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十号长椅

44、带儿媳妇

　　“哥哥？”自从开始收拾行李之后，这已经是秦祝不知道第几遍叫他。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陈雨见怪不怪。

　　秦祝站在敞开的行李箱边看着陈雨：“叔叔阿姨知道我们回去吗？”

　　“我还没说，”陈雨站起来叉腰看着地上的两个大行李箱，“等晚上吃过饭再跟他们说。”

　　秦祝若有所思点点头：“好。”

　　“哥哥，”秦祝又喊他，“我们是要去很久吗？”

　　“不知道，”陈雨诚实回答，“反正肯定是要在家里过年的，而且我现在也不出摊了，不急着回来，你就踏踏实实跟着我。”

　　“哎？”陈雨突然想起来什么，眉头皱着看秦祝，“你学校是怎么说的？什么时候回去？”

　　“啊，”秦祝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上学，“我跟舒佳旺说了让他帮我休学。”

　　“休学！”陈雨不明所以，“你什么时候跟佳旺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祝眨眨眼：“就前两天他走的时候。”

　　“奇了怪了，”陈雨似笑非笑看着秦祝，“你们不是谁也不搭理谁吗？佳旺居然还愿意帮你休学？”

　　“当然，”秦祝似乎很骄傲，“他先动手的，理亏吧可能。”

　　陈雨笑了笑：“休了多久？”
　　“两个月。”

　　“两个月，”陈雨点点头，“还行，过完年绰绰有余。”

　　“啊？”秦祝突然叹气，“早知道休久点了……”

　　“休那么久干嘛，”陈雨瞪他一眼，“学不上了？我告诉你，这个社会读书少是会吃亏的。”

　　秦祝看着他：“休久点我就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

　　“目光短浅。”陈雨并没有惯着他，“休学就能在一起久点了？什么才叫一直在一起啊？等你毕了业，找份离家近的工作，我到时候开个小店，你下班了就回来，那才叫一直在一起。”

　　秦祝被这个美好的描述感动了，刚想说什么，陈雨又道：“当然了，这是很理想的状态。”

　　秦祝听出他的别意，笑说：“就是因为有理想才有目标奋斗啊，肯定会的，我会让它变成真的，哥哥相信我。”

　　“好，”陈雨笑看着他，“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相信你。”

　　夜晚，房间——

　　“还看呢？”陈雨洗好澡进屋就看见秦祝又打开行李箱左看右看。

　　秦祝笑笑：“我看看少带什么没。”

　　“看好几次了，”陈雨笑问，“发现什么没带啊？”

　　“嗯，”秦祝郑重其事点点头，“目前没发现，应该是没有。”

　　“不着急，”陈雨支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笑了笑，“还有明天一天，想到什么再放进去。”

　　“嗯。”秦祝点点头，盘腿坐陈雨对面。

　　“怎么了？”陈雨戳了戳秦祝的膝盖，“老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秦祝却笑笑，“就是想看哥哥。”

　　“幼稚。”

　　“哥哥？”秦祝看着陈雨，问，“叔叔阿姨知道你带我回去吗？”

　　“哎呦！我还真没说。”陈雨都忘了跟爹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秦祝没说话，只安静看着陈雨，陈雨坐起来，拿过手机，跟秦祝面对面：“我看看几点啊。”

　　“才八点，”陈雨把手机调到电话页面，点了下，发出“嘟嘟嘟”的声音，“这会儿打一个。”

　　“好。”秦祝点点头，那边很快接通，他屏住呼吸。

　　陈雨打开扬声器。

　　“干什么？”陈妈清晰的声音透出来。

　　“什么干什么？”陈雨笑说，“打电话还能干什么。”

　　“臭小子，”陈妈笑骂，“还知道跟你妈打电话呢？上次打电话都什么时候了？”

　　“哎呀，”陈雨摇摇晃晃，“我这不是有事嘛，后天就回去了。”

　　“回去？”陈妈声音明显一愣，“你回哪去？回家啊？”

　　“对啊，不然还能回哪？”

　　“今天几号？”陈妈奇了怪了，“真稀奇了，往年都是卡点回来，你这是睡醒了？”

　　“钱还是要慢慢挣的，”陈雨嘻嘻哈哈，“我早点回家不好嘛。”

　　“你跟妈说实话，”陈妈突然很严肃，“是不是出事了？”

　　秦祝目光从手机转到陈雨脸上，陈雨笑嘻嘻的：“出什么事了？我带个人回去给你们见见。”

　　秦祝一愣，嘴角扬起笑意，陈雨看他，无声笑出来，陈妈那边惊喜一叫：“不会吧！”

　　“你要给我带儿媳妇回来啊！”

　　“差不多吧。”陈雨挠挠秦祝下巴，秦祝罕见的有些害羞。

　　“什么叫差不多啊？”陈妈“啧”一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陈雨抠着秦祝手心，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

