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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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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蛟妖之祸
转眼间便到了夏季,时而炎热暴晒,时而雨水连绵。
雨水天气秦洛不爱出门,坐在房间里研究妆品,采集了各种花瓣,捣碎了碾成汁液,然后熬干水分,磨成细粉。
在这王宫之中待的越久,便越是觉得枯燥乏味,好在她该有乌玛亚址两个孩子陪着,不然肯定会觉得闷。
秦洛做好了几样妆品便叫乌玛来给她做化妆模特,古代审美与现代审美不同,现代流行素颜妆,妈生妆,而古代女子更喜欢明艳特色妆,比如斜眉入鬓,朱唇一点,总之贵族女眷就是要有贵族女眷的特色。
秦洛给乌玛画好之后拿过铜镜给她瞧,乌玛撇撇嘴,道:“阿姐,这真的好看吗?不像妖怪吗?”
秦洛给乌玛的眉毛画长,还勾了个弯,看上去真像个小妖怪,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小亚址走过来,看着阿姐的妆造笑的很大声。
“是不太好看,来来来,我帮你擦掉。”
一家人其乐融融。
乌玛看着外面的天气道:“阿姐,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好想出去玩啊。”
雨水尽管不大,但是连下三天的情况秦洛在现代长到那么大还没遇到过,看这样子不会是要发生洪涝吧。
秦洛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而到了第四天,雨还在下。
到了第五天,雨还在下,而且雨势更大,秦洛的小院子都被淹了,她们只能搬到楼阁里住了。
而且听闻城中城外也有不少地方被淹,百姓流离失所,不知道这场大雨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第五天晚上的时候,膳房为秦洛送来的餐食中掉落了一片绿色的树叶。
秦洛用筷子夹起叶子端详了一会儿。
这不是一片普通的叶子,这是她和云儿的约定。
云儿为了为姐妹报仇继续留在元一身边,秦洛曾经秘密联络过她,答应帮她除掉元一,云儿答应合作,并会为她传递消息。
深夜,秦洛穿着斗篷等在花园的假山石后,听到三声敲石头的声音便走了出来。
“云儿。”
“圣女”,云儿忙走到她身边,抓紧道:“诅楚国师和元一圣子打算对付你,明日他们会启奏大王,说王都内有蛟妖作祟,因此才连日大雨,害命无数。”
秦洛眸光微定,道:“想来那蛟妖就是我了。”
云儿点点头,焦急道:“怎么办啊圣女?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他们真的信誓旦旦,此次非害你不可。”
秦洛知道云儿是真的为她着急,她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吧,注意安全。”
云儿道:“圣女,你一定要小心。”
到了第六日,雨终于小了下来,淅淅沥沥的下着。
秦洛用完早膳,看着时间,早朝应该很快便结束了,按照云儿所说,诅楚国师应该会有行动。
正在她思量之时,一队士兵忽然冲了进来,将整个楼阁围了起来。
乌玛和亚址跑到她身边,秦洛神色淡定道:“别害怕,等着阿姐回来。”
这一句话她已经说过三次了,每一次说的情况都代表着巨大的危险。
秦洛毅然决然的走出楼阁。她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但她知道,还有更多的危险没有结束。
太极殿前有一座巨大的祭台,在阴暗的雨天显得阴森可怖。
雨中,文武大臣皆肃立在祭台之下。
秦洛被宫人带上祭台,走过烛庸身边时,烛庸斜看着她,道:“人的命,天注定,纵然你能从奴隶营逃脱,苟活了这么些时日,可终究还是不得不被老天收走。”
秦洛也看向他,让烛庸不解的是,她的眼中并无一丝恐惧,冷静异常,仿佛尽在掌握,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吗?不,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今日这场祭祀,本就是为了除掉她,没有人可以阻止,她,或许是已经被吓傻了吧,总之,她今日必死。
秦洛想的却是,算是成功了吧。因为她的命如今也有这么多人在意了。尽管他们在意的只是想让她死,但是她走的本就是一条与这些权贵世家相反的道路。
雨水似乎下的更密集了一些。
既然躲不掉,就迎上去。
秦洛走上祭台,诅楚国师身边的宫人打着伞,伞下是灼烧的火炭,炭火上是灼烤的龟甲。
这个时代无比信奉此占卜之法,认为是与神灵的对话,是神灵的旨意。
上一次轻易的决定奴隶营生死的也是此术。而上一次仅仅是巫师占卜,这一次占卜的人却是虞国最尊贵的诅楚国师,占卜之意更加无人敢疑。
“啪”的一声,龟甲在灼烧之中发出清响,随后出现裂纹。
普通的龟甲因为油脂太多不能被烧裂,这种能够出现裂纹的龟甲是提前在水中浸泡去除油脂以后的龟甲。但大多人不懂其中奥妙,所以误认为是与上天的对话,陷入占卜者的谎言之中。
诅楚国师一看那龟甲上的裂纹当即大惊失色,由宫人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下去,他不可思议的伸手指着秦洛,道:“你,你竟然是蛟妖转世!怪不得害的我虞国连日大雨!”
