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专家》口红101

3、三少爷是拖油瓶

　　在PNC招募计划会上，上级通过了简洁的建议，放宽了报名条件，让更多有志者加入PNC。
　　彭国栋说：“PNC队员应该重质不重量，如果为人手问题降低了队员的水准，反而会得不偿失。”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简洁一眼，知道她是想帮助杨光才作的提议，而他认为杨光性格浮夸，不值得提携，只是不好意思当面反驳她而已。
　　蒋Sir说：“彭Sir提的不用担心，我们虽然放宽了报名资格，但不等于放宽招募要求，相反，我们会比往年更严格。”
　　心理专家杜哲平已经被聘为PNC新学员的主考官之一，他说：“这次我们准备了650道心理测试题，对学员来说是苛刻了一点，但可以准确的测出学员的心理状况，如果他不适合当谈判专家就过不了这一关，同样，他适合当谈判专家，也是逃不掉的。”
　　蒋Sir又说：“我们规定参加警队两年以上的普通警员也可以报名，因为我发现警队的素质近年来提高了不少，希望可以发掘出有用的人才。”
　　简洁高兴的说：“蒋Sir，也许很多警员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可以实现救人助人的理想了。”
　　~~~
　　海报已经在各个警署的广告栏里贴了出来，暴龙兴奋地对杨光说：“你看，连普通警员都可以报名了，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是那么有影响力吧？”杨光喃喃地说，没想到那晚随口向简洁说了一番话，谈判小组那边真的放宽了报名条件。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mddne说我很有潜质做PNC，还说应该进她那一组。”杨光开始为自已的多嘴而后悔。
　　“那就好了，如果你去报名，一定会行。”
　　“可是我很喜欢去玩，哪有时间去做这些事？很麻烦的。”
　　阮美凤，鬼叔两位同事都过来劝他：“你少玩一点没关系的啊！”
　　“不行的，做人要量力而为，那些事我做不来，我们当警察是高危行业，一定要懂得适当放松自已，如果不让我去玩，我会凋谢的。”
　　杨光正在诡辩，上司杀手豪进来说：“PNC招募新成员的讲座，有没有人要去听？”
　　杨光连忙说：“为了不影响工作流程，让他们去吧，我留下来值班。”
　　“不会影响工作流程，大家全部下了班再去就行了。”
　　杨光无奈，只好随众参加，暴龙等人都说：“谢谢你提出来，我们还怕杀手豪不让我们去参加讲座呢。”
　　~~~
　　彭国栋主持PNC的讲座，向警员们介绍了PNC的历史：“自从1975年实生银行发生劫案后，香江政府成立了谈判小组，开始是为了对付一些□□的活动，后来多数是为了处理一些日常的家庭纠纷，例如，因自身问题引发的自杀等……”
　　简洁也发言道：“欢迎大家来参加讲座，谢谢大家的支持，现在报名条件放宽了，只要入职两年的警员都可以参加。”说着望向坐在角落的杨光，“我记得有位同事对我说很喜欢PNC这个行业，可惜不够资格报名，现在他应该很高兴了。”
　　众人回头看向杨光，很是羡慕，美女警司果然对他青眼有加，他只好做出很开心的样子。
　　好不容易挨到讲座结束，彭国栋说：“要报名的立刻到台上来，没想好的回去考虑一下。”
　　杨光悄然离座，希望趁没人注意时溜出会场，不料在走廊上给简洁和杀手豪拦住了。
　　“你说的是他吧？这小子不错啊，很聪明，跟了我两年，学东西很快，是个好帮手。”杀手豪对简洁献宝。
　　“那又怎么样？”杨光愕然。
　　简洁笑问：“你不是说很想加入PNC吗？报了名没有？”
　　“还没呢。”
