉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这么喜欢争逐名逐利,在她看来可以有饭吃,有觉睡,懒懒散散过日子,比什么都实在。就今天去给这房贵客送酒的名额,居然也叫昔日里温婉得体的姐姐们都争破了脑袋。
其实她很想说一句——如果这两位少爷真的沦落到要到会馆里来相女人,那未免也太有失水准。只是她懒,不想应付之后的种种反驳和语重心长的教诲,所以只在心里小小腹诽了一下。
想着,顿时又开始走神。
“阿婉,你果然在这里!”
冷不丁有人叫了一声,阿婉吓了一跳,回头才看到是一身绿衣的初见站在面前,一张脸跑地红扑扑的。眨了下眼,不由问:“怎么了?”
“柳姨找你呢。”初见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她就往园子外走去。
身后的阿婉跌跌撞撞几步,也温顺地如一只乖巧的小狗,边走边问:“柳姨找我做什么?”
“念玉和芙年刚才一不小心双双落了水,那里正乱成一团乱,估计是想叫你去雅竹楼伺候吧。”初见说着,忽然觉得手上的力道一重,居然是阿婉强要停下步子,不解道,“怎么了?”
“能不能不去……”阿婉可怜巴巴地语调低柔,双瞳剪水,煞是我见尤怜。一想到这被人争破了脸的差事,她顿时哭丧起了脸。要她去伺候,还真不如一刀杀了她来的实在。
初见哑然:“这可是人人都抢着想去的活,念玉和芙年就是为抢这个才缠打起来掉进湖里的,现在柳姨特意叫了你去,你居然不要?”
“你知道我最怕麻烦的。”阿婉还是最“阿婉”式的回答,推了推初见,“不然你就告诉柳姨找不到我呗,说不定就叫你去了。”说着,笑吟吟地眨了眨眼。
初见显然也被说动了心思,面上还有些犹豫:“这样成么……”
“成成成,当然成,还不快去。”阿婉的头点地似小鸡啄米,推波助澜地用力推了她一把。
初见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终于转身一溜烟跑出了园子。
感觉周围的压力一轻,顿时风也似乎清爽了不少。阿婉清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平淡之外如释重负的神色。
说起来,她真的不确定阮慕白还记不记得她。虽然已经时隔了许久,虽然那时候他们也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要是真的撞上,这个赌注的代价还是太大了。
这样不好,恩恩,不好。阿婉心里默默念着,伸手啪嗒啪嗒地拍了拍在石阶上染上了灰尘的衣衫,轻哼了句小调,转身准备还是回自己的屋子去好好睡个回笼觉。
小角色就要有小角色该有的生活,她一直是这样认为。但是这时肚子忽然咕咕地叫地热闹,步子一停,她又转向了厨房。吃饭睡觉,人生二事,自然是哪件都马虎不得。
今天有贵客,漱斋的厨房里当然忙忙碌碌,阿婉往里面探了探脑袋,确定柳姨没有在这里布眼线,才晃着身子走进去。除了自己的卧室,厨房实则也是她常光顾的地方,所以走进来以后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灶边上,随手抓了热腾腾的糕点送嘴边咬上一口。
“阿婉,你又来摸鱼了?”一旁的人忙的火热,对忽然冒出来的人却是不温不火的态度。
漱斋之所以可以在金陵立足,或许很大原因便是因为里面的人。至少即使只是个厨子,带出去在街上一走,恐怕很多女子依旧会脸红心跳。眼前的陆子昂就是个长得如花似玉的精品,叫人秀色可餐。
阿婉嘴里塞着糕点,饱了些肚子显得心情大好,笑眯眯地应道:“还是子昂做的菜最好吃。”
有些答非所问,态度上又分明是讨好的嫌疑。陆子昂看了阿婉一眼,却是恼怒不起,只能摇了摇头:“漱斋上下今天都忙翻了天,就你还这样无所事事,刚才不是听说柳姨找你?”
“嘘——别提这个。”阿婉闻言一唬,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千万别叫柳姨知道我在这里。”
陆子昂挑眉,声音从她的指间传出:“你是惹什么祸了?”
“哪能。”阿婉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放心地松了手,继续专心致志地往嘴里丢着玲珑糕,“我只是看几个姐姐们都想去近距离地看看那两位少爷,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你倒不想看了?”陆子昂手上依旧忙碌着掌勺,随口说着,“不过没想到那唐家公子却也是个身子骨不好的,今日的菜色倒是给了我难题。照他饮食的考究法,唐府的厨子看来还真是不好当。”
阿婉“哦”了一声:“商道上的人总都是忙的,身子骨往往都是自己给累坏的,这不稀奇。”
陆子昂好笑地说:“你倒是对商道的事了解的很呀。”
“一般一般。”阿婉倒也不客气,把沾满了糕粉的指放在嘴里轻轻吮了吮,表示饭饱后的心满意足,“饱了,我先走啦。”
想是今日真的忙碌过头,陆子昂也没多留她。离开厨房,阿婉本是心情颇好地回了厢房推门而入,笑容露在脸上顿时僵了僵硬。
她的床头边上坐着一人,外貌间看不出具体的年龄,然凡是漱斋的人都知道,这个三十出头却风韵犹存的女人,正是漱斋的大掌柜柳姨。而一旁唯唯诺诺地哭丧着脸瞅着她的,自然是方才还兴高采烈的初见。
阿婉一看房里的桌上,果不其然放了一件做工精良的锦衣。
躲不过了……她心里不由一声哀号。
“吃饱了?”
柳姨笑吟吟地看她的神色煞是如沐春风,但阿婉却俨然感觉冰冻三尺,勉了一张笑脸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饱了,饱了。”
“那,我的话听是不听?”
“听!”阿婉的回答果断地掷地有声,而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
“那就穿上。”柳姨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出了门,初见尾随而出,路过阿婉身边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屋里一空,阿婉看了眼那件华丽异常的衣衫,唉声叹气,最终依旧是慢手慢脚地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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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本文实则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如何在两只狼的调教下,慢慢捂不住那张羊皮的缠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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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谋 阿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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