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 51 被撕毁的画像 ...
-
时间行进至十月的最后一天，万圣节前夕，这天的霍格莫德显得格外热闹。霍格沃茨三年级的学生终于迎来第一次拜访这座纯巫师村庄的机会。
佐科笑料店和蜂蜜公爵糖果店挤满了兴高采烈的学生，三把扫帚的门只要一打开就会飘出甜丝丝的雾气，里面的热闹景象看得并不清晰，罗斯默塔高挑的身影一如十几年前。
这时一个美妙的午后，聚拢几日的浓雾总算散去，阳光洒满整座村庄，在阳光照耀不到的灌木间，卧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狗，一只诡异的幽灵猫，还有一只姜黄色、脸像被压扁过的猫。
不像第一次在尖叫棚屋露面的那样冷漠，克鲁克山表现出一种温顺的姿态，懒洋洋地在黑狗身边蹭来蹭去。
那只狗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根据克鲁克山的消息，耗子最近变得特别警惕，看来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在霍格沃茨，如果让它逃走，再找到的几率就太低了……
让它心不在焉的还有另一件事，三年级的学生访问霍格莫德，那么那个有着莉莉眼睛的小版尖头叉子应该也会来，上次见面恐怕把那孩子吓了一跳。
质地硬冷的灰眼神流露出一丝温柔的光彩，狗爪子顺了顺克鲁克上的背毛，就好像人类在爱抚宠物那样，虽然这个动作被狗做出来是那么的……怪异。
克鲁克山发出满足的呜呜声，全身的毛都蓬起来，看上去像灌木间被谁遗失的一块大坐垫，它又蹭了一会儿，然后一骨碌站起来，抖抖毛，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迈着罗圈腿钻出了灌木。
今晚，他们将有一个计划。
黑狗终于看向一只静静卧着的幽灵，微张的嘴里忽然发出一个音质低沉醇厚的男性声音，“我想去看看哈利。”
幽灵猫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一般，给予否定。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知道你无法阻止我。”黑狗询问似的看向它，一只无辜的甲虫爬上它的脑袋，耳朵抖了抖，甲虫掉进草丛里，狗爪子无聊的把那只甲虫按住再放开，重复动作，“那时候，我们第一次来霍格莫德……”
淡定的幽灵微微仰起头，那个声音似乎博得了它的兴趣，是啊，它多想知道关于他从前的一切，那些它错过的和没机会参与的。
“我的表格没有签字，不过霍格沃茨的每一条密道我们都了如指掌，他们三个在蜂蜜公爵对面和我回合，然后去了三把扫帚，在哪里……”声音忽然顿了一下，在哪里见了一个人，当然指的不是莉莉，他轻描淡写地掠过，“发生了一段小插曲，然后月亮脸带我们去了尖叫棚屋……”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事说给一只猫的幽灵听，或许他只是想说出来，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听，以免那种压抑在心里失去的感觉真实得太过真实。
好天气并没有持续太久，下午三点多雾气又聚拢起来，太阳被遮住，光线暗下来。似乎是受到那些阿兹卡班守卫的影响，空气中有一种让人不快的寒冷，学生们的热情被稍稍浇灭了一些，不过依然没多少人选择这么早会返回。
潜伏在灌木后的狗终于钻出来，现在会安全很多，他实在很想看看自己的教子，看看那张酷似詹姆的脸。
索性霍格莫德村并不大，搜寻起来很容易，那些学生聚集的商铺狗自然不方便进去，所以它会守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等待幽灵带来的消息。
几小时后，天色渐晚，他们搜寻了整个霍格莫德都没有找到哈利•波特，最后只好回到尖叫棚屋，在窗口透漏进的朦胧月光下，黑狗站起来变成小天狼星的模样。
在莱温斯特那里恢复过来的精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又消瘦的了不少，眉间显出倦容，更多的是一种失望。
错过的几率很大，但是如果哈利也没获得允许……小天狼星回忆起在蜂蜜公爵外面见到的另外两个孩子，他们应该是哈利的朋友，因为克鲁克山很自然的跳进了那个小姑娘的怀里。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那只老鼠越不安，他的时间就越紧迫，他不想再做繁琐的分析，只想冲进那个熟悉的不能自熟悉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亲手捏死那只老鼠。
况且今天时间不错，万圣节前夜，霍格沃茨会有丰盛的晚宴和诡异的舞会，应该没多少人会留在休息室和在走廊闲逛。
月亮被云层模糊了轮廓，只能看见一片发光的影，禁林边缘的打人柳突然安静下来，珍珠色的幽灵从树底的暗道窜出来，黑色大狗紧随其后。
这里的寒意更盛，隐约还能看见遥远的夜幕中漂浮着的腐烂怪物，破烂的斗篷掩住空虚的□□，犹如带来不祥的亡灵。
这里的地形实在太熟悉了，为了陪伴满月的卢平，他们不知多少次经过这片场地，在午夜的禁林中游荡。黑狗敏捷的选择路线，在阴影的掩护下到达城堡一扇不起眼的侧门。
确认另一边没人经过后，门被打开一条窄缝，悄无声息的阖上后，黑狗依然挨着门板仔细听了片刻，感官延伸在外，即使是尽头黑暗中的一点响动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两个月以来他一直在城堡附近徘徊，无数次打消进来的念头，不管怎么说这样都太冒险了，他没有魔杖，被那些不明真相的老师杀起来简直易如反掌，况且还有摄魂怪。原本想让克鲁克山把老鼠带出去，结果孩子似乎坏了不少事。