　　PNC成员“博士”在旁边说：“你一定是想向madan亲自报名吧？”
　　杨光搔搔头说：“可我没带笔……”
　　“我这里有。”博士取出笔，又拿来报名表，指着其中一栏说：“在这里签字就行了。”
　　看着简洁鼓励的目光，杨光只好接过笔，在报名表上签了字。可他心里觉得，就象签了卖身契一样。
　　~~~
　　蒋Sir在PNC的会议上，举着一叠学员名单，欣喜地说：“这次报名的人比往年多了三倍，我做PNC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兴旺的情景。”
　　简洁笑道：“也许很多普通警员早就等着这个救人的机会了。”
　　彭国栋担心地说：“这是一时间的新鲜感而已，PNC重质不重量，我对他们的表现还有所保留。”
　　蒋Sir说：“这一次的报考空间虽然大了，但考核会更严格，我还特地请了心理专家杜哲平医生设计了新的心理测试题。”
　　在座的一众PNC队员对这些心理测试题当然记忆犹新，听说这次增加至650题，不由暗中替新生叫惨。
　　杜哲平说：“虽然题目多了一点，但从中可以测验到考生的心理状况和性格，准确度提高了，也减少了我们的工作。”
　　蒋Sir对彭国栋说：“试题方面有杜博士，我可以放心，但面试方面我想交给你，有问题吗？”
　　“如果考生的性格适合当谈判专家，但他没有真才实干同样过不了我这一关。”彭国栋答应蒋Sir做面试官，也放心了一半，绝不能容忍学员投机取巧。
　　~~~
　　油麻地警署餐厅里，每个报名谈判专家的警员都十分期侍能当选，不住地议论这件事。杨光却显得十分苦恼：“我也知道谈判很好，工作很有意义，只不过……唉！”
　　阮美凤以为他担心考不上，安慰说：“我们一起考的，你不用担心，多做些准备就行了，madne不是说你很有潜质吗？”
　　“是……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呢？美人。”这几天他都纠结到憔悴了。
　　“你不是没时间，你是顾着去玩。”阮美凤恨他不上进。
　　“玩也是减压，我有很多事情要做，谈判专家是做不来的。”
　　鬼叔说：“那你报了名也可以不考的。”
　　“不行，madne对我期望很高，不考以后怎有脸去见madne？”杨光左右为难，实在难以决择。
　　~~~
　　这天早上，巡逻组队员在组长杀手豪的号令声中配枪上铛。准备就绪，杨光被分配巡三，四路线，仍和暴龙一组。
　　等队友出发后，杨光悄悄对上司说：“组长，今天星相说我和三字相克，可不可以调一条路线？”他实在有苦衷，不想走三号路，但又不能实说。
　　“星相上说你是上司还是我是上司？”杀手豪出名的不留情面。
　　“你是，你是。”
　　“那用不用你来帮我排出勤表？”
　　“不敢，也用不着，我随便问一下而已。”
　　“那还不走？”
　　“是！”杨光领命。
　　~~~
　　“暴龙，我看这条街水静鹅飞，也没有什么事，不如我们走那边吧。”杨光很紧张，真的想避开三号路线。
　　“才走两步，你干什么？这里有仇家吗？”暴龙才说完，见前面围着一大堆人，还传来阵阵炮仗声。“好大胆，当我们警察没到吗？”
　　政府明文规定，市区不能燃放烟花炮竹，暴龙奔过去分开人群看个究竟。原来是一家超市开张，桌子上摆着一台录音机，放的是鞭炮录音。
　　杨光躲在柱子后，背对人群，暴龙却想看热闹。今天开张剪彩，现场有很多记者，等会儿还有明星到来，场面难得一见。
　　这是昌隆百货集团第二十五家分行开业庆典，主持大局的是大少爷杨孝文，他约莫三十来岁，年青英俊，意气风发，妻子欣宜也是上流社会中有名的美女。陪同的是二小姐夫妇，杨孝贞和陈日新。
