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说爱慕我，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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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晞同：“主上别担心，我说的是六百年后的自己，又不是现在，他既然能让我过来，找到你和你相守也不是难事。”
须臾，谌霜握住他的手，垂浮的发丝绕了半圈，仰头看着他，低声道，“原来如此。”
“本来就该是这样，我是可怜你思念过度，才没有说出来，再说你对我也不错，我要是直接走也不太好。”
“这样啊。”
谌霜感叹，手上一用力将常晞同拉进了些，对方踉跄一下准备离去，却被谌霜另一只手按照脖颈，力度不大不小，刚好让常晞同进退不得。
“主上，你……”
两人近在咫尺，常晞同能看清他瞳孔中的自己，感受得到对方鼻息微微热气，却无法察觉到对方心思。
“知道前天晚上你说了什么吗。”
常晞同一手搭在浴桶边上，一手被谌霜握住，要维持和他四目相对的动作，实在是有些累人，也无心在意谌霜说的是什么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谌霜故作神秘，靠近一分，鼻尖似触非触，交换的鼻息将他的耳尖染得微红，镇定道，“你说爱慕我，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你确定说这话的是我，万一是别人借我的口说出来呢。”
六百年前的自己把他叫到这儿来，又不肯让他知晓全部记忆，若是有时候不想自己出现也是理所应当，常晞同早就知道。
“无所谓，反正明日你就忘记了。”
谌霜气愤难当，他脾气本不是安静随和，被气了一晚上哪里还能维持君子气度，遂按下脖颈，将柔软双唇送到自己唇上，轻碰片刻后常晞同震惊之下双手无力，错开对方栽进浴桶中。
溺在水中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好在双脚还站在外边，只要抬起身子就能离开，不曾想腰上不受使唤，被一只手握住，猝不及防被拉进水中。
水花四散，响声惊人，常晞同再难忍耐，准备骂人几句时却被推到浴桶边上，眼帘的水还未擦干，看不清谌霜是什么表情，唇上湿软触感让他无所适从，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谌霜并未越距，片刻后恢复理智，哑声道，“对不起，我……”
常晞同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六百年前的自己和这个人早已有肌肤之亲，接吻本就应该，但身子的反应却告诉他，一切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虽待在原地，内心确实惧怕、反感甚至想要逃离。
常晞同摇了摇头，低声回答，“没事，这不是应该的吗。”
谌霜笑了笑，道，“应该，那就说明你不愿意，是吗？”
常晞同想说不是，却被湿软触感乱了思绪，可还是一动不动，对于谌霜的冒犯，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他就待在那儿，承接谌霜的气愤与情意。
他只能做到这样，可这副身体反感却是异样强烈，他生生压下，那是另外一个人的感受，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他自以为的两情相悦很可能是错误的。
可若是如此，他又是为何为谌霜付出这么多。
思绪从未停止，眼帘水尽，他终于看清谌霜面容，痴迷温柔却不敢得寸进尺，谌霜睁开双眼，柔声道，“张嘴。”
常晞同照做，软舌瞬间在他口腔中席卷，他被挤在谌霜与浴桶之间，无法动弹，这个吻才刚开始，他身体的反应再次强烈起来，他推了推面前的人，想说什么，头才偏开，吻却持续着，他无法对谌霜下手，只得反手朝浴桶一劈，趁谌霜惊讶之际逃离。
四散的浴桶，冲出浴桶的水在屋内蔓延，常晞同眼瞧着光着身子蹲在地上的谌霜，湿漉漉的头发拖曳在地，一双明眸疑惑地看着自己，明明是最为俊美的容貌，常晞同却不敢去拉他起来，甚至，连叫他起来都不敢。
心里想上前，身子往后退，许是过于震惊，沾了水的地板又过分光滑，他才退后几步便摔倒在地，头不重不轻的磕在地上。
谌霜失声道，“晞同。”
他亦是担忧可不敢上前，常晞同的反应过于剧烈，他不敢乱来。
常晞同看着楼顶交错整齐的房梁，忽闻异香，是让他摔倒的那摊水传来的酒香，他无心多想，看谌霜一眼，知道谌霜并未醉酒后，沉沉晕了过去。
谌霜上前，将他扶起来，怀中之人却睁开双眸，挣脱他的怀抱，熟练地拿起他的衣裳丢给他，冷冷道，“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常晞同挥了挥手，将屋里收拾干净，坐在门槛上看着谌霜，待谌霜穿戴好后，他才堪堪道，“随便找个地方坐，我说完就走。”
“抱歉!”
