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欲望胶囊（5） ...
-
白芷睁开眼睛时，邱臻已经在胶囊外等着了：“姐姐，你醒啦，这次咱们一定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邱臻说，监护人不断尝试，终于确定谚语的可靠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离开的关键，就在怪物身上。
邱臻在前面带路，两人逐渐靠近怪物进入建筑穿过的墙壁，这面墙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区别，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砌的，全都密不透风，坚不可摧。
邱臻指着墙壁道：“姐姐，就是这面墙，你告诉过我，墙面会在怪物进入和离开时发生变化，只要避开怪物视线，悄悄跟在后面，就能离开了。”
邱臻用希翼的眼神看着白芷：“姐姐，这次能带我一起行动吗？我很幸运，从来没被坏人抓住过。”
白芷没点头也没摇头，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不会抛下你的，这个办法‘我’用过几次？”
“只用过一次，姐姐你说过，这个办法十分危险，不能带着我，本来说是查看情况的，结果去了好久，一直没消息...还好姐姐现在回来了！我好想你。”
一次吗？不知道对面有没有戒备。
白芷走到之前躲藏点。
“姐姐，等等我！”
白芷带着身后的小尾巴，按照自己的躲藏路线一路查看，手伸进胶囊底部取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看来怪物没有察觉。
灯还亮着，运气不错，摄像头拍摄到了画面。
将内部储存画面导入手环，通过通讯器投影在空中。
视频从白芷将微型摄像头扔出去开始，5秒后画面稳定，摄像头开始正常运转。
视角过低，摄像头并没有拍摄到怪物之后的行动，只能通过地面七彩绚丽的闪光灯判断眼球的巡视大约持续了15分钟。
进度条拉到最后，第二次怪物同样出现了将近15分钟。
这个发现让离开难度直线下降。
同样的摄像头还有八个，不知道还会带来什么惊喜。
确定一个微型摄像头位置，其他的也好判断了，除了最后那个没找到外，剩下七个都被白芷捡回来了。
全都亮着灯，正常运作，画面清晰稳定，每一个都给白芷带来相当重要的信息。
太幸运了，幸运到白芷觉得自己阳寿所剩无几了。
“姐姐，怎么了？”察觉到监护人情绪不对，邱臻扯了扯袖子。
白芷解释：“还有一个摄像头怎么也找不到，你说它会不会不小心沾到怪物身上，被带出去了吧？”
白芷看起来在和邱臻对话，实际上是在和自己对话。
信号这么好，想必微型摄像头自带的定位系统也在生效。
打开定位，好家伙，信号满格，没有地图，靠着定位，微型摄像头走出了一份地图，这下最后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
白芷意味深长道：“真是太幸运了。”
邱臻抖了抖身子：“姐姐，我觉得怪物又要来了。”
下一秒。
“呜呜呜——”
怨鬼般的嚎叫声再次出现，提醒人们怪物又要来了。
天时地利人和，简直是最佳行动机会。
就是太巧，太轻松了，白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声音越来越大，白芷却始终无动于衷，既不躲进胶囊，也没寻找掩体隐蔽，眼看怪物就要进来，邱臻急得直跺脚。
“姐姐？姐姐？”邱臻扯着白芷袖子，怎么也无法拽动白芷，急得一直呼唤。
白芷将袖子从小孩手中拽出来：“别慌也别怕，怪物不存在，它们只是你内心恐惧的投影，来，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怪物不会出现的。”
白芷将邱臻放到胶囊上，举起手掌：“相信我，尝试一下？不会有危险的。”
犹豫片刻，邱臻点头：“好，我相信姐姐。”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数数，“1、2...15、25...”
