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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到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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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里第一次回老家是在7岁,出发前的一个晚上,我很开心,妈妈在我耳边诉说着老家的好,我知道,妈妈其实是在说外公外婆的好,在回味自己从小生长的土地,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了。
出发了,天气不错,但大巴车上混杂着皮革味和各类食品的味道,加上阳光的曝晒,一股恶心的感觉从我胸腔漫延出来。
所以我有点讨厌回老家了,我一直都是有晕车的毛病的,上车没一会儿,我就拉拉妈妈的手,凑到她耳边说自己难受,妈妈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放在我面前,我没忍住吐了。因为上车前没吃什么东西,吐的都是些酸水。吐完我就睡了过去,一醒来,还在车上,不同的是,窗外不再是高速公路,而是在乡下的集市上,本来路就窄,大巴车一开进去就更显得拥挤,我好奇的看着街上的热闹,铺在地上的蔬菜水果,让我新奇。
是外公来接的我们,我被妈妈抱在怀里,很害怕这个陌生的老头,他看起来有些凶,身体也很健朗,到了院子里,我看见了一只小狗,我很害怕狗,奇怪的是,它见到我一直摇尾巴,妈妈说我小时候见过它,它记得我的味道。
妈妈整理衣服的时候,我看在她旁边,其实是因为不熟悉周围的事物。
妈妈说:“旭旭,周围很多小朋友的,你先出去玩,中午吃饭我会叫你的。’’
我不敢出门,可就在这时,有人朝着我家院子喊了一声,“大海家的,今个回来啦,哟,这不旭旭吗,来我家玩吧,刚好和我家学诚作伴。”
在妈妈鼓励的眼神下,我去了那个学诚家里玩,这还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和我差不多大,却比我白多了,眼睛却像黑珍珠一样,一点也不像在乡间田野奔跑的小孩,而我却是黑黑的,哥哥姐姐每次看到我都会叫我小黑,我有些讨厌这样叫我因为像在叫小狗。
宋学诚正在小院子里玩玩具,这些玩具是他爸爸用一些易拉罐组合成的,我在电视上的少儿频道,经常看到用易拉罐做的玩具,一直都很羡慕,这次亲眼看见,更是很想玩一下。
所以我试探性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崎旭,你呢?”其实我知道他叫学诚的,因为他妈妈刚刚说过了,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一下。
他开朗的和我打了招呼,还邀请我和他一起玩,我有些高兴,这是我在老家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要对他很好很好。
我们日渐熟络起来。一切都很美好的进行着,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但是妈妈却要回到打工的地方,是戒断反应吗,在妈妈准备走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到是寻常,可是妈妈却一直在哭。
她骗了我,明明说了很早会回来的,却让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偶尔外公会接到妈妈的电话,起初的几次,我会嚎啕大哭,像妈妈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好想你”
“妈妈,隔壁的小胖笑话我黑,幸好有小宋帮我教训他,但是我想如果你在,我就完全不会被欺负了”
“妈妈,我其实不喜欢外婆做的饭,好难吃,稀饭里面没有米”
听到妈妈的声音从老年机里传出来的时候,我会把耳朵贴在手机的出音口,好像妈妈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
后来,我好像忘记了妈妈一样,外公把电话给我,我会躲着不去接听,因为不知道有什么话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