祭台之下一片哗然,虞炎皱了皱眉,这次,她又要怎么化解呢?
秦洛只是冷静的看着诅楚国师,单薄的身量,漂亮的眼眸,忽地发出一声爆笑,她指着龟甲道:“这上面写的明明是说你是蛟妖转世,怎的竟然污蔑我?是以为我看不懂吗?”
秦洛这话一出,祭台之下反而安静了不少,全部都专注的看着祭台上发生的忽变。
诅楚国师指着秦洛道:“这蛟妖被拆穿身份,马上就要现出原形,待她现出原形虞国将有大难!要快快将她绑起来烧死!”
士兵都冲上祭台,即刻准备捉拿。
虞炎厉声道:“放肆!”他试图阻止,可是这个时候,他说的话没什么用了。
秦洛忽的张开飞决的衣袖,她今日穿的是一袭黑袍,气势威严凛然,眸中的肃杀之气令士兵不敢轻举妄动,皆有惧怕神色。
她要做什么呢?
秦洛道:“着什么急呢?不如先让我来做个法,看看到底谁才是蛟妖转世。”
诅楚国师看着秦洛转身走向自己,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苍老下垂的眼眸中不复狠毒坚韧,呈露瓦解崩溃之色。
“你要做什么?”
秦洛没有做什么,只是摆动手势,有点跳大神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转了几圈,然后退开距离。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绕着诅楚国师周围的地上显露出了红色的图腾,在雨水的打湿之下颜色越来越浓,像是鲜红的血流淌下祭台,文武百官皆大惊失色的退开——那图腾赫然是一条赤色的蛟。
“这这这,诅楚国师才是蛟妖转世!”
“太可怕了。”
“竟然是蛟妖!”
诅楚国师看着脚下的图腾愣了愣,苍老的面容抽动着,显得有些可怖,他也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立刻指向秦洛,道:“一定是你施了妖法!快杀了这个妖!她才是妖!”
“啊——”元一圣子提剑冲上祭台,直朝秦洛砍去。
秦洛立刻逃跑,疯了一般的元一圣子提着剑追在她身后。
她却绊倒在厚重的祭服下,眼看元一圣子的剑就要朝她砍了下来,另一把剑却率先刺穿了元一的胸膛,离得那样近,血珠喷在了她的脸上,却又很快被大雨冲掉。
“儿啊!我的儿啊!”诅楚国师看着儿子死于剑下崩溃大叫。
秦洛只是默然的看着,是了,每个人都有亲人,但是有些人,他们只有自己真正尝到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才知痛苦!
虞炎拔出长剑,他朝着秦洛伸出手,彼此间对视着,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关系真正暴露在人前,他们不得不也必须成为彼此最忠实的合作者。
秦洛起身之后,虞炎冷声下令:“诅楚国师乃蛟妖转世,假传神喻,欺君欺民,罪不容诛,即刻施以火刑!其九族……”
秦洛拉住虞炎的衣袖,小声道:“九族就不必了吧……”
虞炎白了她一眼,甩开袖子,道:“其三族同诛!即刻查抄!”
士兵们道:“是!”
烛庸站在祭台之下看着这一对男女,他如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结局竟然变化的如此之快!诅楚家族根深蒂固,其威并不亚于烛家多少,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除掉了。
世事无常,唯胜者王。
这个女人,不能再留了。
但其实烛庸还不知道,如今的局面他看似占据优势,实则遭受蚕食的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
秦洛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诅楚国师被处死之后,秦洛理所当然的成为虞国的下一任国师。
秦洛仅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便从一个奴隶营的奴隶成为了整个虞国的国师,她救济水灾百姓,派药,施粮,为百姓所信服,更甚于诅楚国师。
有了秦洛的支持,虞炎这个大王在朝堂上也不再是孤立无援,就连烛庸也收敛了许多。
整个太筮宫如今已经成为秦洛的天下。
“国师的任职大典一定要好好操办!一应花销全部算重涅的。”
太筮宫中人人祝贺,重涅的开心更是掩盖不住的。
秦洛已经向云儿打听过了,重涅是个好人,从前做出那般只不过明哲保身,为了应付心狠手辣的元一圣子罢了。
不过他真的想与自己做朋友吗?秦洛倒是觉得未必,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而她刚好更满足他的目的,如今不说,以后也会说的。
况且他有钱,啥都好说!
秦洛制止了马上要开始重新布置太筮宫的那群人,道:“我倒是觉得不必大肆操办,如今洪水刚过,把钱省下来,多盖几处棚子,多买一些粮食,便能救更多的百姓。”
洪水之后多瘟疫,为了防备瘟疫,秦洛开始召集医士冥思苦想研究药品。
不过秦洛没想到,王后竟然来找她了,而且还是为她商量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