谌霜解释，“我不知道你会……这样。”
“主上，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常晞同叹了叹气，无奈道，“我并未故意消除他的记忆，是他自己的选择。”
谌霜：“他的选择就是你的选择，都是你。”
常晞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掰扯，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也不在意，只要这个人能代替他照顾谌霜就行。
“主上，你还是这样，像个孩子一样，得不到就哭鼻子。”常晞同少有温和的时候，现在却不由得同情谌霜，他不喜欢人家就算了，六百年后的自己还是不喜欢人家，真是可悲啊。
谌霜：“可能吧。”
“不说这些了，你们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常晞同转话道，“寻人一事是苏候交给我的事情，和你们俩无关，从今天晚上开始，到你们离开之前，晚上我都不会回来，他的记忆里你还是整晚待在门外，因此有什么误会你都要承受，主上，你明白吗？”
谌霜同他坐在门槛上，问道，“寻人之事我也想问你，除了秦席，名单上的人是否还在世。”
“除了秦席，上面的人全部死亡，且多半是死在苏候手上，我不敢肯定苏候有没有私心，所以这件事情你们也别太用心，就当是游山玩水好了。”
“你又要离开我。”谌霜道。
常晞同侧身看着他，“属于你的那个人会在你身边，但我不止是我，我不可能只为你而活。”
“这是何意？”
常晞同不回答，嘱咐道，“江影曳的事情我来处理，另外主上尽量别和章候见面，如果见了面，别和她说太多。”
谌霜：“你是为章桐而来，接下来这几日你都会去找章桐，是这个意思吗。”
常晞同并不否认，只道，“她这个人话多得很，听她说话你会难受，尤其是……尤其是她和江候的事情。”常晞同叹了口气，忽而凝视对方眼眸，无比真挚，“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我知道。”
“知道就好，主上心绪不宁，只怕一时无法消解，我让六百年后的自己回到您身边也是为了把您留在谭庄，外面的事情就别管了。”
谌霜点点头，“我尽量。”
“行”常晞同无奈笑笑，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处理的，那就交给另一个自己吧，他挪动身子，挽着谌霜胳膊，缓缓闭上眼睛。
此后十多天夜里，一到夜间，常晞同外出，他便待在门槛上等待，而白日里的常晞同没有夜晚的记忆，故而才认为谌霜不肯进屋睡觉。
此外，为了印证常晞同选择忘却告白之事，谌霜也会在白日里向他表明心意，有时会过一天才忘记，有时过一个时辰就忘记了，后来他说的次数越多，常晞同转头就忘，他并非有意忘记，像是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似的，久而久之，谌霜性子才别扭起来。
听完谌霜所言，游走在纸上的笔也终于停下，常晞同看着自己写的摆满屋中的纸张，还没来得及惊讶，便感叹道，“这几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还以为他们只是在修复山川林木，外加谌霜闹别扭，也就是说这他们在章国的那段时间，谌霜每天都会跟他表明心意，然后他嘴上答应，第二天就忘记了。
“主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明天会不会忘记。”
谌霜断定道，“会，而且你写的东西你不会看。”
“这不会，我要是不看你给我看就可以了。”常晞同打哈哈道，“再说你们以前都有肌肤之亲了，我都知道。”
谌霜轻轻叹气，他早已习惯，也不抱什么希望，蹲下身将地上晾好的纸张收集起来，而后放在桌上，用镇纸压上。
“晞同，这些不重要，你安心住下来就好。”
“主上，你不高兴吗。”
谌霜不回答，转身走到门前，将门关上，嘱咐道，“好好休息。”
六年前
宣邑
背背篓的大爷颠了颠手中的沉甸甸的袋子，眼角皱纹加深，笑嘻嘻指向城外山脚处，说道，“他住在哪儿，昨日还过来和我买菜，还说有人找他的话就直接说，不用瞒着。”
两名中年男子对视一眼，似有疑惑，另一人问，“他知道会有人去找他？”
大爷想了想，哦了一声，“他说想见一个人，等见完之后要去寻死，说话奇奇怪怪的，是个疯子，好看的疯子。”
“二位大人。”大爷小声，看了看周围，神神秘秘道，“他还说自己是谌国世子，你们说是不是疯子，谌国世子那是多大的人物，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大半个天下都被他收了，哪里会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你们说是不是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你说爱慕我，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