　　在昌隆集团中，董事长杨守业年纪大了，身体不大好，把采购部和推广部的工作交给长子，会计部和人事部交给二女儿和女婿，只有重大事情才作决策，但兄妹二人却在暗中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这次杨孝文请了几个艳星来参加庆典，吸引了大批记者和影迷围观。青年人举着偶像的名牌，兴奋地地叫：“琦琦，彭双！”杨孝文笑眯眯的拥着艳星拍照，闪光灯令人眼花獠乱。
　　暴龙羡慕的说：“你看这些二世祖，出世就含着金钥匙，那是天生命好。看他在拥右抱，真威风。”
　　“既然没事，我们走吧。”杨光小声说，不想别人看见他。
　　“再看一会儿吧。”暴龙伸长了脖子张望。
　　~~~
　　欣宜很不满意丈夫的行为，冷冷的说：“请这些肉弹来有什么好处？想当初我当选香江小姐时，不知多高贵大方。”
　　杨孝文拥住妻子肩膀，笑道：“老婆，别这样，她们也挺漂亮的。”
　　采购部经理贵叔过来说：“文少，一切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剪彩。”
　　杨孝文看看手表，又看看路囗，说：“再等一会儿，彭双还没到。”
　　杨孝贞悄声对丈夫说：“前面有两家便利店，后面也有一家超市，大哥不应该在这里开分行的。”
　　陈日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冷笑说：“别这么大声，老婆，你大哥是怎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难道他想死，我们不让他死吗？”
　　这时，贵叔报告杨孝贞，说董事长找他，要先走一步，孝贞点点头：“也好，这里有我们呢。”
　　贵叔挤出人群，差点被撞倒，正巧杨光和暴龙在旁边，顺手将他扶起。
　　“三少爷？”贵叔抬头见到杨光，笑道：“原来当值，难怪自已公司开分店都不能来参加。”
　　“三少爷？”暴龙惊异地瞪大眼睛，他与杨光同事两年，竟不知道他是大商行昌隆集团的三少爷。
　　“人算不如天算。”怎样躲也被认出来，他无奈地笑了笑。忽见一辆小轿车开到，艳星彭双到了，群众都围了上去。
　　杨孝文也眉花眼笑的迎接，挽住彭双的手臂。突然人群中有人起哄，扔了一块果皮过来，跟着嘘声一片，菜叶，臭鸡蛋全都向彭双和杨孝文身上招呼。两人惊慌躲闪着，现场一片混乱。暴龙和杨光忙执着警棍上前维护秩序。
　　推攘中，杨孝文被人撞倒了，杨光扑上去将他扶起，关切的问：“大哥，你没事吧？”突然背后有人退了过来，一脚踏在他的脚面上，痛得他大叫一声。
　　~~~
　　警署里的同事知道杨光的身份后，对他的刻意隐瞒十分生气。阮美凤开着车，鬼叔，鸭仔陪同，送杨光回家，路上大家都没说话。
　　汽车颠波了一下，杨光的脚被震痛，不由呻吟一声。阮美凤回头讥讽道：“你们小心点，别弄到了三少爷。”
　　杨光作揖说：“各位大哥大姐，你们从警署一直捉弄我到现在，也够了。”
　　鬼叔哼了一声说：“是你在捉弄我们吧？跟你同事那么久，却不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扮穷光蛋扮这么像，原来是禾杆盖珍珠。”
　　杨光皱皱眉，欲言又止，长长叹了口气。
　　汽车在一幢带花园和泳池的大别墅前停了下来，分手时，鬼叔说：“有空带我们参观你的别墅吧。”
　　杨光跛着脚，走进那座豪华气派的别墅，不由得紧张起来。虽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却没有家的感觉。
　　昌隆集团在香江九龙区有二十多家分行，是有名的富豪。董事长杨守业年过六旬，有二子一女，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长子杨孝文主管着商行的两个重要部门，却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知道打着公司的旗号花天酒地，一味享乐。二女儿杨孝贞不服大哥的作为，深具野心，妄想独揽昌隆大权。小儿子杨孝武这时正在美国留学，攻读心理学。
