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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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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王后被害落胎一案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正是诬陷秦洛的那名婢子。她交待是受人指使谋害王后,但是却并未说出是谁便撞柱自尽了。
线索已断,幕后真凶虽还未找到,目前却也只能作罢,总不能这么多的贵女夫人一直关在凤仪宫。
虞炎下令继续彻查此事,至于凤仪宫的贵女夫人们便先放归,其中自然已经包括洗清嫌疑的秦洛。
秦洛转头看了一眼虞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和王后心中都很难过,可究竟是谁会害王后的孩子呢?又究竟是谁指使那名婢子陷害她呢?
这件事之后又过去了三个月,转眼间已经到了春天,天下一片春暖花开,旭日和风。
这几个月里,秦洛多次遭遇刺杀,下毒,好在重涅和冉君都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倒也没什么大碍。
一开始她以为对她下手的人是元一,元一当然也在其中,但是另一个人竟然也派了杀手来杀她,便是烛庸。
看来他是认定“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定论,就算她是无辜的,但是既然凶手没有查出来,那她还是最大嫌疑人,杀了自然就报仇了。
看来如今的王宫想来几乎已经在烛庸的掌控之中了,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便会有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找上她,置他于死地。
烛庸,是不会放过她的。
看来她要寻个机会抓紧下手了。
在辛苦和紧张之中,不知不觉乌玛和亚址都长高了一些,武功也精进了许多,秦洛很是欣慰。
门被推开,冉君走了进来。
秦洛还是坐在小院的小桌前,招呼冉君来坐。
虽然她总觉得冉君这个人有点问题,但是目前得到的信息量太少,还看不出来是什么问题,而且毕竟是合作关系,所以装也得装着熟络。
秦洛道:“最近怎么样?大王的病好点了吗?”
冉君道:“还是老样子,自王后落胎之后更是时好时坏。”
这些话其实他们只是随便说说,他们都知道,虞炎根本没病,所以其实秦洛问这些代表的真正意思是对于前朝的掌控如何?
现在看来是不乐观了。
秦洛道:“一定要劝告大王和王后别太伤感,他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冉君听她说完,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秦洛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冉君道:“你不喜欢大王了吗?”
秦洛道:“这和我喜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
冉君道:“因为你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嫉妒。”
秦洛笑笑,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是说我应该嫉妒王后吗?因为我喜欢大王我就要嫉妒王后?这是什么逻辑?”
冉君道:“女人不都如此吗?”在他的眼中,全天下的女人都只会嫉妒,没事找事,除了能生孩子以外别无所用。只有王后,她是那么善良聪慧,犹如九天神女。
秦洛皱了皱眉,冉君的思想太过狭隘,若是不能改变,终究不堪大用。不过她并不打算反驳他,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明白一直所以为的“真理”究竟是对还是错。
冉君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所有女人自然也包括秦洛,但是他觉得自己没错,所以只是没什么诚意道:“圣女自然也与普通女子不同……”
秦洛才不在意这些,她抓住重点道:“也?看来冉君大人心中另有优秀的女子啊,是谁啊?”
冉君道:“没有,圣女多想了。”
秦洛道:“好吧,不知冉君今大人日来此所谓何事?”
冉君道:“半个月之后太筮宫便要举行春祭大典。”
秦洛道:“春祭大典是什么?”
冉君道:“春祭大典是历代大王以及国师一同举行的最大献祭活动,因为在春天举行,所以名为春祭大典。”
“每年春季大典是最为隆重的献祭之日,也是最为残忍的祭祀大典。要献祭男女小孩各三百三十三人,共计九百九十九人。”
秦洛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实在是难以置信,“就因为诅楚国师的一句话,这些无辜的人便都要去死吗?”
冉君道:“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我来此是想和你说,乌玛和亚址也在此次被选的名单上,如果你不能想到办法,我可以先带他们离开。”
他能想到帮她,秦洛顿时又有些感动,道:“多谢冉君大人,不过,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根本问题才行啊……”
她不想让乌玛和亚址被祭祀,也不想让其他无辜的人死在毫无意义的谎言中,她要想个办法拆穿诅楚国师的谎言。
秦洛忽然想到……她道:“冉君大人,你知不知道白召王都中有没有山谷?”
