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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 10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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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嬷嬷笑意更甚:“二姑娘没有大姑娘的福气,日子过得操劳,不像大姑娘如今一身轻松。”
云珩彻底撂了脸子。
这老虔婆这是拐着弯儿的挤兑宋晚没有嫁给长子,不能掌府上中馈呢!
他冷笑一声:“你这老东西忘性真大,当着小爷的面儿就二姑娘长忠勇侯府短的,是忘了小爷当年是怎么整治你们的!”
见唐嬷嬷慌张起来,他更是拉着宋晚就走,“马上就是大喜的日子,小爷不想见血给你们大姑娘添晦气,你自己当心着你那颗没用的脑袋!”
见唐嬷嬷吓的面无人色,险些尿了裤子,春岚几人痛快极了,笑容和善的同唐嬷嬷打了招呼,便随着进门去。
因着提前递了帖子,新姑爷第一年送节礼乃是大事,是以宋词特意同圣上告了假,在府上等着。
此事,他正同唐曼珠在正厅等着他们二人,不过两人手中拿了信件,正在瞧着。
待下人通传,他们这才发觉两人过来。
因着门前的不愉快,云珩瞧着唐曼珠心里就不痛快,为了宋晚的面子也生生忍下了。
两人行了晚辈礼,这才落座。
唐曼珠先是开口道:“也是你们姐妹心有灵犀,均是在今日送节礼来,倒是叫咱们丞相府双喜临门了。”
“宋夫人不会也要感慨一番二姑娘的辛劳,早早掌了忠勇侯府的中馈,不如皎皎有福气吧?”云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曼珠。
唐曼珠确实是想这么说的。
自从去年她和忠勇侯府夫人商议着想将两人上错花轿的事被云珩当众捅破,她在府上的日子就过得很是艰难。
宋词自灾区回来之后,更是将她禁足,直到过年才才放出来。还勒令她这一年不许去外面露脸,免得招惹是非。
更叫她生气的是,忠勇侯府惹恼了圣上被贬黜出京,宋词这个狠心的,竟然将她的乖乖女送上花轿,叫她一并跟着去那些野蛮贫困之地!
可怜宋妙筠自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吃得了那种苦头?
这半年来,她日日以泪洗面,就怕宋妙筠在外面过得不好,遭了罪。
今日收了节礼,又看了信,这才知晓自己的女儿不仅没受苦,还如此能干!她自然是要显摆一番的。
但瞧着云珩这副吃人的模样,又说那样阴阳怪气的话,倒叫她一时不敢接话了。
宋词沉浸官场多年,自是听出来云珩的言外之意,问道:“可是有谁多嘴多舌说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
云珩看向宋词,态度也好上许多,勾唇笑道,“宋夫人身边那老嬷嬷方才在门口挤兑了皎皎一通,我这心里憋着气呢。”
宋晚手心一紧。
他倒是不管不顾的,第一次中秋节上门见岳父,便说的如此直白,也不怕惹恼了岳父被轰出去。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的。
她知晓云珩会护着她,她有了新的家人。
完全的,只将她放在心上的,家人。
“放肆!”
宋词大怒,“来人,去同唐嬷嬷说,今日无需她和她家人伺候了,叫他们回家去歇着吧!”
唐曼珠心头一跳,忙伸手去拉宋词,想替唐嬷嬷求情,却被宋词扫过来的视线吓住,生生的又将手缩了回去。
宋晚惊讶于宋词竟然下了如此命令。
这是要将唐嬷嬷一家都从丞相府赶出去!
可云珩并不知晓宋词的意思,只当他是雷声大雨点小,当真是只叫唐嬷嬷一家子今日不在府上做工呢。
“大喜的日子,岳父莫要生气。”他泰然自若的同宋词说着话,目光落在桌上那两张信札上,“那就是妻妹同妹夫送来的信?可否给行之瞧瞧?”
“自是可以。”宋词点头,便有小丫头上前将两封取了送过来。
云珩自己拿了一封,又将另一封塞进宋晚的手里,道:“瞧瞧咱们妹妹妹夫在咸阳过得可好,若是不好,你我也帮衬帮衬。”
唐曼珠听的咬牙切齿。
长阳长公主出嫁时风光无两,长阳侯府更是累世的财富,与他们家相比,谁家不需要帮衬!
他这是记恨自己同唐嬷嬷说的话呢!
宋晚被他这一不合礼数的行为闹得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云珩泰然自若的把信拆开,见她不动,还劝她:“岳父那样重礼数之人都没有拒绝,你也莫要太拘谨。都是一家人,妹妹妹夫来信我们不瞧瞧,倒显得我们生分。”
宋晚无奈极了。
她怎么不知晓他这样无赖?
