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万圣节前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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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每到满月，霍格莫德的夜色中便会有四只悠哉游荡的动物。那里的居民或许从未想到过，狼人会从自家门前散步而过，或者与黑狗、牧鹿追逐嬉闹。
这样的行为无疑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安全，那是一场少年肆意妄为的轻狂，却也是卢平成年后最保留的深刻的回忆，尤其是四位好友相继离开，霍格沃茨曾经的传奇不复存在。
当然，这是几年后的后话了。
十月接近尾声，万圣节前夜，霍格沃茨礼堂的天花板漂浮起上千斩诡笑的南瓜灯，成群的蝙蝠杂乱飞行，阴云密布的魔法天空偶尔裂开一个明亮的闪电，晚会在这种鬼节特有恐怖氛围下悄然展开。
礼堂金色的墙壁被魔法渲染成破败的灰褐色，有些地方甚至剥落开裂、蛛网密布，泼洒着浓稠的血液。四张长桌被堆垒在尽头的墙边，正片地板被改变成一座阴恻恻的墓地，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尸骨和面目可憎南瓜灯，歪斜的墓碑上摆放着饮料、馅饼和小曲奇。
顶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钟楼怪人大大咧咧走到一座墓碑旁，脱落的眼球仅有一条神经与眼窝内的组织相联，可怜兮兮的晃荡着，畸形的胳膊搭上吸血鬼的肩膀，他拿起一杯黄油啤酒从歪斜的嘴巴罐进去，然后打了个饱嗝，“你觉得我怎么样，大脚板？”
吸血鬼发出一阵短促清脆的笑声，血红的眼球戏谑的把钟楼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再轻轻呷了一口蜂蜜酒，说：“恶心得很有水平。”
“嗯……伊万斯也是这么说的，”接收到钟楼怪人责备的目光，狼人无辜地耸了耸肩，“无意中听到的，尖头叉子，你不能指望伊万斯那样的音量我们听不见对吧？”
钟楼怪人任命似的晃了晃那颗乱糟糟的脑袋，目光在不远处一只森林精灵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旋即万分不解地看向狼人，“我真不懂了月亮脸，你为什么在化妆舞会上都把自己变成狼人？这种毛茸茸的小问题一月烦恼一次难道不够么？”
“我只熟悉这个，”狼人毛茸茸的爪子捏起一块姜味曲奇，“有什么办法？”
“看上去不错，真的！”一直没说话的矮胖稻草人终于开口了，“比平时看上去可爱很多，”可能是觉得自己表达欠妥，稻草人思索片刻补充道：“其实平时也不错，就是没这么多毛。”
吸血鬼噗嗤一声笑出来，露出用魔法伸长的獠牙。钟楼怪人捂着肚子趴在墓碑上，酒杯滚落在一副骨架的肋骨上，黄油啤酒洒了满地。
“没那么多毛？”吸血鬼语调玩味地重复着稻草人的话，瞥了一眼一本正经微笑着的狼人，作势伸手抓了抓那对毛乎乎的耳朵，“需要镜子么，月亮脸？”
狼人绅士地颔首示意，“当然，亲爱的大脚板，可是我觉得猫女小姐似乎有事找你。”
吸血鬼英俊的笑脸瞬间凝固住了，“我们回去算帐。”——他用口型说道，这时候身后响起一个清甜的女生，“嗨，小天狼星，晚会还愉快么？”
“请称呼我‘布莱克’，”吸血鬼优雅的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种轻佻地笑容，帅气的眉稍稍拧起来，似乎在很艰难的思考，最后佯装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记不起了，你的名字是？”
“艾米。”猫女煽动着浓密卷曲的假睫毛，脸颊粉扑扑的，看上去很兴奋，“叫我艾米吧。”
“抱歉，小姐，”语调被拖得很长，吸血鬼先生尽可能的想要把他的不耐烦表现得明显一些，“我恐怕只需要你的姓，小姐。”语毕，他干净利落一肘撞向钟楼怪人的肋骨，后者吃痛得弯下腰去的时候竟然还在发笑。
猫女明显尴尬了一下，“呃……丹佛，我想……”
“丹佛小姐，”果断打断对方继续下去的趋势，吸血鬼先生举起手中的酒杯，“万圣节快乐，再见。”
他转身离开，路过钟楼怪人的时候狠狠瞪了笑得很嚣张的朋友一眼，然后穿过形形色色的鬼怪，消失在厚重的大门后面。
“他脾气就这样，”钟楼怪人直起身子，担忧的看向脸色发白的猫女小姐，“其实或许更坏一点，今天表现还算不错。”
安慰显然没有任何效果，因为猫女小姐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圈，‘啪’的一巴掌把钟楼怪人打懵在原地，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狼人一口饮料喷出来，笑得岔气了。
◇
走廊显然没有礼堂气氛浓郁，只有一些兀自闪亮和发出诡异笑声的南瓜灯，以及从礼堂里偷溜出来的零星蝙蝠。
烛火的照耀下，吸血鬼先生脸色铁青，血红色的眼底隐隐蕴含着怒气，他实在不能理解女人的思维模式。又是一群叽叽喳喳的蝙蝠从头顶上飞过，吸血鬼先生抽出魔杖，几道魔法过去，蝙蝠立刻化为细碎的粉末，簌簌掉落下来。
小天狼星胡乱扯下领结，过大的力道顺道带下了领口的两颗纽扣，叮叮当当跳进了角落里。
礼服外套被脱下来搭在臂弯里，破损的衬衫敞开来露出前胸一小片线条漂亮的肌肉，他伸手抓了抓头顶，原本平整的头发像往常一样松散下来。
小天狼星刚举起魔杖想要恢复自己的眼睛和牙齿，可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身影瞬间吸引他的目光，红色的瞳孔看上去本就诡异，他轻缓的扬起嘴角，獠牙露出锋利的齿尖，一种奇异的光在那嗜血的眼底悄然绽放。
或许这个夜晚太无趣了，他需要新鲜的刺激，比如对埃弗里施几个小咒语，变成一个移动南瓜灯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如果再不跟上去就来不及了，小天狼星随手把礼服外套和领结扔到一副盔甲后面，然后脚步敏捷却又安静无声地尾随埃弗里拐进了地下室。