在走廊没有碰到一个人，整个过程意外的顺利，只要墙上那些画中的人物回头来好奇的目光，或是窃窃私语，关注这只从未见过的狗。
黑狗轻车熟路地来到格兰芬多塔楼，窜上那些不停变换的楼梯，最后在胖夫人的话像前面停下来。画中正在喝茶的贵妇傲慢地瞥了一眼那只脏兮兮的狗，厌恶地哼了一声，把茶杯放回托盘，低骂了一句，“滚开，脏狗！费尔奇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然后套精致的骨瓷茶杯从她香肠似的手中摔到地上，红茶染脏她的丝绸礼服，胖夫人脸上的赘肉轻轻颤抖，在她面前站着变回人形的小天狼星。
“你、你是、布、布……”肥胖的手指捂住胸口，胖夫人全身都在颤抖。
小天狼星靠进一步，不耐烦地扬起眉毛，言简意赅地说：“别废话，通关口令或者你自己打开。”
胖夫人终于崩溃似的尖叫出来，逃进别的画框消失了。
那尖叫声格外刺耳，小天狼星不确定会不会被谁听到，至少费尔奇不一定会参加万圣晚会。他迅速抽出一把偷来的小刀，试图把画框从入口上撬下来。
在学生时代，他们解决过各种各样的问题，以便于让自己在霍格沃茨可以更好的胡作非为，可是那时候他们从来没有进不去公共休息室的烦恼。那张画框很明显被施过魔法，撬了半天都纹丝不动，现在他手上没有魔杖，不可能破解那些咒语，最后只能发泄似的划烂画布。
舞会还没结束，小天狼星暂时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他有些泄气，沿着走廊一直走下去。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这条走廊没有一扇窗，光源来自那些插在墙上的火把，他当然知道这是哪里，他也知道再往前会有魔药课教室和办公室，而最里面则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微微垂下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嘴角凹陷出一丝笑容，刘海在他的眼睛上投下优雅的阴影，而脚步还在向前。
而这时候小天狼星注意到，不远处站了一个人，背对着他，就站在那段走廊里，那段那个人曾经把自己从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手中救下来的走廊。
黑色中长发，一丝不苟的长斗篷，看起来是那么的难易亲近，却又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显得有几分落寞。
是啊，他从来都会缺席舞会那样的活动——那一刻，小天狼星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迅速接近陷入回忆的人，一个手刀砍向对方的后颈，斯内普就这么被打昏了。
◇
黑暗中后颈又酸又疼，身体轻飘飘的，像是陷入一种不真实的混沌中，似乎有一双手从眉梢掠到眉心，沿鼻梁划下来，点在唇上，轻轻抚过脸颊，拇指略微粗糙的指腹刮过闭合的眼，还有睫毛扫过细微的痒意，最后有两片冰凉的唇将自己的含住，没有深入，就这么轻轻的触碰着，时间似乎静止又似乎飞快得倒回过去。
地下走廊，那个人躺在地上不肯起来，自己朝他伸出一只手，那张英俊的脸上玩味瞬间被惊讶取代。
“你发什么呆？”他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语调，心里却异常好奇。
那个人却依然在沉默，他有些失望，忽然看见对方嘴角浮起的笑容，刘海的阴影下是一双神采奕奕有深邃柔软的灰眼睛，那种桀骜不驯又不失典雅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他。
然后，轻佻却又意外深情的声音从那两片唇间滑出来，“Because of you……”
接下来却和记忆中的场景背离了。
优雅的笑容敛起，那人抽出魔杖，瞬间剑拔弩张，“为什么背叛我？你难道不知道詹姆对我的重要性？在我心里你永远不如他们！”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魔法击中胸口。
梦境终止，斯内普撑起身体大口喘着气，他的胸口完好无损，并没有被魔法击中，而后颈依然隐隐作痛。
这一点他从来没有自信过，他无法占据那个人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他永远排在他的朋友之后。
为什么会在卧室？自己明明是在……斯内普皱起眉头，难道只是一个梦，他摸了摸嘴唇，那种冰凉的感觉似乎还留在皮肤上，那么真实。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斯内普出了第一扇门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才去开门，小个子弗利维教授站在外面，看上去气喘吁吁的。
“怎么了？”他又恢复了那个冷冰冰的魔药课教授。
“邓不利多让所有老师到礼堂去，”弗利维教授扶着胸口说，“布莱克、布莱克在城堡里，刚才撕毁了胖夫人的画像，似乎想进公共休息室……西弗勒斯！你去哪儿？”
他们不能找到小天狼星，邓不利多知道真相。
弗利维的声音在身后很远的地方响起，斯内普却加快了脚步。
2011/02/04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Chapter 51 被撕毁的画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