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登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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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精彩！”
围观群众欢呼声一波盖过一波，循着众人眼神望去，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四方台子，舞台上一只黑皮老虎腾空而起钻入一个火圈，“好！”，黑皮老虎是由三个人舞起的，要想跳入一个火圈得虎头先起跳，虎身准备，虎尾最后。
不仅要演出老虎跳圈的动作还得跳过去，这很考验技术。一个火圈跳罢还有一条独木桥，黑皮老虎在独木桥上摆起花脸，放大的眼睛逗乐了一群人，小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
跳火圈、过独木桥均是祈求今年跳过所有灾难。
“太精彩了！今年的演出真是太精彩了！”
“就是，还有刚刚唱的那出戏，妙啊！蒋老爷人真大方，那可是京城的名角啊，我们有生之日也算是大饱耳福了！”
“蒋老爷乐善好施，今年这灯花节比起往年的不知要精彩多少。”
“那也不看往年承办的人是谁......”
“嘘，这位兄台，人多耳杂啊。”青年人示意男人噤声，男人这才警惕地看向四周，直至觉得没人看向这里才松了口气。
往年灯花节都有一个主承办人，承办人都是云州城的富商，只是有实力撑起这样大的一个节日的说来说去就那几家。
秦家和周家。
只是秦老爷子年纪渐大，这几年已经很少承办这样的节日了，至于周家......
云州人都知道周开顺，抠门吝啬，一个铜板都不愿外流，承办节日时连请个戏班子来都罕见。灯花节全靠云州城的小商小贩撑起来的。
周老爷子不仅吝啬还小心眼，但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被他听了去那可就不得了了......
“好哎！”
黑皮老虎刚刚下场，武打的就上台了，连做十个后空翻还稳稳落地赢得满场喝彩。
刚刚说话的男人也被吸引了，目光重新投入舞台，“好。”他跟着一起叫好。
“诸位。”武夫刚刚下台，一个中年男人就跟着上台了，“多谢大家今日前来捧场，蒋某不胜荣幸。”
“好！”
来人正是蒋开来，此次灯花节的承办人，“蒋某在云州做生意以来一直承蒙各位的照顾，今日蒋某自当好好感谢大伙，上酒水！”
数十位家丁端着小碗酒水出来，想喝酒的喝酒，不想喝酒的喝汤茶，此举一出，满场欢呼声持续许久，“喔！！！”
“爹。”蒋开来望着满场笑呵呵的人，心里也欢喜不已，下台之后之后儿子蒋世明跟在身后，“今日真是不错啊。”
“想必灯花节之后我家的生意也会蒸蒸日上的。”蒋世明道。
蒋开来抬手打断，“唉，这是什么话，承办灯花节就是为了回馈各位经常照顾我们家生意的百姓，至于日后，他们若是能多来光顾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来那也没什么。”
“儿子明白。”
“好了，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最后一出唱完也就该结束了，我在这看着就行。”
“爹，我还不累......”
蒋世明话还未说完，余光就瞥见自家前几日才开门的新店铺伴随着“轰”的一声火苗，火舌腾空而起，火势蔓延迅速，只说话的功夫就蔓延至两间屋子。
“来人呐！快来人呐！”
蒋世明反应迅速，先一步冲出去，“来人呐！”
“少爷！”蒋府的下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打水往店铺里冲，“少爷啊！”蒋世明抢过一个人手中的水就准备冲进火场，“少爷！”
店铺就在舞台旁边，突然炸起的火舌吓了众人一跳，“这，这怎么回事啊？”
“不不不会是流匪吧。”
“那些流匪最近抢了好多家呢......”
“天呐，今日怎么就轮到蒋老爷家了呢！”
一些人听说是流匪就不敢多待怕丢了性命，跑得急，有人掉了鞋，有人被踩了脚，不过无论什么都挡不住逃命的心。胆大的还继续留在那里围观，心细的跟着去打了水一并灭火。
“少爷别去！火太大了！”
水沿着边沿外流，木桶掉在地上，“爹？”蒋世明顺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向蒋开来，“爹.......都没了......”