外界呜呜呜声一直没消失，但也没停止，怪物始终没有进来。
“你看，这么时间过去，怪物还没出现！别害怕。”
邱臻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这是...真的？！姐姐真的没骗我！”
假的，白芷在心中默默回应。
心想事成，只有做梦才会出现这种美事。
白芷有些迷茫，现在还在梦中，也就是说之前醒来的状况只是假象。
每次胶囊中醒来，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家乡，看起来是醒了，实际上又陷入了另一重梦境。
梦中梦，这个词白芷并不陌生，虚拟现实和全息技术都有用到它。
花非花，雾非雾，技术发达以后，开始梦非梦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白芷和小孩都能影响梦境的权限，白芷是外来者，剩下那个就是梦境世界的root了。
想明白破局关键后，白芷更有耐心了，蹲下转移小孩注意力：“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邱臻不明所以地眨眼，眼中是满满的求知欲：“为什么呀？”
白芷笑了笑，从一旁胶囊中拿出一枚不知道是谁遗落的硬币，抛起来：“这是一枚只会立起来的硬币。”
小孩立刻被新奇事物吸引走注意力，他半信半疑结果硬币抛起来，硬币果然立起来了。
这是因为白芷早就在其心中种下硬币只会立起来的想法。
尝试十几次，怎么抛硬币都会立起来，就算压着它正面朝上，下一刻也会立起来，小孩只能承认：“这确实是只能立起来的硬币。”
白芷指了指小孩随身带着的陀螺：“这是一个会一直旋转的陀螺。”
邱臻：“不可能！”
这是他的陀螺，是他一直带着的玩具，才不会一直旋转呢。
“怎么不可能，只要你相信陀螺会一直旋转，它就会一直旋转，重点在于你相信！”
和之前一样，小孩开始尝试，高信任度下，邱臻相信白芷，一次尝试就成功了，两人顶着陀螺看了五分钟。
“真的没有停下来！”小孩惊喜道，“这就是相信的力量吗？那我相信我和姐姐一定会逃离这里！”
白芷不得不打断他：“不是相信的力量，而是你在做梦。”
“做梦？”
“对，一切只是一个梦，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梦？”
话音未落，空间迸碎，面前一切分割成无数不规则的碎片，脚下站的地板也是如此，站着的两人瞬间坠落。
白芷眼疾手快抓住小孩的胳膊。
猛烈眩晕后，两人平稳落地，周围是熟悉的环形建筑和胶囊，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一层梦境破碎，后面还有无数层梦境等着她。
要是从来没有醒来的话，她最多还有五层梦境，不过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做了多少个梦的邱臻在，梦境层数早就乱了。
路德维希给的资料里有提到这种情况，某些文化被大众接受认可官方为传播，并传承下来后，亚空间会出现对应的事物或地方。
起源不可追溯，但区分现实和梦境的方法却保留下来。
怀中邱臻状态迷糊：“这是？姐姐？姐姐？”他下意识抓住白芷的手。
清醒后，问：“我醒过来了吗？”
白芷不语，给小孩塞陀螺，白芷不是做梦者，邱臻才是，只要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想要醒来，梦境立刻会破碎。
白芷盯着邱臻玩陀螺，路德维希的资料中还记载了许多Safe（安全）和Euclid（一般危险）级别的亚空间生物，这些生物居无定所，待的地方不会形成特殊规则，危害性较小，也和白芷的目标无关，她没太过关注。
白芷觉得，她现在就遇上一个这个分类的亚空间生物。
值得一提的是，真理由于其特性，曾被放在Apollyon（毁灭-破坏力极强）一级，被打败后，档案被路德维希提前一步放在无效化等级中了。
陀螺还在转，邱臻小跑过来：“姐姐，这里还是梦！”
下一刻，梦境破碎，两人又跌向下一层梦境，还是熟悉的环形建筑和胶囊。
这次不用白芷提醒，小孩摸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陀螺，转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陀螺，小声地数着数，1-15正常数，15后面接25，然后35、45...就这么跳着数，一直数到四位数。
邱臻停下来：“还是梦境。”
两人又开始下落了。
环境始终没有变化，下落次数越多，心想事成能力越弱。
但有一条始终不变，梦中其他人始终重复着‘怪物来了——进入胶囊——沉迷美梦——挣扎醒来——怪物又来了’这个循环。
一次抛陀螺时，怪物差点冲进来，打断这一过程。
越往下，小孩看起来越清醒，也越聪明。
“15、16、17...300！五分钟了，看来还是梦。”
周围环境破碎已经不能影响到邱臻的任何情绪了，他看着始终牵着自己手的大人问。
“姐姐，我一直在做梦的话，你是什么？”
邱臻似乎不想听白芷回答，自言自语道：“你也是我梦境的一部分吗？”
话音出口，白芷瞬间感觉到疼痛，有什么东西积压着，想要从内部粉碎她。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欲望胶囊（5）
，还差 