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殇》分飞燕

31、第十章（上）

　　当我重新拿起笔，思绪飞回到大一的时候，恍惚间又看到了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
　　那些总是能让我疲惫的心得到很好的安慰。所以，继续放纵自己沉湎于回忆的快乐中，甚至再也不想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大一的体育课，我和舞选修的是篮球。
　　舞的领悟能力一如我的想象一般，不到一个月，她甚至可以作为中锋独挡一面。

　　连我们的体育老师，那个又高又壮，活像个郑海霞的篮球老师，看着那个灵活的身影,也不得不赞叹：“教了这么多届学生，还是第一次见到速度这么快的！”
　　除了经常会因为犯规而被罚球，她的运球速度和弹跳能力，几乎要超越打了三年高中联赛的我。

　　老师对我说：“但是，她在场上的时候，太过于自我了，好像完全不知道怎么打配合……我想再观察些时日，如果她能和你联手，今年的全市高校篮球赛，我们应该稳操胜券……”
　　“我想，她不会加入校队的。”
　　那个女老师的眉毛向上挑着：“哦？为什么？”

　　“就像您说的，在球场上她是个太自我的女孩儿，而那也就是现实中的她了。”

　　舞是真正超然于世外的。想起军训的时候，她说的话：“与人交往对我来说还是一张白纸……”
　　她之前的中学时光也是这样渡过的么？

　　而可儿，自从那次扭了脚以后，我和慕容都觉得有必要督促她锻炼身体。
　　但是，每天早上叫她起床简直比拽头犟牛还难。
　　往往是头天晚上发誓诅咒说第二天不起就是小乌龟，结果，她是宁可当乌龟也要贪那几十分钟的美梦。

　　不过，天骄到是在我们的邀请下加入了晨跑的队伍。
　　她是挂着耳机听着英语用几乎是走一样的速度在“跑”。

　　可儿选修了乒乓球。她说只有那个对身高没有特别的限制，而且也不用大范围的跑动。
　　但是，尽管这样，她每次下课回来还是要抱怨。

　　“你们不知道那个小猪！真是猪脑！跟他在一起搭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啦……”
　　想像着小猪颀高的个子，要就着那低矮的球台，还要顾着对面比球台也高不了半身的可儿，真是难为他了。

　　“他根本就不会打乒乓球嘛！为啥要选修这个呢？上课净捡球玩儿了！这样下去，我的体育课想及格是没门啦！”她又开始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据我推算，她应该负大部分责任……
　　诸葛利昂，想到他在篮球场上矫健的身影，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去选择一项他不擅长的项目。毕竟体育课成绩对我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舞没有参加任何的社团活动，但是，如果我们要她来帮忙，她也从不拒绝。音乐舞蹈方面的事对她来说就是信手拈来。
　　看得出她每一次演出的全情投入，每每让音乐系的老师们赞叹：“她的天赋，甚至超过了今年所有音乐系的新生。”

　　但是，她的冷依旧是让人无法接近的，那足以使各个社团组织者对着她却没有勇气让她加入。
　　而我和她之间，她和可儿之间，依旧可以牵着手走在校园里，甚至欢笑的谈论一些事情。

　　10月底的时候，学校要举行秋季运动会。
　　子朗找到我，一种商量的语气：“支书，我想求你件事……”这个单纯的几乎透明的男孩儿，心里的意思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
　　“你是要我说服小舞去参加是吧？”

　　“啊？”子朗一副被我说中心事的尴尬样子：“啊！是的。我想也就你可以说动她了。你知道，她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伤感。但又马上用轻松的口气说：“其实，我就是看见她在球场上的时候，哇塞！移动速度真是快啊！我想让她参加咱们班女生的4×100接力。如果她能进来，还有你这匹黑骏马，咱们班得第一那是肯定的啊！”

　　“什么？黑骏马？！”我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子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推卸责任说：“支书！您可千万别生气啊！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傲然说的，说你在球场上的时候……”
　　“行了！”又是他！心里一肚子气，这不是明摆着讽刺我长得黑么？

　　但是，子朗似乎是无辜的，所以暂时压下心中的火：“好了，我知道了，但是我也不能保证她会参加。你上次在班上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她没有参加的意思。”
　　子朗露出一脸乞求的表情，作揖鞠躬的说：“支书大人，这件事成不成可就拜托你啦！咱们班的荣誉也就拜托你啦！”
　　这小子，居然拿荣誉来要挟我。

　　临走的时候，他还有点吞吞吐吐，还有话说的样子，我登上台阶的脚又收了回来。
　　“有话就说吧！”
　　“那个……真是不太好说……”看到我显出不耐烦的表情，他马上走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问：“她不会是……只对女孩儿感兴趣吧？”
　　“哎呦！”他捂着被我狠狠打了一下的脑袋，嬉笑着跑走了。
　　我摇摇头，笑着说：“亏他想得出来!咳！”

　　回去征求舞的意见，我当时想，如果她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她。
　　出乎意料的，她同意了。
　　“可是接力我不会，我想我需要先练习一下。”她又说。
　　“好的，没问题！”我高兴的爽快答应道。

　　但是咀嚼起她的话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便问：“你们上中学的时候，没练过接力么？”
　　“他们应该练过吧！我不知道。我没上过体育课。”她淡淡地说着，已经把自己的被罩拆下来了。
　　她又看了看愣在那里的我：“你的要不要也洗一洗？”

　　很喜欢和慕容在一起的感觉，不论做什么，只要有她在，你就不会没有信心。
　　就像军训的时候，我的第一次舞台表演也是从她那里得到的勇气。
　　即使是在我擅长的体育项目中，有慕容作搭档，就更会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满足感。

　　“天！这次又提高了0.5秒！”甄蓁在她飞驰而过的瞬间按下秒表的停止钮。
　　“太快了！真是难以想象！世界纪录是多少？”她夸张的晃着脑袋说。
　　我笑着拍拍她的背，看着那个正往回走的身影，说：“咱们就等着拿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