　　“哎呀！”陈妈特别惊喜，“好啊！我有儿媳妇了！哎？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儿媳妇喜欢吃什么啊？哎她哪人啊？叫什么啊？”

　　陈妈一连串的问题，陈雨：“这么多问题怎么说啊，柳城本地人，叫秦祝，基本不挑食，很好养活。”

　　“你这是什么语气？”陈妈有些生气，“很好养活是什么意思？人家姑娘是大城市人吧，到了家里也不能随便！”

　　陈雨赶紧认错：“我错了，妈，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她喜欢吃什么？”陈妈继续打探，“你给我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到啊？到时候让你爸接去。”

　　陈雨笑说：“大后天晚上八点到火车站。”

　　“火车？”陈妈语气犹豫，“你带人家姑娘坐火车回来？”

　　“不是啊，”陈雨听出老妈的意思，笑说，“他说没坐过火车，想试试。”

　　陈妈还是有些犹豫：“哎呦，可别累着啊，火车很累的，还坐那么久。”

　　“不累，卧铺。”

　　“行吧行吧，你们俩商量，但是陈雨，”陈妈突然叫他名字，“你可别委屈了人家。”

　　“放心吧，妈，”陈雨握着秦祝的手，“委屈我也不会委屈他的。”

　　“哎，你还没告诉我，人家姑娘喜欢吃什么？再不挑食，也总有喜欢吃的。”

　　“那妈你等一会儿，我问问他想吃什么啊。”陈雨看着秦祝，秦祝用嘴型比划。

　　电话那边传出一点动静，陈雨没在意，等秦祝比划完，他才说：“妈。”

　　“哎！”

　　“他说他想吃土豆炖牛腩，鱼，其余的什么都行，他说他不挑。”

　　“哎好好好，妈记住了，那天肯定等着你们一起吃饭啊！”

　　“那好，妈，就先这么说，我先挂了啊？”

　　陈妈赶紧应：“哎好好好，你挂吧。”

　　陈雨挂了电话看着秦祝，笑：“怎么不说话光看我？”
　　秦祝轻轻吐出一口气：“啊，好紧张。”

　　“紧张什么，”陈雨笑说，“还没见着真人就紧张了？”
　　“就是紧张，”秦祝抓着陈雨的手揉揉揉，“啊，感觉离的好近，就是一种感觉。”

　　陈雨笑了笑：“我懂。”

　　“嗯。”秦祝低头看着陈雨的手，不说话了。
　　陈雨也没说话，安静看着他。

　　没一会儿，秦祝突然抬头，陈雨宽容温柔的眼睛直直印进他身体里，秦祝一笑：“哥哥，你现在说，等叔叔阿姨见到我，可能会，”

　　“不要担心，”陈雨拍拍他手，“有我呢，你怕什么。”

　　“我不怕，”秦祝看着他，“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多见，他们肯定一时间接受不了，而且你是回家过年，不一样。”

　　“草率了，”陈雨说，“确实是有点草率。”

　　秦祝看着他，慢慢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陈雨很轻易地看到，他笑：“是不是想听我这么说啊？”

　　秦祝身体和心里都在挣扎，嘴上想说“是”，但身体里有一根筋拧着他。

　　“我知道该怎么做，”陈雨倾身，额头轻轻碰了下秦祝的，一触即分，他笑说：“口是心非。”

　　“我不会让哥哥一个人的，”秦祝笑了笑，“如果要挨打，我肯定挡着。”

　　“挨打？”陈雨还真想了想，“你也跑不了。”
　　“我不跑，”秦祝摩挲他的手，“我挡着。”

　　“别担心这个了，”陈雨晃晃他手，“我们来做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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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陈雨往上挣扎，后背覆上一具热烫的身体，在他耳边亲吻：“哥哥……”

　　脚踝被抓住，陈雨不受控制一倒，他手伸到后面推，却被人捉住，带到唇边一吻，秦祝伸手一拉，陈雨软塌塌坐起来，他顺势抱住。

　　两人面对面，唇舌交缠，陈雨扭动挣扎，里面很深：“唔，呼。”
　　“哥哥，”秦祝紧紧抱着他，“我们下去吧。”

　　“啊！”陈雨泪眼婆娑，“你，你慢，啊，”
　　“哥哥，”秦祝痴迷吻他后背，“你好紧。”

　　“别说，”陈雨整个人都在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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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一直在响，秦祝坐起来拿过一看，刚想跟陈雨说话，那边挂断了。

　　“谁啊？”陈雨嗓音沙哑。
　　“是阿姨。”

　　“老妈？”陈雨睁眼，坐起来，秦祝扶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半边身体。

　　陈雨依靠着身后的人肉垫子，咳了几声，抬头看秦祝：“我声音正常吗？”

　　秦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嗯，还好。”

　　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拨回去，那边很快接通。

　　“喂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