墙壁上每隔几米便悬挂着一盏南瓜灯，将整条昏暗的走廊映衬得影影绰绰，南瓜上狰狞的笑脸被火光投映在墙壁上，形成一个奸笑着的鬼魅。
墙脚下的阴影完全隐藏了小天狼星的身影，大门之间大概六七公尺远，小天狼星轻轻皱起眉头，因为埃弗里莫名其妙地停下来，而他左右只有光秃秃的白墙。
那一瞬间，小天狼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显然太晚了一些。一根魔杖无声无息的对着他的背心发出一道咒语，小天狼星的身体猛地僵硬住，然后软绵绵的瘫倒下去。
魔杖被主人收回口袋，穆尔塞伯看向正在朝这边走来的埃弗里，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布莱克，波特的死党。”
埃弗里狠狠的在小天狼星的肋骨上踢了一脚，后者虽然受魔咒影响昏过去，但这一下力道极大，他依然痛苦地皱起眉头。
“刚才有个赫奇帕奇的笨女生向他告白，真不明白那婊子看上他什么了？”埃弗里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难道就是因为这张脸？”他用鞋底踢了踢小天狼星的脸。
穆尔塞伯原本跟埃弗里哄笑成一气，但他的目光在与角落里的一个人相遇时笑容瞬间僵硬了。他想高呼一声“西弗勒斯”招呼同伴一起来看布莱克的落魄模样，可斯内普的脸色简直阴沉令人恐惧，穆尔塞伯刚要脱口的一句话愣是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埃弗里注意到好友的异常，顺势回过头去，见到斯内普以后坏笑起来，显然他还没意识到对方的怒意，“嗨，西弗勒斯，你看！”他伸出肥胖的手指只想小天狼星，面部肌肉因为兴奋而微微抖动，“是布莱克，你不是讨厌他么，我想没人会介意万圣夜多一具新鲜的尸体。”
“回去。”
“你、你说什么？”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埃弗里差异的反问，“到底怎么了，西弗？”
西弗勒斯幽暗的黑眼睛冷冷扫过面前的两个人，薄薄的唇几乎看不出幅度，“我说的是，”黑色的发丝遮挡住他削瘦的脸颊，真让那张脸显得更加阴枭，“穆尔塞伯和你，都给我滚回去。”
“西弗？”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想辩解。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语气里威胁的意味已经非常的明显了，斯内普沉默下来，冷漠的注视着两位同伴。
是的，在他眼里只有目的相同的同伴，而不存在情同手足朋友。
“那好吧。”埃弗里晃了晃猪肝色的脑袋，活像一只不聪明的动物，“你……算了，寝室见。”
穆尔塞伯和埃弗里走过拐角的时候还在回头看过来。现在这一段走廊只剩下斯内普和昏迷的小天狼星。
斯内普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凉凉的目光落在小天狼星明朗的眼睫上，随即讥讽地动动嘴唇，“你很享受被人揭穿么，布莱克？还是说你喜欢蜷缩在我脚边的感觉？”
“事实上，”眼睫煽动的刹那，灰眼珠懒洋洋地看向斯内普裸露在外的一只手，手指苍白而修长，骨节略微突出，但并不会显得过分枯瘦，棱角分明的线条一直延伸到那段白皙的腕，末端隐藏在黑袍的袖子里。
尽管肋骨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疼，可小天狼星依然饶有兴致的扬起嘴角，笑容内甚至带了几分痞气，不过却丝毫不损害他典雅的气质，“——恐怕我自己站不起来。”
斯内普缓慢扬起眉梢，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那句话似乎有神奇的力量，让他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不过斯内普毕竟是斯内普，他巧妙的掩藏起这种情绪转变，当然这种伪装到底有没有骗过对方，真相是他在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
见到斯内普一言不发地伸出一只手，反而是小天狼星意外了。如果说刚才说的话没过脑子，仅仅是因为对方出面干预而造成的一时冲动，那现在这种情况——小天狼星的思维不由自主地偏题了。
但是斯内普没让这种偏题持续下去。
“吸血鬼么？你还真是幼稚得可笑。”
小天狼星的思维立马被残忍的拉回现实，他看见斯内普露出那种标志性的讥笑，却不知道这笑容所包含的全部情绪。
“你发什么呆？”
就在斯内普以为对方会永远沉默下去的时候，小天狼星忽而扬起了嘴角，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淡柔软的微笑，连带着线条分明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
他轻笑着微低下头，柔黑的刘海遮住那双深邃的眼，语气像是在回味着什么，低沉而略带沙哑，“Because of you……”
斯内普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收回手，“无聊透顶！”，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今晚脑袋被门给夹了吧？小天狼星先是蒙了一下，而后彻底郁闷了，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下室底板上，冰冷的刺激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失常行为。
一定是那个令人厌烦的丹佛，他找了个极其勉强的理由安慰自己，然后莫名其妙得更加讨厌女人了。
2010/11/02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万圣节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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