宋词也道:“你妹妹心中还问起了你,你也瞧瞧吧。”
说完,他又补充道:“只是家信,你不用担心。”
宋晚应着,这才将信纸打开。
瞧见上面的字迹,她便将信递给他:“你看这一封吧。”
云珩本就没有想看信的意思,把信纸打开随意瞥了两眼,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唐曼珠不痛快罢了。
但瞧着宋晚同他换信,他下意识就觉出不对来,瞧着换过来的信纸,细细看了两行,就气起来。
这是那狗杂种谢奕写的!
宋晚方才只看了一眼便给他了,显然是没有看到内容,只看了字迹便认出来了!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孬种?
可她昨日夜里分明……
云珩抿了抿唇。
她昨日夜里在梦中分明对他那般主动!
她……她辜负他!
云珩越想越委屈,恨不得将这些破纸撕了烧了以泄心头之恨!
他偷偷去瞄宋晚,见她看的认认真真,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情绪,愈发的闷闷不乐。
待回去的马车上,见宋晚依旧没有感受到自己心情不好,云珩气了个倒仰,果断主动出击。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云淡风轻的问道:“你和谢奕之前,经常通书信吗?”
“幼时我在漠北,他时常写信给我。待我及笄之后,书信便少了。”宋晚道。
云珩听的咬牙切齿,面上却强忍着。
在肚子里将谢奕骂了一通,他又状似无意的说起:“怪不得你方才只看了一眼那信就给我了,原来是一眼就瞧出了是他的字迹。”
宋晚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云珩。
云珩心里舒坦了几分,暗道他的皎皎可真是迟钝,现在才想明白他说的什么!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静静等待宋晚来哄自己。
“我知晓杀死媚儿的凶手是谁了!”
“什么?”云珩歪了歪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好的,哄哄他呢?
宋晚并没有发觉他的情绪,同他解释道:“我能认出来谢奕的字迹,是因为我俩之前常常通书信。”
“喔。”云珩醋坛子又打翻,咬着后槽牙佯装不在意的听着她说起她与谢奕的往事。
“你记得谢敏死时,宝珠妹妹取来了请帖,大家都说是前一个死去的秀女所写。而时雨同淑妃娘娘瞧见了,却吓的花容失色!显然,她们与媚儿熟识!”
云珩的脑子慢慢转换过来,听着宋晚的话,有点反应不及时,赶忙开口道:“等会儿,你在说……案子?”
宋晚亦是疑惑:“不然呢?”
云珩长长的“哦”了一声,心情愉悦了许多,又整理了一番衣领,这才说道:“你接着说。”
宋晚瞧着他衣领并未褶皱,却一连整理了两回,以为是这件衣裳他穿着不舒服,默默的在心中记下,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觉得,杀死媚儿之人,应当是与淑妃娘娘有关!”
云珩点了点头,等了片刻,不见宋晚继续说,又问道:“说完了?”
宋晚蹙眉:“你怎么回事?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就直说,做什么阴阳怪气的。”
云珩哪里敢哦!
宋晚一皱眉,他就吓的心肝一颤。
一谈案子,她就变成了“阮荷”,脾气泼辣言语如刀,扎的他话都不敢说。
但不说话是万万不行的。
他连忙道:“我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想继续听一听来着。”
“别光听我说,你也说说你的想法。”宋晚道。
云珩:“……”
这句话,好耳熟啊。
为了不叫宋晚愈发生气,他不敢多想,认认真真的回忆了一番她说的话,点头道:“现如今,我们应当进宫去问一问外祖母,媚儿入宫的那届秀女是由谁主持的,若是当真与淑妃娘娘有关,咱们再想办法。”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入了宫。
此时,秋月宫中,淑妃娘娘怒气冲冲的将手边的琉璃茶盏挥到地上,碎作一地。
“黄成光是个蠢得不成,不与本宫商议便自己认了罪,若是来日翻供,本宫岂不是被动!”
时雨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黄大人也是担忧过度,这才没有思虑这么多。”
“简直愚不可及!竟然去杀何亭旭!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御用太医,杀了他,圣上和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轻易揭过此事?”萧淑妃扶额,一脸焦急不耐。
时雨小心劝着:“娘娘无需忧心,左右人不是咱们杀的,谁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您就是太过良善,这才忧虑。您当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才是。”
萧淑妃叹了口气,朝她摆摆手:“今日你不当值,你且下去休息吧。此事本宫好生想想,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