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Reverse reaction（逆向反应）》柳十七

3、12-15

　　12
　　天明，他出了山洞坐在洞口，暴风雪在半夜的时候停了。
　　天空蒙蒙亮的时候很漂亮，忘记了谁告诉他这么一句话，在那个平凡无奇的一生中。很多人的脸在眼前晃过，就像走马灯。
　　坐了一会等到天亮，回了山洞叫醒那两个还没睡醒的狗尾巴，要赶快，不然会来不及。右眼的眼珠无时无刻不再提醒那些惨痛的过往，要忍耐，宣泄的时候才会得到至高的快乐。
　　他心底发笑，没做停留。
　　距离山洞的两百里外有城市，如果不想在奇怪的地方过夜那么就快些。他有些怀念热水器还有软软的床，只是有些，真的。最好再来杯热牛奶，正在生长期的孩子需要营养，他不希望营养不良长不高。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
　　两条狗尾巴很怪，不会像狗一样嚎叫，很少出声。这是个好现象，他不是保姆，也不会想变成保父。
　　赶路的时候停了两次，那两条狗尾巴身体太过虚弱，定时的休息非常必要。死了还要收尸，太麻烦了。
　　他应该庆幸现在不是八十世纪么？换做古老的国外体系检查不可避免。不过现在没什么问题，没有身份验证，不需要检查，不需要身份证。黑户也能顺利进入国境，欧美人的作风。
　　今天的目的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过夜，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就是钱，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路过糖果店的时候城岛犬走的很慢，盯着那些糖果不放。他暗自发笑，真孩子气，长不大。
　　柿原千种拉着城岛犬才不至于掉队，虽然他走的同样很慢。
　　找了个巷子，他蹲下来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他不喜欢小偷的行径，可是非常时间非常动作。不能为了一点道德观念就饿死。只有不知世事的大少爷肖小姐才会相信爱情和面包，爱情重要。同样也只有那些不知疾苦的人才会选择尊严而不是面包。

　　13
　　Misericordioso Signore in cielo, io sarò il dolore fustigazione me, e io ho lavato i vostri peccati（仁慈的主在天上，我将痛苦鞭笞我身，请洗脱我曾经的罪恶）。
　　Amen（阿门）。

　　对方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着名牌西装，手上带着名牌手表。用的手机是最新款式，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看上去绝对普通的暴发户，谁又能想到是个身手矫健的练家子？
　　还好不是黑手党，他想，骂了句Fuck。他站起来擦了嘴角的血，破了皮，很疼。
　　他想了想，说，“Kuhahaha（クハハハ）~本来不想用的，毕竟保存实力才是基本。不过，嘛~要速战速决呢，家里还有两个狗尾巴，他们会担心的呢~”
　　他没等着对手说话，说一大堆废话再开打只有傻子才会干。他握着三叉戟，右眼的数字在翻动，One——Road to hell（地狱道）。
　　艳丽的火焰喷射而出，看着对手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孔，很好的表情。他笑了笑，走到因为幻觉没法动弹的对手面前，拿了钱包数了数，很好，晚饭有着落了。还有多余的钱睡旅店，不过在此之前。
　　他转身，低着头。

　　14
　　那是个装修很好的糖果店，整列排放的糖果有着诱人的姿态。透明的塑料纸，可爱的形状，当然还要加上香甜的味道。
　　他进去的时候被人礼貌的拒绝，停在门口，他看了看自身。衣衫不整，么？
　　寻常的理由。太过普通的后果是忘记了社会原有法则。不过规律啊法则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没理那些年轻有为的服务员，进去挑了两个价格普通的糖果，付了钱。在安静无声的空气中出去。
　　那两个狗尾巴，应该会高兴的吧？
　　会的，大概。
　　中途他去了自动贩卖机，塞了零钱买了牛奶。旅店的话，太贵了，他可不想没什么计划的每次都去偷，他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太过频繁的作案可不好。
　　去了巷子接那两条狗尾巴，看到他们睁着眼睛抱起来的姿态让他联想到一起的流浪狗，真是糟糕的比喻。
　　那么他这个主人需要的是拎着他们的脖子皮，放进口袋。没说什么话，他找了家比较便宜还算干净的旅店，开了一间房。
　　孤独的人喜欢自处，孤独又弱小的人喜欢群居。这是生态定律，他并不想去违逆这种状态。
　　标准间，两张单人床。狗尾巴很自觉的缩在一起，就算表情并不甘愿。
　　他拿了口袋里的糖果，很漂亮的形状，扔过去的时候看到他们眼里过于明亮的东西。非常的刺眼。
　　烧了开水热牛奶，等了十分钟拎出来喝了。
　　充足的睡眠很重要，就算只是浅眠。
　　听见旁边平稳却又沉重的呼吸，他想，真的是小孩子。
　　不会有那个黑手党会在处境不明的情况下睡眠良好，他同样。翻了个身，闭着眼暂休。
　　狗尾巴是小孩子，真没危机感。
　　不过，也不错。

　　15
　　Ma una falsa apparenza di dolore, chiudete gli occhi, coprire le orecchie（痛苦不过是虚假的表象，闭上眼，堵上耳朵）。
　　Ascolta, il vento Paohou suonava nel buio di mezzanotte（听，风中的咆吼在午夜的黑暗中响起）。

　　在这个不知名的空间中他处在旁观的位子，眼神冷漠的看着那些挣扎想要反抗的怪物。他漂浮在上方，凌空的踩在看不见的地面上。
　　居高临下的位子让人兴奋，伴随一些小小的寒冷。
　　捻了捻手指，他抬头看向那个与他对视的物体，说是物体不如说是意识来的准确。右眼火辣辣的疼，不得了的能力。
　　Mafia（黑手党），全部去死吧。
　　他发着笑，眼珠子不动的看着。看着那个不知名的意识折断了自己的手臂，打断了自身的肋骨，最后伸着遍布漆黑的手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喷射而出的液体带着粘稠的绛绿色，粘腻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