　　玉倩是杨守业的填房夫人，杨光是她与前夫所生的儿子，当年她嫁给杨守业时，杨光才是个几岁大的孩子，由于杨光比杨孝武稍大，所以在杨家，杨光是三少爷，孝武是四少爷。虽然杨守业侍杨光视如已出，但从杨老太太到孝文，孝贞都没对他这个外人有好脸色。因此他在这个家一直过着委屈求全的日子，幸好他天生乐观，又与孝武亲如兄弟，别的也不是很在乎了。
　　~~~
　　杨老太太听说孝文受伤，急忙到大厅来看他。杨守业夫妇扶着她出来。
　　杨守业说：“妈，你不用太紧张，没什么事的。”
　　杨老太太说：“现在是我的孙子受了伤，我怎么会不紧张？”上前拉住孝文：“怎么剪彩也会受伤呢？有事吗？”
　　“奶奶，我没事，看过医生了，皮外伤而已。”
　　杨守业叹了口气，责备儿子说：“少看着一次都不行，本来想放手让你们去做，现在搞得开张都开不成，多不吉利。我们是家族生意，声誉很重要的嘛。”
　　杨孝文委屈地说：“刚开始准备得好好的，后来突然有人闹事，那是意外。”
　　杨守业生气的说：“准备得好怎么会出事？也不见以前那二十几家分行开张有事？”
　　玉倩在旁边劝道：“别生气了，现在孝文没事就行了。
　　正说着，杨光回来了，佣人给他开了大厅的门。
　　“人这么齐？”杨光恭恭敬敬向大家问侯。杨孝文连忙把他拉过来，向父亲申辩说：“阿光你来得巧了，这位是警察，当时他也在场，那场面连警察也没法控制。”
　　杨光说：“出了这样的事，是因为你们没有及时通知警方……”
　　杨孝文说：“香江每天有那么店铺开张，全都要通知警方吗？保卫市民安全是你们的责任，不然要警察做什么？何况是自已的公司，更加该留心一点。”
　　大嫂说：“这也不能怪他，说到底，他只是个小巡警，做不了主的。”
　　杨老太太并没有正眼看杨光，只对守业说：“我一直不赞成他去当警察的，他又不是你亲生儿子，他妈妈都不说他，我能说什么？现在好了，弄得自已家里出事也帮不上忙。”
　　“对不起，是我不好。”杨光向太君躬身道歉。
　　杨守业不好意思的望了妻子一眼，对母亲说：“阿光虽然是贪玩了一点，但总算尽责，也不能怪他的。”又和声对杨光说：“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上楼休息吧。”
　　杨光应了，向大家告别，跛着脚上楼去。在这样富贵的家族里，虽有锦衣玉食，高楼重宇，但规纪也多得吓人，他不想惹事，只有小心翼翼。
　　晚饭后，玉倩拿了药油到儿子的房间给他揉脚。
　　“哎呦！”抹上药油，杨光痛得叫了一声。
　　“很痛吗？药油要用力擦才有效。”阿倩心疼的看着儿子，继续帮他擦药油。
　　杨光咬着牙：“没事，很舒服，妈，你出手真是又快又准。”
　　“我以前是当护士的，你脚一伸，我就知道你伤在哪里了。”
　　“对，不愧是南丁格尔，难怪阿爸会拜倒在你的护士裙下。”杨光硬撑着开玩笑。
　　“听贵叔说你是为了帮孝文才弄成这样的，他们还这么说你。”玉倩叹了口气：“有时我在想，当初我带着你嫁到杨家是不是错了，害你给人家笑。”
　　“也不能这么说，爹地死得早，你一个人带个小孩也不容易，幸好遇到阿爸，要不然我怎么长得那么壮？”杨光笑着挺挺胸膛。
　　“说真的，守业对我也很好。”想起往事，玉倩不禁感慨。
　　杨光一手搭在母亲肩上，笑着说：“对啊！难得有情郎。”
　　“你肉麻！”玉倩被逗笑了，又说：“可惜你大哥，二姐他们对你不是很好……”
　　“正常的，他们对我没那么好是正常的，就象你对我特别好，也是正常的。想起来他们也挺惨的，从小没有了妈咪，也和我一样是单亲。还好阿武和我就很投缘。我们真的比亲兄弟还亲。”
　　玉倩含泪说：“你懂得这么想，我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