火光蔓延，火舌冲天而上盖过了所有花灯的颜色，原本五颜六色的长街只剩下橙色的火光。
可怖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叶锦书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之际透过窗户看见了点点火光，“春桃？”
一件外衣匆匆披在身上，叶锦书推门而出，“春桃，出什么事了？”
春桃正站在金玉轩的门口与几个家丁一起看向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小姐，那边失火了。”
“看样子像今晚灯花节唱戏的那块。”
“失火了？”
“就是，可吓人了，你看这火多大啊。”春桃小跑过来替叶锦书拉紧了外衣，“怪吓人的。”
“小姐别担心，这火还烧不过来，而且这会儿火势已经比原来小多了。”
叶锦书回望院外的火光，一场大火足足烧了快一个时辰，几十个人拼了命地打水，不停地来往于火场和河边，直至午夜，大火这才被扑灭。
——
“昨夜那火什么时候扑灭的？”
叶锦书刚刚起床就想起了昨夜那场大火，春桃端来早膳一心一意地布菜，“好像烧了足足快一个时辰呢，听府里买菜的张嫂子说今早去那一片买菜，新开的原本崭新的店铺现在被烧得黢黑一片，只剩下一根断倒的横梁。”
“查清是什么事了吗？”
“听说是流匪呢。这些人真是造孽！”
大火没烧过来，用膳后也便没人再提这件事了。
收拾碗筷端去厨房后，春桃便一直待在厨房里。
“春桃姑娘，做什么呢？”
“张嫂子，我做点心呢。”
“哎呦，这点心做得真精致啊。”
春桃笑道：“将带颜色的蔬菜研磨成汁，加糖加蜜煮开之后加入面团里，就能捏出好看的皮了。”
“春桃姑娘，你手真巧。”
“嘿嘿，张嫂子，你要想学下次有机会我来教你。”
“好啊，姑娘你嫌弃我老婆子手笨就行。”
“哪里的话。”最后一个点心做好，春桃将所有的点心放进食盒，走进对面那座宅院。
“这么大的院子也没人打扫吗？”
看着空旷的门口，积灰的门环，春桃有些嫌弃，正欲敲门之际，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唉？”
“你是？”透过狭窄的空间，春桃抬头便见一冷面少年，少年开口，声音也颇冷淡。
“我是来替我家小姐答谢的。”
“答谢？”
“谢你家公子救命之恩。”
“何事？”孟衍从后缓步而来，“是你啊？你家小姐今日也跟着一起来了吗？”
春桃不满，“没有！我是来替我家小姐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春桃不喜欢孟衍，这会儿对着他已经是强撑着一个笑了，她将食盒和一个蓝色的小包裹递给长风，“食盒里是今日刚做的点心，包裹里放的是我家小姐送的画。”
“我家小姐说多谢公子你的救命之恩。”
“既是道谢你家小姐为何没有亲自前来呢？”孟衍问道，嘴角勾着笑。
春桃就见不惯他这幅轻浮的样子，“我家小姐今日头疼得厉害实在不能出门只能由我代我家小姐过来。”
孟衍将折扇抵在下巴上，“是吗？那还请叶小姐好好静养，既然离得近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我会替小姐转达。公子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春桃低着头不想多看一眼那副笑脸，见孟衍不再说话便转身离开。
“登徒子，就他还想见我家小姐呢！”春桃终于能大声说出自己的不满，叶锦书听完整个过程附和道：“是啊，他确实是个登徒子。”
“这种人以后还是不要再有什么交集的好。”
“啊？”春桃有些错愕，瞪圆了眼睛，“小姐你怎的这样说啊？”
叶锦书：“我不是附和了你说的吗？”
“是啊。可小姐你之前不是对那程衍颇有好感的吗？”
叶锦书仔细想了想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我？有吗？”
春桃直连着点了五六下头，“可有了！我觉得小姐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你频繁提及过任何一个男人，程衍是第一个！而且我原来说其他，小姐你明显不赞同我呢。”
叶锦书想了想，实在没觉得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同往常，“那从今往后，我对他改观了。现在，我觉得你说得非常不错，他是一个登徒子！”
春桃差点要忍不住抹泪了，太好了，原来她还怕自家小姐被那程衍给拐走，现下看来是没这可能了，太好了！
“今天晚上我要做一大桌子菜好好庆祝一下！”春桃挽起袖子，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望，“这就去准备！”
“春桃！”叶锦书根本叫不住她，“不用麻烦啊。”只望见春桃快步离开的影子，叶锦书低头失笑，这丫头，有这么高兴吗？
“叶小姐可在屋里？”
金玉轩外传来一老者的声音，金玉轩的其他丫鬟前去开门，“叶小姐，是刘管事。”
刘管事是薛瑞的心腹，不过平日里不管薛府的大小事务，只跟随薛瑞一起解决公务，“刘管事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刘管事接下小丫鬟彩云递来的茶水，斜眼看了看彩云，叶锦书吩咐道：“彩云，你先下去吧。”
“是。”
刘管事喝了口茶，“叶小姐，我此行是替薛大人来的。”
叶锦书也猜到了，“大人公务繁忙，这几日可能都不能回府了，我先替薛大人来问候一下小姐，小姐现下身子可还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登徒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