冉君道:“山谷……山谷不少,不知道圣女想做什么?”
秦洛道:“麻烦冉君大人帮我找一处山谷,不能太大,能容得下一千个人站在山谷中就行。”
冉君道:“圣女这是……”
秦洛道:“先不要问,只要冉君大人相信我,另外要再弄一些神明迹象在山谷中,让百姓觉得神明就在那个山谷之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诅楚国师用神授之意控制百姓,当然她也可以。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黎明时分,王宫太极殿前肃冷宁静。
秦洛肃立在太极殿前,她要做一件事情,她要第一次站在虞国权贵官员面前,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得不记住她。
一声洪钟声响之后,文武百官陆续进入太极殿,太极殿的大门打开,身着锦袍的官员们,那些男人们,他们在路过秦洛身边时有打量,有疑惑,有不屑,有鄙夷,他们是整个虞国之中最高高在上的权贵,他们弄权玩乐,他们从不在意百姓奴隶的死活,他们——高兴的够久了。
秦洛就走在他们身后,当所有人都进入太极殿,他们没有想到,秦洛竟然真的有胆量跟着走进大殿。
“大胆,女子怎能进入大殿?殿前侍卫,还不快将她拖出去凌迟处死!”
秦洛毫不畏惧的看着那个身着官服的权贵,道:“秦洛是太筮宫的圣女,进入太极殿乃是有大事禀报!”
“住口”,那老者看向秦洛,目光满是厌恶,不耐烦的幽幽道:“太筮宫的自然有诅楚国师禀报,岂容你一个小小宫婢越俎代庖?不懂规矩。”
秦洛自然直到她站到这里这些人定然没有好话给她,甚至要对她贬损鄙夷,虽然她通通都不在意,但是也不能就此弱下气势,不然这些老头子还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秦洛看着老者,看着他离王座最近的座位,也能猜到他的身份,这个老头子应该就是烛庸了。
秦洛道:“烛庸大人,不知你身体如何啊?”
烛庸眯着眼看她,嗤笑道:“你莫不是还通医术?”
秦洛道:“这倒没有,我是怕一会儿哪句话说重了,可别把烛庸大人给气到,不然如今的好日子如果不能多享受享受几天那可实亏啊!”
她这话说说完,所有人都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
还从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两朝元老,权倾天下的烛庸大人说这种话。
烛庸睁开眼睛,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狠厉,简直现在就想把这个女人万箭穿心,但他还是忍耐住了,因为,她算什么东西呢?
忍耐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了,稍后,他一定要用所有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肆!咳咳……”
这来自王座上的男人,虞炎面色当真有些苍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几个月来,身量也消瘦了很多。
虞炎看着秦洛,道:“看来太筮宫没有教你规矩,冒犯烛庸大人与冒犯孤同罪,一会儿去领五十大板,既有要事便快说。”
秦洛恶狠狠的看着虞炎,哥!五十大板!你打死我得了!
然而大臣们都在想,冒犯王上从来都是立刻死罪啊,什么时候改成五十大板了?
秦洛道:“秦洛所奏之事与后日的春祭有关,神,慈悲心怀,春之祭祀,血腥残忍,实非神所愿,神明有诏,取消人祭!”
烛庸道:“胡说八道,胆敢假传神诏,小心神会降罚我虞国,大王,还不将此女处死?”
易牙道:“烛庸大人先别急啊,臣最近倒是听说一件事情,这件事在白召王都中传的沸沸扬扬,相信诸位大人也都听到过吧。”
“大虫山谷中,有神。”
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这些事情。
秦洛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波传言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一个大臣道:“如何不知啊,听说有好多人在大虫山谷中见到了真神,送给了他们不少金子呢。”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神仙在山谷中飞来飞去的,好像很喜欢大虫山谷。”
烛庸一声喝道:“荒唐!”
众人顿时都不敢再言语了。
易牙看向秦洛,道:“圣女,神明来到凡间山谷,不知此事和解啊?”
秦洛道:“神只是喜欢那片山谷。”
烛庸嗤笑一声。
秦洛道:“若是烛庸大人不信……大王,秦洛请求将今年春祭的地点改为大虫山谷,相信神明一定会给出答案,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虞炎不知道秦洛在打什么主意,但如果她不能成功,她一定没有活命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